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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官奴就是他們原來的主子犯法,他們才被重新發(fā)配的奴仆。私奴則是自愿賣身的。”廖嬤嬤見到她露出迷惑的表情,就主動小聲給她解釋起來。 “還有自愿賣身的?”花弄影更加納悶了。 “可不是,公子。有些窮苦百姓人家生活不下去的,就會主動賣身。這樣說不準還有一口飯吃了。當然,這些人是他們自己買賣,我們只收取一些辛苦錢。要買了他們,都必須是買了他們?nèi)?,而且他們一般來說賣的都是活契。”牙婆見到他有興趣,立刻口吐白沫給她做了常識性講解。 “哦?”花弄影略微一沉思。 “要是公子想用得放心,我勸公子還是用官奴比較保險。”牙婆小心翼翼地補充一句。 花弄影微笑著回答,“先讓私奴出來給我瞧瞧。對了,他們的數(shù)量多嗎?” “多,多著了。”牙婆雖然疑惑她為什么對私奴這么有興趣,可是本著上門都是客的道理,還是熱情地回答了她。“今天平州附近接連遭受洪災(zāi),流離失所的百姓較多,所以,涌上京城逃難的人就多了一些?!?/br> 花弄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帶他們過來瞧瞧吧?!?/br> 現(xiàn)在她聽懂了,說白了,私奴就是自賣自身,拖家?guī)Э诘拈L工。三五年期限一到,她就必須放人。 “公子,你等著,老婆子這就去給你找人去?!闭f著,牙婆站到門邊吩咐了一個漢子出去了。 “公子請喝茶,這人一會兒就到了?!毖榔呸D(zhuǎn)回來又笑嘻嘻地巴結(jié)花弄影。 花弄影端起茶杯卻并沒有直接喝,她稍有潔癖。這些杯子也不知道干凈不干凈,她才不喝了。 沒等她手里的杯蓋轉(zhuǎn)幾圈,就發(fā)現(xiàn)剛才出去的漢子帶著很多人出現(xiàn)在院子里。 外面的嘈雜聲音大了起來。 “吵什么吵?”漢子大聲吼起來,然后外面開始變得安靜下來了。 “公子,這些人少了一些規(guī)矩,只怕需要公子下了大力氣去訓(xùn)導(dǎo)?!绷螊邒甙欀碱^低聲說。 “不錯,老奴也是這樣認為的。”花虛子恭敬地附和,“但凡要用上手的下人,最好是用那訓(xùn)練過的。” “官奴我們這兒也是最好的?!毖榔怕犃讼采厦忌?,官奴要比私奴有賺頭多了。 “還是先看看這些私奴。”花弄影有自己的想法,對自己的要求就相當堅持。 牙婆見到她十分有主見,也不敢亂做主張了,生怕了壞了這門生意。 花弄影帶著自己的人到了院子里,看到了嘈雜的人群。 果然,這些私奴比起官奴來少了很多的規(guī)矩,特別是他們大多都是拖家?guī)Э诘模菆雒婵雌饋砭陀行﹣y糟糟的。 見到花弄影認出來,他們也許是意識到不妥了,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 “你們誰善于種田的站出來?”花弄影冷冷地問。 “公子,我們一家都能種地?!?/br> “公子,我們一家最勤懇了?!?/br> …… 一聲問話激起了千層浪。 “吵什么吵,小心公子不要你們?!毖榔排?。 院子里再一次安靜下來。 “我有兩個莊子需要種田的,但是我只要死契?!被ㄅ暗芈暶?。 牙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是都和她說清楚了,私奴只是長工,賣的是活契嗎? 站在的人也嗡嗡地小聲議論開了。 “愿意的站出來。”花弄影再一次說。 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花虛子、廖嬤嬤都有些著急,牙婆干脆上前再討人厭一次,“這些人賣的是活契?!?/br> “跟著我種田,只要聽話忠實,每個月一口人有十斤米、十幾斤白面、每個月還有一兩銀子拿,同時他的子女可以跟著我識字習(xí)武?!被ㄅ袄^續(xù)不緊不慢地說,“子女學(xué)的好的,今后將是我店鋪里的管事的?!?/br> 條件這么好?別說那些流民驚訝不已,就是牙婆聽了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除此之外,如果做得好夠忠心,每年的中秋和春節(jié)都會得到賞錢和福利?!?/br> “請問公子,什么是福利?”有人大著膽子問。 問的好!花弄影特意留意看了問話的人,這是一個年輕男子,五官長的不錯,可是卻因為生活而顯得面黃肌瘦,一雙眼睛還特別有神。他身邊站著大大小小的十來口人,其中一個女孩子正緊張拉著他的衣擺了,似乎不讓他出頭。 “無非是雞鴨魚點心蛋之類的?!被ㄅ安幌滩坏鼗卮稹?/br> 這樣的福利真夠吸引人的,院子再一次炸鍋了。 花弄影停頓片刻,留下足夠多的時間讓他們商討。 “公子,我們愿意。”說話的正是剛才問話的年輕人,“你真的愿意讓小孩子讀書?” “我說出來的話自然算數(shù)?!被ㄅ扮H鏘有力地回答。 “你看看我們一家行不行?”年輕人爽快地問。有了第一個人出頭,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靜等著看事情的發(fā)展。 “你們站過來?!被ㄅ翱粗f。 “你們都出來?!蹦贻p人對家人說。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從他的身后站出來十一口人。 花弄影驚了一下,好家伙一出來就是大家庭。她仔細一看,這家人老得就是一個婆子,猜的不錯的話應(yīng)該是他的母親,大概在五十來歲,而最小的則是兩個抱在懷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