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蘇順站在一間上房面沖里面喊道:“小姐,柳姑娘來了,您讓玉翠給開一下門?!?/br> 很快,屋內(nèi)響起了腳步聲音,門被打開,一個樣貌清麗的小丫鬟愣愣的看著蘇順:“你的手……” 蘇順喵了一眼楚硯,他這手是自找的,本來跟著柳三娘只是為了看看她是什么人,結(jié)果沒想到被發(fā)現(xiàn)了,被卸掉了手都是輕的,當(dāng)時這男人分明就是想殺了他的。 蘇順看向柳三娘開口道:“柳姑娘,請進?!?/br> 丫鬟玉翠看了看柳三娘,讓開了身子。 柳三娘進屋,丫鬟看了看楚硯,鼓起勇氣攔著他:“你,你不能進去?!?/br> 楚硯神色一冷,蘇順感覺汗毛都豎起來,壓低了聲音:“玉翠讓開,他是跟柳姑娘一起的?!?/br> 兩人還牽手,這關(guān)系不用說,主要是,他要生氣了,玉翠這小丫鬟,一巴掌都挨不住…… 屋內(nèi)傳來一道女聲:“讓他進來,你們在外面守著。” 玉翠看了看楚硯,低頭應(yīng)聲:“是?!?/br> 等柳三娘和楚硯都進了屋內(nèi)之后,蘇順才松了口氣:“你在這兒守著,有什么事情就叫人,我去看看大夫把手接上。” 玉翠點頭:“你去吧?!?/br> 柳三娘走進屋內(nèi),靠窗前的桌邊,一名女子坐在桌邊,她素手泡茶,極致優(yōu)雅,她微微抬頭朝柳三娘看來,對柳三娘和楚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柳三娘楚硯入座。 女子纖細的手便推了一杯茶過來,她對柳三娘微微一笑:“柳姑娘果然很特別?!?/br> 女子看了看楚硯:“這位公子也很不凡。” 楚硯神色冷淡,沒有多余的表情。 女子轉(zhuǎn)而看向柳三娘:“不瞞姑娘,我與越州知府夫人交好,是她為我引薦了你,我最近遇見了一點煩心事,還請姑娘能為我解惑?!?/br> 柳三娘神色平淡,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她淡淡開口:“夫人請說?!?/br> 蘇瓊微微勾唇:“雅柔說你是很特別的女子,真正見了,我才相信,我打聽過你,你才十四,在這之前,你也不是靈者,可以說是有些突然,但雅柔說你天賦異稟?!?/br> 孫雅柔沒有直接托付出的意思,她垂下眼眸,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她手指微顫,導(dǎo)致茶水都溢出來些許,窘迫狀態(tài)被柳三娘看見,她也不慌忙,放下茶壺拿起帕子,輕輕的將桌邊的茶水擦去,她緩緩開口:“懷兒的事情,知道的人沒有幾個,人們只當(dāng)他是意外病故,可我知道,他是被人替換了,若非柳姑娘你,只怕這一樁駭聞無人可知?!?/br> 柳三娘聽出她語氣之中的微微顫抖,蘇瓊再次抬頭,卻是閉上了眼睛,她伸出手:“知道柳姑娘通靈本事了得,勞煩柳姑娘了?!?/br> 柳三娘輕輕將手放上去,她將力量釋放而出,溫暖緩緩的將緊張的蘇瓊包裹。 蘇瓊的心防很重,她出生華貴,自小見慣了明爭暗斗,自然不可能還保留天真,她渾身都透著優(yōu)雅傲態(tài),面上總是溫婉神色,所有的情緒早就隱藏于心尖,絕不輕易讓人探查了心思。 但此刻,她只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著她,溫暖舒適的讓她忍不住放下警惕,神色也自然而然的放松了,溫暖的力量流向她四肢百骸,將她所有的不適通通驅(qū)散。 這一刻,沒有心計,沒有謀算,整個人就處于最自然舒適的狀態(tài)。 