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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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娘又想起來了一些事,輕輕皺眉看向漱鳶,試探道,“公主可認(rèn)識罪臣之女侯婉盧?” 漱鳶哦了一聲,點點頭說認(rèn)識,“故人了?!?nbsp;她簡短回答了一句。 英娘說原來如此,“前些日子,父親托人給我?guī)硪环庑?,說是他曾經(jīng)的一位舊友送來的。原來是那四娘子侯婉盧輾轉(zhuǎn)托人送過來的,說是,想請陛下開恩,饒了宋洵一命?!?/br> 漱鳶想起從前的舊事,抬眸問道,“如今宋洵不是在牢中?怎么,九兄的意思是?” “宋洵曾是罪臣府上的門客,按照律例,是要一并處死的?!?nbsp;英娘說到這,頓了頓,嘆息道,“只是我聽聞,他如今在牢中變得有些神智不清起來,口中胡言亂語,怕是瘋癲了……” 漱鳶眼里閃過一絲同情,隨后立即消散了,她心里一橫,說的話毫不含糊,“不必管他們!……自作孽,不可活?!?/br> 英娘說是,“其實我只是想來問問你,畢竟,宋洵是房相當(dāng)年全力留下的人。他是宋將軍唯一的后人了,如果房相回來,宋洵已死,不知他會感受幾何……” 漱鳶心里頓了頓,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一聽到宰相,她便猶豫幾分。他在前頭作戰(zhàn),她在后頭卻不能及時問問他的意思,若是宋洵真的死了,等到房相如回來,會不會心有難過? 雖然他們父子二人已經(jīng)鬧到僵持不下的地步,可畢竟宋洵是他好友的唯一香火,若是真的死了,他念著好友的情誼,大概會悔恨半生吧…… “這……” 漱鳶遲疑起來,她不希望房相如后半輩子心中有個結(jié),可是放過宋洵,那是絕對不可以的,她探身問道,“那依你看……” 英娘想了想,“其實,那四娘子沒有求陛下放了他,只是說,也將他流放,保他一條性命?!彼p輕呵笑一聲,“這四娘子對他也是用情至深,就連流放,都想同他一起?!?/br> “當(dāng)真癡兒啊。”漱鳶閉上眼搖了搖頭,只是心里道造孽,這場因為洛陽之變生起的所有禍?zhǔn)潞蜌⒙?,也該了結(jié)了。若是沒有宋將軍之死,若是沒有幼蓉將當(dāng)年之事告訴了他又在旁鼓動,恐怕宋洵也會安穩(wěn)的繼續(xù)他的生活。 “其實,宋洵那般瘋癲的活著,已經(jīng)同死了沒什么分別了……” 英娘也有些同情,做女子的總會比男子重情一些,哪怕到了最后,也依然不想放棄。她其實最明白其中道理,可是到了今日,她卻想換個活法了。 漱鳶不喜歡這些太過悲情的事情,皺眉揮了揮手,道,“罷了。他們想做一對苦命鴛鴦,那便成全他們。流放之地山高水遠(yuǎn),半路上是死是活都難說。這半載來,死的人實在太多了,血腥味重,于朝于帝都不好?!?/br> 英娘說好,“那我就將此事與陛下說之了,想來陛下仁慈,亦會應(yīng)準(zhǔn)。” “好。” 英娘臨走前,忽然轉(zhuǎn)身問了一句,“那四娘子說與你認(rèn)識,是你的舊友。他們走的那日,公主若是想去相送,我可以安排……” 漱鳶聽罷,哧哧一笑,搖著頭說不了,抬目道,“其實,我和她并不相熟?!?/br> 她說完,低頭看向手中的茶碗,那花茶湯中有一紅色的牡丹殘屑,在碗中脆弱地飄著,她凝視許久,望著望著,眼前浮現(xiàn)出婉盧脖頸后的那顆紅痣,是同情,是解恨,還是唏噓?漱鳶百感交集,自己也說不清。每一次塵埃落定的時候,她雖然從不后悔,可總是有一層淡淡的惆悵籠罩著,像是上輩子她死去的那日,秋雨連綿,重云輕煙…… 然后,她終于仰頭將茶飲下,一切傷痛的記憶全部止于此。 ———————— 熬著熬著,就到了臘月中旬,長安城漫天飄雪,又是一年凜冬。 漱鳶站在城墻上北望,冬鵑撐著傘陪著,沒一會兒握著傘柄的手就僵了,哆哆嗦嗦地勸道,“公主,別看了……房相要來年春天才回來呢……” “萬一提前呢?” 她自言自語,眼睛卻依舊望著城外的遠(yuǎn)山。也不知如今他怎樣了,算起來,也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突擊了。