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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主天下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古城迷蹤?

    古劍奇譚?

    王微皺著眉頭回憶了半天,才終于想起好像叫古里海迷。

    不過曾經(jīng)英俊的小金毛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看不到那種充滿異國風情的秀美了,憔悴干癟了許多, 連一頭金發(fā)都失去了光澤,亂糟糟的糾結(jié)在一起。他抬起無神的眼睛, 看到面前的王微后, 頓時神情大變,不由自主的就屈膝往下溜,王微拉都拉不住。

    見他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用聽不懂的話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通, 王微頓時有一種她在虐待兒童的錯覺。雖然她本生理年齡人現(xiàn)在也就十七歲, 但這位被廢黜了的小王子在她看來真的就是個孩子。

    想起初見時古里海迷一身奢侈的金飾, 打扮得光鮮靚麗皮毛順滑宛如一只昂貴名種貓的模樣,再對比現(xiàn)在落魄潦倒的慘狀,王微不多的善心居然動彈了一下, 皺著眉頭問跟在身后的親兵:“怎么,有人欺負他?不是交代過要好好照顧,不可虐待嗎?”

    說到這個王微想起臨走前梅兒還特地提過, 怎么回事,難道梅兒沒管?王微不覺得在這個桃源縣會有人無視梅兒的話。

    親兵一臉懵逼:“主公,屬下不知啊。”

    好吧,親兵都跟著自己一塊兒出去打仗了,同樣也才回來,怎么會知道這些瑣事。王微交代了幾句,讓人把古里海迷帶下去好好洗洗,給幾身保暖的冬衣,再安排個好點的房間,飽飽的喂上幾頓。她的感覺就像是無意中撿到了一只看得還算順眼的名種貓,哪怕眼下并不想養(yǎng),卻也不忍心看著貓被人糟蹋。

    回到房中,梅兒已經(jīng)起床梳洗完畢,正在帶著衛(wèi)霜給她準備早餐,王微吃完打發(fā)走衛(wèi)霜后,便隨口問起了古里海迷的事情。梅兒有些無奈的道:“唉,也是我事情太忙,一時間居然忘了告訴殿下。本來想讓那異族王子呆在外院打雜,讓人教導(dǎo)他學(xué)會漢語再做打算。結(jié)果不久前他居然和其他幾個雜役打了一架,還差點鬧出了人命——”

    王微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毛:“哦,看不出他還挺兇悍的?!?/br>
    明明在自己跟前都乖得跟小貓一樣,原來還是有爪子和牙齒的嗎。

    梅兒搖了搖頭:“倒也不能怪他惹事,似乎是那幾個雜役先挑釁,無論如何總是壞了規(guī)矩,我便讓人各自打了十五棍。結(jié)果那小王子大病一場,還遭到了下人們的排擠,偏偏脾氣倔強不肯服軟……我也不好為了維護他出手干涉,畢竟他是個異族人,就變成這樣了?!?/br>
    “那好歹還是給他幾頓飽飯吃,衣服安排上嘛。”

    “對不起,殿下,是我的疏漏,您出征之后來往的書信事務(wù)太多,我居然疏忽了?!?/br>
    梅兒說著就要請罪,被王微阻止了,她當然不至于為了一個廢黜的王子去責怪梅兒。不過王微總覺得不會是這么簡單的理由,梅兒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怎么可能會忘掉這件事呢。當初還是梅兒主動對王微提起這個人。她若是存心想整治那古里海迷,估計王微回來壓根兒就不會遇到這個人。

    心念一動,王微奇怪的問:“你不喜歡他嗎?”

