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教師女友很Open、我的meimei每天都想強jian我gl(abo)、你知道我喜歡你嗎、小侯爺?shù)男募鈱?/a>、近身保鏢、涸轍雙鮒、重生成偏執(zhí)大佬的心上人、愛你我就sao擾你、到了古代去種田、追婚
男人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女人輕推了他一把:“怎么,夸你兩句你就美成這樣?” 宋謹和搖搖頭。 他還真不是因為這一兩句夸贊而開心——他是為此時此刻的這一幕,感到由衷的高興。 在這間舒適的有些過頭的屋子里,男人和女人肩并肩的坐著。他們的寶寶就躺在面前的小床里,因為熟睡,鼻間發(fā)出小獸似的“舒舒”聲。 真好,宋謹和心里想。 他不敢奢求更多,現(xiàn)下的時光,已經(jīng)是老天最好的賞賜。 窗外雪越下越急,隨著呼嘯的北風(fēng)打起轉(zhuǎn),啪啪拍打窗戶。老遠的地方隱隱傳來一聲二踢腳的聲響,倒是讓人記起大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雖然已經(jīng)到了二月,但今年陰歷長,這會才到年根兒。 “你今年打算怎么過年?”王思年隨口問道。 去年和前年,宋謹和都是來王思年家過的節(jié)。那會兒他們還是未婚夫妻的身份,這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如今情況卻不比從前了。 男人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沉吟了一下,隨即作答:“工作挺多的,那天可能要加班?!?/br> 工作確實不少,但主要原因還是無處可去。 徐建的父母遠在國外,而自己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不提也罷。 他既然用宋謹和的身份死過一次,這輩子是不打算再回那棟京郊別墅了。 沒有什么密友,也沒有家人,宋謹和成了真真正正的一縷浮萍。 說到底大年三十,無非也只是365天里的一天,和其他日子沒什么不同。 那么獨自過這一天,也沒什么大不了。 “我自己過也挺好的?!彼赡苁桥屡硕嘈?,補充道。 “這樣啊?!蓖跛寄昊卮穑床怀霰砬?。 沉默了片刻,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男人問:“是不是累了?” 女人夜里要起來喂四五次奶,睡不了整覺,白天確實容易犯困。 “有點兒?!蓖跛寄陙淼膶嵳\。 宋謹和起身:“我先走了,你和寶寶好好休息?!?/br> 女人點頭,沒有做過多的挽留。 男人走到門口,掩上房門。 他一步一滑的身影離開小院,漸漸消失在疾行的風(fēng)雪中。 王思年躺回到床上,側(cè)過臉,看著女兒rou嘟嘟的臉。 她猶豫了很久,最后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無法忘記的號碼。 “喂?” 對方幾乎是一秒就接了起來。 “宋謹和?!?/br> “嗯?” 王思年咽了口口水,把心里涌起的沖動吐了出來:“今年過年……還是來我家吧?!?/br> 宋謹和立在茫茫雪中,看不清來處,找不到歸途。 他的心在砰砰直跳,血流沖刷鼓膜,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然后他說:“好?!?/br> *** 大年三十,張燈結(jié)彩,除舊迎新。 殺最肥的雞、宰最肥的豬、燉最香的魚。 今年五環(huán)以里不讓放鞭炮,所以各家各戶剁起白菜格外用心,鐵刀菜板乒乓作響,恨不得把缺了的那點子熱鬧勁兒全補回來。 火紅的窗花貼在玻璃上,灶臺滾著咕嘟咕嘟的熱湯,擎等著包好的餃子下鍋。 多么喜慶的年。 王思年的爸爸突然耍起新花樣,大晚上的非要去買德慶居的鹵煮。王媽噴了老伴兩句,最后還是拗不過他,準備冒雪同去。 “你們倆在家看孩子能行嗎?”王媽換好羽絨服,有些不放心。 “穩(wěn)?!蓖跛寄瓯攘藗€ok的手勢, “快點快點,別墨跡了,一會兒人家就關(guān)門了。”王爸著急起來。 “就你事多,大年三十吃什么鹵煮,腦子有泡。”王媽氣得錘了他兩下。 挨了錘的王思年爸爸戴上毛線帽,嘿嘿一笑,拉著妻子出了門。 老一輩的感情大抵如此,嘴硬心軟。石頭似的殼子里,全是蜜一樣的芯子。 屋里瞬間就剩下電視機的聲音。 春晚倒計時響起,隨之而來的拜年的微信一條接著一條,宋謹和的手機更甚。 