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1.初到?jīng)鲋?/h1>
位于整個大陸西北、河西走廊之中的涼州自古以來便是戰(zhàn)亂頻發(fā)的地區(qū)。而又由于地處偏僻，與中原交互較少，亦是充滿了中原大陸上從未有過的奇異珍寶。其下居住的居民，也是大不一樣。 早在戰(zhàn)國時期，秦國出兵將義渠逐出黃河以南，并設(shè)立三郡，修筑長城，隔絕了此地與中原的聯(lián)系。自秦朝到漢初，由于和中原的通道被地勢以及長城阻斷，涼州便雜居了如月氏、烏孫和后來的匈奴等游牧民族。漢武帝時期，驃騎將軍霍去病長驅(qū)萬里，遠征河西，擊敗了匈奴，開辟了河西四郡，正式將這一塊地方納入了版圖。自此時起，中原人士到此地的人漸漸增多。而后元封五年，天下分為十三州，涼州正式得名，意為“地處西方，常寒涼也”。在兩漢時期，為了開墾這片荒涼的地方，朝廷實行大量移民邊塞的政策。漢人將中原的技術(shù)帶入涼州，充分利用此處的肥沃綠洲，將涼州變?yōu)橐黄火堉?，人口也一度達到了七萬戶之多。 金城郡乃漢昭帝時期所立，其設(shè)置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控制西羌，也是一個匯聚了各個種族的地方。東漢時期，金城郡幾經(jīng)易手，被反復(fù)爭奪，其中西羌等游民民族也插手過奪取，由于頻發(fā)的戰(zhàn)亂，原本金城郡的百姓遷居武威郡，金城郡幾近空城。建武十一年，伏波將軍馬援出征隴西，大破羌族，又穩(wěn)定下了金城郡四周局勢。于是殘缺的金城郡得以保存。馬援身死之后，羌族復(fù)來，金城郡又受到嚴重破壞，曾幾度被朝廷廢置，納入它郡。最終戰(zhàn)亂平息，金城郡也是得以重置，好好地享受來之不易的安寧。 而如今雄踞西涼的馬騰，便是馬援之后。這也是他受羌族膜拜的重要原因之一。 遠遠看去，在這廣闊的土地之中，那座城顯得略微破舊了些。在承受了無數(shù)年的戰(zhàn)亂之后，好不容易休息下來，卻沒來得及修補。 走在金城郡內(nèi)，濃烈的邊塞氣息撲面而來。在東漢時期，來自異土的佛教已經(jīng)開始傳入中原，并不斷發(fā)展壯大。南朝寺廟的修建漸漸改變了人們的建筑風格。在當今的許多大都市里，如襄陽、成都、洛陽等，均是不再用土墻搭建，而是采用全木結(jié)構(gòu)。這一點趙云在之前的經(jīng)歷中也是有所染指。但是在金城郡，由于樹木的缺少和連年不斷的戰(zhàn)亂，百姓的房屋都保持了之前的泥土結(jié)構(gòu)。由于天氣干燥，晝夜溫差極大，因此房屋修得略高而且顯得封閉，只有在接近屋頂?shù)牡胤介_了個小窗子。趙云三人進入金城郡時，第一眼便被這中原不曾有過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這里，漢人和其余民族雜居，以羌族人居多。他們頭戴著奇怪的裝飾，穿著也與漢人大不一樣，相互之間倒是十分和諧。雖然胡羌曾經(jīng)和大漢于此發(fā)生過好幾次戰(zhàn)斗，但是百姓無辜，他們只要安寧的生活。這一點，無論是漢人，還是胡羌，都是相通的…… 走了半晌，欣賞完了從沒見過過的景象，三人均是腹中饑餓。于是便找了家“客棧”，坐了下來。掌柜的看起來是漢人，因此語言倒不成問題。店里提供的食物分為漢食和胡食，經(jīng)過商討，三人一致決定：要胡食！好不容易來一趟，不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怎么行！ 等待之時，三人也是注意到了這家店里的客人組成。漢人、羌人，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種族。