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節(jié)
柳元元開口:“尊者,起戰(zhàn)事了,天下不太平了?!?/br> 柳元元出去了一趟,便聽聞百姓們議論,邊關(guān)千里加急的消息,提起戰(zhàn)事,百姓們都是擔(dān)憂的。 畢竟沒有了夏朝,他們的小家也沒有了。 柳三娘點頭:“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柳元元沒吃多少,以往戰(zhàn)事起,他們這些妖,都會避諱,去往深山老林等待戰(zhàn)事過去。 但現(xiàn)在她顯然不能走。 胡玉嘆了口氣:“打仗最可憐了?!?/br> 打仗了,那些兵將,就都要用命去守護(hù)家園,刀劍無眼,這上了戰(zhàn)場,誰的丈夫再也回不來了,誰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又是誰的父親再也不會回來。 柳三娘對著胡玉開和柳元元開口:“過幾天我們就離開京城?!?/br> “神皇修的是殺道滅世,他不除,這天下就沒有太平的時候,陰陽就不可能撥正?!?/br> 既然知道了散播惡源之人就是神皇,她自然要把他找出來。 有些事情,契機(jī)到了,時候就到了。 京中幾股惡源已經(jīng)消除,她沒有留下的必要。 柳元元和胡玉都聽柳三娘的:“聽尊者的?!?/br> 吃完飯回房休息,柳三娘很快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的,她身處一片紅光通天的世界。 “嗚——” 一聲沉悶的鳥鳴響起,柳三娘直直的看著那飛騰上天的紅色大鳥,揚(yáng)起頭,尖嘴利爪,翅膀揮動帶著火焰,拖著長長的尾雨,直沖天際而去。 柳三娘醒來,腦海之中有了認(rèn)知,那是一只火鳳。 當(dāng)今的天地,尋仙問道早已隱藏于世,不復(fù)千年前的盛況了,這么多年,那些修行的靈物,要么早已飛升,要么早已隕落,她夢見一只火鳳,代表什么呢? 小院子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音,胡玉去打開門,夏宏淵獨(dú)自一人,負(fù)立在門外,看了胡玉一眼微微額首:“胡姑娘,柳姑娘在嗎?” 胡玉讓開身:“尊者在?!?/br> 夏宏淵進(jìn)去,他就坐在院子里,神色平淡。 胡玉和柳元元對夏宏淵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連招待都沒有。 夏宏淵也不介意,他挺直背板的坐著。 柳三娘從屋內(nèi)出來,夏宏淵就起身:“柳姑娘?!?/br> 柳三娘點頭:“大皇子?!?/br> 柳三娘坐下之后,夏宏淵在柳三娘對面坐下:“柳姑娘,邊關(guān)千里加急,俊都已經(jīng)失守了,如今夏朝征兵上陣,我也跟父皇請旨了,此一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br> 柳三娘看了看夏宏淵,夏宏淵的心防很重,以至于他的面相都隱藏在nongnong白霧之中,深怕被人看透了。 柳三娘淡淡開口:“大皇子有什么事情?” 夏宏淵知道和柳三娘沒必要拐彎抹角的,也就直說了:“柳姑娘,這些日子,太子殿下非常的大,我想不懂,他為什么要救我,現(xiàn)如今,他又是第一個提出上戰(zhàn)場的,那一日你承賢妃所托去找他,有些事情你并沒有讓眾人知道,我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改變是不是和那段時間有關(guān)系?” 原本一心要和他爭位子的夏宏冥,突然就不怎么在乎這個位子了,那種坦然,絕不是作假。 