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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主天下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雖然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王微還是很認(rèn)真的把挑選出來的一本一本都看完了。她沒辦法找人教導(dǎo)在這方面教導(dǎo)自己,只能用盡各種手段學(xué)習(xí)。起碼通過六部的批注以及奏折里談到的一些情況,她能從不同的角度來了解這個國家。

    事實證明,這種辦法雖然很無奈,還是有一定效果的。起碼王微搞清楚了朝廷和地方的運轉(zhuǎn)模式,也摸清了六部與其他部門的具體職責(zé)范圍。目前的貨幣體系,人口概況,商業(yè),農(nóng)業(yè),工業(yè)還有大小法規(guī),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起碼心里有了個大概的輪廓。

    “殿下,現(xiàn)在用膳吧?”

    梅兒進來了好幾趟,見王微一直埋首在書案前,不好出聲打攪?,F(xiàn)在看她終于抬起頭伸了個懶腰,急忙上前請示。

    王微看外面天都蒙蒙黑了,才驚覺自己居然就這樣坐了差不多一天,脖子酸得不行,腰也隱隱作痛。唉,怪不得皇帝明明可以專/政卻偏要搞什么內(nèi)閣宰相,要是不把手上的權(quán)力分擔(dān)一些出去,整天除了批閱奏折處理公務(wù)就沒時間干其他事情了。

    眾所周知,當(dāng)皇帝可不僅僅是為了批奏折,還有那么多好玩有趣奢侈的享受在等著呢。

    在王微的堅持下,晚膳十分簡單,就是一碗湯面加一點小菜??此坪喡瑢嶋H上已經(jīng)是破例的優(yōu)待了,因為這個時代人們習(xí)慣每天吃兩頓,王微這是公主才有的特權(quán)加餐。

    她也懶得換地方,讓梅兒把東西放在書案上,就著這個姿勢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拿著幾份奏折細(xì)看思索。不經(jīng)意瞥見梅兒的表情,又是那種有些無奈的樣子,看來即便是王微抓緊時間有空就對梅兒展開洗腦,她還是覺得王微現(xiàn)在做的事情不對。

    沒錯,梅兒還沒有放棄“規(guī)勸”的理想,時常隱晦的勸說王微,讓她不要做超出身份的事情,好好在大明宮當(dāng)個公主,等到外面風(fēng)頭過去,找個合適的駙馬嫁了??丛谒黄嫘牡姆萆希跷械糜嬢^,任憑她去了,畢竟人無完人嘛。

    虧得王微還考慮過把梅兒培養(yǎng)起來給自己當(dāng)小秘書呢,這年頭想找個又聰明干練又?jǐn)辔淖R字還可以信任的女孩子并不容易。但貌似梅兒還沒這樣的覺悟,王微怕說出口嚇到她,只能繼續(xù)自己辛苦。

    其實她能感覺得到,梅兒并不是不心動,好幾次她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憧憬的光芒。可她畢竟是個土生土長的女孩子,接受到的教育和見聞深深束縛著她。王微沒有叫人去查梅兒的背景,但為了討好她,梅兒的身世早就整理好送到了她的案頭。并不是多么新奇的故事,無非是一人得咎連累全家,梅兒被罰為奴婢送進了宮里。那個時候她十一歲。

    可能是因為出身不同,梅兒又謹(jǐn)慎聰慧,很快她就從一堆一起進宮的宮女中脫穎而出,靠著當(dāng)時的一個尚宮賞識,在十四歲時成為了一名有品級的女官。也許正是由于吃了太多苦又見過太多事,梅兒本質(zhì)不愿意做任何吸引視線的事情,因為她害怕。

    這一點王微也沒辦法,她不想用命令強迫梅兒服從,雖然那看似是一個很有用的辦法。

    飛快的吃完了簡單的晚餐,梅兒收拾走了餐具,不用王微發(fā)話,她就自動去了靠東的另一張書案,開始磨墨。因為王微覺得自己的字跡和原本公主不太像,擔(dān)心被皇帝看出破綻,正好梅兒善于模擬別人筆跡,所以給皇帝寫信就變成了梅兒的工作。

    一開始梅兒誠惶誠恐,不過這么些天下來,她也漸漸習(xí)慣,輕車熟路的寫完了一篇中規(guī)中矩的書信,拿過來給王微檢查。

    “哦,很好,就這么送出去吧?!?/br>
    王微隨便瞟了幾眼,都是些口水話,便重新埋頭研究起了奏折。按照慣例梅兒通常就自行退下了,不過今天她卻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離開,欲言又止的看著王微。

