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第472章 徐國公府 圓慧從柳三娘的小院子離開,他走的很快,朝著一個地方而去,很快,他就來到了一處府門之外,他抬頭望著懸梁上的門匾,上面赫然寫著‘徐國公府’幾個大字。 他在府門之外沉思了許久,抬起手準備敲門,但最后還是放了下去。 許久之后,他轉(zhuǎn)身離開。 慧真已經(jīng)死了,他也得為自己謀劃了。 有些路,他不得不承認,一開始就走錯了,現(xiàn)在回頭已經(jīng)是太晚了,唯有另擇一條路才能有所生機,這天下,沒有人會不想活著,他是如此,慧真也是如此。 圓慧離開沒有多久,徐國公府門就打開了,從里面跑出一個行色匆匆的下人。 沒多久,夜色下,一老大夫被抓了來,背著醫(yī)藥箱進入了徐國公府的大門里。 已經(jīng)是深夜了,徐國公府內(nèi),卻是燈火通明起來。 主院里,傳來震天的咳嗽聲音,下人們垂首不語,端著盆進出,盆內(nèi)的水血紅一片。 “麟兒,麟兒,你可別嚇唬娘啊。” 徐夫人滿目擔(dān)憂,伸手拍著徐麟的后背,杏眸內(nèi)已經(jīng)含滿了淚水,充斥著對兒子的擔(dān)憂之色,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徐麟還是止不住的咳嗽,他臉色蒼白的可怕,沒有了一點血色,他咳出一口一口的血塊,他想說沒事的,可張口就是吐血。 大夫很快來了,徐夫人讓開身,大夫連忙把脈,眉頭緊鎖:“怪了怪了,心脈枯竭,油盡燈枯之相,怎么會如此呢?!?/br> 一把脈就知道,徐麟的脈象極其兇險,讓大夫也感覺素手無策,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公子,怎么能突然這么的瀕臨死亡,所有的脈象都在臨死之間徘徊,就好似只吊著最后一口氣沒有咽下去了。 徐夫人心急如焚:“大夫,救救我兒子啊,你救救我兒子啊?!?/br> 大夫也搖頭:“徐夫人,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救啊,令公子脈象極其復(fù)雜,許多癥狀已經(jīng)不是病癥了,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br> 大夫起身,愧疚無比,這樣的癥狀,他也著實是沒有見過啊。 徐夫人幾乎六神無主,神色恍然失措,跪下身去抓住大夫的衣袖:“大夫大夫,救救我兒子啊,他到底怎么了,你別什么都不做啊,你開藥方子啊?!?/br> 大夫心頭也于心不忍,憋紅了臉道:“徐夫人,這實在是能力之外啊,徐公子這樣,倒像是中……中邪了,夫人還是請道行中人去看看吧,形勢危急,夫人也莫要耽擱,要盡快啊?!?/br> 大夫是個大夫,一生講究的,是醫(yī)者為本,但現(xiàn)在,他都憋不住這樣說了,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徐夫人這樣祈求。 無論是什么樣的家室,在面對子嗣上面,都是極致脆弱的,為人母,都是一樣的。 他作為一個大夫,雖然不信邪道一說,不過徐麟這脈象兇險,醫(yī)治都無從下手,現(xiàn)在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總比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徐麟斷氣好。 徐夫人擦去眼淚,將內(nèi)心的悲痛和柔弱都隱藏了起來:“來人,恭送李大夫出門,給我備馬,我要即刻進宮去。” 下人連忙著手去準備。 大夫看著徐夫人堅強的神色,嘆了口氣愧疚低頭道:“對不住夫人了,是小人無能了。” 行醫(yī)多年,徐麟這脈象,真是從未見過,說不出的詭異。 徐夫人進宮應(yīng)該是找國師,夏朝國師,能人異士,如果徐麟真的是中了邪,相信國師一定能看出來的。 徐麟已經(jīng)咳血昏了過去,徐夫人看著他蒼白的臉心疼極了:“麟兒,娘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娘一定會救你的?!?/br> 徐夫人很快出府了,她早年喪夫,守寡多年,徐麟是她唯一的孩子,是遺腹子,也是徐國公府最后的血脈,她一定要保住他。 馬車飛馳在寂靜的官道,遞上折子,徐夫人進了宮內(nèi),皇上再得知徐國公獨子病重異常的時候,立即就下令讓御醫(yī)前去,再得知徐夫人想請國師的時候,也下令國師前去看看。 