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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茶涼了大半,她一口也沒喝,終于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門口,即使這里豪車遍地卻也很好認(rèn)。他的車就像是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矜貴又沉穩(wěn)。 沈安瑜不爭氣的快走了兩步,可快到車前時,又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車窗半開,露出一小節(jié)手臂,手腕微彎手指自然下垂,中指和食指間夾著一根燃盡大半的煙。 他的手指很修長,指甲修剪的干凈整齊,骨節(jié)偏瘦,大概是等的久了,皮膚凍得有些冷白。隨著這個動作,手腕上凸起的腕骨顯得格外明顯。 還沒看到正臉,沈安瑜的心跳便沒出息的快了幾分。 沈安瑜抿了下嘴,小幅度的做了個深呼吸,調(diào)整了個還算適當(dāng)?shù)谋砬?,慢慢走了過去。 她所預(yù)想的有些尷尬的對視沒有發(fā)生,之前的心里建設(shè)全是她一個人的獨(dú)角戲。因?yàn)榻鶕耔〔]有把隨隨便便消失一個月當(dāng)回事,他現(xiàn)在甚至還能在等她的幾分鐘里,閉著眼小憩打發(fā)時間。 即使是在睡覺,他的唇也是緊抿著的,像是和誰苦大仇深。微高的顴骨,薄而鋒利的顴弓帶著十足的距離感,平直的下頜角,帶著讓人不敢接近的疏離;可是那深邃的眼窩,略微揚(yáng)起的眉骨,帶著神秘,又會不自覺的被吸引。 沈安瑜一時間看的有些發(fā)呆,一個月未見,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她站的有些久了,而靳擇琛向來淺眠,此時竟毫無預(yù)兆的睜開了眼睛,沈安瑜便這樣猝不及防的和他在空中對視。 靳擇琛下眼瞼微垂,而眼尾卻有些肆意的上揚(yáng),和眼皮形成了一個好看的扇形。從眼頭到眼尾逐漸變寬的臥蠶,多了些柔情。給他本來神秘和冷峻的外表下,添了幾分干凈優(yōu)雅的氣質(zhì)。 簡單的來說,就是行走的少女收割機(jī)。 即使和他一起了這么久,這樣忽然和他對視,沈安瑜還是會有些臉紅心跳。 靳擇琛剛睡醒,眼神不似以往那樣銳利,有些松散。視線下移,看了眼她身上有些單薄的大衣道:“外面冷,上來?!?/br> 說著,還打開了他這邊的車門。 嗓音是獨(dú)有的低啞,如果仔細(xì)聽,還帶著剛醒后的鼻音。慵懶又矜貴,聽得人心癢癢。 沈安瑜頓時毫無立場的,把小脾氣拋到了九霄云外,乖乖的上了車。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我終于來了 時隔兩個月,你們都還在不在 第二章 車子啟動,平穩(wěn)駛出。 沈安瑜看著身邊坐的有些松懶的男人,輕咳了一聲問,“等了很久?” 她才問完,便深覺自己的虛偽。明明是掐好了時間,踩著十分鐘的點(diǎn)一秒都沒敢多,現(xiàn)在又狀似不經(jīng)意的反過來來問他是不是等很久。 靳擇琛的時間觀念真的很強(qiáng),嚴(yán)格到近乎苛刻。她曾經(jīng)悄悄計(jì)算過,如果有人遲到超過二十分鐘,靳擇琛一定會發(fā)火。 有一次他出差,一份重要的文件臨時需要簽訂。新來的實(shí)習(xí)小助理弄錯了靳擇琛所在的候機(jī)室,比正常時間足足晚了二十分鐘。 最后雖然靳擇琛成功簽好了文件,也趕上了飛機(jī),不過小助理還是被辭掉了。 按靳擇琛當(dāng)時的原話說就是,“在商場中,時間觀念是安身立命之本,比一切決策都要重要。哪怕你做出了驚天絕世方案,等甲方定稿了你才交上去,黃花菜都沒人給你剩下?!?/br> 所以沈安瑜即使生氣,也只敢使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小性子。不超出他的原則,也不違反他的規(guī)定。 即使這任性了僅僅十分鐘,也讓她有些緊張靳擇琛會不會生氣。 “沒有。”靳擇琛惜字如金,眼睛盯著手里的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安瑜悄悄的瞄了一眼,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看著排版,像是什么合同。 沈安瑜又用余光覷了眼旁邊的人,神色倒是平靜,應(yīng)該沒有生氣。 不過像他這種喜怒都不行于色的人,倒也看不出什么來。 車廂里再次安靜了起來,就在沈安瑜想著要不要找個話題聊聊時,忽然看到靳擇琛將平板反扣在腿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沈安瑜心靈福至,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道:“最近工作很忙?” “嗯?!彼p聲應(yīng)著,嗓音沉啞,是說不出的性感。 沈安瑜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疲倦。她向來不知道他工作上的事,她不問他便也沒說過。 她忽然為自己耍的那一通小小的脾氣感到愧疚,他那么累還讓他平白無故多等十分鐘干嘛。 她剛想問,要不要我?guī)湍惆窗搭^時,靳擇琛忽然看了過來。 有一種偷看被抓包的羞恥感忽然涌上了心頭,怪不好意思的。 “安瑜,”靳擇琛叫她時,總是字正腔圓的。 他神色中的疲倦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慵懶。 沈安瑜被叫的整個人都有些迷糊,靠近他那邊的耳朵開始發(fā)燙,從耳根開始酥酥麻麻的。 “嗯?!彼龓缀跤脷饴晳?yīng)著。 能不能別分開了一個月,上來就對視著叫她。她對靳擇琛的顏值和聲音攻擊需要時間適應(yīng)。 “有事?” 嘩—— 所有的曖昧氛圍,各種的粉色泡泡攻擊全被靳擇琛一句話戳破,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