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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主天下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思及此處,王微不禁面露惆悵,又自嘲一笑,大概這就是死掉的人怎么想都覺得好。曾幾何時她還對鄭桀厭惡至極,連看到他的臉都覺得厭煩。現(xiàn)在居然還興起一種“假如他不死,真的嫁給他也可以”的念頭。

    但站在一邊的錢葆卻將王微臉上的這份惆悵理解成了悲痛,出言勸慰道:“殿下也不要太傷心了,假如皇上現(xiàn)在能清醒,見到您回來,自然也是開心的?!?/br>
    王微在心中嗤之以鼻,口中卻嗯了一聲,作勢舉手擦淚。

    她也沒怎么多問皇帝的情形,江流在來時的路上早就說得差不多了?;实凼潜魂懗料碌亩舅幗o毒到的,可是當時江流沒有察覺,等到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為時太晚,還被迫接了個黑鍋洗刷不清,讓周圍的人都以為是他干的。

    百口莫辯,江流為了防止流言外傳不得不殺人滅口,清理了一大批人。幸好錢葆當時在場目睹了一切,為江流證明了清白。但他畢竟只是個太監(jiān),當做人證遠遠不夠,肯定會被說他被江流收買了,于是江流只好繼續(xù)背著這個黑鍋。

    但是世家那邊卻不太清楚真相,還自覺捏住了江流的把柄,可以以此為要挾。江流夾在世家以及眾生門之間兩頭受氣,最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誰也別想要,直接派了兒子去找了王微,企圖絕境中找到一條生路。

    也算是他運氣好,遇到的人恰好是王微,換做任何一個人……估計就涼透了。

    王微留下江流的理由也很簡單,她現(xiàn)在急需各種人才,江流再怎么不好,起碼才干是有的,而且目前的處境逼迫他只能跟著自己一條路走到黑。至于未來他會不會包藏禍心起來搞事……以后再說唄。

    就他這滿身的黑料,真要清算起來,王微分分鐘收拾他。想必他只要還不算傻,能撿回一條命就該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如果真的還要出來搞事,那死得也不算冤枉。

    王微謹慎的站在離皇帝一米遠的地方呆了一炷香的時間,覺得面子情到了可以不必演了,便跟錢葆打了個招呼,故作沉痛的走了出去。

    江流一直等在外面,雖然他看著還算沉著,但是從他背著的手以及一些小動作不難判斷,他心中還是十分焦急。他已經(jīng)底盤盡出,就怕王微過河拆橋翻臉不認賬。

    王微也不故意賣關(guān)子,不等他出聲詢問便自顧自的道:“江都督,現(xiàn)在就請你以父皇的身份發(fā)幾道詔令,首先開城門放我的軍隊入城,然后召集文武百官上朝議事……”

    第175章

    緊閉了長達半月之久的長安城大門終于沉重的打開, 幾名負責傳令的騎兵疾馳出城后不久,城外那些被城內(nèi)許多人忌憚不已的騎兵們不慌不忙的列著整齊的隊伍進入了這座古老的城池。

    老百姓們既害怕又好奇,緊閉門戶, 偷偷躲在家里, 透過門縫窗戶看著外面那支盔甲鮮明旗幟招展的隊伍。作為天子腳下的百姓, 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 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與眾不同的軍隊。姑且不談那些款式奇特從未見過的統(tǒng)一服裝盔甲, 光是他們前進時整齊劃一的奇怪步伐, 就足夠令人嘖嘖稱奇了。

    在這個時代,自然不會有誰的軍隊會訓練走方步。

    以王微的標準來看,其實還不算完美, 最多可以達到高中生軍訓的效果,距離她曾經(jīng)看過種種典禮上那些儀仗隊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不過她也不好太過于強求。說出來都沒人信,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人一開始居然連左右都分不清, 光是訓練他們向左轉(zhuǎn)和向右轉(zhuǎn)都花費了不少的功夫。所以勉勉強強的湊合一下吧。

    然而在其他人看來, 眼前的一幕就已經(jīng)很可怕了。

    老百姓只是看個熱鬧, 其他勢力看在眼里,心中就不得不對王微的實力重新做一番評價。能把手下的士兵訓練到這個地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磥磉@位公主在西域稱王稱霸還真的不是單純靠著運氣好,或者如同傳聞一般rou身上位,通過睡服了諸多小國的國王達成最終目的。