    “有什么話就直說?!?/br>
    王微無奈的嘆息,梅兒哪里都好,就是這個猶猶豫豫的脾氣讓人憋悶。

    梅兒吸了口氣,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殿下……鄴城那邊,已經(jīng)連著兩次沒有回信了……您說,是不是意味著陛下他……”

    王微肩膀一震,抬起了頭。因為她從來都沒把皇帝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人,所以對于寫過去的書信他有沒有回復(fù)就沒有當(dāng)回事。加上最近太忙了,她無意間忽視了個徹徹底底。聽到梅兒的話后,她才有些回過味兒,仔細(xì)一想,難免細(xì)思極恐。

    盡管以皇帝那個性格也有可能是真的忘了,但既然已經(jīng)身處其中,任何一點小事都有可能是先兆,必須重視。

    王微按了按額角:“你是覺得,父皇聽到最近的一些傳聞,開始對我不滿了?”

    “殿下!”

    梅兒果然又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如果不是親身到了這個時代,王微甚至都不知道,在皇宮里對皇帝發(fā)幾句牢sao,即便是他的親女兒,那也叫做怨望,是項重罪。

    “奴婢,奴婢只是……殿下聽聽就好,圣上乃是殿下父親,怎會……”

    吶吶的說了幾句,梅兒就閉上了嘴,她豈會不知道皇帝是個怎樣的人,這種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太信。

    王微用手指敲著書案,陷入了沉思。其實她并不覺得皇帝僅僅因為聽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言就對自己這個女兒產(chǎn)生了猜疑,也許其中另有起因。不過這件事多少算是一個征兆,她必須好好想想,假如皇帝聽了太多對她不利的傳言,三人成虎,下令要把她召回鄴城。又或者他真的被說動返回長安,那么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一點點可憐優(yōu)勢不就立刻化為烏有了嗎。

    既然已經(jīng)逃離出來,王微自然不愿意再重回牢籠。她多少有些郁悶的嘆氣,看來不管愿不愿意,她也只能去找蕭弗了。

    這是目前她唯一不必付出太多代價就能拉攏的軍方人士——且慢,真的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王微覺得這句話聽著怎么那么不靠譜呢。

    第78章

    思考了一番后, 王微不打算將蕭弗公開以召見的名義叫進大明宮,她準(zhǔn)備趁著夜色,悄悄來一次微服私訪。

    距離上一次和蕭弗談崩后過了好一陣子,蕭弗好像真的放棄了似的, 一直呆在長安城的宅邸里, 閉門不出。可是回憶他那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奇怪話語, 王微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如此簡單的放棄。

    私下她也派去了人監(jiān)視, 但蕭弗非常沉得住氣,這段時間真的就一步也沒出過門,只有幾個負(fù)責(zé)采買的仆人定期出來買日常食物和用品。根據(jù)監(jiān)視的人回報,沒看見仆人和其他人有可疑交流,不像是偷偷傳遞了什么消息。

    說來也是奇怪, 之前還鬧得沸沸揚揚關(guān)于蕭弗麾下士兵叛亂一事,隨著蕭弗被放出大牢, 就忽然變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 沒人提起。而王微探聽到的消息,這些士兵已經(jīng)離開了長安,不知所蹤。

    可是按照兵部尚書送上的奏折, 蕭弗居然還是清白的, 和叛亂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而且那一日率領(lǐng)軍隊攻入皇宮燒殺搶奪的實際上也不是蕭弗的軍隊, 而是其他心懷不軌的可疑份子打著蕭弗的名號所為, 目的便在于嫁禍?zhǔn)捀ァ?/br>
    幸虧皇上英明神武,沒有被小人的伎倆蒙蔽,赦免的蕭弗的罪, 還了他一個清白。

    說得言之確鑿,可王微一個字都不信。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當(dāng)初一竅不通,什么都不懂的菜鳥, 看了那么多奏折天天查閱文獻(xiàn)卷宗,她已經(jīng)知道目前大唐里的軍隊都是有數(shù)的,不存在偷偷摸摸養(yǎng)著一支精兵多年卻沒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