    不然的話為什么把衛(wèi)霜都用起來,卻無視了處境更加悲慘尷尬的古里海迷。

    梅兒顯得有些為難,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道:“也說不上討厭,可不知道為什么,我曾經(jīng)近距離的見過他一次,他的眼睛……總讓我覺得怪怪的,實在是喜歡不起來?!?/br>
    王微聞言后好一陣沉默。

    在過去的幾十年里,大唐最富強最昌盛的時代,長安里來往的西域商人很多,甚至還有所謂的昆侖奴——不過并不是黑人,王微估計是從南洋一帶弄來的土人。樂坊街市里也不乏來自波斯或者大秦的胡姬舞女,金發(fā)碧眼雖說少見,卻不算稀罕??涩F(xiàn)在那條通商之路早已因為胡人的遷徙而斷絕,僅僅依靠少數(shù)有實力養(yǎng)得起大型船隊的商會從海上運輸舶來品。于是像古里海迷這樣長相的人又變成了沒多少人見過的異類。

    想想也是挺唏噓的,簡直就是李氏王朝的衰落史啊。

    即便是將這股入侵中原的胡人徹底消滅驅(qū)除,但更遠的波斯以及突厥依舊是心腹大患,隨時有可能再次對中原發(fā)動大型進攻。吐蕃雖然因為長年內(nèi)/戰(zhàn)而分/裂衰落,實力依舊不可小覷。據(jù)說他們新上任的贊普是個好大喜功的激進派,極有可能為了緩解國內(nèi)的壓力而發(fā)動對大唐的戰(zhàn)爭。而更遠的北方,還有鮮卑以及靺鞨虎視眈眈。

    如此看來,大唐這艘已經(jīng)航行了一百多年的巨船,現(xiàn)在可謂四面漏水,極有可能一個不經(jīng)意間便翻覆沉沒。作為一個想要執(zhí)掌船舵重新開創(chuàng)一個偉大盛世的王微而言,真可謂艱難重重。

    從這個角度考慮的話,王微還巴不得天下更亂一點,最好來個全國節(jié)度使集體造反什么的,這樣的話才好趁機將舊秩序打個稀爛,在廢墟上重新建立新的政權(quán)。畢竟,簡單粗暴的推倒重建可比在百孔千瘡上修修補補好辦多了。

    但想來短時間內(nèi)節(jié)度使們是不可能起來造反的,王微不禁思考了一番現(xiàn)在就去把鄭桀殺掉逼著他的部下造反的可能。不過現(xiàn)在冀州亂起來的話,只會立刻被周圍的其他節(jié)度使瓜分吞掉,輪不到王微去插上一腳。

    唉,說來說去,還是她掌握的底牌不夠啊。

    王微都有點想回去找鄭桀重新商議一下結(jié)婚事宜的沖動了。

    搖搖頭拋開這些念頭,王微對梅兒道:“雖然基本上此人已經(jīng)廢了,但好歹也是西域王室出身,萬一以后還能派上什么用場呢。既然你說想弄幾個少年進內(nèi)院伺候,就把他調(diào)進來吧,也好放在眼皮底下看顧,免得他心里不安分想搞事?!?/br>
    梅兒點頭答應(yīng),然而貌似無意的問起了鄭桀的來意。王微并不隱瞞,直接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給她聽,頓時見到梅兒氣得臉頰通紅,罕見的在她面前發(fā)起了脾氣。

    “殿下!這等無禮狂徒您居然沒有直接叫人進去拖走打死!也不照照鏡子,區(qū)區(qū)一個卑賤的奴婢之子,自始至終連父親的承認都沒有得到過,什么身世血統(tǒng)全是他自己說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冀州節(jié)度使之子?。∵€敢肖想天家尊貴無比的公主,讓殿下給他這樣的賤種生孩子,呸!

    ”

    王微雖然早就預(yù)想過這件事傳出去后的普遍反映,但梅兒這般激烈的態(tài)度還是讓她有些吃驚,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一時的利益而答應(yīng)鄭桀的聯(lián)盟請求。說穿了王微的一大仰仗正是她公主的身份,若是為了貪眼下的一點便宜跟鄭桀扯上關(guān)系,即便可以慢慢擺平影響,但可以肯定,很長一段時間都別想在長安抬頭挺胸的做人了。

