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外面的下人們,也都露出了哀痛神色,夫人死了,他們傷心。 大夫離開,搖著頭。 胡家主母死了,她的傳奇結(jié)束,胡老爺不懂從商,也沒有個自私,只怕胡家從此也就這樣了。 胡復(fù)曇渾渾噩噩的,他不肯相信姜曉燕會死,他想起來在記憶中感知的,姜曉燕和他應(yīng)該是共用陽壽,所以她不可能會死。 這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姜曉燕。 姜曉燕又沒有得罪誰。 胡復(fù)曇想起了柳三娘,他越想越覺得是柳三娘,他怒氣沖沖的起身朝外走去:“那個柳姑娘住在什么地方?” 下人小心翼翼的說了。 胡復(fù)曇陰沉著臉色吼道:“帶我過去?!?/br> 柳三娘害死了他的夫人,他要去找她。 胡復(fù)曇憤怒無比,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姜曉燕死,他不希望她死,他想她活著。 下人看著他如此憤怒,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明明就不在乎夫人,為什么夫人過世了,他如此憤怒,好似很在意一樣。 如果真的在意,又怎會傷了夫人的心。 下人們誰也沒有說什么,姜曉燕過世,胡復(fù)曇就是主子,他要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下人把胡復(fù)曇送到了柳三娘的小院外,胡復(fù)曇下了馬車,抬手重重的拍門。 楚硯打開門,冷冷的看了胡復(fù)曇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胡復(fù)曇走進去,看見在院子的柳三娘,柳三娘也恰好看向胡復(fù)曇,她淡淡開口:“胡老爺有事?” 第414章 輸便是死 胡復(fù)曇一怔,訕訕淡道:“我夫人死了,柳姑娘知道嗎?” 柳三娘沒看胡復(fù)曇:“知道?!?/br> 昨晚她就知道了,姜曉燕來找過她,她親自將她超度的。 胡復(fù)曇聽著柳三娘這淡淡的兩個字,心中涌上一股憤怒:“柳姑娘知道,柳姑娘就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柳三娘看著胡復(fù)曇:“胡老爺想要怎么解釋?胡老爺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你早已是該死之人你不知道嗎?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在和你夫人共用陽壽,她把命給你,你不知道嗎?” 胡復(fù)曇看著柳三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柳三娘冷淡的神色下,他想逃,想退。 半響,胡復(fù)曇才艱難的開口:“那,那不是真的?!?/br> 他所感知的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姜曉燕也不該死啊。 她和他不是共用陽壽嗎?她死了,他也會死才對。 “夫人和我共用陽壽,她死了我也會死,可我還活著?!?/br> 胡復(fù)曇腦海之中一片混沌,他想逃避,姜曉燕的死,他接受不了,這讓他永遠愧疚,她如果活著,他或許不會這樣,可她死了。 愧疚虧欠將他淹沒,如果姜曉燕或者,他尚且還能彌補,但他死了,他要拿什么彌補她。 柳三娘只是淡淡的看著胡復(fù)曇:“胡老爺還是回去為夫人處理身后事吧?!?/br> 胡復(fù)曇看著柳三娘:“我昨天所感應(yīng)的,都是真的嗎?那個和尚在哪里?” 他要去找那和尚問清楚。 柳三娘淡淡道:“他已經(jīng)死了?!?/br> 胡復(fù)曇神色茫然:“死了,那我該去問誰?” 柳三娘開口:“不需要問誰,懷疑什么,你可以自己找答案?!?/br> 胡復(fù)曇愣了愣,他可以自己找答案嗎? 胡復(fù)曇氣勢洶洶而來,離開的時候,失魂落魄,回到府內(nèi),府內(nèi)已經(jīng)處處掛上了白簾,所有的下人們,都換上了孝服。 姜曉燕的身后事,已經(jīng)cao辦起來了。 姜家來人了,是姜曉燕的爹娘和兄長,他們對胡復(fù)曇沒有好臉色。 胡復(fù)曇也沒有說什么,按照規(guī)矩換了衣服,讓怎么做就怎么做。 靈堂外,他跪在靈柩前,心中一直不停的想起那些屬于姜曉燕的記憶。 他的心中很難受,他不理解,為什么就不能好好活著呢,她和王茹,都可以活著啊,為什么一定要死呢。 他麻木的拿著紙,一點一點的燒。 他開棺,她還是那樣平靜安詳,好似死亡,對于她來說,是極好的歸宿,她不怨了,也不嫉妒,做完了事情就離開了。 胡復(fù)曇?guī)缀跏穷澏吨?,輕輕拉開姜曉燕的衣服,他看見她心口處,那繁瑣的花紋,原來,這是一個陣法嗎? 姜家大哥半夜過來,就看見這一幕,簡直是氣血沖到了頭頂,直接就沖過去拎了胡復(fù)曇就給了一拳:“你個畜生你干什么?燕兒都去了,你還對她不敬,你的心怎么長的?” 胡復(fù)曇挨了一拳,口中有了血腥,姜家大哥很憤怒,他想解釋,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姜家大哥把姜曉燕衣服整理好,把棺材合上,他惡狠狠的看著胡復(fù)曇:“我meimei走了,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你這種人,我們一家從來沒看上你過,他娘的,要不是看現(xiàn)在不合適,我他娘的打死你?!?/br> 胡復(fù)曇垂首不語,姜家大哥直接是把他推出去。 姜曉燕年紀輕輕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沒了,姜家對胡復(fù)曇,厭惡到了極點。 胡復(fù)曇思緒麻木。 王茹從外進來扶著他:“老爺沒事吧?!?