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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物業(yè)怎么回事,每年那么多錢呢,路上還這么多小石子?!?/br> “房產商不太行啊,規(guī)劃的不好,我腳還沒好呢,這不是要我命么?!?/br> “還是別買這樓了,厲家家主設計的怎么了,全是噱頭?!?/br> 實際報復她是做不到了,但口頭報復還是有很大空間的。 “到時候再找朋友寫個稿子,題目我都想好了,一妙齡女子走在路上竟遇到這種事!” 祝桃說的羞憤,握著小拳拳來回比劃,站在面前的男人也不說話,只“嗯”了聲。 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祝桃沒注意,嘴上報復完,也該回家了。 正準備起身,面前伸來好看的手。 食指的戒指什么裝飾也沒有,很素的一款。 祝桃看著戒指,愣愣的將視線移了上去。 “小......小舅舅?!?/br> 男人蹲下身,和她視線持平,說:“還知道我是誰?” 祝桃噎住,睫毛像煽動的翅膀輕顫。 像個小鵪鶉,縮著翅膀一動不敢動。 想起剛剛的危險言論,祝桃抿著唇垂下頭。 男人湊過來點,她就往后仰身子,再湊過來再仰。馬上撐不住眼看要栽到地上,厲侯善一手穿過她膝彎,一手攬著她的胳膊,將祝桃抱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石椅,腳腕被人握在手里,祝桃都沒緩過神。 直到腳腕傳來疼痛,祝桃才發(fā)現(xiàn),厲侯善正在幫她按摩腳腕。 別說,xue位找的比她還準,按得也和理療師沒什么差別。 夜色濃郁,像塊大的幕布,星星閃閃發(fā)亮。 祝桃掏出鑰匙,可里面的聲音讓她止住了動作。 “厲家那小子不是塊省心的料?!?/br> 嗯,語氣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在擔心女兒會嫁給個渣男,反倒像在商場挑商品遇到個不甚滿意的貨。 是她mama蔡蓮蓉沒錯了。 “公司面臨破產,兩千多人要喝西北風,我管他是不是塊好料子,再說咱們什么家庭,以后聯(lián)姻那是鐵板釘釘。” 祝萬強又哼了聲:“都說咱們高攀厲家,那厲恒又有多好,但凡他有點侯善的樣子,厲晚秋會同意厲恒和桃桃的婚事?等以后過上日子桃桃成了厲家少奶奶,你看她們誰敢背后嚼舌根,還不得上趕著巴結她。” 蔡蓮蓉沒再說話,祝萬強瞥她一眼,提醒道:“好歹也是自己女兒的婚事,你多關心關心?!?/br> 祝桃站在門外,鑰匙捏在手里,凸出的尖狀扎的她手心疼。 不哭不鬧。 哪怕她知道厲家肯幫忙,完全是看在當初爺爺和厲老的情分,還有那句“以后厲家男孩要娶祝家姑娘”的玩笑話上。 可盡管認清了事實,她還是有些難受,那種對愛情的向往憧憬和現(xiàn)實中厲恒對待婚姻的隨便。 無論哪一種,都讓祝桃懼怕未來的婚姻。 機械的開門,祝桃聽到客廳兩人沒了聲。 穿過長廊,一整墻的獎杯在壁燈下閃著光,每個獎杯旁放著一張單人領獎照,祝桃停住腳,視線抬了過去。 年輕的蔡蓮蓉揚著笑,背著國旗揮著手。 那是祝桃永遠也無法超越的一道坎,所以在蔡蓮蓉眼里,她不夠優(yōu)秀。 深深吸了一口氣,祝桃又看向墻柜中間的那個意義重大的獎杯。旁邊擱著一張照片,是唯一一張雙人照,卻和祝桃無關。 蔡蓮蓉摟著小男孩,一臉的驕傲和欣慰。 祝萬強想問問女兒宴會的事,但看了眼她的表情,沒有開口。 祝桃拿出手機坐到沙發(fā)上,本想看看體育新聞,卻瞟到了財經(jīng)新聞。 首頁巨大的廣告位上,是厲侯善的一個采訪視頻。 收到祝萬強的眼神,蔡蓮蓉一邊給花草噴水一邊語氣淡淡地說:“厲恒還是不錯的,反正侯善也不會結婚,以后的家產肯定會繼承給厲恒?!?/br> 剛剛還說厲恒不是塊省心的料呢? 祝桃點視頻的手一頓,轉頭時長發(fā)偏到肩頸處,露出一截奶白的脖頸,“你怎么知道厲侯善就不會娶妻生子?” 祝萬強:“要娶妻生子他早就娶妻生子了,不光那些明星,就連名媛圈都上趕著排隊想和侯善搭上關系,你聽他和誰有過一丁點消息了?” 蔡蓮蓉繼續(xù)擺弄她的花草。 祝桃低頭看著男人硬朗的臉,手指戳在他臉上,點了播放。 祝萬強:“但這也說不準,不過侯善那小子要是結婚,家里大大小小肯定都是他掌權,也不知道誰家傻姑娘會著了他的道?!?/br> 視頻只是個預告,十幾秒的時間,卻解答了全網(wǎng)民的疑惑。 主持人問他關于另一半的問題。 平時只答“沒時間”“不會考慮”的冰山總裁這次意外的沒有立馬回答。 他轉了轉食指的戒指,似乎想了想才說:“在等?!?/br> 在等?說得好像真有那回事似的。 “侯善這么優(yōu)秀沒必要非找女朋友,之前他還說不婚......” 蔡蓮蓉說到一半被打斷,祝萬強神色怪異的沖她擺手,豎起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厲侯善的名字。 祝桃完全沒注意兩人的動作,軟糯卻殺傷力十足的來了句:“單身這么多年也可能是厲總喜歡的人沒看上他吧。”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祝萬強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給自己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