虛月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慧真一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在得到消息的時候,虛月便道:“我去,師兄已經(jīng)休息下,莫要去打擾?!?/br> 虛月隨意收拾了一下,就跟隨公公去了,徐夫人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見了虛月便請求道:“虛月國師,還請救救我兒,只要國師能救我兒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br> 虛月淡淡開口道:“夫人莫急,先去看看徐公子再下定論,如若有異常,不用夫人要求,我也會出手的。” 徐夫人感激不盡,她也顧不得失禮或者形態(tài)太狼狽了。 她心急如焚的催促車夫:“快,快回府?!?/br> 馬車飛馳而過,很快在徐國公府停了下來。 徐夫人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虛月緊跟上她。 府內(nèi)燈火通明,徐夫人一進府,管事嬤嬤就前來稟報:“公子醒來,又咳了好多血,又昏迷過去了……” 徐夫人聽著都揪緊了心口:“我兒……” 虛月還沒有看見徐麟的狀況,但聽著管事嬤嬤的稟報也知道事態(tài)不好,他加快腳步。 很快到了主院,走進院子便是nongnong的血腥氣味,里面再一次的傳出嗆咳聲音,徐夫人身子一個踉蹌。 虛月疾步走進屋內(nèi)去,下人正在給徐麟順氣,放在床邊的水盆,已經(jīng)被血染紅,虛月二話不說就上前,抓住徐麟的手就為他輸入一股力量。 修道靈者純厚的力量輸入進徐麟的體內(nèi),緩和了徐麟的氣喘。 徐夫人一臉擔(dān)憂,拿出帕子給徐麟擦嘴角:“麟兒,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點?你可別嚇娘了?!?/br> 徐麟緩和了一口氣:“娘別哭,孩兒沒事……” 徐夫人默默落淚,怎么會沒事呢,都咳了這么多的血啊。 虛月為徐麟輸入一股力量緩解了他的兇險才收手,他問道:“徐公子為何忽然如此兇險,渾身的生機都好似被突然剝奪了一樣?按理說是不應(yīng)該的?!?/br> 徐夫人恍然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麟兒一直都體弱,但從來沒有這么兇險過的?!?/br> 第473章 異常臨死 徐夫人早已被嚇的六神無主,這就是忽然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徐麟一直體弱,但從沒有這么兇險過。 徐夫人眼眶微紅:“以前沒有過,咳血是第一次,大夫來看過了,找不出病因,說可能是中邪了……” 虛月凝眉:“徐公子這病癥的確是有些異常,來勢洶洶,可我沒有在他身上感應(yīng)到任何陰邪鬼術(shù)?!?/br> 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突然瀕臨死亡的,徐麟雖然體弱,可也不是早夭之相。 他這番病癥,倒像是有某一種力量,忽然箭要奪取了他的命一樣。 可卻又沒能要他的命,他的五臟六腑幾乎都是衰竭的,僅剩下一口氣了,如此兇險,虛月沒敢實話實說,因為他也不明白。 徐夫人眼中滿是擔(dān)憂:“那要怎么辦才能救我兒子?求國師指一條明路吧?!?/br> 她除了祈求兒子能活著,什么辦法都沒有了,只要兒子能活著,讓她做什么都愿意。 御醫(yī)也很快來了,見了虛月,對虛月微微額首之后,就上前給徐麟把脈,一探脈象,也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神色復(fù)雜的不知道該如何說。 半響之后,御醫(yī)起身道:“徐夫人,徐公子脈象復(fù)雜,是急兇脈象,已經(jīng)無藥可下,這病癥,老夫行醫(yī)多年從未見過,屬實是怪哉!” 任何急癥脈象,也都是由頭可尋,但徐麟這脈象,一探就知道,五臟六腑皆是衰竭死相,脈搏都幾乎不跳動,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他就是突然要死了,所以哪里都是問題。 徐麟臉色蒼白:“我感覺有什么東西才撕扯我,我還有救嗎?國師?” 