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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要俯身之時,卻忽的一頓。 他緊緊盯著那“美人”的臉蛋,頃刻間變了臉色。 此時的房門外,連金正在蔭涼里打盹,他跟隨主子多年,自認(rèn)十分有數(shù),今兒是那位美人頭一回,主子正興濃著呢,沒有小半個時辰完不了。 哪知不過片刻,卻聽那房門騰地一下被打開,連金嚇的一個激靈,趕忙睜眼,卻見世子爺正鐵青著臉色站在他面前。 “爺,怎,怎么了?” 他已是睡意全無,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滿腹疑惑。 ——這才多會兒功夫,就完事兒了?且主子這臉色,這臉色又是怎么回事? 高霽冷笑一聲,“里頭的女人,賞給你了?!?/br> “?。俊?/br> 連金更懵了,賞給他了? 里邊那位美人不是爺這幾個月來輾轉(zhuǎn)反側(cè)夢寐以求的嗎…… “去!” 見他不懂,高霽怒火又躥高了一截,目中止不住的殺氣。 連金一下腿軟,再不敢問東問西,只好應(yīng)是,趕忙進(jìn)了房中。 ~~ 今日天熱,午后本該安靜的時候,園子深處忽然起了喧嘩。 小竹一路快步跑回來,在眾人期待視線中,趕忙稟報道,“聽說是二,二姑娘出事了,不知怎么,跑到了客人房中午睡,大夫人大老爺還有大公子都趕了過去,園子里亂糟糟的?!?/br> 小丫頭心急著回來稟報,還有些氣喘吁吁。 “活該!叫她們害人!” 芳若輕呸了一聲,興奮的有些按捺不住,拉jiejie道,“我們?nèi)デ魄瓢?。?/br> 卻被秦氏訓(xùn)道,“老實待著,小丫頭家家的湊什么熱鬧,沒得污了眼?!?/br> 芳若不滿噘嘴,“他們本是要害jiejie的,現(xiàn)在自己吃了啞巴虧,我們?nèi)舨贿^去,誰知道他們怎么誣賴我們!” 安若安慰道,“放心,爹會過去的,再說我們就要走了,隨他們怎么誣賴,當(dāng)聽不見就好了?!?/br> 這話正提醒了秦氏,“對,都別愣著了,先回房各自收拾東西去。你爹今早說今晚明天,咱們必定要離開的,下回不知還回不回來,可別落了什么東西才好?!?/br> 大家對這祖宅都沒什么好感,一聽說要走,立時都興奮了起來,趕忙應(yīng)是,各自收拾行李去了。 而此時的大房一家,卻正處于焦頭爛額之中。 高霽已離開,臨走連個好臉都沒給他們,此時的薔薇閣里,阮蘭正掩面哭泣,阮明德皺眉嘆氣,趙氏邊哭邊問阮青江該怎么辦,而阮青江,已經(jīng)是煩躁到了極點(diǎn)。 他原本叫廚房在二房一家的飯菜里下了藥,也安排了婆子進(jìn)去抱人,論理該是萬無一失,可誰會想到,到頭來躺在這里的竟成了他的閨女! 且最要命的,世子爺還當(dāng)他故意耍弄,竟叫自己的隨從把閨女給…… 阮青江怒氣翻涌,偏生趙氏又在耳邊不停的哭,“親事都還沒訂就出了這樣的事,咱們蘭兒以后該怎么辦?” 話音落下,蜷在床上的阮蘭哭的就更兇了。 ——方才若是世子爺還好,可卻是那姓連的管事…… 那人一身猥瑣氣,長得也不好看,最氣人的,完事以后還嫌她姿色平庸…… 一想到跟那種人有了瓜葛,阮蘭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辦,怎么辦……” 阮青江也是怒不可遏,當(dāng)即將人將先前安排好的辦事的人一一帶到了面前。 “你們一個個,是怎么辦事的!” 阮青江一拍桌子,險些震碎上頭的茶杯。 然底下的婆子丫鬟甚至廚子等卻都是一臉委屈,只因他們方才都被迷暈了,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們辦的。 “老爺,此事一定另有黑手,”婆子哭道,“小的方才還沒等出門就被人迷暈了,也不知是誰要如此害姑娘,還請老爺明察秋毫?。 ?/br> 阮蘭的丫鬟翠屏也趕忙點(diǎn)頭附和,“奴婢方才只聞到一陣香味,隨后就沒有知覺了,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害姑娘,請老爺一定為姑娘做主??!” “好,好,好得很?!?/br> 阮青江又氣又恨,偏生事關(guān)臉面,他又不能直接發(fā)作,只好吩咐管家,“去,去把二爺給我叫來。” 管家應(yīng)是,趕忙撒腿去安排人。 他也曉得事態(tài)緊急,眼下對于阮家來說,阮蘭的事的確糟心,但得罪了武王府那位世子爺,這才是火燒眉毛的大事。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阮青嵐才回到府中。 園子里的狼藉已經(jīng)散去,大約是為了給他施加壓力,今次阮青江把老娘阮老太太也搬了出來。 “今日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他已經(jīng)全然撕破了臉面,一上來便鐵青著臉質(zhì)問阮青嵐。 阮青嵐卻一臉詫異狀,“我今日在外頭奔波了,竟不知家中出了什么事?” 這可著實把母子二人給氣壞了,張氏直接罵道,“我就知道你這次回來沒安好心,你個心如蛇蝎的孽子,連自己的親侄女都不放過,你可還是人?” 哪知阮青嵐不怒反笑,“說來今次究竟是誰把我叫回來的?您老太太年紀(jì)大了,竟這般健忘?” “你……” 老太太一噎,正還要說話,卻被他又堵道,“不放過自己親侄女的是誰,你們該是比我更清楚,心如蛇蝎這句話,留給你們更為合適。”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