    是的,沒錯,一個人不可能十全十美, 王微雖然有著足夠大的名聲和好評, 但在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刻意抹黑傳播下,還是被捏造出了不少丑聞。其中廣為流傳的便是她在西域征戰(zhàn)時的“風流史”。內(nèi)容荒誕不經(jīng),全是各種下/流的段子,把王微說成了一個活脫脫的yin/娃蕩/婦。

    但就是這種段子還真的有不少人信以為真, 也沒什么奇怪的,自古以來人們總是不吝對身居高位的女性報以最大的惡意,覺得她們根本沒有任何本事,就是靠賣弄姿色睡男人才能上位。男人這么認為只能說明他們的可笑,但不少女人也對此津津樂道……就很是可悲了。

    這還不是最可笑的,一開始捏造這些謠言只是為了抹黑王微,但說著說著,散播謠言的人自己也深信不疑,覺得王微不值一提,就是個狐媚女子。直到現(xiàn)在看著她麾下的軍隊入城,心里又是恐懼又是難以置信,才依稀想起自己編造的那些謊言是多么的荒唐。

    要王微說,倘若女人真的單靠睡男人就能征服世界獲得一切的話,那這個世界早就是女人主宰的天下了??上е钡剿畹哪莻€時代,依舊不折不扣是男人的天下,女人被死死限制著手腳。雖說還是比古代的女人好上許多,想要獲得和男人平起平坐的同等權(quán)力,還是得靠實力和奮斗說話。每一個成功站上高位的女人都是艱難的,哪來什么瑪麗蘇小說一般單靠美貌和魅力就擁有一切的故事。

    各方勢力算計了許多,也針對王微布置了許多,就是想要壓制她,不能讓她輕輕松松的入城見到皇帝。結(jié)果人家不費吹灰之力,一個簡單的行動就讓這些布置全部化為烏有,氣得不少人暗中跳腳,咬牙切齒。

    他們想不明白,區(qū)區(qū)一個女人,她怎么就這么大的膽子,她怎么就敢一個人孤身進城見江流呢。

    難道她就不害怕嗎?

    如果是剛剛穿越到這個時代的王微,那自然是害怕,打死也不敢這么做的。但眼下她能不假思索的做出決定,卻不是單純因為擁有了一身武力可以自保的關(guān)系。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經(jīng)常見到說什么只有內(nèi)心強大才是真正勇者的觀點,那時的王微還無法理解,但現(xiàn)在她卻明白了這個道理。她的內(nèi)心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磨煉以及血與火洗禮后已經(jīng)稱得上無可動搖。說來也簡單,像那些世家掌權(quán)人,手里明明有著兵馬死士,完全可以奮力一搏,趁著現(xiàn)在王微人馬不多而江流自顧不暇,直接殺出來把她和江流一起干掉,以絕后患。然后再強行擁立英王繼位,順理成章的接管攝政大權(quán)??伤麄冋扒邦櫤螅褪遣桓?。

    他們自己無法做到的事情,自然也就無法推測出王微的下一步行動了。

    然而大開城門放城外騎兵入城還是第一步,緊接著城內(nèi)惶惶不安的諸多勢力便聽到了皇宮內(nèi)敲響了召集文武百官入宮覲見的鐘聲。

    敲鐘者為誰,答案不言而喻。

    其他人還好,反正情況再怎么糟糕也不可能比以前還壞,長樂公主好歹也是皇家公主,看她這幾年的行事也堪稱英明果斷。如果由她掌權(quán),起碼比眼下皇帝不死不活,長安城混沌一片來得好。況且也沒聽說過長樂公主是個暴虐之人,總不可能掌權(quán)后就大開殺戒吧。想要坐穩(wěn)位置,她肯定要拉攏安撫各方勢力,尤其是那些原本就站在李家一邊的權(quán)貴們,所以他們不是很擔心。