漱鳶自我肯定了一下,一定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一封信都不來的。 她輕輕嘆氣,滿目落寞的神色,與這白茫茫的一片天相映著,年關(guān)元日的那些喜慶絲毫都不沾染于她,仿佛那些人間樂事都與她隔絕了似的。 大概思念得太過深刻,這意念總會傳達(dá)過去。 房相如正裹著毛氅坐在營中與兩位將軍商討要事,忽然打了個噴嚏,引得旁人立即詢問,“房相還好吧!關(guān)外嚴(yán)寒,務(wù)必要保重身體?!?/br> 宰相擺擺手說沒事,話音剛落,忽然心里突突跳了幾下,仿佛聽見有熟悉的聲音在外頭喊他。 房相如愣了片刻,神思飄了出去,再仔細(xì)傾聽時,卻什么都沒有了。 方將軍見宰相古怪,問道,“房相可是累了?” 房相如怔忪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漾起一層淡笑,叫旁人看不懂了,他垂眸,脫口而出,“無妨。只是,有些想念長安了?!?/br> 他說著,起身走出營帳,望著滿天白雪,將毛氅緊了緊,不經(jīng)意地往前胸探去,摸到了那裝著她青絲的錦袋。他頓了頓,拿出錦囊看了又看,然后靜靜地貼在唇邊,輕輕吻了吻,喃喃道,“我也想你……” ———— 雪斷斷續(xù)續(xù)地吹白了整個長安城,也帶來了新年伊始。 元日大朝會依舊是那么熱鬧,京師里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到場,就連地方官員和附屬國,也都派使者前來朝拜,若是近的,干脆自己親自到場。 這是新帝趕上的第一次元日大朝會,雖說大行皇帝才去不到半年,一切從簡,可依舊遮掩不住年節(jié)的喜慶。 唯獨宰相缺席了。 “福延新日,慶壽無疆!” 官員互相道著吉利話,皆是喜笑顏開的模樣,走到長公主這邊的時候,卻是微微一頓,說尷尬也不是,說放松也不能,皆不好意思上前拜會。 對于傳的沸沸揚揚的長公主和宰相私情的事情,已經(jīng)無人不知了。陛下特赦,因此也沒有再反對什么。自家的頂頭上司自請罰去邊關(guān),長公主還在這,這群屬僚見了她,都推推搡搡起來,不知道怎么勸慰那話。 禮節(jié)還是不能少的。朝臣們先拜過長公主后,猶豫片刻,終于有人很小心地上前道了一句,“公主且寬心。前線戰(zhàn)況大好,房相定可早日歸來,與公主團(tuán)聚?!?/br> 漱鳶臉色微紅,垂眸笑了笑,說有心,她坐在那,一一接受著旁人的問候,可心早就不在了。大概朝野上下都覺得這次一定能打個勝仗回來,可是只有她,總是時時牽掛著宰相能不能平安歸來。 仗是一定可以勝的,那人呢? 歌舞在她看來有些無趣,絲竹聽在耳邊也是繚亂。漱鳶坐在這有些乏味,旁人的歡喜與她無關(guān),房相如不在,連年節(jié)都變得不像年節(jié)。 她胡亂推說自己不勝酒力,于是先行告退了。冬鵑扶著她出了含元殿,漱鳶總算松了口氣,外面冷月姣姣,一呼一吸之間都覺得暢快不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那邊做什么。 朝會還沒到高潮的時候,長公主就先離席了,冬鵑與她一路沿著回廊慢慢走,一面道,“公主還沒吃湯中牢丸呢!元日不吃湯中牢丸,哪里還算年日呢?!?/br> 漱鳶聞出她話里的意思,淺笑道,“那東西吃一口就夠,更何況,醋蒜的味道我一慣是不愛的。倒是看你有些急了,不必陪我,快去后頭熱鬧你們的吧。” 冬鵑不肯離去,漱鳶再三將她趕走,又說自己只想一個人呆會,四下又都是金吾衛(wèi),不妨事。如此,才叫冬鵑猶猶豫豫地離去。 她的鞋印在雪里獨行成一串,走了又走,卻不想回宣徽殿,鬼使神差地出了禁中,往中朝去了。等再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站在中書省前頭。 漱鳶沒想太多,徑直走了進(jìn)去。殿內(nèi)帳幕飄飄,空無一人,只有規(guī)規(guī)整整的木案坐墊排列整齊地位于兩側(cè)。朝臣們都去含元殿熱鬧去了,自然不會有人還留在這里。偌大的中書省,靜得像與世隔絕似的。 