    這方面連江流都比鄭桀好,因為至少江流勉強算個庶族,而且來歷可考,身家清白。

    低頭琢磨了一陣,王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鄭桀是怎么知道王雁便住在隔壁的?明明王微已經(jīng)派人牢牢的看住了那個院子,不準任何人進出。更奇怪的是,既然已經(jīng)看見王雁出現(xiàn)在自己的地盤上,大致就能推斷出當初救走他的正是自己,鄭桀居然沒有因為這件事對自己發(fā)起責難,更沒有跑去找王雁挑釁嘲笑什么的。

    ……果然正常人類搞不懂神經(jīng)病的想法,不久前不是還恨王雁恨得咬牙切齒的嗎。

    “說起來,估計我的身份也瞞不了多久,王雁本來都平靜了不少,萬一得知我便是長樂公主,會不會氣得吐血當場暴斃啊……不,靠他的腦子,搞不好已經(jīng)從一些細微的地方打探推測出我的身份了。不知道他怎么想,我居然覺得挺尷尬的?!?/br>
    本來還想去見見王雁,再次試圖收服,王微躊躇許久,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梅兒,你去把白煜找來,讓他親自帶著五百人的士兵去把鄭桀送出桃源縣,不能讓他繼續(xù)留在這里了?!?/br>
    王微果然的吩咐,梅兒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有些不安的問:“殿下,你又要去前線打仗了嗎。”

    王微點點頭:“不錯,休息了兩天,又到處亮過相穩(wěn)定了后方軍心,便已經(jīng)足夠。雖說眼下胡人已經(jīng)被逼到無法翻身的絕境,但誰能保證他們?nèi)f一垂死掙扎呢。你是不知道,西域那幾個小國嘴上說得好聽,實則膽小怕事,只想拿好處,不愿付出代價。沒有我親自去壓陣,恐怕候信和祝成山使喚不動他們。”

    梅兒沒有阻攔,只是哀嘆:“唉,我真的討厭打仗……”

    “沒辦法,誰喜歡打仗啊,可自古以來權(quán)力、地位、威望、地盤……都是靠著拳頭打出來的?!?/br>
    梅兒聽王微這么說,有點不服氣的道:“可當今的圣上就從沒上過戰(zhàn)場,還不是一樣坐上了龍椅。”

    王微搖搖頭:“誰叫我是女人呢,女人想要掌權(quán)執(zhí)政,要么就花去漫長的歲月和心血卷進宮闈陰謀,要么就另辟蹊徑完全靠本事說話。我不想憋屈的混在后宮跟人勾心斗角,玩弄些見不得人的詭計手段,那自然只能選擇第二條道路了?!?/br>
    梅兒沉默許久,幽幽的道:“這世道對女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br>
    王微笑道:“是啊,不過對我已經(jīng)很不錯了,簡直天選之子。若是換個身份地位,呵呵,我只怕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一條路……不對,真要那樣的話,我肯定什么都不選,想辦法賺夠錢直接出海跑路,快活逍遙去了?!?/br>
    梅兒似懂非懂,王微也不想解釋。

    她趕著時間好立刻組織起休息的殘余部隊,重新去到轉(zhuǎn)移了陣地的新戰(zhàn)場,沒有讓梅兒幫她收拾行李,而是自己去臥室隨便撿了幾件干凈衣服和一些日常雜物。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去打開那個放在鎖著衣柜里的盒子時,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那面鏡子居然不翼而飛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因為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想起過這面鏡子的存在。但王微翻遍了整個臥室都不見蹤影后,終于能肯定,那面鏡子估計是被什么人潛入偷走了。

    這可真是大白天見鬼。

    梅兒見她翻箱倒柜,臉色又很難看,小心的問:“殿下,是丟失了什么重要物品嗎?”

    王微看了她一眼,她當然不信是梅兒偷走的,不然的話早在長安的時候鏡子就不見了。可到底又是誰這么神通廣大知道她有這么一面鏡子還能偷走呢?