    可是世家方面就沒辦法那么淡定了,尤其是干過不少虧心事小辮子一堆的四大世家。

    王家還稍微好那么一點,之前他們家族內(nèi)部出了問題,雖然外人不得而知具體的詳情,可是幾位大人物接連“病逝”,好幾位原本被看好的家族中堅少壯派勢力被強行發(fā)配到蠻荒之地,本家甚至還在家主尚在的情況下提前分了家,就能嗅到一些風雨欲來的味道。

    尤其是在王雁忽然歸來后,王家內(nèi)部的爭斗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哪怕是被王家刻意捂著掖著,外人又豈會看不出他們家族進行了一番秘密大清洗。

    隨后老家主黯然退位,王雁這個一度失勢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大公子上位,并且雷厲風行的通過一系列軟硬兼施的手段壓制了那些不服的長輩,重新掌握了王家的話語權(quán)。

    盡管在此過程中王家免不了元氣大傷,但正因為忙著內(nèi)斗,一時半會分不出精力在外面搞事,很滑稽的在此刻落了個一身清白。

    崔家和鄭家多多少少有點問題,但也談不上會殃及全族,只是免不了有可能會被清算,大概要出點血才能過關(guān)了。沒辦法,政斗有時候就是這樣,失去了先機,就等于失去后續(xù)的一系列計劃安排。

    但盧家就比較驚恐了,被江流抓到把柄和關(guān)外胡人有所勾結(jié)的……正是他們。原本還想著江流已經(jīng)和他們站在一條船上,他給皇帝下毒的證據(jù)捏在手里,不怕他不聽話。結(jié)果誰能想江流居然這么狠,一不做二不休的就賣了所有人,自己投到了長樂公主一邊。

    如果沒有他的配合,長樂公主哪會如此輕易的就進了皇宮,還見到了皇帝。

    盧家人想不明白,江流怎么就斷定長樂公主會不追究他的罪過,莫非他不怕長樂公主事后翻臉不認賬嗎?

    只能說,一子錯,步步皆輸。他們運氣太爛,遇上的都是些不按理出牌的家伙。

    可事已至此,盧家人也不知道接來下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他們不像是王家,手里還捏著襄州一帶的軍權(quán),能動用的不過家里的府兵家丁外加秘密養(yǎng)著的幾百死士。可是要用這點人去攻打皇宮實行逼宮簡直就是個笑話。家族中的幾個掌權(quán)者在聽聞城門大開騎兵進城后,便是一臉鐵青。隨后聽到宮中召集官員覲見的鐘聲后,屋內(nèi)更是彌漫著死一般的沉寂。

    “怎么辦?”

    “奉詔還是不奉詔?”

    “去的話多半是個鴻門宴,可不去……那更是現(xiàn)成的把柄送到了對方手上?!?/br>
    “去……還是不去?”

    盧家掌權(quán)者的擔憂和恐懼實際上也發(fā)生在了許多長安城內(nèi)有資格進宮覲見的官員身上。他們當然知道一夜之間外面局勢大變,長樂公主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前進了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宮,接下來肯定就要開始清算一番。不過大多數(shù)人心中雖然惴惴不安,但也沒多當回事——自己無非就是就瀆職懈怠一事被問責,談不上多大的罪過,再說還有法不責眾的道理嘛。長樂公主總不可能把滿朝文武的官職都給擼了,那她靠著來辦差理事。

    再有便是這樣的召集都敢不去的話……那就是真的作死了,搞不好人家就磨刀霍霍的等著殺雞給猴看呢。

    于是大多數(shù)人聽到鐘聲后也顧不上多想,趕緊的收拾妥當,換上朝服戴好官帽,匆匆忙忙的出門趕赴皇宮,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抓了典型。

    說起來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舉行過這樣正式的朝議,進宮的時候很多人還心有感觸,覺得無論如何,接下來朝廷也算是有了個章程,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混沌成一鍋粥,整天不干正事兒就是互相殺來殺去,搞得長安城上下都心驚膽跳,夜不能寐,擔憂一個不小心就殃及自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也有不少人比較有遠見,想到了長樂公主即便順利的壓制住了世家勢力掌權(quán),但是各路節(jié)度使的隱患始終還在,有朝一日肯定要兵戎相見。況且無論如何長樂公主一介女流,暫時掌權(quán)個幾年還好說,但英王還在,他才是正統(tǒng)繼承人,屆時只怕為了爭奪皇位又要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于是進宮的官員們有喜有憂,表情各異。