往前走,漱鳶見上首處獨橫一黑漆木案,與旁的都不同,她知道,那是房相如曾經(jīng)坐的位置。 她心頭一跳,然后又覺得空落落的,垂手走上去坐在他的位子上,小心翼翼地?fù)嶂笌椎倪吘墸路鹉芸吹剿^去在這里伏案書寫的模樣似的。她覺得還不夠,干脆整個人趴在案幾上,腦袋一歪,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睛直盯盯地瞅著那一摞的白麻紙,熬得她沒由得的發(fā)呆起來,一不小心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濛濛亮,她揉著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里困覺了一宿,趁著內(nèi)侍還沒來打掃,她匆忙提衫旋走而出。長空之上,杏黃色的朝云中暈染著青藍(lán),碰撞出一種波瀾壯闊的色彩。漱鳶看得不禁欣慰一笑,但愿他在那邊一切順?biāo)臁?/br> 時辰還在,回了宣徽殿才發(fā)現(xiàn)冬鵑那些宮人迷迷糊糊才起來,大概是昨夜偷飲了酒,不想睡到現(xiàn)在。 冬鵑在院子里看見公主立在那,嚇一跳,道,“公主起得這樣早!” 漱鳶頷首笑道,“睡不著,出去走走,剛回來而已?!?/br> 早上用過膳之后,正想著怎么打發(fā)這一天的無聊日子,忽然聽到總給使來報,說大家駕到。 漱鳶有些奇怪,九兄竟過來看她,真是稀奇。 她簡單整理了下長衫,迎上去欠身行禮,起身時,虛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倒是平平淡淡,沒什么情緒。 漱鳶跟了他進(jìn)去,道,“九兄怎么來了?若有事,傳我過去就好。你身子才好,還是少走動些。” 李睿慢慢提衫入座,不急不緩地看向她,“你倒是比從前會體貼人了。今日難得被你這么關(guān)心一句,朕還是要多謝房相如不是?” 漱鳶聽他提起房相如,不禁垂下眼簾,上次在宣政殿鬧得不可開交,想來的確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她那日和房相如幾乎是逼迫著他同意此事的,那之后,她也沒有再和李睿單獨說過話。今日倒是頭一次。 “九兄不也是難得來看我?”她不動聲色地跪坐在他對面,將剛端上來的煎茶推到他面前。 李睿因為受了傷,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他輕輕笑了笑,“你們二人真是叫朕好生為難。若是那日不答應(yīng),恐怕朝野都要站出來勸朕了?!?/br> 漱鳶想起一路走來的不容易,心里也不是滋味,低聲道,“宰相固然權(quán)大,但他可曾拿這份權(quán)力做過半點對不起朝廷的事?父親和九兄忌憚他功高震主,我是理解;可如今他是我的郎君,你若動他,我定然不許。” 她紅著臉說著,手在案幾下死死攥住衣角。在皇權(quán)面前,她的力量其實是微不足道的,更何況長主屬于外命婦,即便她是皇帝的meimei??墒鞘S還是鼓足勇氣,將她的決心和勇氣告之李睿。 皇帝怔了下,其實她的話也有理,父親臨終前曾囑托過他關(guān)于房相如的事,叫他必要時削相權(quán)以固皇權(quán)。其實仔細(xì)想想,自從自己登基以來,他倒不是真的忌憚房相如,而是覺得他的存在干擾了自己的新政的實施,更何況他是父親的舊臣,新帝總是想要培養(yǎng)一批屬于自己的擁簇的。 李睿見meimei的臉瘦了不少,眼睛還有些腫,實在不是個過年的神情,他來,并不是想反悔的,寬慰道,“你不必多想。朕今日來,就是看看你。昨日元日大朝會上你走的早,朕瞧著有些擔(dān)心罷了?!?/br> 漱鳶抬眼,“我聽聞前線戰(zhàn)事順?biāo)?,九兄可有什么消息??/br> 皇帝點著頭肯定道,“大破陰山!如今戰(zhàn)線拉長些許,正在突擊突厥殘部。聽聞其部本身就多有不和,有些部族不攻自破,倒是省得我軍出手了?!?/br> 漱鳶立即從中聽出來意思,喜上眉梢,“這么說,可以早些時日回來了?!” 李??戳艘谎鬯溃皯?yīng)該是的?!?/br> 她多日來蒼白消瘦的臉上頓時生了光輝,盼頭又近了些,她心里再歡喜不過。 李睿見她變得如此之快,不禁失笑了一下,調(diào)侃道,“真是因緣。