自身的體會,別人感覺不到,大夫看不出來的,但他自己知道,這很不對勁,就如同虛月所說,好似有一股力量在吸取他的生機要他死,但又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他吊著一口氣。 這種滋味,很痛苦。 虛月沉吟,他看著徐麟,企圖從中感應(yīng)到什么,可他什么都沒有感應(yīng)到,他本想明說你這是必死之相,沒有任何不對之處,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徐麟身上的生機,在緩緩的流逝,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著不正常,他沒辦法說這是正常的,他想起了柳三娘,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他看不真切,并不代表不存在。 虛月開口:“你的情況著實異常,我能力微末看不真切,但有一個人,一定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徐夫人充滿絕望的雙眼注入了一點希翼之色,她看著虛月急忙道:“誰能救我兒,求國師指明啊?!?/br> 虛月皺著眉頭道:“柳月姑娘,她住在城邊一處小院,夫人速速前去將她請來吧,我會在這里,時刻看著徐公子,在危急時刻,為徐公子吊命等著夫人回來?!?/br> 虛月說完,覺得沉重的心口釋然了不少,他看著徐夫人定定又道:“夫人快去吧,徐公子此時兇險,多耽擱便愈發(fā)兇險,即便是我?guī)熜謥砹?,也不敢保證能護住徐公子一條命。” 徐夫人連感激都來不及說,立馬就朝外疾步走,她連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她牢牢記住了地址飛快出府,車夫也狠狠的抽著馬鞭,讓馬車跑的飛快。 虛月就在床邊守著徐麟,同時也在觀察他。 他始終不解,為何徐麟的一切現(xiàn)象,都顯示是正常的,如果有邪術(shù),那么徐麟周身一定有異常,但沒有。 虛月心中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直覺,這是不正常的。 眼看徐麟又要咳血了,他連忙抓住他的手,為他輸入一股純厚的力量吊著。 徐麟感激道謝:“謝謝國師救命之恩?!?/br> 虛月?lián)u頭:“我對你不是救命之恩,我只是想求一個答案?!?/br> 和問心無愧,若是以往,他早已下了定論,徐麟這樣的現(xiàn)象,就是生死輪回正常的,可現(xiàn)在,他說不出口這句話,逆天之術(shù)超出他的認知。 虛月其實很不喜歡柳三娘,可他又想知道,柳三娘來看了之后,會不會能看穿這異常背后的真相? 虛月心中思緒復(fù)雜,他覺得柳三娘就是他的魔道,這一關(guān)過不去,他的修為,永遠都不可能有任何進展了。 虛月這么說,徐麟?yún)s依然道謝,因為不管虛月怎么想的,他都在救自己的命。 那種嗆咳的恨不得把內(nèi)府都吐出來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懂。 天已經(jīng)灰蒙蒙亮了,一輛馬車停在了院子外面,徐夫人下了馬車,確認了院子之后就上前拍門。 門很快就開了,楚硯神色平淡,語氣也淡:“稍等?!?/br> 徐夫人心急如焚,正想說自己有所求,可張了張口,卻忽然冷靜下來了。 柳三娘很快就出來了,她看了看徐夫人就道:“走吧?!?/br> 徐夫人這才開口:“我,我找柳姑娘,你……” 柳三娘淡淡一笑:“我是柳月?!?/br> 徐夫人有些驚愕,虛月口中的柳姑娘,竟然如此的年輕? 徐夫人顧不得那么多了,她抓住柳三娘的手道:“還請姑娘出手相救,無論是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姑娘。” 柳三娘點頭:“好。” 在圓慧找上門來的時候,柳三娘就知道圓慧是一股惡源,契機還未出現(xiàn),她也準備天亮去圓慧說的徐國公府一看,到底徐國公府有什么妖魔。 但在看見徐夫人之后,柳三娘知道,破了圓慧這一股惡源的契機,在徐夫人身上,徐夫人應(yīng)了她一個諾,柳三娘就接了。 柳三娘答應(yīng)了,徐夫人欣喜,連忙請柳三娘和楚硯一起上了馬車。 徐夫人幾次想開口,都還是耐心下來,回到許國公府,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