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帶著點兒癢意。

    他扯了扯嘴角：“你心里不都明白？問的什么廢話？”

    只是想跟你親口再確認(rèn)一遍。

    南夏在心里想。

    她偏頭對上他的目光。

    兩人鼻尖就隔了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顧深：“你還有什么想問的？”

    南夏搖頭，沒有了。

    “那輪到我了?！鳖櫳钌钗豢跉?，問，“當(dāng)年為什么跟我分手？”

    南夏身體一僵。

    這么多年來，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他一定得知道原因。

    他繼續(xù)說：“別用當(dāng)年那套說辭打發(fā)我，真不喜歡我為什么跟陳璇哭到夜里三點？”

    蘑菇跟他說了。

    南夏肩膀微微顫抖，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開口，一雙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現(xiàn)在——”她忽然說不下去。

    顧深：“行?！?/br>
    他沒逼她。

    南夏沒忍住，又打了個噴嚏。

    車?yán)锏臅r間指向11點。

    顧深：“走吧，送你上樓。”

    他邁步下車，繞到另一頭替南夏打開門。

    天上有一輪皎潔的圓月，銀色月光在地上鋪了一層冷霜。

    顧深帶她進(jìn)電梯，直接按了八層。

    南夏：“你怎么知道我住……”

    顧深知道她要問什么，言簡意賅：“平倬?！?/br>
    南夏了然，想到平倬那天帶的熱牛奶：“那天平倬給我?guī)У臒崤Ｄ獭?/br>
    顧深：“我讓的?！?/br>
    南夏頓住。

    到家門口，南夏掏出鑰匙開門，把風(fēng)衣還給顧深。

    顧深接過來穿上。

    南夏想起那件西裝：“最近一直在加班，你的西裝我還沒來得及洗，我周末洗好下周一給你帶過去。”

    顧深嘴角彎了下：“親手給我洗？”

    南夏臉紅：“嗯。”

    顧深：“知道了，進(jìn)去吧?！?/br>
    南夏抬眸：“我看著你走?！?/br>
    顧深知道她毛病，笑了聲：“行。”

    轉(zhuǎn)身進(jìn)了電梯。

    開車出了小區(qū)，顧深又想起件事，給南夏撥去電話。

    南夏剛換完睡衣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來，是顧深的聲音。

    “不用等我到家，喝完藥先睡，我到家給你發(fā)微信?！?/br>
    已經(jīng)是他的員工，他拿她號碼很容易。

    南夏猶豫了下，說：“我正好要洗澡，估計洗完澡你也差不多能到家?！?/br>
    顧深：“你洗澡要洗一小時？”

    兩人一個住東邊一個住西邊兒，幾乎橫穿南城，距離有點兒遠(yuǎn)。

    南夏說起瞎話：“差不多?！?/br>
    顧深：“你是想逼我深夜飆車？”

    那意思，她要等他到家才睡，他就加速飆車回去。

    “別——”南夏緊張起來，“你慢慢開，我不等你就是?！?/br>
    電話那頭兒傳來他一聲低笑。

    “那我掛了。”

    南夏囑咐：“嗯，路上小心，你千萬不要飆車?！?/br>
    “放心?！?/br>
    他說完等著她掛電話。

    南夏又補了句：“那我明天給你發(fā)微信，提醒你涂藥?！?/br>
    那么點兒小傷早好了。

    顧深聲音里蘊著笑意：“好?！?/br>
    *

    隔天一早，顧深有個越洋會議。

    開完會是九點，還沒收到南夏的提醒微信。

    顧深掐滅手里煙頭，給她發(fā)了條微信：“還沒醒？”

    南夏沒回復(fù)。

    到了十點，那邊還沒動靜。

    顧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他撥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很久，那頭沒接。

    顧深穿上外套往外走。

    邊下樓邊給陳璇打電話。

    陳璇這幾天都在通宵趕稿，周末好容易能睡個懶覺，一大早被電話吵醒本來已經(jīng)很火大，一看來電顯示是顧深，接起來劈頭就罵。

    “你個渣男這么早給我打電話……”

    “南夏病了?！鳖櫳钽@進(jìn)車?yán)铮戳搜蹖?dǎo)航，邊發(fā)動車子邊說，“一直沒接電話，我怕她發(fā)燒。我這兒堵車，過去要一個半小時，你離她近，先過去看一眼。”

    陳璇聞言驟然清醒幾分，也顧不上別的：“我這就過去?！?/br>
    她離南夏就二十分鐘車程，很快到了，砰砰敲門。

    南夏迷迷糊糊中終于聽見響亮的敲門聲。

    她嗓子發(fā)干，身體也沒什么力氣，費力爬起來，穿著拖鞋走到門口從貓眼里往外看了眼，開門。

    “蘑菇，你怎么來了？”

    “夏夏，你沒事兒吧？我都敲了十分鐘門了，你再不開我要報警了?！?/br>
    南夏嗓音是啞的：“沒事兒，我就是睡得有點兒沉?！?/br>
    陳璇看她臉頰微紅，覺得她不太對勁，一摸她額頭guntang：“你發(fā)燒了？”

    南夏不知道，聞言朝自己額頭摸去：“有么？”

    發(fā)燒的人自己哪兒摸得出來。

    陳璇：“走，換衣服，我?guī)闳メt(yī)院。”

    “不用?！蹦舷木芙^，“就是個小感冒，我喝點兒藥睡一會兒就行了。”

    她又累又困，完全不想動彈。

    陳璇：“藥呢？”

    南夏好像還有點糊涂的樣子：“對，我得叫騎士來送，差點忘了?！?/br>
    陳璇無語，看這樣子她完全沒喝藥。

    南夏回到臥室摸出來手機一看，未接來電二十幾個，顧深打了十幾個。

    他以前從不這么給她打電話。

    怕有急事，南夏立刻回?fù)苓^去，那頭很快接起來，聲音微沉。

    “怎么回事兒？打你這么多次電話沒接？”

    南夏有點抱歉：“我今天睡得有點兒沉，”

    顧深：“你人沒事兒？”

    南夏：“我沒事兒，就是覺得有點累，可能最近加班太多了?！?/br>
    蘑菇在她身后喊：“她發(fā)燒了，沒喝藥也不肯去醫(yī)院?！?/br>
    “……”

    南夏趕緊解釋：“我燒得不厲害，就是個小感冒……”

    顧深直接把電話掛了。

    不到一分鐘，陳璇手機響了。

    她打開公放，那頭傳來顧深的聲音：“帶她去附近的第二人民醫(yī)院，我們在那兒匯合。”

    陳璇看南夏一眼：“她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