    養(yǎng)一只軍隊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嗎,以目前的生產(chǎn)力,基本上數(shù)千士兵的口糧,兵餉,裝備,馬匹,就不是一般人能供得起。何況那一日攻打皇宮的亂軍何止數(shù)千人。這么大一支軍隊,說不見就不見了,說和蕭弗沒關(guān)系,王微又不是傻子。

    可惜手里掌握的情報不夠,所以她無法推斷出真實的情況。蕭弗肯定和亂軍的事情脫不了干系,搞不好一切還是他暗中策劃的。但為什么最后還是讓皇帝帶著文武百官逃出長安到了鄴城,這一點就很迷。既然都引兵作亂肯定是為了逼宮篡位,可蕭弗為何又放棄了,皇帝還幫他開脫,大臣官員們更是統(tǒng)一口徑的裝起了傻……

    這其中一定有一個王微不知道的秘密。

    她很好奇,這個秘密究竟是什么。

    王微換了身衣服,沒有去假扮什么小宮女小太監(jiān),目前大明宮的實際主人是她本人,根本沒必要費這閑工夫。她穿了一套方便活動比較日常的裙子,帶上了梅兒和李有財,便盡量不引人注意的從朱雀門出了宮。

    門口守門的侍衛(wèi)看見是李有財來叫開門,問都沒有多問一句,輕輕松松的便放王微三個人出了宮,這讓王微有點擔(dān)心起皇宮的安保問題,決定日后還要大力整頓,禁止靠刷臉開門。

    出了皇宮,看著外面的街景,王微稍微有些吃驚。按照她的想象肯定到處都是一片黑暗,寂靜無聲,結(jié)果隔著幾條街就能看見遠(yuǎn)處的幾個街坊燈火通明,還傳來了絲竹歌舞之聲,看來長安人民的夜生活又重新豐富了起來。

    “那是長興坊晚上的夜市,已經(jīng)重開好幾天了,再怎么擔(dān)驚受怕,人總是要吃飯過活?!?/br>
    見王微很好奇的盯著那邊一直看,李有財出言解釋了幾句。

    “夜市都有些什么呀?”

    雖然皇宮很大很華麗風(fēng)景很美,但在里面蹲了好久的王微一聽夜市,不禁心里癢癢,她好久都沒有逛過街了,忍不住想買買買。

    “有些酒樓茶坊,還有讓人賭錢斗雞的賭坊,從西域一帶來的歌舞雜耍,其他更多的是商鋪和小食,有大商會開設(shè)的,也有斗升小民維持生計的買賣。”

    李有財侃侃而談,王微越聽越是感興趣,簡直想說先不管蕭弗,去夜市逛一圈吧。她扭頭看了一眼梅兒,平時梅兒一定會極力勸阻,可此刻她的眼睛也亮亮的,看來同樣感興趣。想想也是,梅兒大小進宮就一直在宮里當(dāng)宮女,哪有什么機會晚上出宮逛街呢。

    王微差點就動搖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逛街什么時候都可以逛,再不趕緊拉一個軍方大佬撐腰,她的小命可就風(fēng)中殘燭,隨時可滅。于是王微充滿悵恨的道:“算了,還是和原定一樣去蕭弗的宅邸,夜市……以后再來?!?/br>
    李有財毫無異議,他對夜市一點興趣沒有,去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馬車趕過來,自己跳上去擔(dān)任車把式。王微拉著梅兒爬上馬車,安慰道:“有空我多帶你出來玩,機會多著呢?!?/br>
    梅兒低下頭抿嘴一笑:“嗯,多謝殿下恩典。”

    見狀王微心中甚慰,梅兒到底還是改變了不少,換做以前的她肯定早就一堆勸誡的話懟了過來,苦口婆心的勸王微不要不顧身份到處亂跑。至于要帶她去逛夜市什么的,她必定噗通一聲跪下喊奴婢不敢。

    可見哪怕是這種皇權(quán)在上的時代,人的本性也不是生來就喜歡當(dāng)奴婢的。

    李有財趕著馬車,熟練的穿梭在整整齊齊的大街小巷,整個長安城的規(guī)劃就做的很好,四四方方,宛如一個棋盤,什么身份該住在哪個街坊早就規(guī)定好了,所以即便是對布局不熟悉的人,想要找到一個固定的地址不算難事。