    王微百思不得其解,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的道:“哦,沒什么,一個小玩意兒,可能是我記錯了,沒有放在這里?!?/br>
    梅兒見她神色不對卻也不敢多問。

    王微只糾結(jié)了幾分鐘便把這事兒給放下了,丟都丟了,她還能怎樣,好在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很依賴鏡子,所以沒什么感觸。反倒是想起曾經(jīng)在鏡子里見過的神奇景象,以及鏡子古怪的作用和來歷,王微有點擔心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人給盯上了。

    對方不知何時偷走這面鏡子,卻一點痕跡沒露,王微不想貿(mào)然的暴露自己對這面鏡子的看重,反而引火燒身。對方按兵不動,又何嘗沒有并不能確定的意思呢。

    對王微而言,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打贏這場戰(zhàn)爭,其余的所有事都沒有那么重要。她還不信了,莫非這個時代還有什么穿越者同盟。那她這個不按歷史記載出牌的長樂公主幾百年前就暴露了。

    所以最后王微叮囑梅兒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便在鄭桀“被”離開后,再次率兵出征。

    這一次,她只花了不到半個月,便徹底消滅了被圍堵在邊境關(guān)卡的胡人殘軍,并且選了個時機曝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瞬間聲名大噪,震驚世人。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又進入了社畜狀態(tài),更新都比較晚,大家保重身體,不要熬夜,第二天也是能看的。

    第110章

    長安城西市的崇德樓已經(jīng)有了幾十年的歷史, 老板靠著一手羊棒骨和鹵rou的手藝,從最開始的小吃攤一路坐大,到了第五代,崇德樓雖然還算不得臺面上的大酒坊, 卻也打響了名字。由于價錢公道分量實惠, 很多老百姓手里寬裕的時候便很喜歡到這里買上幾根棒骨回家打牙祭。而他家的鹵rou也頗受一些勛貴喜愛, 時不時打發(fā)家中仆人過來割上幾斤, 帶回家下酒。

    為了招攬生意,在一樓大堂老板還請了幾個說書先生,輪換著過來坐堂說書,不過這一日大堂里座無虛席,擠得滿滿當當, 不少喜歡在樓上雅間的人也忍不住跑到樓梯處,聽那說書先生講著最近幾日新時興的段子。

    不是什么呂洞賓三戲白牡丹, 也不是什么劉關(guān)張三英戰(zhàn)呂布, 講的卻是不久前平郡三州大戰(zhàn)胡子,俏公主怒斬鐵金剛。

    說書先生三十來許,長相倒是白白凈凈, 留著三縷胡須, 雙目圓睜, 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唾沫四濺。

    “著說那蠻子忽米哈赤,正是煙熏的太歲,火了的金剛, 雖說相貌丑陋嚇哭小兒,端的是兇神惡煞,虎背熊腰。但見他手持一根丈八蛇矛, 惡狠狠張開大嘴,露出滿口白森森獠牙,對著義軍將士便是一陣叫囂。將士們不曾提防,竟然被嚇得膽戰(zhàn)心驚,一個個雙腿打顫,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唉,也休怪將士們這般膽怯,那忽米哈赤外號鐵金剛,生下便因相貌丑陋驚死了親娘,招致親爹厭惡,將他遺棄在荒原中。卻不曾想此人是天殺星下凡轉(zhuǎn)世,生來便是要掀起血雨腥風,造出萬丈殺孽,自然命不該絕。有山中狼群感應(yīng)上天,便將他叼回狼窩好生喂養(yǎng)。此人長大后投入胡子軍中,殺人如麻,喜吃人rou,白天要生吞三十個小兒,夜里還要活飲三十小兒之血當做夜宵!”