夏朝戰(zhàn)事吃緊,夏宏淵自然也要上戰(zhàn)場,他作為皇族,是天生的將領(lǐng),這個時候,是不可能縮在安穩(wěn)的京城的。 他想知道的是,夏宏冥那幾個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柳三娘看著夏宏淵:“大皇子有沒有想過,當(dāng)初的三王爺,是怎么活下來的?你們相熟多年,你應(yīng)該知道,他不可能在層層追殺之中活下來?!?/br> 夏宏淵皺眉,這正是他的疑問。 夏宏淵垂下眼眸:“柳姑娘能告訴我嗎?說時候,他突然不怎么在意那個位子了,我好似也沒有那么在意了,其實他說的很對,要護(hù)住家國,那就必須是血性男兒?!?/br> “二皇子身體不好,也都跟父皇請準(zhǔn)離京了,四皇子失蹤,五皇子低能也要上戰(zhàn)場,這一下子,京中適齡的皇子都上戰(zhàn)場了,這是我從未想過的局面?!?/br> 夏宏淵握緊拳頭,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也會有這樣的一天,不去算計,也不計犧牲,就一心一意的想去守護(hù)。 他曾經(jīng)很恨柳三娘,可現(xiàn)在,他對柳三娘有著三分敬意。 柳三娘緩緩開口:“大皇子想知道,把手伸出來吧?!?/br> 夏宏淵伸出手,柳三娘將那一段記憶共情給夏宏淵,等她收回手的時候,夏宏淵是久久的沉默。 第724章 失和2 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夏宏淵起身,對著柳三娘彎下了身,他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心里糾結(jié)的問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他此去再無遺憾。 三國向來安和,但前不久,金朝的一只鐵騎隊,突然就對著夏朝開戰(zhàn)了,安和被打破了。 金朝已經(jīng)開始出手,鐵騎兵洶涌無比,幾乎是一路破了城池?zé)龤寠Z,短短不到七天,就連破三座城池了。 邊關(guān)千里加急,前來送信的將士,馬不停蹄的跑了六天六夜,將染了血的急書送到之后,當(dāng)下就斷了氣。、 朝中大臣連夜商議,夏宏冥、夏宏淵、夏宏錦、夏宏炎都請求上陣,夏炳光面色蒼白,坐在龍椅上面色虛弱,經(jīng)歷摘星樓一事,元?dú)獯髠粗路焦蛑哪袃?,紅了眼眶。 “鐵騎軍兇猛,我兒要小心行事,為父在家等候你們歸來?!?/br> 夏炳光沉沉的說道,如此請求,他沒有理由不同意。 朝中猛將,也都紛紛出動,除了要跟金朝打,還要防著燕朝,三國已經(jīng)失和,總不能要等到對方打到京城了才部署,就算燕朝現(xiàn)如今還沒有動,也要防范。 夏宏淵前腳走,夏宏冥就來了,他穿著銀白色盔甲,連院子都沒進(jìn):“柳姑娘,我是來與你道別的,我知道你家在永縣,此刻他們也一定很擔(dān)憂,你大可書信一封告訴他們別擔(dān)心,除非我朝血性男兒都死亡了,不然就一定護(hù)百姓安全?!?/br> 柳三娘拿了一張符紙給夏宏冥:“太子殿下保重。” 夏宏冥接過笑了笑:“謝謝柳姑娘,那些殘殺我夏朝百姓的惡徒,我一定會叫他們血債血償?shù)??!?/br> 自古以來打仗,城破之后不殺婦弱老幼,但金朝的鐵騎軍,破了夏朝三個城,進(jìn)城之后見人就殺。 加急送來的血書,看的讓人咬牙切齒,事不宜遲,他們還要加急趕路走。 夏宏冥和柳三娘道別之后也就走了。 夏炳光批盔甲上了城門,為大軍送行。 柳三娘讓胡玉和柳元元收拾東西,他們也要走了。 東西不多,馬車是現(xiàn)成的。 蘇彥宇扮作個小兵來的時候,有點目瞪口呆:“師父,你要離開京城回家嗎?” 