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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以愛為籠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為了避免男人起疑,手機被她特意留在了單位,所以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也顯得無所事事。

    人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她背著徐建出行的原因很簡單——徐建在騙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騙自己,但是給唐寧的東西,他并沒有全部寄走。

    至少那本日記的一部分,就留在了碎紙機里。

    王思年仔細(xì)思考了一下,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那本日記里記錄了唐寧對自己的相思之苦,被醋壇子徐同志看見了,于是先粉碎而后快。

    所以自己昨晚借著困意提出了疑問,希望對方能夠坦誠相對。但男人選擇了繼續(xù)隱瞞,而不是實話實說。

    不管是不是出于嫉妒,也不管是不是那個bpd什么的心理障礙鬧的,徐建這種小孩子似的損毀他人私人物品的行為,都值得一個當(dāng)面的認(rèn)錯。

    但目前看來,徐建自己是不準(zhǔn)備認(rèn)這件事了。

    那么王思年只能自己得走一趟。為男人的一時沖動和自己當(dāng)時的推諉責(zé)任,向唐寧道歉。

    可除去這個斬釘截鐵的結(jié)論,此行還有個更深層的目的,王思年始終不愿意去細(xì)想。

    ——她對田亞寧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微妙的別扭。在內(nèi)心深處,她需要一些來自旁人確鑿的安慰,來消除隱隱的不安。

    她需要有人明確告訴她,唐寧和田亞志之所以離開她的生活,與徐建無關(guān)。

    作者有話要說:  和大家分享一個剛剛發(fā)生的怪事,膽小的姐妹就別看今天的作話啦:

    今天下班之后,我留在單位寫完了第一更,因此到家的時間比平時晚了不少。

    往常人擠人的電梯間,此時已經(jīng)是空空蕩蕩了。

    電梯從24樓下來,門打開,里面沒有人。

    我快步走了進(jìn)去,回身面向控制面板,準(zhǔn)備按下自己要去的11樓時,才突然發(fā)現(xiàn)……

    “16”層的按鈕亮了。

    *一個冷知識:這部電梯只要從高層回到一層,所有先前的按鍵選擇都會被清空。

    也就是說,電梯里,此時此刻,有第二個人選擇了16層。

    而電梯里明明只有我。

    這就是我今天晚上沒有寫第二更的原因。

    p.s.:我打了維修電話,師傅說明天會過來看一眼,大概率是接觸不良。所以大家不要害怕,我自己害怕就行了。今天這一章比往常都肥,請當(dāng)成二合一看。我吃點東西壓壓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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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探尋

    唐寧家所在的縣城不大, 四平八穩(wěn),一條水泥鋪就的主干道橫貫東西。

    棉麻二區(qū)的職工家屬院算得上是當(dāng)?shù)氐貥?biāo)性建筑,所以王思年打了個車, 沒花多少功夫, 就找到了這里。

    8號樓2單元402。

    她展開自己用簽字筆記在紙上的地址, 抬頭在小區(qū)里搜尋,最后在一樁磚紅色的板樓面前停了下來。

    樓道門大敞著,原先的門禁早就失效,任由行人進(jìn)出。樓梯間堆滿了紙箱和雜物, 讓通行變得異常艱難。

    王思年嘆了口氣, 一步步往上爬。額頭上冒出一層薄汗時, 終于看到了那扇墨綠色防盜門。大門上面還貼著一個小小的熊貓標(biāo)志,是90年代最流行的盼盼牌。

    她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門鈴在哪, 只能用力敲響了大門。

    當(dāng),當(dāng), 當(dāng)。

    沒人回應(yīng)。

    王思年看了一眼手表, 上午11點48。難道是唐寧的家里人出去吃飯了?

    她不死心, 又敲了一次。

    這回隨著“吱呀”一聲,眼前的門雖然沒開,對門鄰居倒是出來了。

    “你找誰?”說話的老太太佝僂著背,看上去有些警惕,一副要抓賊的表情。

    “我是唐寧的朋友?!蓖跛寄杲忉屩? “聽說他最近家里出了點事,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br>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王思年趕緊抬起自己剛剛在縣城車站買的盒裝禮品,示意她動機純良。

    王思年在胡同里住了很多年,了解這些知根知底的老街坊,相互之間護(hù)短得很。

    鄰居老太太的狐疑表情看上去淡了些。

    “阿姨, 您知道他們?nèi)ツ牧藛??”她見對方態(tài)度緩和,甜甜的問道,“我剛剛敲門,沒人在?!?/br>
    她本身就長得和氣,這么一笑真讓人如沐春風(fēng)。

    “你給小寧打電話吧,不過我估計你今天見不到他了?!崩咸怀赃@一套,說完咣啷一聲,無情的把自家的鐵門關(guān)上了。

    這下倒是把女人晾在了樓道里,王思年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四層的樓梯間沒有窗戶,只能靠上一層漏些光下來,因此分外陰冷。她在門口枯等了一會兒,漸漸覺得手腳都變得冰冰涼。

    沒有提前打聽好唐寧的行程,也不知道他家人目前的情況,自己揣著身份證、現(xiàn)金和寫著地址的紙條,就跟個愣頭青一樣跑了來。

    這趟行程確實太倉促、太缺乏準(zhǔn)備了。

    但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

    她開始認(rèn)真思考去棉麻廠試試運氣的可能性,畢竟唐寧家住的是職工宿舍,多少肯定會和這個單位有些聯(lián)系。

    “年姐?”

