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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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舟嵂落下的話不容置喙,他沒再和亭邈說了,睨了眼已經(jīng)呆住的路從,冷漠出聲:“跟我來,有事問你?!?/br> “啊。”路從回神,撇撇嘴不樂意地應(yīng)道:“哦?!?/br> 哥哥,哥哥,居然喊得這么親昵,路從醋海翻騰,又拿方舟嵂沒辦法,故意踩著重重的腳步,氣呼呼地跟他離開。 看管事的走了,周惇扯了扯嘴角:“這樣,那我也先去片場了?” 花新玉堅決要守在門口,秦里自然也是門神。 文欽站在旁邊,惶惶不安地琢磨著是否該給邈邈請貼身保鏢了,他開始聯(lián)系,走到遠(yuǎn)處撥打電話。 房間里的情況并沒有外面平靜。 亭邈剛剛安撫完方舟嵂,沒等回頭,就被傅英掐住下巴,強(qiáng)迫他抬起頭來。 傅英呼吸凌亂,眼里的血絲鼓漲地快要溢出來,兩手打著顫在他光滑的下巴不停摩挲,粗糲的指腹磨得亭邈心尖癢癢。 “傅老師,好癢啊……”他蒲扇似的顫睫毛,細(xì)密纖長的鴉羽很漂亮。 傅英喘著粗氣,瞳孔一陣陣收縮,“哥哥,他是你什么哥哥?!” 勉強(qiáng)從齒縫擠出來的話吞沒了傅英的理智,他眼底青黑,眼神幽暗,質(zhì)問著亭邈:“你喊他哥哥,亭邈,你騙我,你又騙我,你說只愛我……” 尖利的牙齒咬上亭邈細(xì)膩白皙的頸側(cè)。 亭邈倒吸了口氣,“嘶”聲驚叫。頸側(cè)敏感的地方被傅英又嘬又咬,甚至咬完后還伸出舌尖急亂地舔舐,力道大得可怕,手臂也環(huán)著他,好像快要被揉進(jìn)傅英的骨髓里,再把他整個人生吞活剝。 亭邈被刺激得頭皮陣陣發(fā)麻,眼神迷亂時,瘋狂搖頭:“傅老師,不,不……他是我表哥?!?/br> 傅英好像沒有聽到,埋在他頸窩肆意啃吻。 亭邈意識到他吃醋了,心臟漲得生疼,溫順地伏在傅英的懷里,放輕聲音,盡量不要驚擾他:“傅老師,我和他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我們的親緣關(guān)系從生來到死去都沒法改變,你別擔(dān)心,別多想,我只是你的,只是你一個人的?!?/br> 伏在他頸窩發(fā)狂的男人終于停下,呆呆的,沒動。 亭邈瞧見這情形,干脆一股腦將所有的誤會解釋清楚。他紅著眼圈,想起從昨晚到今天的事情,喉頭不知為何發(fā)起酸澀,甚至想要干嘔。 他大顆大顆的眼淚朝臉頰滾落:“傅老師,你還記得四年前的事嗎?” 傅英抓著他肩膀的手臂收縮,寬厚的脊背丟盔棄甲般顫抖:“別說,別說!我不要聽!不準(zhǔn)說!” 他害怕,遇見亭邈而得到的愛,都是恩情的束縛。 最終也會變成報答,如云煙消失殆盡。 “亭邈,你不準(zhǔn)想!”他猛地看向亭邈,捧著他的臉,手掌狠狠捂著他的嘴唇,眼里的血絲更深更多:“不要想四年前的事情,不要不要,不準(zhǔn)回憶!” 他寧愿當(dāng)年沒有救亭邈,不,他舍不得不救…… 傅老師現(xiàn)在根本聽不進(jìn)去他的話,亭邈只好作罷,等他情緒穩(wěn)定后再解釋。 嘴唇被手掌捂著,亭邈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拼命搖頭,傅英終于察覺他臉色不對勁,松開手,復(fù)又把亭邈摟進(jìn)懷里,手掌不停地在他脊背摩挲,好像在確保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實。 亭邈只覺得,眼前的獅子太難安撫了。但凡他稍稍分神,傅英就會以為他在想往事,瞬間炸毛。 他一遍遍在傅老師的耳邊說那些曾經(jīng)覺得羞赧的情話。 * 酒店樓下的咖啡室里。 