蘇彥宇想起戰(zhàn)亂,柳三娘在京城,她家人肯定也擔(dān)心她,想起魏氏和柳父,蘇彥宇開口:“師父,你回去了,代我跟師奶師公問好,我已經(jīng)參軍了,我娘不準(zhǔn),我是偷偷的,所以沒時間跟師父多說了?!?/br> 胡玉看著蘇彥宇:“小世子也是血性之人。” 戰(zhàn)亂來了,不管權(quán)貴還是百姓,都有不少人愿意去拋頭顱灑熱血保護(hù)家園。 蘇彥宇笑了笑:“我身為夏朝子民,守護(hù)家園,自然有我一份責(zé)任,等戰(zhàn)后歸來,徒兒再來跟師父相聚。” 柳元元面色冷淡:“蠱冊你都帶著的?” 蘇彥宇點頭:“帶著的,戰(zhàn)要打,蠱也不可廢。” 他已經(jīng)能夠煉制許多蠱蟲了,還有很多要學(xué),但手冊肯定是要帶著,萬一就用得上了呢。 蘇彥宇走后,柳三娘一行人也漸漸的離開了京城。 京中大軍已經(jīng)分為好幾批出行了,軍營空缺,所以也在招兵,路過街道,就能看見各個招兵的地方排起了長隊。 人們以此為榮。 “太子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都去了,他們身份比咱們尊貴多了,他們都不怕死,我們哪能當(dāng)縮頭烏龜,咱們要是怕了,國破了家也遲早要亡的。” “說的對,沒什么好怕的,殺了我們那么多子民,要他們血債血償。” “頭沒了碗大個疤,下輩子還是一條好漢?!?/br> 人們骨子里的熱血已經(jīng)沸騰。 胡玉從馬車簾子往外看了幾眼說道:“我看見好些玄門靈者去參軍了,他們有的養(yǎng)了靈?!?/br> 柳元元開口:“戰(zhàn)事起了,他們也要活,為了活,自然無所畏懼。” 出了京城,柳三娘對楚硯開口:“回永縣?!?/br> 楚硯點頭,一路上也沒有耽擱,在五天之后回到了永縣。 四處都在討論戰(zhàn)事。 柳三娘敲門回家,魏氏看見她,當(dāng)即就掉下淚:“怎么回來了,娘給你去的信,你收到了嗎?” 柳三娘抱著魏氏的腰身,吸了吸鼻子:“可能我出發(fā)的急,信還沒到?!?/br> 魏氏撫摸著柳三娘的后背:“三娘,你大哥二哥參軍去了,俊都城破,人心惶惶,正好遇上霍飛大將軍在招兵,你大哥二哥就去了,咱們柳巷,除了實在是年幼的,都上了戰(zhàn)場?!?/br> 俊都那邊連破三城,城破之后就是屠城,傳到了百姓們的耳內(nèi),不但沒有人害怕,反而激起了血性。 有人死是肯定的,但如果不站出去,等城破了,死的就是自己的后代。 魏氏拉著柳三娘的手:“你大嫂有孕了,娘讓大郎別去,可如今這形勢,娘勸不了?!?/br> 唐安才查出有了一月多的身孕,魏氏心里難受,但勸說不了,因為柳大朗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沒法拒絕。 柳三娘溫聲安撫魏氏:“娘放心吧,大哥二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br> 魏氏點頭:“娘每天都祈禱的?!?/br> 唐安和葉妞妞默默的站在一邊,紅了眼眶。 柳三娘回來了,魏氏的心也安心了。 晚上的時候,柳父和楚硯碰杯喝酒,柳父脖子通紅,醉了,他看著楚硯嚴(yán)肅的開口:“硯哥兒,三娘已經(jīng)過了十六了,本來我和她娘是計劃著今年就讓你們完婚的,你們一直在外,現(xiàn)在回來了,就看個時間,把婚事結(jié)了吧?!?/br> 兩個兒子都已經(jīng)成家了,柳三娘的婚事,柳父一直記在心中,之前是想著留柳三娘幾年,怕楚硯不懂得疼她,但這兩年,楚硯有多好,柳父和魏氏都知道。 成婚不成婚,只是個形勢,楚硯會心疼人,早點成婚了,走了這個形勢。 楚硯還沒有開口,柳三娘就開口了:“爹,娘,我和楚硯還有事情,成婚的事情過兩年吧?!?/br> 魏氏看著柳三娘:“你跟硯哥兒要走?現(xiàn)在外面不太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