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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豹毠络衩Υ鹫f,“刺客已被捉,孤已派人去追查其余的高氏余孽,其余人都好,你放心。” 安若這才真正放了心。 然許是因為沒了擔憂,傷口的疼痛卻更清晰了些,她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獨孤珩心頭一緊,忙吩咐道,“去叫大夫來,快?!?/br> 紅菱趕忙應是開門出去,沒過多久,就把那位楚大夫請進了屋。 “王妃已經(jīng)醒了,看看現(xiàn)在情況如何?” 獨孤珩吩咐道。 楚大夫應是,忙給安若診脈,又問了問安若幾個問題,便向他稟報道,“啟稟王爺,王妃現(xiàn)如今意識清醒,想那匕首應是沒有帶毒,只是王妃脈象虛弱,昨日又失血,接下來還是當好好休養(yǎng),待傷口愈合,便應無大礙了?!?/br> 獨孤珩松了口氣,安若卻忍不住心間復雜。 ——此次她受傷之處,其實正與上輩子被高霽劃傷的地方一致。難道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有些事,終究是躲不開的? 那么他…… 正這么想著,忽然聽見獨孤珩又問,“依你之見,王妃這傷口,多久才可愈合?” 楚大夫答說,“傷口雖不算淺,但幸未傷及臟器,若好好休養(yǎng),半月之內應當可以愈合?!?/br> 獨孤珩頷首,微微思索后做出決定,“那就先在此行休養(yǎng)半月,待傷口好了,再進汴京。” 雖說鹿州已在京畿,但天寒地凍路上又少不得顛簸,他不想叫嬌妻再因此吃苦。 眾人應是,楚大夫又重寫了方子,下去為安若煎藥去了,獨孤珩還想與她說說話,哪知又有人來稟報要事,只好囑咐紅菱看顧她,去了隔壁的房間處理。 安若不能活動,喝過藥后仍在床上躺著,沒過多久,大抵是聽說了她醒來的消息,李太妃派了徐嬤嬤來看她。 看得出來,因著今次安若的“舍身相救,”李太妃對她頗為改觀,只是因著眼下在路上,身邊實在沒什么好賞賜的東西,便只令徐嬤嬤來代為傳達關懷之意。 徐嬤嬤也不敢擾安若歇息,將關懷帶到后便告退了,沒過多久,又有侍女稟報,秦氏來了,在門外問是否可以進來看她。 安若還記得昏迷前娘沖過來喊她乳名,想她睡了這一夜有一個白日間,娘肯定是擔心壞了,便立時叫紅菱將娘請了進來。 母女二人一見面,秦氏立時紅了眼眶,道,“王妃終于醒了……” 安若又內疚又心疼,忙安慰,“我沒事了娘,眼下沒有外人,您不必多禮……” 不管她今后是何身份,王妃也好,還是別的什么也罷,只要娘在,她便一直是娘的女兒,她還是想聽見娘喚她乳名啊。 “昨日可真是要嚇死我了……” 秦氏也知在女兒面前哭不好,忙將眼淚擦掉,又關問道,“可喝過藥了?肚子餓不餓,吃過什么沒有?” 紅菱替她答,“夫人,主子的藥已經(jīng)喝過了,大夫說現(xiàn)在只能吃些好消化的,奴婢叫人熬了些粥,等會兒就給主子端來。” 才喝了藥不好接著吃飯,秦氏自然也懂這道理,便點頭應了聲好。 女兒是她的寶貝疙瘩,昨日看她流那么多血,當娘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自己替她受這些罪,又想到女兒這成親一來,與女婿聚少離多的,眼看好不容易要見面了,又要受這么場罪過,秦氏禁不住又紅了眼眶。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動靜,婢女們紛紛喚著“王爺”,轉眼就見獨孤珩踏進了房中。 秦氏慌忙立起,打算給這位王爺女婿行禮,卻被獨孤珩先出聲攔住,“岳母不必多禮?!?/br> 秦氏應好,只好道,“王爺回來了?!?/br> 正打算要先告辭,卻聽對方又開口道,“岳母,此番叫安安受傷,你們也受了驚嚇,是孤不好,孤甚為汗顏。” 語氣竟十分鄭重。 秦氏嚇了一跳,忙擺手說沒有,安若也出聲道,“王爺言重了,天下之大,一兩個刺客哪里是您能控制住的?您不必太過自責。” 她還是覺得,她今次遭此一難,或許是命中安排好的。 秦氏自覺嘴笨,只怕王爺女婿再說出什么話來自己不好接,便趕忙告辭,獨孤珩親自將她送出門外,又道,“若岳母得閑,可多來陪陪安安。” 這正合秦氏心意,她先前想來看女兒,還總怕王爺太妃他們說什么,眼下得了這句,便趕忙應好,心間十分寬慰。 夜深人靜,待安若的藥勁過去,又吃了粥,便要歇息了。 因著還要再處理些政事,怕打擾她睡眠,獨孤珩便打算睡到隔壁,臨走前同她道,“夜里若是不舒服,可叫他們來喊我?!?/br> 安若說好,想了想,又同他道,“妾身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王爺可以先回汴京……” 哪知話還未說完,便見他道,“孤在此陪你,待你傷好,我們一同回汴京。” 好不容易熬了這么久,眼看大業(yè)已成,卻險些要失去她,獨孤珩可不敢再冒一絲風險,他要時時將她放在視線內才是。 安若卻有些遲疑,“可汴京還有許多大事……” 眼下汴京已然改天換地,他接下來自然是該籌備登基之事了,這其中有多繁瑣,安若經(jīng)歷過上輩子,當然十分清楚。 可獨孤珩卻道,“無妨,叫他們來鹿州見孤便是,再說,眼下什么都不及你的身體要緊,待你復原,孤才有心情做其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