柳三娘細細的感應(yīng)蘇瓊的記憶,她的力量一遍一遍將蘇瓊撫慰。 柳三娘收回手,蘇瓊睜開眼,她愣了一下縮回手,有些驚愕的看著柳三娘一會,她道:“你……” 柳三娘淡淡開口:“夫人不必擔(dān)心,我所看的,只是你擔(dān)憂的。” 有許多記憶,恐怕連蘇瓊自己都不記得了,也有些記憶,是她埋藏最深處的秘密,想要感應(yīng),便要花費一些時間。 蘇瓊松了口氣,不過隨即她又提起心:“那我女兒……” 柳三娘開口:“你女兒是不是你擔(dān)心的情況,我要去看看才知道,但應(yīng)該不是那樣?!?/br> 要想完全替換一個人,要耗費的精力很多,趙安懷的替代者,就是從出生開始就在以趙安懷的身份生活了,背后之人布局如此寬,這樣的人絕不止趙安懷一個。 她看了看蘇瓊:“夫人運勢尚可,可放心。” 柳三娘已經(jīng)能隱隱看出一個人的運勢,但還不太明顯,這是近些日子才有的感應(yīng),在這條路,她甚至不需要師父,只要足夠強大,她便什么都會知道。 而她離真正的強大,還差很遠。 蘇瓊松了口氣:“柳姑娘,還請你幫我。” 柳三娘點頭:“夫人等我回去告訴家人一人,夫人給我一個地址,我到時候直接去?!?/br> 蘇瓊皺了皺眉頭,有些擔(dān)憂她一走柳三娘遲遲不來,柳三娘像是知道她心中擔(dān)憂一樣又道:“夫人回府之后,將千金的一縷頭發(fā)剪下來,放進袋子隨身攜帶,每晚臨睡時候,喊幾聲她的名字即可?!?/br> 蘇瓊點點頭:“多謝柳姑娘,那我便留下地址先回越州,等候姑娘佳音?!?/br> 在這里的這幾天,她整日掛記的都是家中,很不得立刻能回去,她是一個謹慎小心之人,對于這些事情,并不是特別相信,可孫雅柔告訴她的,她也忍不住往壞處想。 柳三娘起身:“夫人大可安心,夫人子女宮飽滿,子女都是長壽之相?!?/br> 蘇瓊皺了皺眉頭,最后還是沒說什么:“那我便安心等候姑娘到來。” 她沒有告訴柳三娘的是,她其實并沒有兒子,子女宮代表著子和女,柳三娘應(yīng)該是說錯了。 柳三娘告辭出去,被人跟蹤讓她有些擔(dān)心,好在現(xiàn)在都搞清楚了,柳三娘看了看楚硯:“謝謝?!?/br> 楚硯勾了勾唇角:“我都記著的。” 到時候一并討回。 柳三娘心中顫了顫,想逃。 這個念頭剛起,一只大手就捉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她手心。 送柳三娘回家了,楚硯才離開。 ps:更新結(jié)束,大家晚安啦。 第205章 陸卿卿 晚上,柳三娘做了晚飯,吃完飯,她才對魏氏開口:“娘,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br> 回到屋內(nèi),柳三娘才說道:“娘,我要去一趟越州?!?/br> 魏氏愣了一下:“去吧,和楚硯一起,路上小心?!?/br> 柳三娘點點頭,蘇瓊走的太急了,她自然不可能跟她一起走,她也有一些準(zhǔn)備要做。 所以第二天,柳三娘去買了一些黃紙和朱砂,她是第一次畫符,但卻像是早已熟練了千萬次,符咒一筆到尾,收筆的時候,她看見金光一閃,家中人人一張平安符,可抵擋外界邪祟。 上輩子的她活到死也沒有遇見過奇異的事情,這輩子她卻成了靈者,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她將自己的力量抽出幾絲附著在符紙上面,如若有什么變化,她也能有所感應(yīng)。 家中也要安宅,就算是在外遇上了什么,也不會帶到家中來。 收到符紙,柳二郎就想拆開來看:“這小三角看著可真好看,里面是什么樣的,我打開看看?!?