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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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br> 恰在此時,秦修文說話了,伸出一根手指在酒玫瑰眼前晃了晃,帶有深意的看著她。 酒玫瑰咬了咬牙,跺了跺腳,憤憤不平地看著秦修文,嬌艷動人的小臉有要變化成包子臉的趨勢,勉強(qiáng)蹦出幾個字:“行,一塊大洋就一塊大洋,趕緊說?!?/br> “.......” 瞬間,像是萬籟無聲。 秦修文比酒玫瑰方才的臉還要僵硬,就像是被風(fēng)化了一樣,眼神發(fā)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蹦出來這么一句話來。 一塊大洋,他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一種蔑視和侮辱。 酒玫瑰比秦修文想象的還要小氣上百倍。 久久沒有等到秦修文的回應(yīng),酒玫瑰緊蹙著眉頭,明顯的有些rou痛,眼睛都要紅了,咬牙切齒的說:“十塊大洋?不可能......算了,看在你是個窮鬼的份上,我就當(dāng)濟(jì)貧了,我答應(yīng)了?!?/br> “......” 秦修文還沒有緩過神來,或者說,他緩過神來了,卻是不知道該在這一刻做出什么樣的回答,他需要思考。 這個女人,打破了他對人的認(rèn)知。 無恥,還是摳門? 還是說,都有。 “還不行,難道你說的是一百塊大洋?”酒玫瑰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整個人都火大了,風(fēng)度在這一刻消失,像是菜市場講價到最后時刻的大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百塊大洋,你打消這個念頭吧!” “......” 秦修文默不作聲,也不回應(yīng),只是默默攥緊了拳頭,神特么的一百塊大洋,這是一種侮辱么? 他忽然特別想要動手教訓(xùn)這個女人,而且,這種想法不斷的沖擊著他的心靈。 這個女人,很過分。 “不過......”酒玫瑰摸了摸口袋,有些心疼,但終究還是咬牙忍了:“好,一百塊大洋就一百塊大洋,我給了?!?/br> 正所謂兜里有錢,底氣十足。 兜里有個幾千美鈔的酒玫瑰面對秦修文的敲詐,也不是掏不出一百塊大洋,即便是給他一百塊美鈔又如何? 秦修文閉口不言,看著這個女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斂財?shù)搅耸裁吹夭?,還是說揣著明白裝糊涂。 “一千塊大洋?”酒玫瑰風(fēng)度全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折騰了一會兒之后,眼看著就要嚎啕大哭:“絕對不可能,你放棄吧,這個交易我不干了.......嗯,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咱便宜點唄,做生意嘛,總要還個價不是?!?/br> “.......” “還不行,你是啥意思,一萬塊大洋?這個真沒有,咋整也沒有。”酒玫瑰委屈的想哭,覺得秦修文太黑了:“不就是一個辦法嘛,至于賣的這么貴么,誰買得起。” “這生意沒法談了,崩了崩了.......” “......”秦修文原本的要求被酒玫瑰打擊的凌亂,沉默片刻后,說道:“一半?!?/br> 酒玫瑰愣了一下,心中感覺不妙:“什么一半?” 秦修文看了一眼她的口袋,酒玫瑰趕緊捂住,瘋狂搖頭,態(tài)度無比堅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br> 出生入死,好不容易弄了點錢,要是沒了一半,把金錢視做第二生命的酒玫瑰說什么也不會答應(yīng)。 秦修文不語,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就知道這個女人視財如命,眼睛里面出了錢,很少有別的東西。 “我可以換一個條件?!?/br> 酒玫瑰兩只耳朵微微豎起,心中的失落全消,有些激動,有些警惕,秦修文那個腦子比她要機(jī)智,也不會做虧本買賣,一定會把利益最大化的。 “什么?” “一份人情?!鼻匦尬臎]有太多功夫和酒玫瑰討價還價,不然他想說兩份人情來著。可時間,所剩不多了。 “人情?” 聽到不是錢,酒玫瑰頓時放松了一下,隨即聽過秦修文的話后,神色一凝,微微沉默下去,無聲思索。 人情。 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實力的人,人情這種東西慢慢的就變得重要了,也代表著不是想還就還了。 甚至有時,一個人情不亞于一次以命相博。 人情,不好還。 酒玫瑰寧可多付出一些利益,也不愿意欠人一份人情。 可秦修文明顯不是異于之輩,錢少了他看不上眼,錢多了,自己還舍不得。 酒玫瑰有些心煩,暗暗氣惱秦修文的趁火打劫。 “沒品的男人,太摳了,要不是你比我機(jī)智那么一點點......” 