生意場上寒暄不斷,面面之交們像開了心靈感應(yīng),一股腦的同時群發(fā)起恭賀新禧來。 男人不勝其煩,開了靜音。 “宋總真是業(yè)務(wù)繁忙?!?/br> 王思年剛調(diào)侃完,卻聽到“嗡——”的一聲。 沙發(fā)突然震動,是自己的電話響了。 來電的是姐妹團。 她為了哄孩子睡覺,此時正抱著寶寶在客廳走來走去,因此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接。 而宋謹和恰如其分的起身,示意自己可以照看女兒。 就在王思年還思慮的時候,對方的胳膊已經(jīng)伸了過來,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孩子在母親的將信將疑中被倒了手,換到了宋謹和的臂彎里。 寶寶竟然很給面子。 她乖得很,換人抱也沒哭,只是瞪著圓眼睛,打量著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便宜爹。 王思年松了口氣,趁這個功夫,從沙發(fā)上撿起手機。 “我們可想死你了!”電話一接通,對面火一樣的熱情就傳了過來。 肖爽剛回國,今年因為被催婚的事情沒有回老家,和高琳琳留在北京抱團取暖了。 王思年這段時間忙昏了頭,好久沒和朋友聯(lián)系,于是親熱的在電話上聊了起來。 而男人沒有分神去聽她說了些什么,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向了懷里的小怪物身上。 “你長得像誰呢?”他忍不住問她。 剛過了月子的嬰兒是不會回答的,鄙視的吐了個口水泡泡。 她還遠沒有長開,自帶嬰兒清一色的小趴鼻梁。從雙眼皮上看,像王思年,但從薄嘴唇上看,又像自己。 不管像誰,對他而言,都是世間最稀罕的珍寶。 寶寶無意識的張了張嘴,似乎是在詢問哪里有奶可以喝,又似乎是在打哈欠。 “你是餓了,還是困了?”宋謹和輕聲問。 孩子聽到這個愚蠢的問題,小眉頭一擰,大有“刁民竟不知朕的心意”的憤怒,準備嚎啕大哭。 宋謹和嚇了一跳,學(xué)著王思年的架勢,抱著她來回來去踱起步來。 而王思年放下手機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男人像端|炮|彈|一樣端著孩子——當(dāng)娃的不敢哭,只能哼哼唧唧;當(dāng)?shù)牟桓襾y動,只能橫向平移。 兩個人都摸不清彼此底細,格外小心翼翼,如此一來竟然相安無事。 王思年噗嗤一聲笑了:“宋大人,把炮|彈|還給小女子吧?!?/br> 宋謹和對懷里這軟綿綿、奶香味的一團上了癮,搖頭拒絕:“我還想再抱一會兒?!?/br> 好不容易有機會抱抱親生女兒,他又緊張,又舍不得。 女人笑著坐到沙發(fā)上,磕起瓜子,看熱鬧不嫌事大。 而王爸王媽滿載而歸打斷了這出無聲啞劇,用突如其來的動靜成功把孩子嚇哭。大人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輪番哄勸,才把嚎叫的人類幼崽哄睡了。 孩子一旦睡了,剩下的夜就是成年人們的歡樂時光了。 一頓年夜飯吃的熱熱鬧鬧,餃子配著德慶居的鹵煮,確實不錯。 王思年的爸爸很想讓宋謹和小酌幾杯,但被女人抬手勸阻了。 “爸,他現(xiàn)在不能喝酒。”王思年說,“養(yǎng)身體呢?!?/br> 男人正準備拿起酒杯的手停住,因為女人這句關(guān)心的話,后半場顯得有些走神。 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天公不作美,雪下得更大了。 路上泥濘不堪,開車著實不方便。連電視新聞上都發(fā)出了暴風(fēng)雪預(yù)警,讓王思年一下子想起了那次天降正義的西安之行。 她因為恐怖的回憶后背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于是默許了宋謹和在自己家賴一個晚上。 王媽張羅著鋪好了床,用的還是結(jié)婚時候的那套喜被。兩只大紅鴛鴦在枕套上臉對臉,展現(xiàn)出勞動人民樸素的審美觀。 臥室門關(guān)上,王思年女士回身,對正想要爬上床的男人甩過一個眼刀。 對方無辜的聳聳肩,抱起了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我是想拿被子去地上睡的?!?/br> 男人說的不錯,地上鋪著寶寶暫時還用不上的爬行墊,確實可以睡。 王思年理虧,啪的一聲關(guān)了燈,讓室內(nèi)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