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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追婚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推開門,她貼著墻面上金屬的一條橫杠降溫,手心手背來回翻,像燒烤那樣。

    醉意涌上頭,人不清醒了,做出的事也怪,尹子妍撅著屁|股彎下腰,把臉頰也貼到了金屬橫杠上。

    路過三五人,交頭接耳嘲笑她,她卻渾然不覺。

    有個人掏出手機拍了張她垂頭的照片,配字“成年人奔潰瞬間”并發(fā)到了朋友圈。

    尹子妍失了儀態(tài),橫七豎八地往金屬上貼,手心里蹭蹭冒起的熱火卻不散,燒得她難受。

    迷迷糊糊地她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走廊盡頭的光里走來,待走近時她飛撲了上去,雙腳踩在對方的鞋上,摸著他剛從冰雪天地攜帶來的涼意。

    趙銘奇聽聞尹子妍在他的酒吧里喝得七葷八素的,立即從晚宴飛馳趕來。

    他怒氣沖沖地來,本想說她幾句,卻被她這嬌軟的身軀滅了怒火,另一團火倒是燒了起來。

    喉結不受控地滾了滾,他伸手扶住她顫巍的身體。

    “認得出我嗎?”

    他以為她耍酒瘋要說不認得,卻聽她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念出了他的名字:“趙-銘-奇?!?/br>
    “嗯,沒認錯,很好?!?/br>
    看來她也不是完全醉了。

    趙銘奇喊住了路過的服務生,讓他去包間里把柏菡的包取出來。拿到包,扶著她走了段路,踉踉蹌蹌地,他嘖了聲,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輕得離譜。

    一米七十幾的身高,怎么能這么輕,他短促地皺了眉。

    趙銘奇的手收緊了些,扣在腰際。

    就算明天她要責怪,也隨她吧。

    她這只刺猬,背上的毛能軟下來的時候可不多。

    趙銘奇知道晏瀝追著柏菡去了長白山,所以這會兒她們家空無一人。他凝思了片刻,把她帶回了家。

    走進家門,他一路徑直走向臥室,把一身酒氣臟兮兮的尹子妍輕放到一塵不染的床上。

    家中阿姨小心翼翼跟在身后,對此有點驚訝。

    這位趙小公子,在外面是玩世不恭、能屈能伸,如果只看表象,會覺得他就是一個不在意任何事的好好先生,極好說話。

    可其實不然,例如他對他的臥室尤為潔癖,除了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任何人不得入內,更別說是讓一個酒氣熏天的人直接躺上床。

    “李姨,煮完醒酒湯,放在門外就行。”

    他垂眼淡淡說完就關上了房門。

    李姨對著門杵了良久,恍然大悟。

    ——這是少爺的女朋友?

    臥室內,趙銘奇扯下領帶,于黑暗中坐在了床邊的單人沙發(fā)里。

    他剛從趙家舉辦的晚宴上趕來,那觥籌交錯、惺惺作態(tài)的名流場讓他生理性厭惡,走出門吹吹風就聽說了她的事。

    平日裝得老練、尖銳,也能被灌醉?柏菡不在臨城,這座城市也沒有她的家人,她打算讓誰來帶自己走?

    劇組隨便的一個同事?男男女女,心懷不軌也不會寫在臉上。

    房間里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實,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眼睛適應黑暗后也只能堪堪辨認出床的輪廓。

    此時落針有聲。

    半晌后,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哐當掉到地上。

    ……

    趙銘奇緊繃的臉緩和了一點,嘆了口氣,將窗簾拉開一條縫,借著光把她抱上床。

    還沒等他抽出被她壓在身下的手,這女人就撲了上來,雙雙倒在柔軟的地毯上。

    趙銘奇捂著被撞的額頭,氣笑了。

    他耐著性子低聲問她:“你要這樣趴在我身上到多久?”

    她倒好,瞇著眼打量他:“你身材好像蠻好的?!闭f這話的時候她的手正壓在他胸膛胡亂地摸。

    “?”