父親本想將你出降給宋洵,誰想,你竟一直傾心于他的義父。若陰差陽錯下去, 又會如何?” 會如何?她對此再清楚不過了。 漱鳶只是牽唇淺笑,靜靜道,“還望九兄不要忘了答應(yīng)meimei的事。等到房相凱旋之日,為我們賜婚?!?/br> 李睿想,到了這一步,怕是不賜婚也難了,抬手揉了揉額頭,道,“朕是不是很失?。坎艅偟腔痪?,就鬧了這么大事,開朝的老臣也想著顛覆皇權(quán),舅父居然合著御史也來算計朕,你說……還有誰,可以相信?” 這話一出,叫漱鳶有些同情九兄了。真是無奈!信任的親族反叛于他,質(zhì)疑的臣子卻在外頭幫他打仗。有時候坐在高位,真的很難完全分辨孰是孰非。 漱鳶盯著茶碗里的葉子沉默許久,道,“九兄放心。我明白自古沒有宰相尚公主的先例。等房相回來,我也會勸他離開朝堂的……” 李睿噎了下聲,卻是沒有應(yīng)聲,只是道,“此事再議……” 兄妹倆難得說了些話,臨別前,漱鳶立在宣徽殿門口恭送皇上,晨光壽微中,她望著皇帝尚且虛弱的背影,開口道,“睿哥哥,還未祝你福延新日,慶壽無疆。” 她知道他沒有派人追責(zé)她私下處死幼蓉的事情,也沒有對她責(zé)問什么。對此,漱鳶一直心懷些許歉意一一僅僅是對這個兄長,而非那件事。 她知道,如果再來一次,她依舊會這么做。 李睿果然生生愣住,半回過頭看向她,只見她難得對他溫溫一笑,然后屈身行禮,“陛下慢行?!?/br> 皇帝神情漸漸舒緩,有些心結(jié)似乎也慢慢解開了。這個嬌縱慣了的meimei,一向不與他親近,如今二人這般閑談后,忽然生出些親情的意味。 他立即轉(zhuǎn)回頭,一路離去,只留下一聲囑咐,“湯中牢丸你不愛吃,我叫人留了些膠牙錫給你,一會兒叫尚食局送過來罷?!?/br> 漱鳶立在那,抒懷笑了笑,總算一切塵埃落定了。 如果說先前的日子是小心翼翼地度過著,那這一個月來,可以說是小火煎熬。也不知是不是前線急戰(zhàn),房相如從來沒有給她寫過一封信,有時候漱鳶想,怕不是有人獻(xiàn)上胡姬給這位大都督,叫他樂不思蜀了吧? 宣徽殿的內(nèi)侍聽后說公主多慮,“房相一慣是清貴的人,怎么會被胡姬迷惑?只有長公主這般絕色才與房相相配?!?/br> 漱鳶聽罷,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臉,耷拉著嘴角,落寞地喃喃道,“我瞧著我都枯瘦不少,哪里還有什么顏色?” 冬去春來的兩個月,終于生生地被漱鳶這么熬了過去。冬鵑將消息帶回來的時候,她正在一個鳥鳴的清晨里寫完九九消寒貼的最后一筆。 漱鳶手中的毛筆歪了過去,那個‘風(fēng)”字的提筆劃出去一大道。 “真的嗎!……他已經(jīng)在歸途了?”她喜笑顏開,華光彌漫在她的臉上,她放下筆走了過去,和冬鵑確認(rèn)道,“消息是真的假的!是不是有誤?” 冬鵑見公主總算笑了出來,也跟著激動道,“房相和二位將軍連破突厥,又馬不停蹄地追到陰山以北,總算將各部族首領(lǐng)活捉。如今,突厥潰散,又活捉了阿史那思力。房相他們已經(jīng)班師回朝,五日內(nèi)抵達(dá)長安!” 漱鳶聽得連連點頭說好、好…“我就知道,他不是不寫信給我,而是戰(zhàn)情緊急。如今他攜軍功歸來,總算叫那些人沒話說了?!闭f著,她不禁喜極而泣,拿著他曾經(jīng)給的那方青帕,點點拭淚。 長河雪水消融,京都春風(fēng)又起。五日..五日對她來說都太過漫長了。她急著想見到他,想看看邊關(guān)外的狼煙冷月有沒有將他的面容改變。 “我要去丹鳳門的城墻上親自迎他?!闭f著,漱鳶一頭撲進(jìn)柜中翻看衣衫,整個冬天她都懶得打扮,如今要重逢,她無不歡喜地想要為他盛裝。 冬鵑見公主有了生氣,也終于松口氣,跟過去勸道,“公主莫急。房相還要有幾天才道呢,您這幾日可以慢慢選.再不濟(jì),叫尚衣局趕工做,也成事!” 漱鳶眉眼笑開,道,“是。你看我急的。我實在太開心了….冬鵑,我替他開心??!” 突厥那是前朝和大行皇帝的心病,如今房相如干凈利落地把這事辦了,那是何等榮耀?皇帝登基,最想建功立業(yè),如今房相如給他開了個好頭,想來皇帝也會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