    踏入了舉行朝議的正殿,站得靠前的官員們一眼便瞧見了上首那張金燦燦卻空蕩蕩的龍椅,不禁面色一變,正待詢問,便聽見司禮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開始喊起了行禮的口號。官員們面面相覷,但這種事情雖然比較稀少也不是沒有過先例,有時候皇帝壽誕百官進宮賀壽,皇帝又不太想出面,就會這樣對著空的龍椅行禮。

    雖然有一些人面露不滿,猶豫著不是很想彎腰下去,但是更多的人已經(jīng)眼尖的瞧見了殿內(nèi)殿外的金甲衛(wèi),加之那個呼喊行禮的太監(jiān)正是大家都認識的錢葆,知道他是皇帝身邊第一得用的親信太監(jiān),心里想著著怕不是長樂公主的下馬威兼試探,萬一一個不小心,搞不好今天就沒法活著出宮了,所以大部分人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號令行了禮,只有少數(shù)幾個還梗著脖子站在原地沒動。

    行禮完畢,一身正式宮裝的王微才慢吞吞的從御座后面的屏風轉(zhuǎn)出,身邊跟著陳玉以及江流,雖然大家都知道她已經(jīng)進宮,但猛一看見她出現(xiàn),還是立刻引起了一陣sao亂,下面的人不由得議論紛紛,還有幾個不服氣的人出聲喝問:“殿下,此乃何意?”

    王微倒沒有那么囂張的直接坐到御座上,而是提著裙擺一步一步走下臺階,不慌不忙的道:“何意?父皇病重難以理事,偏偏又逢內(nèi)憂外患,朝中還有jian臣亂黨霍亂朝綱,本宮雖然不才,可身為父皇膝下長女,此刻自然要當仁不讓的肩負起責任,召集諸位上朝,商討大事,哪里不妥?”

    質(zhì)問她的人自然是世家一邊推出來試探的,聞言冷笑道:“卻是有大大的不妥,據(jù)在下所知,陛下早就在數(shù)年前因為你違抗圣旨廢黜了公主的頭銜,又是哪里來的底氣站在這大殿之上胡言亂語,還不趕緊退下。”

    王微早就知道這些人要拿這件事說事,無奈的嘆息一聲,一邊拿著拂塵恭敬站立著的錢葆便從衣袖里摸出一張圣旨,笑道:“諸位大人有所不知,皇上乃是何等的慈父,縱然一時生氣,又怎會長久記恨,這不是早就下了旨意,不但恢復了公主殿下的封號和封地,還特令在他無法理事的時候,暫且由公主殿下代理監(jiān)國……”

    此言一出,頓時引發(fā)一片嘩然,不少人激動的喊了起來:“不可能,這肯定是偽詔,皇上怎么可能下這樣荒唐的旨意!”

    面對下面的一片質(zhì)疑,王微還是氣定神閑,冷笑一聲,示意錢葆打開圣旨,好讓那些大臣們都上前觀看,口中只道:“這話才真是可笑,老百姓家里若是出了大事導致做父母長輩的無法出面理事,難道不是都由下面可靠的兒女接管。除了我,還有誰可以擔此重任,英王么?”

    縱然是臉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把英王扯出來說事,畢竟他還只是個沒有長成的孩童,而平時頑劣任性的惡名倒是廣為流傳。若是皇帝駕崩還可以把他推上皇位,可眼下皇帝不還沒死嘛,可沒聽說過讓十歲出頭的孩子攝政的道理。

    下面的人都圍上來細細檢查那張圣旨,但不管是筆跡還是下面的印章都毫無破綻,立刻有人不死心的道:“即便如此,陛下現(xiàn)在又不能出面,你們說是他的旨意,有何憑證?”

    王微冷笑道:“那這位大人又有什么憑證來證明這不是父皇的意思?”