    一聲意外的呼喊打斷了女人的沉思。

    王思年順著聲音看過去,發(fā)現(xiàn)兩個多月沒見的大男孩正站在三層拐角處。

    他手里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一臉詫異的抬頭仰望著王思年這個不速之客。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唐寧說。

    王思年喜出望外:“可算把你給盼回來了!”

    唐寧哪知道她的心路歷程,一臉懵:“……?”

    不管這出喜相逢有多么離奇,幾分鐘之后,王思年已經(jīng)坐在了唐寧家的客廳里。

    客廳布置的很穩(wěn)妥。沙發(fā)上、電視上都蓋著手織的熊貓抱竹裝飾布,憨態(tài)可掬,應(yīng)該是老人家一針一線認(rèn)真勾出來的。鄰居家飄來炸帶魚的香氣,讓整個空間都沉浸在了尋常人家的煙火氣里。

    但在溫馨和圓滿的表象下,王思年還是看出了一絲新添的狼狽。

    比如窗臺上的綠蘿枯黃的卷著邊,應(yīng)該是有日子沒人澆水了。再比如餐桌上放著打開了一半的餅干,顏色發(fā)深,已經(jīng)受潮。

    “你要吃點什么嗎?”唐寧把塑料袋放下,從里面拿出兩包泡面,表情有點局促。

    他看起來瘦了不少,頭發(fā)剃的短短的。

    “沒事,我不餓?!蓖跛寄觏樋诨氐剑磳Ψ搅⒅粍?,又補充了一句,“吃點也行?!?/br>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延續(xù)著,一直到煮著老壇酸菜面的小鍋咕嘟咕嘟冒起泡來。

    “剛剛對門阿姨說,你今天不會回來了,我還以為我白跑了一趟?!蓖跛寄旰退⒓缯驹谠钆_旁邊,感覺許久未見的隔閡消除了些,于是開口說道。

    “對,我這幾天都住在醫(yī)院?!碧茖幷f,用勺子攪了攪湯,“本來今天也不想回家了,但是醫(yī)院沒地方洗澡,所以才回來了?!?/br>
    “你生病了?”王思年有些詫異的問。

    “我沒事兒。”唐寧低聲說,“是我奶奶生病了。”

    “???”

    唐寧有些尷尬的笑笑:“我爸這次出事,本來是想瞞著我奶奶的。但是地方小,嘴碎的人太多,還是沒瞞住。她一著急就腔隙性腦梗了,還好搶救的及時,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恢復(fù)?!?/br>
    他“啪”的一聲關(guān)了火,把面倒了出來。王思年端起一碗,跟在他后面回到餐廳。

    “年姐怎么有空過來?”唐寧努力笑笑,“今天不上班嗎?”

    “今天輪休?!?/br>
    “這樣啊?!?/br>
    餐廳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王思年正想著應(yīng)該以什么樣的開頭來解釋自己的貿(mào)然出現(xiàn),而唐寧卻在此時開了口:“年姐專程來找我,不光是為了吃一碗泡面吧?”

    女人一愣,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這個大男孩會變得這么直白。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從包里掏出已經(jīng)被粉碎機絞的面目全非的紙條,然后單刀直入:“對不起?!?/br>
    唐寧接過,仔細(xì)辨認(rèn)出了那是屬于自己的日記,沒有作聲。

    “我男朋友,哦不,老公?!蓖跛寄晗氲缴矸莸淖兓?,改了措辭,“可能是一時失誤,把日記……”

    “你們結(jié)婚了?”唐寧打斷了她。

    “還沒辦婚禮,但是領(lǐng)證了?!迸私淮饲闆r,然后老老實實的認(rèn)錯,“日記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當(dāng)時委托他去寄,沒想到弄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專程來道歉。除了這本日記,其他東西你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碧茖庮D了一下,回答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道歉的。怪我當(dāng)時走的太匆忙,還麻煩你給我郵寄?!?/br>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家里出了變故?!蓖跛寄甏蛄恐車沫h(huán)境,生怕傷到朋友的自尊心,小心翼翼試探,“你爸爸那邊……”

    “還沒開庭?!碧茖幪羝鹈鏃l吹了吹,努力若無其事的說,“匿名檢舉到紀(jì)委的材料非常詳實,再說他本身也確實是犯了錯,所以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只是律師說,如果能在開庭之前把挪用的公款如數(shù)補齊,對量刑也許有幫助,所以我最近都在忙著湊錢。”

    王思年記得他當(dāng)初離開的理由是因為“父親出了些問題”,但對方在電話里含混其詞,具體是什么問題,自己一概不知。

    現(xiàn)在聽上去,倒像是經(jīng)濟(jì)犯罪被人檢舉了。

    她沉浸在這些嶄新的信息帶來的沖擊里,而唐寧又說到:“我挺后悔沒有和單位的大家好好道別的。當(dāng)時光顧及著面子,老怕別人問我發(fā)生了什么?,F(xiàn)在想想,面子算個p,還是朋友重要?!?/br>
    這句話女人是認(rèn)同的。

    如果能掙脫面子這道枷鎖,活得一定會肆意快活許多。但人畢竟是社會性動物,這么做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