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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珩不傻,當然聽得出來,頗有些無奈道,“兒子曉得,多謝母親提點。” 語罷便打算走了。 哪知當娘的忽然轉(zhuǎn)了話題,又道,“那個……昨日你舅舅來吃酒,走前與我提了件事,你們二人剛成婚,院中也沒得力的丫鬟,他那兒有幾個不錯的,聰明能干,模樣也尚可,若你喜歡……” “我不喜歡?!?/br> 母親話還未說完,獨孤珩就斷然拒絕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了嚶嚶嚶,最近可嚴了,提網(wǎng)站外就會被鎖,所以咱們將就將就吧,覺得不夠的請自行腦補咳咳。 第52章 “母親方才還勸我莫要耽溺女色, 這轉(zhuǎn)頭又要給我身邊塞人,” 獨孤珩涼涼一笑, 反問道,“母親要叫我如何?” “這……” 李太妃一噎。 的確, 方才的說法確實是矛盾了些,早知如此,她該先提當下這樁事才是。 她于是咳了咳, 假意理直氣壯道,“我這還不都是為你著想?瞧瞧咱們獨孤氏,自你父王那一輩便子嗣單薄, 到如今, 更是只剩了你跟阿昶堂兄弟二人,阿昶又是那個樣子……如今你自當吸取教訓(xùn),多多開枝散葉才是。” 這話似乎可以說得通, 但獨孤珩卻依然涼聲笑道, “兒子才剛成親不過一日, 您怎么就知道我會子嗣單薄了?” 李太妃噎了噎, 剛要狡辯幾句, 哪知又聽他嘆了口氣, “我知道舅舅在擔心什么,無論如何, 您是我生身之母,李氏一族也永遠是我的母族,此乃血脈相連的事實, 輕易不會改變的。” 這話說得叫人熨帖,李太妃正要頷首,卻忽然聽他話鋒一轉(zhuǎn),道,“但,若舅舅只顧著自己的利益,繼續(xù)做這些無聊又叫人難以容忍的事,就莫要怪我狠心了。獨孤氏的如今的地位,乃是先祖及歷代兒郎以鮮血換來,不可能,也永遠不會被旁人攥在手中?!?/br> 他聲音和緩,但話中之意卻直叫人激靈。 李太妃驚的險些說不出話來,緩了緩,才慍怒道,“你這孩子,我不過看你院里沒什么可心的丫鬟,好心好意要給你添添人手,你說這般狠話做什么?” 獨孤珩卻不再與母親多說,只道,“是兒子不孝,又叫母親生氣了,等會兒還要去祠堂祭祖,我先告退。” “去吧去吧,趕緊去?!?/br> 當母親的臉色也不好,轟著他走了。 獨孤珩大步出了懿蘭苑,房中清凈了,李太妃依然如鯁在喉,禁不住哼道,“俗話說娶了媳婦忘了娘,真真一點不!這才一天不到,都能跟我如此說狠話了。” 房中只有徐嬤嬤侍立一旁,只得出聲勸道,“王爺?shù)男宰幽€不知?心里有什么說什么,說出來就沒事了,您二位總歸是母子,王爺自己也說,同您及李家都是血脈相連,一輩子也改變不了的。只不過,” 徐嬤嬤頓了頓,又小心道,“主子請恕老奴多嘴,舅老爺是舅老爺,您是您,您可千萬別因為別人,鬧得跟王爺生分了,畢竟王爺這才成婚第二天……” 新婚第二天就給兒子身邊塞人,且不說兒媳婦怎么想,傳出去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李太妃噎了噎,也是自知理虧,終于沒說什么。 ~~ 獨孤珩回到房中時,安若已經(jīng)換好了祭祖需穿的吉服。 見他見了門,丫鬟們紛紛行禮問好,安若也上前問他,“王爺可要更衣?”頗有一副賢妻的模樣。 見她如此,方才在母親那里惹出的慍怒已是煙消云散,他嗯了一聲,道,“叫你等久了?!?/br> 安若說沒有,親自上前為他更衣,低垂著眉眼,神色十分專注。 獨孤珩垂眼,望見了她發(fā)髻上的珠花及修長的脖頸,一時間腦間忽然浮現(xiàn)許多描繪美人的詞語,諸如烏發(fā)若云,肌膚勝雪之類,恍惚又叫他禁不住回想昨夜的滋味…… 正要浮想聯(lián)翩,卻見她抬頭對他笑笑,“穿好了?!?/br> 他回了神,只好也笑了笑,領(lǐng)著她出了房門,往宗祠走去。 獨孤氏宗祠就設(shè)在王府后院,初春天氣正暖,二人一路行來,順帶賞府中景色,倒也不錯。 待入了祠堂,安若隨獨孤珩磕頭上香,亦是虔誠認真,磕頭的時候,還特意閉目祈禱了一番。 獨孤珩見了,不禁大為好奇,待起身之后忍不住問她,“方才同祖宗許了什么愿?” 安若倒也沒瞞他,抬眼看著他,一臉認真道,“妾身求祖宗們保佑王爺一生平安順遂。” 這是她眼下最大的心愿。 所謂嫁雞隨雞,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給了他,不管李太妃等人是怎么打算的,她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度過上輩子那個大劫。 這是最緊要的。 將她的話語聽在耳中,將她的模樣看在眼里,獨孤珩心間忽然一頓。 他不是聽不出她擔心的是什么,只是忽然明白了,此時在她心里,自己已經(jīng)成了最為緊要的人。 心間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蔓延,他一時沒忍住,張口問她道,“如果……我哪日不幸……你會怎么樣?” 話才出口,他的新婚妻子一下變了臉色,忙阻攔道,“當著祖宗牌位,王爺怎么能開這樣的玩笑?快呸掉?!?/br> 獨孤珩都愣了,“什么?” 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有人叫他……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