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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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開了口,語句簡短:“老板,幫我們拿個籠子,要最好的?!?/br> “要最好的”這幾個字明顯觸動了對方的神經(jīng),鈔能力一舉打敗王者榮耀。 老板放下手機,顛顛走了過來,笑的眼睛都要擠沒了。他剛要推薦個最貴的,就被王思年無情打斷。 “我看這個就挺好,你覺得呢?”她邊對徐建說,邊指著把角兒的毛竹質(zhì)地的鳥籠子。 徐建伸手輕輕撼動籠身,竹欄略有些細,看著不大牢靠。 “推薦您瞅瞅這個,質(zhì)量好多了?!钡曛饕娡跛寄晏舻谋阋?,立馬換了說辭,從貨架上拿出一個挺括的。 黃銅籠鉤,掐絲琺瑯與黑鐵交錯鑄身,烏壓壓一片,確實上檔次,也牢靠。 “多少錢?”徐建明顯很滿意,問起了價格。 “1280。” “太貴了,看看別的。”王思年拽了拽男人的衣角,附耳過去,壓低聲音說。 其實不光是價格,她單是看著這個籠子,心里也覺得有點別扭。 那些黑漆漆、密密實實的欄桿,排列整齊有序,卻又好像層層鋼鐵枷鎖,密不透風(fēng),無法逃離。 “叮。微信收款1280元,已到賬?!?/br> 柜臺處傳來機械女聲。 王思年一愣,才發(fā)現(xiàn)徐建已經(jīng)掃碼買單了。 男人隨手拎起沉重的鳥籠,溫聲道:“還是結(jié)實點好,不用擔(dān)心跑掉。” 女人沒有接話。 徐建敏銳的覺察到她若隱若現(xiàn)的不郁,體貼的問:“還看看別的嗎?” “不用了?!蓖跛寄暾Z氣有些僵硬。 兩個人從店里出來,肩并肩走在燈火繁盛的雍和宮大街上。 白日里寺廟的香火味尚未燃盡,順著朱紅宮墻涌出來,熏出濃郁的檀香氣。 “年年不高興了?”徐建在示弱哄她,語氣極盡溫柔。 然而這一點溫柔,好像多情的藤蔓,死死絞住樹的枝干,一點點扼殺樹的喘息。 同生同死,永不分離。 王思年嘟囔了句:“就一只八哥,能翻出多大的浪來,非得買個鐵籠子?!?/br> 徐建笑的誠心誠意:“孝敬咱爸,怎么也得買個像樣的?!?/br> 女人對這個話題實在是厭煩透頂,只想快點離開:“你的車是停在這條街上嗎?我怎么記得方向反了?” 說話間,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姑娘,看相嗎?”他一身雪白太極褂,端的是鶴發(fā)童顏,仙氣盎然的問道。 ——雍和宮附近的保留項目,“高人看面相”出現(xiàn)了。雖遲但到,永不缺席。 王思年立刻加快了腳步,示意徐建走快些,離這個騙錢的神棍遠點。 那老人對她逃避的態(tài)度倒是不以為意,揚聲道:“姑娘五岳歸朝處有一痣,必有血光之災(zāi)。幸虧曾有貴人相救,方才逃過一劫。若是我沒猜錯,救下姑娘的,正是身旁這位吧?” 王思年愣住,看向徐建,對方也一臉震驚。 這老人說的一點沒錯。 那場血光之災(zāi)里,確實是他救了她。 狂風(fēng)暴雨,驚天駭浪,無垠深海。 痛入骨髓的饑餓和干渴,盤旋著始終不肯離去的死亡陰影。 她連舔一舔干裂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人好像攤在船板上,也好像浮在云朵里。 從頭到腳,一寸一寸疼的要斷開,又癢的無處瘙癢。 她還在這世上,但意識又時遠時近,像走了調(diào)的胡琴,拉不回來。 恍惚間,有溫?zé)岬囊后w流到嘴邊,有人掰開她的嘴,幫她咽下。 求生的欲望驟然回來,她貪婪的吮吸著生命的源泉。 耳邊有個男聲溫柔但堅定地說:“乖,喝吧。喝了就不渴了?!?/br> …… “只是此災(zāi)未消,還會卷土重來?!崩先艘宦曮E呵,把她的神識拉回到酷熱的現(xiàn)下。 王思年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她知道對方在等她問出“可有破解的方法”,然后順勢推銷一波。 然而高人沒有按套路出牌。 他掏出一個物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在了她手上。 ——紅繩編就的手鏈上,穿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同心鎖,樣子甚是精美,和尋常神棍推銷的那些粗制濫造的玻璃串子堪稱云泥之別。 “只要你與貴人永結(jié)同心,自然就能逢兇化吉,此生再無災(zāi)禍。”老者說完這句話,竟然分文未取,轉(zhuǎn)身離去了。 “等等,這個手鏈多少錢?”王思年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要跟上對方。 “別追了,可能真是個高人呢?!毙旖ǖ?,輕扯住她的手腕。 “是么?!蓖跛寄暧行┻t疑。 男人溫聲問:“你信命嗎?” 早兩年,王思年不信。 我命由我不由天——聽起來中二,但是確實是她從前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 但經(jīng)過那么一場死里逃生,她好像有點信了。 王思年心思恍惚,任由徐建牽著自己,一路上都在打量著那枚閃閃發(fā)光的小鎖頭。 她中間也有過幾次猶豫要不要摘下來,但是被男人的一句話勸阻了。 “別摘了?!毙旖ㄕf,“圖個好彩頭。” 好彩頭。 這怕不是對捉摸不定的命運,最好的慰藉了。 直到進了家,平白受人饋贈的王思年依舊有些忐忑不安。 “你說這玩意能碰水嗎?”她摩挲著金物件,猶豫自己能不能去沖個涼。 “那老人不都說了么,咱們永結(jié)同心就行?!毙旖ò殉林氐镍B籠子“咣”的放在地上,忍不住笑了,“手鏈沾不沾水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女人若有所思的點頭,這才放下心去浴室。 徐建沒有跟上去,而是轉(zhuǎn)身進了書房。 拉開斗柜,里面端端正正放著個小保險箱。 他熟練的輸了密碼,從眾多雜物中拿出一部手機,瞥了一眼上面的未接來電,然后面無表情的撥了回去:“怎么了?” “給您發(fā)加密郵件的人找到了?!睂Ψ秸Z氣激動。 徐建提了點興致,語氣依舊寒涼:“誰?” 電話那頭說出了一個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名字。 徐建掛了電話,坐下思考起來。 “你所看見的,只可相信其一半;你所聽見的,半點都不可信?!盵1] 就像今天在雍和宮遇到的老頭。 自己不過提前打點了些小錢,就能制造這么一出偶遇,讓老神棍信誓旦旦的對自己摯愛的女人,說出“永結(jié)同心”這四個字。 而至于剛剛那通電話。 也許……自己真的該出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據(jù)說是愛倫坡的名言 感謝在2020-10-09 13:02:24~2020-10-10 20:50: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我不是啾啾 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下課等你 2個;打了個大西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蘑菇小結(jié) 16瓶;lemonnnn 8瓶;尹凈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章 回家 王思年做夢了。 夢里她回到了兩年沒有去過的海邊。 沒有風(fēng),沒有浪,平靜的水面蔚藍到好像是油畫棒涂上去的。 在一片晴空下,被陽光曬成了小棕人的徐建在船邊招呼自己。 “磨蹭什么呢,怎么還不過來?快點!”男人笑著揮手喊道,露出一口白牙。 她往前走了兩步。 沙灘上的光突然變得炫目,刺的人睜不開眼。徐建身后的海面驟然掀起狂風(fēng)巨浪,他卻渾然不覺。 王思年忍不住沖徐建叫嚷:“回來,快回來!危險!” 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險情,權(quán)當(dāng)她在信口開河:“王思年你要是偷懶,我可就先走啦?!?/br> “別走——” 她想跑過去阻止他,但手腕上傳來灼燒一樣尖利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