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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保鏢透著墨鏡,正驚嘆方旌羽的演技。 鄭主席看向他們倆,又對著方旌羽說:“你這畢竟有傷,還是要多注意的?!?/br> “不行,爸,我不取來我就不放心。那是個西藏高僧開過光的,在佛像前供奉了好幾天。那個高僧也是看我有緣,心誠,才愿意成人之美的?!?/br> 鄭主席很信這個,可現(xiàn)在畢竟已經(jīng)晚了。“算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不行,他明天就要走了,我就是鬧翻了天也要讓他親手交給我。爸,你就當(dāng)不知道吧,我去完了就回來,別讓我媽知道就行了?!闭f完,她瞥了瞥身后那兩個礙事的保鏢。 “行,那你就去吧。我讓阿生送你。”為了兒子,他還是同意了。 方旌羽話聽了一半,便急忙轉(zhuǎn)身離開了。她一聽到阿生,便后腦勺對著自己的繼父說:“不必了,誰知道阿生信不信那個。不信的人去了那里,會沖撞的?!?/br> 說話之際,她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前,按開了電梯的門。 走進去的一剎那,她不禁裹緊大衣冷笑道:“誰關(guān)心你的兒子,我祈禱他不要來到這個世上活受罪??!” (本章完) 第95章 95 深夜, 方旌羽帶著滿身的寒涼之氣回到家中。 她一路上, 左顧右視, 十分地謹慎小心。直到關(guān)上門的一剎那,她才任由自己身弱力乏的身體靠在了門上,隨之手中的皮包脫落在地。 她從來以強示人, 不愿意讓人輕看了,這種接近于極端的偏執(zhí)性格,是從她年少的時候形成的;在那之前, 她不過是個愛穿裙子,愛吃冰淇淋的小女孩。 很快,她后背依著門, 雙腿支撐,一點一點地將身子挺直。黑暗中她踢開了地上的酒瓶子和衣服,徑直走到臥室, 打開了燈。 她打開衣柜, 從里面拿出一個黑色的耐克手提行李袋,然后隨意地丟進去幾件衣服。 過去的經(jīng)歷告訴她,那場車禍絕不是單純的意外, 畢竟她走的那條路,按規(guī)定七點以后是不允許大車通行的。可究竟是誰要殺她呢?她腦海里閃過好幾個人, 可她終究無法確定是誰。 不管怎么樣, 這個家都不能久留了。 她脫去她白色的呢子大衣,換上了一件帶著毛領(lǐng)的咖色機車服,并用帽子擋住了她額頭上的傷口。 換好衣服后, 她便走到梳妝臺前,坐了下來。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雙眼睛透著無邊無際的深淵,好似丟里一塊重重的石頭,都不會聽到石頭墜地的聲音。 這時,她忍不住歪著頭,伸手輕撫著自己的臉頰,雙眼迷離的想:如果自己也生在一個健全的家庭里,最不濟像Zeoy那樣,有個疼愛她的爸爸,那么或許此時的自己正躺在自己孩子的身邊,給他講童話故事呢。 可這是奢望,奢望就是永遠不會實現(xiàn)的愿望,是非分之想。 因為這張臉雖然在外人看來,也許是美麗動人的,可在自己的眼里,這張臉充滿了悲劇與殘忍。一個充滿悲劇的人,如何會講出動人的故事給自己的孩子聽……因為在她的世界里,白雪公主就該被那個毒蘋果毒死,灰姑娘就該永遠被關(guān)在閣樓上,拇指姑娘就該死在某個腳大的人的鞋底下! 想到這些,她歪扯著嘴角,露出冷冷一笑。 在她的思想中,沒有人是無辜的,沒有人是值得原諒的,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人心是最骯臟最險惡的東西,所以,自己無論做了什么,都是起初那個人所引發(fā)的蝴蝶效應(yīng)…… 我該讓你深刻地體會到,什么叫后悔!什么叫后悔生了我! 她伸手拿起一根口紅,將自己的雙唇涂抹上血紅的顏色,隨后她又伸手搭在了一瓶紫色玻璃瓶的香水上。她帶著最得意的笑容拿起這瓶香水,噴在自己的上方,讓自己的身體充分地淋到這令人沉醉的“芬芳”。 那是用野蕁麻 非洲堇 茉莉調(diào)和而成的香味,意思代表:我活在殘酷的世界里,你如果屬于我,就該得到我的“關(guān)懷”…… 她喜歡這個味道,那種感覺就像是泛著月色的黑夜里,一個孤傲,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正光著腳,找尋屬于自己的紅色玫瑰。 只是紅玫瑰在她字典的解釋是:流血與死亡! 臨走,她終還是走進了洗手間,將阿生用過的毛巾放在鼻前,細細地聞了聞。她聞到了阿生留下的味道,像是一種木香。她留戀地看了看,回想起那個夜里,臉上露出難得的柔情。 方旌羽離開家開車來到一家四星級的酒店。她用鴨舌帽擋住半張臉,越過前臺和一旁站著的大堂經(jīng)理,徑直走到里面,直接上了電梯,按了22層。 方旌羽在2208門前,掏出了一張酒店的房卡,然后走了進去。 “谷金波……”她邊走進去,邊叫那個男人的名字。聽見洗手間有流水聲,她將行李袋扔到地上,直接開門進去,“谷金波,我告訴你……” “金波?”她半張著嘴,透過玻璃,看向躺在淋浴室地上的谷金波。 他看起來毫無意識。 她知道他死了,她驚的目瞪口呆。 是誰殺了你?到底是誰?究竟是誰殺了你? 她看著不斷被水淋著的,身上穿著黑色毛衣的谷金波,內(nèi)心不斷地吶喊,卻一聲也不敢發(fā)出來。 為什么要殺了他?這到底是為什么?他是我人生中唯一的美好,唯一的,為什么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