方舟嵂冷淡著臉,靜靜看著眼前的路從:“說,傅英他怎么回事?!?/br> 路從言辭含糊:“就就,心理有些不對,控制不住情緒?!?/br> 路從是傅英的朋友,當(dāng)然不會說過分的話,但方舟嵂看著他復(fù)雜的臉色,再多想想,就發(fā)覺傅英既然能做出把人鎖屋里的事,那必然不會是簡單的病癥。 他臉色稍肅,“所以,你能確保他不傷害邈邈?” 路從苦著臉:“你剛剛不是親自和亭邈說話了嗎。”說完,還嘀嘀咕咕:“他也不像有事的樣子?!?/br> 確實,方舟嵂有多了解弟弟,就知道他在面對危險時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受到半分傷害。即便受到傷害,他也會千倍百倍還給對方。亭邈不是愿意受委屈的人。他在房間里面,要么一切正常,要么就是……寧愿對方傷害自己,也甘之如飴。 若說是其他人,方舟嵂能保證亭邈無事,但是傅英,他心里卻不穩(wěn)妥了。 邈邈多喜歡傅英,他做哥哥的,這些年看得清清楚楚。 方舟嵂嘆氣,一時間對弟弟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你向著傅英,會隱瞞他的病癥,我便不多問?!狈街蹗齑轿⒐?,漂亮的唇線像一把薄薄的刀刃:“請你告訴我,傅英曾經(jīng)發(fā)病時會做出什么事來?” 話落的同時,路從的腦子里幾乎瞬間出現(xiàn)那些殘忍的畫面。 他臉色浮出幾分心疼。 可同樣,他也看到方舟嵂神情的憂色。 這擔(dān)憂不是為了傅英,是他心心念念,如同寶貝疙瘩的亭邈。 路從臉上的表情漸漸裂開,怒從心起,氣憤地問:“你想知道也可以,但必須先告訴我,你和亭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方舟嵂斜了他一眼,嗓音冷冽:“沒什么關(guān)系,旗下藝人而已。” “沒有?!”路從被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刺激,騰地跳起來,俯身,手掌恨不得劈開面前的咖啡桌,怒極竟口不擇言:“沒關(guān)系,他都喊你情哥哥了還沒關(guān)系!方舟嵂,你包養(yǎng)情人的時候最好看清楚,他心里想得究竟是誰,別到最后為人做了嫁衣!被當(dāng)銀行卡還自以為情比金堅!” 他受夠了方舟嵂和亭邈那親昵的氛圍。 海石山莊晚宴后,他手癢,沒忍住查看了他倆的些流言,還沒看完一篇,就被里面曖昧親昵的話弄得渾身不自在。 仿佛娛樂圈誰都知道他金瑞總裁有多寵愛亭邈。 是,那人長得漂亮,不然怎么連老傅都深陷其中,但方舟嵂明明,明明已經(jīng)和他……路從說不出口了,他忘不了宴會那晚軟膩在他懷里,身染薄紅的方舟嵂。 越想越氣,越想心情越爛,路從緊緊盯著方舟嵂,勢必要從他嘴里得到答案。 可方舟嵂…… 方舟嵂從容地坐在他對面,全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泄露絲毫情緒。清清淡淡的面容就好像碗連蔥蒜都舍不得放的素面,偏偏路從現(xiàn)在兩只眼睛泛著餓狼般的貪婪眸光,只恨不得趕緊把他刨進(jìn)嘴里。 “你說話!”路從猛拍桌子。 方舟嵂不介意他誤會,薄涼地抬了抬眼:“你都說完了,我沒什么要補(bǔ)充的?!?/br> 路從氣得咬牙:“誰要你補(bǔ)充,我要你解釋!” 方舟嵂神情淡淡:“無話可說,無可奉告?!?/br> “好,好,方舟嵂,你果然知道怎么氣我?!甭窂拇謿?,俯身,與他視線緊緊貼合,氣他更氣自己:“你想知道,我他媽告訴你,你的寶貝現(xiàn)在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鬼樣!” 方舟嵂瞳孔驟縮,驀地起身:“你說什么?” 路從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情緒波動地這么大,心里泛起的醋意淹過理智,粗聲粗氣道:“老傅的病情反復(fù),怎么狠怎么來!” 