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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中旬的天氣仍舊很熱, 像是覺得不夠熱鬧,樹葉艱難的搖晃了幾下,把地面上的熱風(fēng)吹散, 將本就已經(jīng)悶熱黏膩的空氣再添了幾分燥熱。 沈安瑜也不知道是被這忽如其來的熱浪吹得,還是被靳擇琛浪到了,臉一陣陣的發(fā)燙。 要不是因為良心,她!一定!現(xiàn)在!就把靳擇?。∪映鋈ィ?/br> 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他什么時候這么不要臉的? 還是這才是他的本質(zhì)! 忽然覺醒,然后一浪強過一浪。 “靳擇琛?!?/br> 沈安瑜忽然叫他,語氣間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靳擇琛輕輕抬了下眼皮,即使不舒服嘴角仍微微揚了下??瓷先バ那樗坪跏植诲e,好像疼的直冒冷汗的人不知道他一樣。 “嗯?”他用鼻音輕哼出來,帶著刻意的撩人。 而下一秒,他嘴角的弧度便僵住。 “你閉嘴?!鄙虬茶て届o道:“不然我不能保證,會不會把你扔在地上?!?/br> “……” 等了十多分鐘,終于有人接單。 又過了十分鐘,兩人終于坐上了車。靳擇琛疼的已經(jīng)直不起腰來,整個人都陷進了車墊里,像是已經(jīng)無法獨立坐住。 沈安瑜擔(dān)憂的看著他,手輕輕扶在他的肩上,輕聲問,“你要不要靠過來?!?/br> 靳擇琛眸色幽深的看著她,語氣間帶著些不正經(jīng),“病了就有這種待遇?那我下次多病一病。” “……” 沈安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面開車的司機大叔倒是忍不住了。 “可不行啊小伙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身體糟壞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老婆這么漂亮到時候跟別人跑了你都沒處哭去。” 沈安瑜原本以為他不會搭話,畢竟他平時非常沒有和不認識的人閑聊的習(xí)慣,更不用現(xiàn)在身體正難受。 她正想著怎么接話,才不讓大叔覺得尷尬,也不讓自己不自在的。 雖然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點不好意思了。 畢竟在靳擇琛心里,她確實不久前才和別人“跑過?!?/br> 可她還沒想好怎么說,靳擇琛竟然已經(jīng)啞聲開了口。 “說的有道理,到時候跑的太快,就追不上了。”他說完,還十分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安瑜一眼。 “……” 沈安瑜臉漲的有些發(fā)紅,低聲輕呵著,“疼你就閉嘴,話這么多?!?/br> 司機師傅哈哈笑了兩聲,“小姑娘還不好意思了?!?/br> 說完,便十分自覺的,沒再多說什么讓沈安瑜尷尬的話。 可顯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份自覺的。 沈安瑜忽然覺得臉上一熱,垂眼便見靳擇琛抬著手,指尖輕輕碰了下她的臉。 用著不大不小,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臉怎么紅了?!?/br> “……” 沈安瑜輕輕攥緊了拳頭,忽然對著前面喊道:“師傅,麻煩前面靠邊停下車。然后您把他直接扔到人民醫(yī)院門口就行,錢我會在軟件上支付的,謝謝?!?/br> “?。俊彼緳C師傅也不知道這是開玩笑還是啥,一時間有些為難。 靳擇琛抬起眼,平靜的對著前面說:“她開玩笑的。” “啊——”師傅拖長了調(diào)子,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小兩口還挺會玩?!?/br> “……” 誰小兩口? 誰玩了?! 我超級認真?。?! 沈安瑜繃起了臉,對著靳擇琛說:“我沒開玩笑,我不要和你共處在一輛車里,我怕我會忍不住打死了?!?/br> “噢,”靳擇琛拖長了調(diào)子,“原來是心疼我啊。” “……” 這理解力,真是十分超群。 大概這是總裁獨有的能力吧,她一個平平無奇小打工仔,可能這輩子都理解不了。 沈安瑜輕扯著嘴角,冷笑著。 忽的,手上一緊,她下意識的便想甩開,可還來得及掙扎兩下。 靳擇琛便悶哼了一下。 沈安瑜嚇的不敢動了。 “別鬧了?!蓖瑫r,便聽到旁邊的人啞聲開口。聲音低低的,帶著說不出的虛弱,“沈安瑜,我疼。” 說著,手指還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幾下。原來干燥溫?zé)岬氖稚?,此時全是涔涔汗意。 沈安瑜全身一震,這個舉動像是帶著些十分隱秘的撒嬌。 你還學(xué)會出奇不易的撒嬌了是吧! 你還學(xué)會忽然示弱了是吧! 你還學(xué)會裝可憐博同情了是吧! 但是她好像……還挺吃這套的。 “疼還話這么多。”話雖這么說著,可是語氣卻柔了不少。 兩人到了醫(yī)院,直接掛的急診。 靳擇琛已經(jīng)徹底站不住,沈安瑜又是掛號又是扶著他往急診室走。 她整個人緊張的不像話。 靳擇琛弓著腰走著,倒還能抽出時間來和她說話,“看路,別著急?!?/br> 沈安瑜抿著嘴,“我怕我不快點,你就能直接被人蓋上白布推進停尸房了?!?/br> “你別怕,”靳擇琛還輕笑著逗她,“我不會讓你守活寡的,更不會給你機會讓你跟別人跑。” 沈安瑜真的被他給搞瘋了,“你能不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