    說書先生滿口胡謅瞎編,但下面的聽眾們卻不在意,聽得十分入神。自從平郡三州淪陷后,不少從那里逃出的百姓也投親訪友的到了長安,胡人的殘暴長安城的居民們也不是一點都不曾聽聞,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慨之情。

    說書先生廢話半天醞釀了一番,覺得鋪墊得差不多了,振作精神,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開始說起了長樂公主如何精彩亮相。

    “只見我方陣中忽然擂鼓喧天,打出數(shù)面大旗,上書斗大的一個李字,一位嬌俏的女娘騎著桃花馬,分開眾人,走上陣來。她身著一身燦銀甲,手持一把紅纓玄鐵長/槍,頭戴金冠,面似銀盤,目如秋月,那真真可謂眼角眉梢?guī)е拥臍?,身前背后帶著百步的威風?!?/br>
    “眾將士一見此人,不由得推金山,倒玉柱,齊齊納頭便拜,口呼千歲千千歲,你道此人是誰,嗨呀,不曾想竟是當朝萬歲膝下長女,天潢貴胄,金枝玉葉,封號長樂的公主千歲是也?!?/br>
    “長樂公主見忽米哈赤連著斬殺我方三員大將,心中且驚且怒,輕啟朱唇,氣沉丹田,揚聲道,忒那賊子,可敢與我一戰(zhàn)?”

    “忽米哈赤見出陣的居然是個女子,心中輕視,不禁仰天長笑,但長樂公主豈是等閑之輩,不容他笑完,便已舞動長/槍,策馬上前,兩人瞬間戰(zhàn)做一團!”

    接下來說書先生用了大概兩刻鐘的時間來講述這場殺得日月無光天地震蕩的大戰(zhàn),那叫一個精彩刺激,想必當年趙子龍七進七出也不過如此。不過說到后面他自己也口干舌燥,看著下面的聽眾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一拍驚堂木,長嘆道:“可笑鐵金剛還看不起女子,卻不曾想久戰(zhàn)未下,累得是鼻洼鬢角熱汗直流,一個沒留神,心口便吃得一腳,大叫一聲,只見得半空中寒光一閃,斗大的頭顱伴著三丈高的熱血沖天而起,頓時命喪黃泉。眾將士見得此情此景,不由得齊聲大呼,聲響整天!”

    “正可謂——彎弓征戰(zhàn)作男兒,敵血飛濺石榴裙!”

    “好,好!”

    聽眾們其實心知肚明這些基本都是瞎編的,但不妨礙他們一個個聽得心蕩神怡,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頓時掌聲如雷,還有人往臺上投擲銅錢。雖然有人不服,酸溜溜的躲在人群里說些怪話,無外乎什么女子怎可拋頭露面,不知廉恥。但涉及其中的女子不是什么出身貧寒的小民,而是正兒八經(jīng)有封號的公主,因此也就只敢偷偷摸摸的酸上幾句罷了。

    說書先生忙著撿錢道謝,下面覺得還意猶未盡的人們?nèi)滩蛔∽h論了起來,不外乎是討論前段時間傳回來的消息是否真實,那位一直隱居深宮的公主娘娘當真如此厲害,以女子之身親自帶兵蕩平了入侵的胡人?

    “嗨,這還有假,圣上不都下旨了嘛,要親自出城迎接公主千歲班師還朝。說來也可悲可嘆,朝中那么多大臣貴人,文武百官,拿那些胡人束手無策許久,最后卻是靠著一個女子……莫非我朝真的再無良將了嗎?”

    “哎呀,意才兄何苦做此悲嘆?焉知傳言幾分是真,幾分是假?萬一是打著公主的幌子,私下卻派去了另外的大將呢。你想想,圣上不過四十不到,便是再早,這位公主娘娘最多二十出頭。加之又是個纖弱女子,怎可能真的親自奔赴戰(zhàn)場殺敵,怕不是連一把小刀都舉不起來。”

    “二位賢弟,慎言,慎言哪?!?/br>
    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在窗邊竊竊私語,忽然聽得外面?zhèn)鱽硪魂嚸芗鸟R蹄聲,不由得和其他人一樣好奇的站起來舉目張望,只見數(shù)十個身背小旗的騎士騎在馬上飛馳而過,口中呼喊著“圣人出宮,諸人回避!”