    蕭弗既然身為一方要員,當(dāng)然不會住在偏僻的角落,他的宅邸位置不偏不倚,位于和夜市隔著兩條街的崇賢坊。雖然不像江流和王家那么夸張,但比起一般官員的小院子依舊勝出不少。王微還在盡情眺望遠(yuǎn)處夜市的燈火通明,不知不覺馬車就已經(jīng)到了蕭弗宅邸的側(cè)門。

    坐在馬車上,王微抬頭望去,蕭弗的宅邸是個五進的大宅院,透過高墻能看見里面伸出來的茂密大樹,不過整個宅邸都黑漆漆的,似乎里面的人都睡了。不太符合一般高官要員的生活習(xí)慣。要知道像他這樣的大戶人家,即便是晚上也會專門留著燈火照明,并且有仆人守夜巡邏才對。

    王微在心里呸了一聲,覺得蕭弗有夠虛偽,裝低調(diào)裝到這種地步也是不容易,莫非他都窮得點不起燈了嗎。

    敲門的事情自然不需要王微親自去干,不然多么的掉價,李有財從王微這里拿了個能代表公主身份的信物,警惕的左右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存在,才叮囑了王微和梅兒幾句,這才上了臺階,砰砰砰的敲打起了側(cè)門。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小廝打扮的仆人提著燈籠開了門,見到李有財身穿宮中侍衛(wèi)的服飾,先是一怔,隨即立刻給他行了個禮,客客氣氣的問:“不知這位官爺有何要事?”

    李有財不和他多話,直接把手里拿著的信物往前一遞:“有貴人想要見你家主人?!?/br>
    小廝見他手里金晃晃一團,不敢伸手去接,只是舉過燈籠凝神細(xì)看,見居然是一個九鳳朝陽的的步搖,頓時大吃一驚。像他這種專門負(fù)責(zé)守門和通傳的仆人,怎會看不出此物的不凡,畢竟只有皇家的女子才有資格使用鳳凰圖樣的飾物圖案。而且什么品級可以用幾個鳳凰都是有嚴(yán)格規(guī)定的,能用九鳳,那必須得是皇后公主的身份,連貴妃和一品國夫人都不得使用九鳳的樣式。

    他立刻點頭哈腰,原本就恭敬的態(tài)度更加謙卑了幾分,也不敢去打量外面停著的那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報?!?/br>
    李有財按著腰間的佩刀刀柄,很是沉重冷靜的點了點頭:“嗯?!?/br>
    一開始還不情不愿,覺得自己一身本領(lǐng)卻淪落到給一個丫頭當(dāng)家丁護衛(wèi)很是丟臉。不過跟隨王微這些時日來,李有財從未這么揚眉吐氣和舒心過。公主有錢,性子不錯,不怎么鉗制他,還經(jīng)常手一松的大筆賞賜。李有財這段時間里得到的賞賜銀錢已經(jīng)是他過去十幾年的好多倍。

    而且不管走到哪里遇到誰,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也沒人諷刺他長得丑了,一口一個李爺,甚至還有人想給他做媒,把家里的meimei女兒嫁給他。那可不是什么鄉(xiāng)下丫頭地主閨女,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家小姐啊,李有財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jì)還長得那么難看,居然有娶官家千金的一天。

    但他還沒因此而昏了頭腦,自然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公主給的,他不會為了點蠅頭小利就丟了公主的信賴。于是李有財更加挺直了腰板,站得筆挺筆挺,平時總是低著頭不愿意被人打量的刀疤臉,在黑夜里也顯出了幾分光彩。

    “不過公主到底是怎么把那個假和尚弄死的?”

    這件事李有財卻還是沒搞懂,他看了一眼馬車,忽然想起關(guān)于尸體的事情還沒向公主稟報,只有等一會兒再找個合適的時機了。

    沒等多久,就聽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傳來,居然是蕭弗親自出來了,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長袍,連腰帶都沒扎,一看就知道是臨時從床上爬起來的。他沒有帶多少隨從,只有兩個小廝提著燈籠,一前一后的給他照明。

    “臣蕭弗參見公主?!?/br>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存心還是要堅持人設(shè),從臺階下來后到了馬車邊,他作勢就要下跪行禮。王微愣是被他這神奇的cao作弄得摸不著頭腦。上次在宮里的時候不還鬧得不歡而散被趕出去嗎,忽然又開始扮演死忠臣子到底是想鬧哪樣???

    王微有心讓蕭弗跪那么一跪,可是他既然這么做了,說明根本無關(guān)痛癢,反而是王微也許就被他給記仇上了黑名單。眼下王微還想拉他入伙,猶豫了一瞬就立刻掀開車簾探出半個身體,焦急的道:“將軍請勿多禮,元芳,還不把將軍扶起來!”

