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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夫妻……她也許想過要和他白頭偕老,卻沒想過哪一天能成為他真正的妻子?!?/br>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該怎么辦? “你是不是對我沒信心?” “我——” 葉迪杰捧著她的臉,“凡,我想成為你真正的丈夫,我想要每個夜里抱著你入睡?;蛟S這只是我的奢望,但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 艾凡的思緒真是千回百折,更為自己尚未做好心理準(zhǔn)備而感到愧疚萬分。 葉迪杰是個無從挑剔的好丈夫。得此良人夫復(fù)何求?那她到底為了什么原因而覺得傍徨;難道她還沒有忘記——不!她早忘了他!你在騙自己!另一個聲音在心底反駁著她自己。 “凡,你怎么了?你為何在顫抖?” “葉迪杰,請你緊緊抱住我?!辈恢獮楹?,她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葉迪杰緊緊將她抱在懷中,輕吻著她的發(fā)絲,在她耳畔低喃道:“你不用害怕,就算我完全康復(fù)了,也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即使你想一直維持現(xiàn)況,我也會答應(yīng)你的?!?/br>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欲否認(rèn),但葉迪杰用手指點住她的唇。 “我懂,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扮好一個妻子的角色,但是你的這兒——”他指著她的心口,“尚未為我完全開啟,我真的希望我是那把鎖匙,可以讓你完完全全為我敞開心扉?!?/br> “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我會做到的?!?/br> “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眱商旌?,葉迪杰獨自前往法國接受治療,杜尼奇也隨之離開臺灣。 艾凡的日子似乎又恢復(fù)以往的平靜。 葉迪杰在法國接受治療時,幾乎天天打電話給她從他興奮的口氣中,他對自己充滿信心。艾凡已下定決心,要在這段期間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設(shè)。 甚至她每天一起床,就對著鏡子說一聲:“我是葉達(dá)杰的太太,不可以再三心兩意了?!?/br>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很快地葉迪杰在法國接受了為期三個月的第一階段療程。 “凡,醫(yī)生說我的情況良好,所以可以先回臺灣。一個月后再加法國繼續(xù)第二階段的療程。”葉迪杰在越洋電話中傳達(dá)了這個喜訊。 “真的嗎?那太好了?!彼貌蝗菀撞抛龊玫男睦斫ㄔO(shè),竟然在這剎那間又被擊潰了。 要是他提出要同房的要求,她該怎么辦?雖然他會答應(yīng)不會勉強(qiáng)她的,但是她怎可以拒絕?又用什么理由拒絕?不!她不能再如此猶豫不決,葉迪杰既然是她的丈夫,他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該拒絕。 “凡,你怎么了?你好像不替我感到高興?”葉迪杰竟然可以電話的另一端感受到她的異狀。 她真是個差勁的妻子!“不,我是太高興,我——”天哪!她竟在說謊,真該慶幸他遠(yuǎn)在法國,要不然他一定可以拆穿她的虛偽。為了不引起葉迪杰的疑心,她轉(zhuǎn)開話題:“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來?小羽好想你?!?/br> “只有小羽而已?!”他的口氣透露著失望。 “我也是?!庇终f謊了! “真的?”葉迪杰的聲音霎時變得高亢,“我好高興你這么說,其實我也很想你還有小羽,所以我決定搭今晚的最后班機(jī)回臺灣。” “那我?guī)∮鸬脚_北的國際機(jī)場接你。” “不用了,你還是在家里等我就行了?!?/br> 雖然他這么說,但艾凡還是決定給他一個驚喜——她要帶小羽到臺北去接機(jī)。 *** 由于澎湖到臺北的飛機(jī)班次并不多,為了來得及接機(jī),艾凡也選擇了搭乘第一班次的飛機(jī)到臺北。 葉迪杰不在臺灣的這段日于,最想念他的是小羽,所以當(dāng)她知道他就要回家,她興奮得手舞足蹈。 看到女兒的反應(yīng),艾凡感到相當(dāng)?shù)膽M愧。 葉迪杰對小羽的付出有了代價,但對她的呢?他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扶她一把的恩人,她如果再不懂知恩圖報,那她真的太沒良心了。 正當(dāng)她帶著女兒要出門之際,電話鈴乍響,她接起電話,隔著電話傳來青天霹靂般的噩耗。 “請問你是葉太太嗎?這里是法國勝安航空公司,你先生昨晚搭乘本公司由巴黎飛往臺灣第一0 一班次飛機(jī),起飛五十分鐘后在空中爆炸,飛機(jī)上的兩百六十名乘客全部罹難——” 話筒由她手中滑落,艾凡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雙腳支撐不了她的重量而跌坐在椅子上…… 第二章 威尼斯史克西城堡 “不吃,不吃,全部都給我拿走!”史克西老伯爵夫人正用她略帶沙啞的嗓音怒吼著。 年事已高的她,身體狀況不大如從前,尤其前些日子她又跌了一跌,情況是每況愈下,加上她又不肯合作定時吃藥,可急煞了城堡里所有的傭人。 “杜尼奇醫(yī)生,你總算來了。”塞絲一見到杜尼奇仿佛每日吃了定心丸。 “塞絲,老夫人怎么了?為什么你會急著把我找來?‘杜尼奇關(guān)心的問。 “老夫人又在鬧脾氣了,她已經(jīng)兩天不肯吃藥了,我們都束手無策,只好麻煩你過來?!?/br> “達(dá)爾呢?” “伯爵去了法國?!?/br> “法國!”他有些恍然大悟,老夫人是在和孫子嘔氣,才會‘絕藥’以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