    沒一會兒,便看見御林軍列陣而出,驅(qū)趕著街上沒來得及躲開的百姓,更有一大隊宮里內(nèi)侍打扮的人忙著支起帷帳,清水凈街,黃土鋪地。眾人見此陣勢,便知道是大明宮中的圣人出宮,急忙一個個低頭垂手的站好,不敢亂動。

    又過了半個時辰,才見黑壓壓一片儀仗以及數(shù)不清的侍衛(wèi)擁著一頂明黃御鑾遠遠而來,鼓樂齊響,有見識的人見到此陣勢便推斷,似乎像是要出城去迎接什么人似的。不待內(nèi)侍們喝罵,街道兩邊的人紛紛低頭行禮,但卻沒有多少人跪拜,只因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風氣。

    御駕一行緩緩的過去了,但整個長安內(nèi)城都被重兵把守,禁止任何人亂走亂動,百姓們雖然心中好奇,只得暫且壓制住老實等待。這一等又過去了一個時辰,隨著鼓樂聲重新慢慢接近,街上以及兩邊建筑里的人都看見了御鑾的簾子已經(jīng)打開,里面端坐著身穿龍袍頭戴冕旒的圣人,他面帶笑容,似乎心情很是不錯,還對著兩邊的百姓揮了揮手。

    不過大多數(shù)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御鑾的右邊,只見一匹火紅色的駿馬緊緊跟隨在御鑾之后,上面?zhèn)壬碜晃荒贻p貌美的女郎。想到近來風傳的消息,大家便猜測莫非這位便是收復(fù)平郡三地的長樂公主?

    然而和大家想的不一樣,公主并未身著鎧甲,也沒有長得多么的英武不凡,殺氣凜然。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養(yǎng)在深閨之中斯文秀美的名門貴女,梳著時下流行的高髻,滿頭珠翠,身上穿著一件深紫色的長裙,裙擺垂下,幾乎觸地。

    雖然一時之間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但公主卻絲毫不怯,大方自然的面帶微笑,還時不時的對著百姓們點頭致意。當她走過太平坊即將和皇帝一起進入朱雀門時,街邊的一棟高樓上,幾個華服打扮的男子正躲在窗后,窺探著下方的儀仗回宮。

    而這幾個人里打頭的正是江流。

    他看了幾眼后便回到堂中坐下,撫摸著自己新近留長的胡須,半瞇著眼默然不語。他麾下的幾個謀士幕僚見狀,便紛紛上前,面帶擔憂的詢問道:“大人,下面那女子,可是那長樂公主?”

    江流思索許久后,緩緩點了點頭:“不錯,雖然已許久未見,她也變了不少,但容貌卻沒怎么大變,確實是我曾經(jīng)見過的長樂公主?!?/br>
    一個幕僚猶自不信:“可……看上去不像是傳言里描述的那樣啊。不是說長樂公主十分英武,每逢廝殺,必定帶頭沖鋒在前嗎,但據(jù)小人所見……不過平平無奇而已。”

    江流搖了搖頭:“不,你們幾個都是文人所以沒注意,那長樂公主騎在馬上,如此顛簸,頭上所帶的珠花居然只是微微顫抖,身體更是一點不曾晃動,可見騎術(shù)精良,絕非你們以為的空有虛名。也許……這還真的不是皇帝瞞著下面的文武大臣玩的一招瞞天過海,李代桃僵,只怕那些戰(zhàn)績確實是這位公主千歲打出來的?!?/br>
    幕僚們表示完全不信,一個和江流關(guān)系最好的中年文士懷疑的道:“大人,這不能吧,即便那公主是天縱奇才,打娘胎里便開始習(xí)武,算算年歲,最多不過十七八歲。況且女子天生體弱不比男子,就她那樣纖細的樣子,如何能舞得動槍,耍得了棍?”

    “對啊,這些姑且不論,據(jù)悉此次驅(qū)逐胡人,還是那些私自招募起來的地方百姓為主,聯(lián)合了西域諸國在邊界處設(shè)下埋伏,堵住了胡人的退路……那公主自幼長于深宮之中,十幾年來毫無作為,也不曾聽聞有關(guān)她的什么事跡,她哪來的這等手段和謀略?”

    另一個幕僚補充道,并且忽然想起了什么往事,不屑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