酒玫瑰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則是對秦修文破口大罵,好半天才克制住心情,緩緩點頭:“可以,但你必須要保證有作用,而且在火車上,我需要的幫助,你也要幫我。” 秦修文微微皺眉,想了想,再度伸出兩根手指。 “不可能。”酒玫瑰這回正確的解讀出來,二話不說,一口回絕,有些生氣的看著秦修文,兩個人情,簡直不要太過分了。 “幫你可以,但若是有些無法預(yù)料的事情發(fā)生,還是一個人情的話......”秦修文緩緩搖頭,這對他而言,就是一個虧本的買賣了。 酒玫瑰不想做虧本買賣,他同樣也不想。 酒玫瑰說道:“我們不是在合作么?互幫互助是應(yīng)該的事情吧!” “合作的基礎(chǔ)是建設(shè)在以日本特務(wù)為目標(biāo)的主體行動上,并非是以私心而立,這是合作之外的事情?!?/br> 秦修文一開始其實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想到酒玫瑰會解讀錯誤,徒增幾分笑料。 他的目地也并非有什么不單純,無非就是看中了酒玫瑰的身手和毒術(shù),今后的日子還長,他的抱負(fù)又很大,需要人幫助的地方不在少數(shù)。 今日要的人情,是為了今后的發(fā)展。 當(dāng)然,說實話。 秦修文對于酒玫瑰這種獨行的殺手,也有潛在的目地,這若是能夠收到麾下,必然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只是目前剛剛相識,這話還不好說。 況且,這個女人這么貪財,以秦修文現(xiàn)在的腰包根本無法滿足。 酒玫瑰鼓著嘴巴,氣呼呼的:“那也不可能,兩個人情,你不如去搶人情了,只要算數(shù)的話?!?/br> “那就一個?!鼻匦尬暮芎谜f話,退讓了一步,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在合作之外的小事,但如果是大事的話,就升級到兩份人情。” 酒玫瑰斟酌了一下,為難的點了點頭:“可以?!?/br> 這么一說,她也不好說什么了。 再說下去,明顯就是告訴秦修文,我要忽悠你去幫我辦件大事了。 秦修文微微點頭,兩人新一輪的交易完成,雖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在內(nèi)。 “走吧!路上我跟你說一下計劃。” 兩人之間的交易耽擱了一段時間,剩余的時間不多,甚至可以感受到外面的局勢變化。 “你還沒有說,你怎么幫我呢!”酒玫瑰有些不放心,感覺秦修文容易坑自己,畢竟這個家伙可是很機(jī)智的,自己智商比不上。 “為了表達(dá)我的誠意,這件事不用你擔(dān)心了,我保證,等事情結(jié)束后,你酒玫瑰的名聲將震動上海灘,甚至各方特務(wù)組織都會注意到你?!?/br> 秦修文微微駐足,給酒玫瑰以解釋,其實,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等他到達(dá)上海,這件事通過軍事情報處產(chǎn)生一個簡單的發(fā)酵就可以。 其實,本身來講,酒玫瑰即便是不主動宣揚出去,她參與這件事情產(chǎn)生的痕跡,也很快會被各方勢力發(fā)現(xiàn),從而調(diào)查出是她。 畢竟酒玫瑰的容貌、風(fēng)格一如既往,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偽裝,調(diào)查只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因此,秦修文心中也不明白酒玫瑰為什么是一副特別擔(dān)心的模樣,不過,這不妨礙他趁此機(jī)會敲詐一下。 當(dāng)然,秦修文也會說到做到,至少能夠節(jié)省各方勢力的調(diào)查取證時間,把酒玫瑰的名字、資料以最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各方勢力領(lǐng)導(dǎo)的辦公桌上。 “就是,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會做出這個異于常人的選擇。”秦修文不解,酒玫瑰的特殊目地在他看來,實在是非常奇怪。 依照常理來說,常人對于這種事情恨不得往死里壓,終生都不讓人知道這件事,畢竟日本特務(wù)可是得罪個死。 酒玫瑰的本事再大,毒術(shù)再高明,也不過是身單力薄的一個人,面對內(nèi)務(wù)省,脆弱的如同一個瓷娃娃,真要說列入必殺名單,酒玫瑰的生存環(huán)境將變得極其艱難。 那時候的處境就是,酒玫瑰一出現(xiàn),就有生死危機(jī)在等著她。 所以說,秦修文不明白酒玫瑰這個截然相反的舉動究竟是何意義,冒這么大的險,她到底想干什么,難不成是找死? “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人真多,冒死求名,她究竟能得到什么,真是奇怪了。” 