    “做不成情侶,做炮|友吧?!?/br>
    她隨意丟出一句重磅炸彈,趙銘奇從背部一直到臉上的肌rou都在剎那繃緊了。

    他沉下聲說:“你再說一遍?”

    嗓子里軋過的顆粒感不知是發(fā)怒還是動情。

    尹子妍并沒有乖乖照做,只是挑著他身上一粒粒的紐扣。挑到一半忽地抓起自己毛衣的下擺往上翻。

    衣服啪嗒落地,透過窗簾縫的一條冷色月光照在她光滑的皮膚上,被胸衣擠壓出的淺溝壑一覽無遺。

    趙銘奇沉默了。

    片刻后,他僵硬仰起的腦袋又躺回地面,似笑非笑地看著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冷嗎?”

    “冷?!彼c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上床蓋被子就不冷了?!?/br>
    趙銘奇沒理她這句話。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嗎?”

    “知道。”

    “喔?是什么?!?/br>
    “上|床。”

    “我是誰?”

    “趙銘奇啊?!?/br>
    “你現在在哪?”

    “不知道啊,”尹子妍不耐地皺眉,“怎么這么多問題?!?/br>
    趙銘奇偏過頭,淡淡說:“在確認你腦子清醒,明天不會來興師問罪?!?/br>
    “哦,”她頓了頓,“我都回答出了,我很清醒,你放心?!?/br>
    趙銘奇扶著她的腰,緩慢直起上半身。

    “就是因為你都回答出來了,你才不清醒。清醒的尹子妍不會這樣?!?/br>
    “什么意思?”

    “你喝醉過幾次酒?每次喝醉都這樣嗎?”

    她不滿意這個問題,蹙起眉:“我沒喝醉過?!?/br>
    趙銘奇一邊托起她的身體,讓她坐在床沿,一邊繼續(xù)十萬個為什么。

    “你喜不喜歡趙銘奇?”

    “不喜歡?!?/br>
    趙銘奇一震,眼底流露出半截失落,“是么?”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彼又f。

    “為什么不是?”趙銘奇的手繼續(xù)動了起來。

    “三觀不同?!?/br>
    “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同?!彼瘩g。

    “趙銘奇含著金湯勺出生,他和晏瀝是一類人,輕而易舉地掌控別人的人生,覺得能被他們追是榮光??伤麄儾恢溃麄兂霈F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努力就什么都不是了。”

    “怎么不是了?你憑自己努力到這個位置,他呢,一事無成,什么都不會。真要論,你比他厲害多了?!?/br>
    “不一樣,”尹子妍打了個噴嚏,“就是不一樣。而且我一輩子都不會結婚,不會生孩子,沒有幾個人接受的了?!?/br>
    趙銘奇加快了動作,“如果有人接受呢?”

    “那就讓他捧著他的一顆真心來見我,如果我恰好也對他有心……”

    她不說了。

    “如果你也恰好對他有心,然后呢?”

    尹子妍仰起頭,瞪著眼睛,“你把我捆起來做什么?”

    趙銘奇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尹子妍已然被他包成了春卷狀,被子頭尾露出腦袋和腳丫。

    他不緊不慢說:“怕你著涼。”

    順勢把這捆春卷抱到床中央放下。

    “原來你喝醉酒的表現是脫衣服和與人辯論,不愧是愛情戲編劇?!?/br>
    尹子妍奮力掙扎,扭動的身軀在床上一蹦一蹦的。

    “睡吧?!彼f。

    “問罪的事留給明天?!?/br>
    尹子妍咕噥了會兒沉沉睡去。

    趙銘奇在沙發(fā)里坐了一夜,地毯上她蜷成一團的毛衣和里衣還在原處一動未動。他出神地凝視著,直到朝陽升起,一縷金色照進來。

    “好熱……”

    被厚厚的被褥捆了一夜,沁出的汗水都黏在身上,尹子妍在不適感中醒來。

    趙銘奇從假寐中睜開眼,嘴角微彎看著僅露出一個腦袋的她。

    “醒了?”

    他的聲音仿佛清晨山上寺廟里的鐘,敲得她頭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