/br> 柳二郎手欠,不用說,自然被魏氏打了:“你給我消停點吧,好好放著?!?/br> 柳二郎摸了摸手背,笑瞇瞇的:“娘,我就是開開玩笑嘛,也不是真的要打開,開玩笑開玩笑?!?/br> 將符紙貼身放在心口,柳二郎笑道:“真神奇,就感覺好像三娘在保護我們一樣?!?/br> 魏氏只想柳二郎閉嘴。 楚硯已經(jīng)來了,收拾好了東西隨時可以走,魏氏看了看他開口:“硯哥兒,一路小心?!?/br> 楚硯點頭:“會的?!?/br> 柳大朗看了看楚硯,簡短的兩個字:“小心?!?/br> 柳二郎皺了皺眉頭:“楚硯,我可——唔唔——” 他正想警告楚硯不要對他meimei有失禮舉動,就被柳大朗給捂嘴拖走了。 柳二郎郁悶。 楚硯趕著馬車,柳三娘坐在馬車內(nèi),魏氏送到門口,遠遠的看著直到看不見了之后才收回目光。 這是柳三娘第二次去往越州。 —— 越州。 諾大的宅子,傳出一陣摔打聲響,這些東西落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彰顯著發(fā)泄之人的怒火。 下人們低著頭不敢說話。 陸卿卿掀翻了桌子,掃落了屋內(nèi)能推動的陳設(shè),她才不管這些是不是值錢的東西,將能砸的都砸了,她依然還覺得不夠解氣,她推開丫鬟朝著走,美眸之中滿是怒火:“誰敢攔我,全都給我滾。” 她心像是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咬,抓狂無比,難受無比,但就在她一只腳要跨出門的時候,一只手攔下了她:“小姐,夫人吩咐過,不準(zhǔn)你出門。” 夫人兩天前回府就將小姐關(guān)了,不準(zhǔn)出去,但不過兩天,陸卿卿就已然發(fā)瘋,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失去理智。 “陸震,你敢攔我!” 陸卿卿面目都有些猙獰,看著面前如同銅墻鐵壁攔著她的人,貝齒都快咬碎。 陸震從陸卿卿眼中,看見的只有憤怒和厭惡,他垂下眼眸:“夫人吩咐,陸震不敢不從?!?/br> 陸卿卿咬牙,抬手一巴掌打在陸震臉上:“你滾,你這只不忠之狗,我不想看見你?!?/br> 陸卿卿指著門口讓他滾,她鼻翼不停擴張,大口呼氣,她很憤怒,眼中毫無理智。 陸震一動不動,他刻板的開口:“夫人命我看著你,請恕陸震不能從命?!?/br> 陸卿卿氣的崩潰,她撲過去又踢又打,幾乎帶著哭腔:“你混蛋,你不是說我才是你的主子,你不是說只聽我的,滾,滾!” 陸卿卿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下人們都唏噓不已,只敢偷偷瞄,雖然平時里小姐的脾氣就很大,但也沒有這樣子,完全就像是個瘋子。 她就是非要出去。 但奈何府中是夫人做主,這樁婚事,夫人不點頭,老爺點頭也沒有用。 陸卿卿發(fā)xiele一通情緒平復(fù)了一些,她咬牙切齒:“不準(zhǔn)我出去,我爹呢,我要見我爹爹這總可以吧。” 陸震低著頭,絲毫不讓:“夫人說了,誰都不能見?!?/br> 陸卿卿氣的尖叫,她回到院子,將能砸的全都砸了。 很快,院子外跑進來一個下人,陸卿卿殺人一般的眼神立馬就看了過去,下人縮了縮,在陸震面前開口:“夫人交代了,將小姐院中收拾一番,一切易碎東西,暫時都不必擺放在小姐院子中?!?/br> 陸卿卿幾乎的箭步?jīng)_過去,下人連忙跑回去復(fù)命。 陸震撈住陸卿卿,不顧陸卿卿的踢打,將她扛回了房間,關(guān)上門上鎖,他冷冷開口:“將院子收拾干凈,聽夫人吩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