秦修文想了很多的理由,最終還是滿頭霧水,他是人不是神,這種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最為清楚。 酒玫瑰哪里會和秦修文解釋什么,得到了秦修文的保證后,她整個人都是處于一個雀躍的狀態(tài),腳步差點都要蹦起來,笑容滿面,看的頗為動人,就像是歡脫的暗精靈。 酒玫瑰想好了,秦老幺這個沒品的男人是坑不到自己的,他要是弄不出動靜來,自己就不承認(rèn)這份人情,那樣一來,秦老幺就算計不到自己什么。 “只是,那樣一來,我自己想要證明這件事不還是一樣艱難?” 酒玫瑰看似歡樂的外表下則是有些安靜,默默地思索,做出二手準(zhǔn)備:“不行不行,我不能把賭注全都壓在秦老幺身上,他不靠譜,可能想著坑我,我得有個二手準(zhǔn)備。” “怎么準(zhǔn)備呢......” “對了,收藏?!?/br> 酒玫瑰差點忍不住打了個響指,暗暗夸贊自己的機(jī)智,自己的機(jī)智有時候也不見得比秦老幺要差嘛,真是厲害。 酒玫瑰眼睛亮晶晶,心里面喜滋滋的:“日本特務(wù)身上總有點東西,我就選擇最寶貴的那個,殺了他們后,就收藏起來,然后等下了火車,我也能證明這件事是自己干的?!?/br> “本姑娘真機(jī)智......” 雖然要找證據(jù)證明自己干過的事情有些別扭,但黑玫瑰還是十分開心的。 兩人各有各的心思,但還是保留著合作的基礎(chǔ),一齊前往布置的地點。 黎明下,清冷寂靜的田野上,駛過一列速度極快的火車,帶著怒風(fēng)的尖嚎,壓塌了周邊的小草,搖曳著彎下的細(xì)腰,恭送那列火車的離去。 在火車上,兩個如同猿猴一般的身影在火車上跳躍,就像是從黑夜里面走出來的幽靈,緊密相隨,一步一步的緊跟著。 槍聲伴耳,每時每刻都有一條生命死于非命。 轟隆隆的火車行駛聲音掩蓋了槍聲,火車上很多的人都不知道,在他們稱作的這列火車上,有一個車廂里面正在發(fā)生激烈的戰(zhàn)斗。 生命在流逝,血液在流淌。 ....... 路上。 秦修文和酒玫瑰縱行在火車車廂的外面,冷風(fēng)吹打在臉上,體感并不是那么舒服,但他們兩人的神色都沒有什么變化。 秦修文在前面,動作瀟灑,堪稱漂亮,每一個動作都堪稱是教導(dǎo)書伴的標(biāo)準(zhǔn)。 酒玫瑰跟在后面,顯得有些吃力,不僅是身手上差出秦修文一大截,她腿上的槍傷影響更大,動作協(xié)調(diào)性、力量都有一些降低。 兩人選擇的工具是由秦修文提供的。 這是一種非常堅韌,可用于多重用途的繩索,是秦修文結(jié)合后世、現(xiàn)在的水準(zhǔn),選擇材料,特制出來的。 一段是比較柔和的材料,摩擦力足夠,且觸感舒適,也十分結(jié)實,中間的制材就比較普通了,但勝在結(jié)實,柔韌力強(qiáng)大。 另外一段也是這種特制繩索的重心,結(jié)合材料的柔軟度、粘合性、堅韌程度等各方面比例的最佳繩索栓在一個三角倒鉤上。 這種繩索的cao作方式簡單,簡單cao作,它就可以固定在某個點上,借此攀力。 風(fēng)中。 酒玫瑰有些吃力的喘息,額頭見汗,說道:“你還沒有說,究竟怎么實施計劃呢?” 秦修文清冷的聲音在前方飄來:“接觸過倒斗的家伙么?” “接觸過?!本泼倒逭f道:“不過很少,他們多數(shù)都不見了,有的人是死在墓里,有的人是發(fā)達(dá)了,有的人還在找.......” 秦修文說道:“那你應(yīng)該知道墓室都有一種機(jī)關(guān)吧!” “嗯,要不是機(jī)關(guān),倒斗這門行業(yè)的人也不會這么少。”可以說,讓倒斗的家伙送命最多的就是墓室里面的機(jī)關(guān)了,其次就是勾心斗角造成的死亡。 “這種機(jī)關(guān),是屬于那種明知道有問題,還是必須要走的機(jī)關(guān)?!鼻匦尬脑谇胺秸f道:“火車上的空間有限,只能從兩側(cè)出行,最適合這樣的機(jī)關(guān)?!?/br> 酒玫瑰微微皺眉,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東西,機(jī)關(guān)術(shù)這種技術(shù)制作的東西,她倒是有點私貨,但那可是保命用的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可不會用。 秦修文是會機(jī)關(guān)術(shù),還是說是在打她的主意。 酒玫瑰想多了,秦修文可不知道她有那些機(jī)關(guān)術(shù)做成的小玩意,他把布置的手段都寄托在酒玫瑰的毒術(shù)上。 “諸葛亮先生的空城計可曾聽說過?” “家里沒錢,沒上過學(xué)?!?/br> 酒玫瑰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一臉茫然。 諸葛亮是誰?很能打么?還是說機(jī)關(guān)術(shù)的大家? “......” 秦修文頓時無語,自顧自地說道:“算了,不知道也沒什么,我的想法利用了空城計、墓室機(jī)關(guān),暫且叫做...... 請君入甕。” 喜歡民國軍諜請大家收藏:()民國軍諜rou文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