他們有些說著生硬的中原話，有些直接用本族話語交談，不過總體看來，很是融洽。經(jīng)過這么久的磨合，這里的不同種族早已消除了矛盾。 看著不同種族的人的交流，趙云怔怔地出神。或許，這便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真正的“仁”吧。沒有隔閡，沒有猜疑，只有那種真誠……可是，這些安寧，卻是那無數(shù)戰(zhàn)亂暫時換來的東西。 難道真如自己以前對蔡文姬所說，仁道和霸道一樣，都充滿了血腥和戰(zhàn)亂，都要殺無數(shù)人才能實現(xiàn)么…… “客官，您要的東西來咯！”店小二將三人要的東西放好，便走開了。不過三人沒有動，只是愣在了那里。 “這……這東西……能吃么……”甘寧“這這這”了半天，憋出一句。 趙云不知該作何表情：“應(yīng)該……可以吧。你看那邊都吃的那么歡……” 相對于趙云和甘寧而言，蔡文姬倒是顯得很鎮(zhèn)定。她見兩人都沒有動，自已也不好意思先下手，于是解釋道：“胡人的生活飲食和漢人大不一樣。單這胡食來說，比如這個……” 蔡文姬指著趙云面前的東西，道：“這應(yīng)該便是胡飯了。胡飯法：以酢瓜菹長切，炙肥rou，生雜菜，內(nèi)餅中急卷，卷用兩卷，三截，還令相就，并六斷，長不過二寸（選自《齊民要術(shù)》，非原創(chuàng)）。” 她又指了指甘寧面前的：“此喚為胡餅。《釋名》上曾記載過，餅，并也，溲面使合并也。胡餅，作之大漫汗，亦以胡麻著上也?！?/br> “然中原無有此做法，因此顯得怪異了些。不過應(yīng)該都很美味?！币姸说哪樕珴u漸舒展，蔡文姬道，“當初的漢靈帝便很是喜歡胡食，所以京城富貴都先后習之……” 蔡文姬一番話讓趙云二人震了一震。面前這女子的見識兩人都是知道的，不過這些東西……她居然能知道這么詳細…… “皇帝都喜歡吃的??！”甘寧興奮了，“那本爺一定得嘗嘗！” 甘寧也不顧禮，拿起一個大餅便啃了起來。抬頭，正好看見趙云好奇的目光。 “嗯，不錯！”甘寧說著便狂吃起來，后面模模糊糊地說了什么也聽不清了。于是趙云也跟著開吃?？拷饔?，此處的風氣倒是開放了不少。蔡文姬也見到好些女子在街上行走。想起之前陪趙云的時候，街上行人老是對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是趙云擋住了那些，給自己打氣…… “阿嚏！”甘寧聳聳肩，把衣服披好，向著人群之中走著。 “說了這邊晚上會很冷的你偏不信?！壁w云無奈地道。 蔡文姬看著冷得發(fā)抖又故作無所謂的甘寧，倒覺得好笑。她望了望不遠處：“子龍，那邊有篝火，我們?nèi)ツ前桑 ?/br> 知道蔡文姬是在為甘寧著想，不過趙云可不認為甘寧會理解這層意思。點點頭，趙云回頭對甘寧道：“走！跳舞去！” “跳……舞？”甘寧一愣，“不去不去！娘們兒干的事爺可不會干！” “你看！”趙云強行扯過甘寧，指著那邊。 沖天篝火映紅了半邊天。劈啪的炙烤聲合著人潮涌了過來，火星四濺，是要掙脫一切的狂野。圍著篝火的人群無論男女，無論漢羌，盡都融入了這幅畫面。酒碗相碰，縱情狂飲，揚天長嘯，在這遙遠的西域金城郡！ “哈哈！爺喜歡！”甘寧第一反應(yīng)便是掙脫趙云的手，狂奔了過去。他和好幾個羌人打成一片，葡萄釀酒，互相抓起壇子狂飲。酒灌在他身上，打濕了衣服，銅鈴在風中不住地搖響。 “走！我們也過去！”趙云拉著不動的蔡文姬，道。 “子龍，我……”蔡文姬還欲拒絕，不過趙云絲毫不管，帶著她就進入了人群。很快，三人都被這狂野所吸引住，盡情地歡縱起來。 不過第二天甘寧還是阿嚏連天。因為頭天晚上他在西北狂風之中喝了太多的酒，最后甩掉了上衣，不幸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