    李有財已經(jīng)算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了,站在蕭弗身邊硬是被襯托出了幾分小鳥依人的錯覺。他托著蕭弗的一只胳膊,蕭弗也沒堅持,就勢站直了身體,還恭敬的低著頭朝馬車伸出一只手,看來是打算親自攙扶王微下車了。

    王微對他撕破臉暴露真面目時候的場景還記憶猶新,哪里會把他現(xiàn)在的溫順乖巧的模樣當(dāng)真。不過她還是很給面子的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蕭弗一點不客氣,反手一握,五根手指緊緊箍住王微的手指,讓她覺得像是忽然上了刑具。只要蕭弗稍微一用力,她可憐的手指就要頓時變成無骨鳳爪。

    但蕭弗并沒有這么干,他面帶微笑,連最挑剔的人也無法在他身上找到一絲不尊敬。他微微弓著腰,除了握著王微的那只手,十分規(guī)矩,沒有觸碰王微身體任何一部分,托著她下了馬車。

    王微還在思考要不要把手扯出來,他就自行放開了手:“殿下,里面請?!?/br>
    看了他一眼,王微心里毛毛的,總覺得這家伙早就預(yù)料到自己肯定會先一步沉不住氣自動上門??啥嫉搅诉@一步,再后悔退縮也太慫了。王微微微一笑,對著蕭弗點了點頭,便邁開步子往里面走去。

    蕭弗很規(guī)矩的稍微落后她半步跟在后面,一路上除了開口指引方向,他什么都沒說。

    穿過那些曲曲折折的走廊,又進了好幾道院門,最后一行人到了一個院子前面,看來蕭弗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路上一個人都沒遇見。王微既然都選擇了晚上悄悄拜訪,自然做好了被蕭弗家下人看見的心理準(zhǔn)備,現(xiàn)在見他居然如此細(xì)心,不禁再次感到了一份微妙。

    “這也太體貼了,體貼到有點不真實,讓我毛骨悚然的……”

    心里嘟囔了一句,她便第一個進了里面的房門,看樣子這里大概是平時蕭弗辦公的地方,除了幾個大書架以及上面堆滿的書籍,只有墻上掛著的寶劍以及幾幅字畫勉強能稱為裝飾物。其他地方不見任何擺設(shè)古董,整個房間雪洞一般,透著一股子鋼鐵直男氣息。

    不過收拾得還是很整齊干凈,蕭弗恭請王微坐到了上首,自己則是敬陪下席。

    “聽說公主不喜歡點茶,只愛清水泡開的清茶?”

    坐定后他笑吟吟的,宛如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對著王微拱了拱手。

    “正好微臣收集了不少上好的茶葉,還請殿下品嘗一番。”

    王微自覺也是個資深演員了,但現(xiàn)在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蕭弗的演技,這個男人每次見面都是一副不同的面孔,云里霧里,搞不清到底有什么用意。她深吸了一口氣后低聲道:“不必了,蕭將軍,你我皆知,本宮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品茶?!?/br>
    “哦?”

    蕭弗輕輕挑了挑眉毛,揮手讓仆人退下,王微猶豫了片刻,也示意梅兒和李有財都退出房門外。她看著蕭弗那雙灰色的眼睛,那里面和他整個人一樣是一團迷霧,什么情緒都看不出。

    “上次將軍說過……愿意為我所用。不知此話可否當(dāng)真?”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王微這句話問得格外尷尬。還好蕭弗沒有在這件事上擺架子,很爽快的點了點頭:“自然千真萬確?!?/br>
    他這般好說話,王微心里卻更加發(fā)虛,越來越覺得毛毛的。她定了定神,又問道:“那,假如希望你以后在一些事情上站在我這邊,以你手中的軍權(quán)支持我,將軍又覺得如何呢?”

    她心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蕭弗要是有什么目的,就可以提出來,大家談?wù)剹l件,討價還價一番,如果不是太過分她就答應(yīng)下來,別再裝神弄鬼藏著掖著了。實際上只要蕭弗別是奔著皇位去的,什么都好商量。

    蕭弗嘴角翹起,笑得更加溫和:“公主何必再問一遍,這樣的事情,不必公主確認(rèn),微臣自然是會全力以赴的支持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