    為首的幾個大臣原本就不是世家一系,雖然心里也不是多么的希望王微上臺,但眼下確實內(nèi)憂外患,外面的節(jié)度使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向著朝廷發(fā)兵。就跟王微說的一樣,除了她,確實一時半會找不到更加合適的攝政人選,不管選誰都會引起各方面的不滿。王微自己有實力,手里有錢有兵,她愿意出面接下這個爛攤子是件好事啊。

    而且英王還在,等到過幾年他長大了,王微一個女人還能一直把持朝政不放?她畢竟不是太后這樣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屆時文武百官聯(lián)合起來逼她下臺還政于英王不就完事兒了。

    最壞的打算,哪怕王微真的想上臺當?shù)诙€女帝,起碼她也是李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到時候讓她把皇位留給李家的人,還不是一樣。

    于是以李丞相為首的幾個大臣互相看了一眼,出面打起了圓場,只說既然有皇帝的圣旨,那他們身為臣子自然就該遵命。而且公主說得也很有道理嘛,她是皇帝膝下唯一年長的女兒,加上過去又有諸多豐功偉績,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后宅婦人,出面暫且代理一下無可厚非。

    大多數(shù)官員心里早就篤定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說實話,倘若他們是長樂公主,那肯定也要站出來爭這個攝政的位置,不然的話不管將來是誰坐上這個位置肯定都會拿她第一個開刀。加之看錢葆都站在了她那一邊,江流也好像成了她的人,萬一惹惱了她,就在這個大殿大開殺戒……也不是不可能啊。

    仔細想想,長樂公主除了是個女人,好像也沒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倘若她是個男兒身,不用她發(fā)話,大家就要高呼萬歲的直接擁立她登基為帝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妥妥的明主啊。

    由于之前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一次女帝臨朝,很多官員嘴上很抗拒,心里卻對女人當權(quán)沒有那么貨真價實的排斥,加上擔心要是不聽話搞不好就要血濺當場,都乖乖閉上嘴保持沉默——反正再怎么爭也輪不到他們上位。

    反對的人主要集中在世家那邊,哪怕他們心里多少知道大勢已去,眼下不過是在垂死掙扎,但要就此放棄任人宰割還是很艱難的。無奈拳頭沒有人家硬,盧家更是做賊心虛,連奉詔進宮都不敢,直接選擇了告病。崔家鄭家態(tài)度曖昧,還在幻想付出代價換得全身而退,世家一系的人不禁都把視線投向了王雁,這個世家一系領(lǐng)頭人,也是王家當權(quán)者的身上。

    而且誰不知道這位王大公子曾經(jīng)和長樂公主曖昧不清有過一段往事,盡管后面好像鬧翻分手了,但王大公子以現(xiàn)今三十四歲的“高齡”都還孤身一人尚未娶妻,都說他舊情難忘。而長樂公主那邊雖然說冠著所謂“鄭夫人”的名號,可是稍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當真。

    誰看不出來,那場婚事就是長樂公主和冀州方面做的一場交易。據(jù)說那時冀州節(jié)度使鄭桀早就病入膏肓無法起身,長樂公主只是空擔了個頭銜。更有人說這是長樂公主對王雁離去的報復。

    王雁身上還掛著參知政事的官銜,自然是有資格上朝的,而且位置還很靠前。不過自從進殿后他便一直沉默不語,連王微出來他都沒有多看一眼。因此現(xiàn)在無數(shù)人都盯著他期待他能站出來發(fā)表意見,他也權(quán)當沒看見,自顧自的低頭沉思。

    這個舉動讓很多人都失望不已,心中暗罵他沉迷女色毫無作為。話說這位王大公子的口味也真是清奇,那么多愛慕他的世家貴女都不喜歡,唯獨喜歡長樂公主這樣比男人還厲害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上輩子有過什么孽緣。

    世家?guī)ь^人都不發(fā)話,其他人就更是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經(jīng)過一番長時間且激烈的唇槍舌劍,最終王微這邊由陳玉出頭,把一干不服的人辯駁得啞口無言。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眼下王微兵權(quán)在手,壓制得這些人不敢太過分,最終大家勉強就王微攝政一事達成了共識。