方舟嵂心慌,睫毛猛顫,眼神滯了半瞬后,趕忙跑回去。 看到那削薄的背影幾乎踉蹌著往回跑,路從理智慢慢回籠,在原地呆呆站了兩秒,心里一慪,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cao。 被氣得口不擇言,他沒臉在老傅跟前晃了。 路從心悸,急急追上方舟嵂。 * 昏黃的房間,兩人在房里待得太久,亭邈不止渾身僵硬,肚子還咕咕叫起來。 傅英正抱著亭邈,突然聽到懷里發(fā)出聲“咕”,眨眨眼睛,一下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亭邈卻先臉紅了,小聲在他懷里嘟嘟囔囔:“傅老師,我好餓哦?!?/br> 傅英慌了,松開他,撫摸著亭邈的臉蛋:“我去,我去給我找吃的……”他猛地扭頭,發(fā)現(xiàn)輪椅還在門邊。 雙腿沒有知覺,像塊木頭癱軟在地毯上。 傅英癡癡盯著自己的腿,垂在額頭的發(fā)絲擋住他的視線,亭邈無法看清他眸光的變換。 亭邈琢磨了下,提建議說:“不然,傅老師你先放開我,我去冰箱看看?!焙廊A套間配有小廚房和冰箱,就算沒法子煮飯炒菜,拿牛奶和面包出來填填肚子也可以。 “不行!”傅英倏地抬頭,拽住他被領(lǐng)帶捆著的手腕,眼底閃過慌亂。 亭邈手腕被捆,又摩擦破皮了,一碰就生疼,現(xiàn)在被傅英攥著,他疼得直哆嗦,還不忘安撫著傅英:“好好,我不去,也不解開,我就在這里?!?/br> 他隨后也看向輪椅,距離稍遠(yuǎn),傅老師恐怕也起來不了。 亭邈心里一嘆,下巴擱在傅英的肩上,乖乖軟軟地蹭了幾下,眉眼溫柔得快要溺出水來:“傅老師別去,我突然不想吃了?!?/br> 傅英繃緊嘴唇,固執(zhí)地?fù)u搖頭,啞聲說:“餓了,吃東西?!?/br> 他放開亭邈,挪著恍若癱瘓的雙腳慢慢轉(zhuǎn)身。 傅英的雙腿并沒有特別糟糕,以往坐輪椅的時候,憑借對輪椅的熟悉,能順利的上下。只是昨晚在地上僵坐太久,再加上剛才無情地捶打,現(xiàn)在根本沒法使上力。 可他固執(zhí)地想要挪動到輪椅那邊。 額頭的青筋明顯地鼓跳著,手臂和脖子上的血管也仿佛凸起,掙扎著要離開他這廢人的身軀。 傅英繃緊身體,衣料在移動時窸窸窣窣地響,他眼神晦暗,什么也不管,狼狽地半挪半爬朝門口走,全然沒有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亭邈緊張地看著他,干澀的嘴唇皸裂,滲出血絲,邊搖頭邊喊:“別別,傅老師,我不吃了,你別動?。 ?/br> 說完,嗚嗚咽咽,不停哼喊傅英的名字。 隔了很久,傅英喘著氣,慢慢地,艱難地爬到輪椅上坐好,他cao控輪椅進(jìn)去小廚房。 亭邈眼睜睜看著他打開冰箱,拿起食物,再慢慢滑過來。 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心疼彌漫全身。 短短一天不到,亭邈就體會到了好幾次剜心的疼。 他抽噎著吸吸鼻子,本以為傅英就坐輪椅上了,可沒想到,傅老師剛靠近,就踉蹌著從輪椅跌下來,狼狽地癱在地上,掙扎起身。 “啊——”亭邈心咯噔一跳,嗚嗚地喊:“傅老師,傅老師,你怎樣,有沒有痛?” 傅英掙扎從地上坐起來,痛得指尖死死捏著面包袋。 里面的面包頓時癟下,但他沒發(fā)現(xiàn),勉強(qiáng)坐好后,雙手捧著兩塊面包,獻(xiàn)寶似的奉給亭邈,蒼白的嘴唇發(fā)著細(xì)微的顫:“亭邈,阿邈,阿邈……吃面包,啊,乖?!?/br> 他的聲音好卑微,這是亭邈第一瞬想到的。 他舍不得這樣卑微的傅英,在他心里,傅老師永遠(yuǎn)是最驕傲英勇的神祇,比太陽更炙熱。 亭邈眼眶酸澀,雙手同時伸過去,拿起面包,忽而,掉落在他身側(cè)。 傅英沙啞地喃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