/br> 胡復(fù)曇擺擺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以為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姜曉燕,可姜曉燕沒了,她卻在他腦海之中越來越清晰,他記起她的樣子。 他自嘲的勾唇:“畜生,我是個畜生。” 姜家大哥罵的沒錯,他就是個畜生。 十多年的陪伴付出,他都充耳不聞,她是他的妻子,可他從未為他畫過一副畫像,她的消瘦他看不見。 記憶一幕幕浮上腦海來,胡復(fù)曇無比的難受。 他抱著頭。 王茹覺得胡復(fù)曇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她抓著他的手安撫:“老爺,你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呢?!?/br> 胡復(fù)曇腦子里面空空的。 姜家大哥把事情告訴了姜父,自后,姜曉燕的身后事,他們便不要胡復(fù)曇參與了。 胡復(fù)曇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無力。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腦子里面混沌一片,好幾次醒來,他在做荒唐事情,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個畜生。 但漸漸的,他感覺到有些不對,他整日昏昏沉沉,清醒的時候,就是和王茹做那事兒,他并不想的。 他感覺王茹在準備什么東西,在準備什么,他不太清楚,他渾身無力,甚至不知道今日是何日,下人們都不是熟悉的樣子。 他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姜曉燕的身后事怎么樣的,沒有人告訴他,他好似連走路都走不了,胡復(fù)曇是屈辱痛苦的,他是個人啊。 不管他怎么發(fā)火,下人們都不和他搭話,只是默默把吃的送上來放在他邊上就出去。 胡復(fù)曇從未如此的難過,王茹似乎很久沒來。 他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報應(yīng)吧,他負了姜曉燕,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他想起他感知過的那些記憶,王茹以子為祭,那和尚布下的陣法復(fù)雜又奇怪。 陣法成了,胡家就垮了。 胡復(fù)曇懊恨,自己為什么還要相信王茹,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咯吱’一聲,門推開,有腳步傳來。 胡復(fù)曇感覺有人掰著他嘴巴,給他喂了什么東西,他漸漸的有了力氣,他從混沌之中清醒,睜開眼,看著在他眼前的王茹和那男子,胡復(fù)曇憤怒的指著王茹,手指顫抖:“你,你……” 他沒有想到,王茹這么快就露出了她的野心面目。 王茹靠著男子:“介紹一下,這是我相公,晏鎮(zhèn)?!?/br> 胡復(fù)曇憤怒,可漸漸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憑什么憤怒,這是他的報應(yīng)才對,他看著王茹:“為什么?!?/br> 明明還和晏鎮(zhèn)在一起,又要和他那般,他不解這是為什么,王茹看起來,對他沒有一點情。 第415章 想知道,就自己來看 可她卻和他那般,很多次,這樣做有什么目的呢。 王茹挺了挺腰身,伸手撫摸了一下腹部:“大哥沒發(fā)現(xiàn)我有什么不同嗎?” 胡復(fù)曇順著王茹的視線看下去,王茹的肚子似乎有些鼓,胡復(fù)曇神色有些蒼白:“現(xiàn)在是幾月了?” 王茹笑了:“五月十五呀?!?/br> 胡復(fù)曇愣了愣隨即搖頭:“不可能,這沒有過去多少天,你怎么可能有孕,還如此的顯懷!” 他和她那么多次,這段日子昏昏沉沉的,許多時候都記不清楚,可他清楚的時候,知道她的肚子是平坦的,像是現(xiàn)在這樣鼓起來,那時候就藏不住的。 胡復(fù)曇瞪大眼睛:“是第二年的五月十五嗎?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了嗎??”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王茹的肚子為什么大了起來了。 胡復(fù)曇想著,就更覺得痛苦,他昏昏沉沉的,竟然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嗎?姜曉燕也死了一年了,他卻連她葬在哪兒都不知道,一次都沒有去看過,胡復(fù)曇神色痛苦。 王茹看著胡復(fù)曇,不由冷道:“姜曉燕才死七八天,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是你不曾知道的,你從姜曉燕死,就不正常了,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提前,我知道大哥心中好奇,我這不就是想讓你親自看看,我到底做了什么?!?/br> 胡復(fù)曇看著王茹,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才幾天,這怎么可能,王茹看起來,像是孕有五月了。 “茹茹,時候差不多了?!?/br> 晏鎮(zhèn)開口提醒王茹。 王茹看著胡復(fù)曇:“大哥想知道的話,就跟來吧,反正胡府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我以前住在何處,大哥應(yīng)該還記得吧。” 胡復(fù)曇看著王茹,不由打了個寒顫,此刻的王茹,臉上哪有積分柔弱,簡直變了個人,那總是柔弱的眼睛,目光冷厲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