    王微也不含糊,立刻就頒布了幾道命令。

    首先,她命令各地節(jié)度使必須在今年年底之前趕赴長安述職,但凡違逆者一律以抗旨不遵問罪。

    隨后,她又下令將在來年開春后停止朝廷一直以來“舉孝廉”的選拔方式,屆時將采取新的選拔方式,不論出身地位,所有人皆可參與選拔,具體的方法途徑和條件她將會在之后詳細公布。

    最后,她頒布了一則名為《新屯田法》的法案,規(guī)定凡是因為戰(zhàn)亂饑荒而失去原有主人的田地或者其他荒地,只要有人愿意在上面耕種,就可以向當?shù)毓俑暾堃还P補貼開荒。等到有了收成后,五年內(nèi)還清這筆補貼即可,不加收任何利息,而且五年之內(nèi)也不必向朝廷繳納任何賦稅。至于更多細節(jié),她同樣會在之后公布詳細的步驟。

    這三條詔令一出,下面頓時跟開了鍋似的鬧騰了起來,王微也懶得和這些大臣打嘴仗,剛才吵了那么久,她累得口干舌燥。而且她早就知道這些大臣不會那么聽話的接受,已經(jīng)準備好了后續(xù)手段跟他們打持久戰(zhàn)。所以她說完話后就干凈利落的帶著陳玉以及江流撤退,只留下那群吵吵鬧鬧喊著荒唐胡來的大臣。

    不過離開之前王微忍不住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王雁,這還是分別那么久后第一次見他。雖然說起來很不甘心,但這家伙好像過得挺滋潤的,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傷心難過的跡象。而且叫王微很是郁悶的一點在于,明明在這個時代他都是可以當祖父的年紀了,不但看著一點都不老,還和陳年美酒那般,越來越有沉淀的氣質(zhì)和風骨,看得她咬牙切齒,更加的不甘心。

    唉,這樣的極品,她居然連一口都沒吃到嘴里過,怎能不叫人悵恨不已。

    她幻想過和王雁再度重逢的場景,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把自己當個陌生人般無視,是不是證明他的心里早就放下了那段過往?

    怪不得都說自古男人都薄情,這才過去多久啊,他就干凈利落的放下了。

    王微越想就越是生氣。

    但至少他沒有以世家一系的身份站出來公然的反對她,和她作對,哪怕沉默不語,也是代表了一種立場。這又叫王微稍微感到了一點點的欣慰。

    第176章

    心里再次涌起了那么一絲不甘心的念頭, 加上王微得知王雁在離開后并未娶親,之前的朝議中他保持沉默算是隱晦的站了她那么一會兒,她就不由得又興起了想找他談?wù)劦拇蛩恪?/br>
    說起來她也老大不小了, 不談生孩子傳承權(quán)力的掃興問題, 一個人……難免還是會感到寂寞。尤其是眼下重回皇宮, 又住進了寬闊華麗說話都有回音的寢宮, 夜晚時分, 時常難以入眠, 想找個人說說話都沒有對象。

    當然王微若是愿意的話,馬上就可以收獲一堆后宮,隨便什么類型的男人任君選擇,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如今可是攝政公主,數(shù)不清的人想要抱她的大腿喊爸爸。鑒于她那些虛假的香/艷傳聞,主動貼上來寬衣解帶自薦枕席的男人……更是防不勝防。

    還別說, 里面真的有那種英俊漂亮到王微都有點心動的對象。尤其是一個不知道誰送的“侍衛(wèi)”, 俊美逼人, 五官身材完美得如同二次元假人,帶著點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正是她這樣高位女性偏好的小狼狗。

    可惜,王微早就過了那種以貌取人,希望用男女之間的rou/欲來自我安慰的階段。還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早就經(jīng)歷了不少,深知那種沒有感情和心靈溝通的關(guān)系是多么容易讓人感到空虛和膩味。也許一時之間會從中獲得些許沉迷, 但完事之后徒留麻木, 以及會產(chǎn)生一種罪惡感。

    她想要的是一個可以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對象,而不是那些因為權(quán)力金錢以及地位蒼蠅般湊過來的諂媚之人。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年輕女子,大概會被這些紙醉金迷給迷住雙眼, 無奈……心理年齡方面她已經(jīng)是個老阿姨,對著那些十五六歲的未成年人根本下不去手。再說她一個啥場面沒見過的老司機,對這一套還真有點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