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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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鳶一聽,笑了出來,故意繼續(xù)道,“這制法還難著呢。春日采百花,搗碎后,再放入玉石,鐘乳,或是珍珠,仔細研磨成粉狀,再與其他藥豆等研磨千遍,密貯數(shù)日,再摻合進花屑混合,才可以用。” 宰相直皺眉,嘆道,“竟如此費事?!你倒是活的精巧!” “不精巧,哪里來的膚如凝脂,白皙賽雪呢? ”說著,她輕輕撅嘴,以光滑的肩膀撞了撞他的胸膛,柔軟碰著結(jié)實,曖昧道,“不然你以為,這些都是白白來的嗎?不精心護養(yǎng),怎么行?!?/br> 他垂眸,眼中深沉下來,就著池水涌起的輕飄感將她輕而易舉地摟緊一些,淡淡哂笑道,“再精心護養(yǎng)又如何?……” 說著,他鼻尖慢慢靠近,故意刮蹭著她的臉頰,壓低聲音道,“……最后還不是到了臣的手里?!?nbsp;他語氣中有幾分得意忘形,又覺得倍感欣慰,有些動情地環(huán)手摸上她的背頸,欲再一吻芳澤。 漱鳶被他這般溫情脈脈撩撥地有些心神不定,也不知是在熱湯泉里泡的,還是因為某種難耐的情愫再起,只覺得心一下一下快要涌了出來。 她感到他的手掌所及之處散發(fā)出一種讓她癱軟的力量,沒一會兒,只覺得那一陣熟悉地無力感再次襲來,她呼吸沉了幾分,將全部重心依靠在他身上。 他從她的身后環(huán)她緊些,輕輕拽著她的青絲向下迫使她抬頭,然后將唇印在其上,輾轉(zhuǎn)幾分,越來越濃郁繾綣。 她靠在他的肩頭,正沉醉于這種半強迫的吻,忽然不慎觸及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倒吸一口氣。 他為自己身體的坦誠而感到有些抱歉,從來覺得自己并不是個有太多**的人,可今日才發(fā)現(xiàn)好像這個錯誤持續(xù)了三十年,或許他比旁人需要的更多。 她有些不耐煩了,掙扎地要脫離開這ge危險的擁抱,道,“你離我遠點。” 還沒游走,忽然胳膊被輕輕一拽,她又就著溫泉的浮力被宰相拉了回去,貼上他的胸膛,只聽頭頂?shù)偷统脸?,帶著幾分不容反駁地語氣,“不行。” 他說完,手臂一使勁就要將她抱出水面。 漱鳶趕緊朝他臉上撩起一把水,趁他抬手抹去的時候,趕緊掙脫開來,紅著臉斥責道,“你是不是吃藥了?” 宰相感到被侮辱,又有些失望之色,一口否定道,“公主怎么能這樣想臣?” 漱鳶就著這升騰而起的霧氣,抬起濕漉漉地眼看向他,眸中有不自知地嫵媚嬌嗔之色,她蹙眉,“你這樣三番五次的,還讓不讓我休息了?若不是吃藥,又怎么可能?!?/br> “一共才兩次而已,還沒有三番五次呢。” “那你也不可今夜全都將精力耗費盡吧?以后怎么辦?” 她苦口婆心。 房相如再次確認,“公主請放心。臣三十年未動一兵一卒,不怕耗費的?!?/br> 漱鳶眼見他又抱了上來,鼻息也錯亂起來,眼神中燃燒起一種纏人的沉迷勁頭,直覺得陣陣頭疼。忽然,她靈機一動,拿手在胸前一擋,一面將他推開幾分,一面換了個口吻,開始好心勸慰起來,“你如此癡纏,小心縱欲無度。殷商帝辛如何亡的?西漢劉驁又是為何暴斃?你熟讀史書,不會不知吧?!?/br> 宰相一向以史為鑒,督促先帝勿要重蹈覆轍。她那這些話來對付他,大概還能喚回他幾分理智。 誰知,宰相無辜道,“此言差矣。帝辛雖然有酒池rou林,可他并非死于縱欲。至于劉驁,他雖然酒色侵骨,可最后是中風而亡?!?nbsp;他說完,低頭欲貼上她的脖頸,喃喃道,“臣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 她在他懷中亂擰起來,手臂拍出水花,嘩啦嘩啦地反抗道,“不行!明日你還得去上朝呢,我也得跟著早起回去,你這樣折騰我,我明天怎么起得來?” “那你就在此安睡,等臣忙完了再回來找你……” 她這次真的急了,聲音里多了幾分警告,漲紅著臉道,“你要是這樣,以后咱們別見面了!” 這話管用,房相如一聽,立即松開手,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道,“公主是不滿意臣的所作所為嗎?” 她斜斜地睇著他,半是審視半是防備,道,“我沒有說不滿意。只是我腰疼的厲害,也困的很,實在沒力氣了。泡好之后,只想趕緊回屋子睡覺去?!?/br> 他見她心意已決,只好萎靡下來,不再做太多無謂的努力和幻想,只好陪著她一同再泡了一會兒,又給她揉了揉肩和手臂。時不時地偶爾起了情愫,掌中微微用力揉了幾下,一抬頭,和她低怒的眼神對視上,只好又悻悻收了手,老老實實地給她繼續(xù)按摩。 回去之后,她蓋好被子躺在他身邊,一盞小燭燈他的旁邊燃燒著,成了暗夜里唯一的光芒。 她平躺著,抬頭看他依舊靠在那看著書簡,不禁問道,“你還不睡嗎?” 房相如平靜地翻了一頁紙,淡淡道,“臣黃昏時候睡的多了,還不困?!?/br> 說來也奇怪,第一次縱情之后,他很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可方才在外面和溫泉的兩次,卻叫他越發(fā)精神,也不覺得疲憊。 此事真是有難解的奇妙。 他偏過頭,垂眸哄道,“你先睡吧。我看一會兒便躺下?!?/br> 漱鳶從被窩里伸出手,摸上他的手掌,然后和他拉住,執(zhí)意道,“你借給我一只手成不成?我想做夢都拉著你。” 他淡淡笑了一下,說好,然后一只手任憑她抱著,另一只手拿著書簡,就著燭燈繼續(xù)看了下去。 星夜流轉(zhuǎn),天色漸亮。秋日的清晨多了幾分寒涼的氣息,山云之中,朝霞肆意橫流,奪目的色彩在天邊碰撞在一起,讓人看得心胸開闊。 啞巴車夫在柳樹下睡了一晚,一清早見宰相和公主同時下山了,上前躬身,只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房相如當時是自己騎馬過來的,所以還要乘騎回去。他撩袍利索地翻身上馬,牽引住馬繩,道,“公主上牛車吧。臣騎馬而歸?!?/br> 漱鳶半撩著車簾,在鉆進去前再次回頭試探道,“你不進來坐會兒嗎?到了城外,你再出去?!?/br> 房相如說不了,“騎馬而歸,也可透透氣。” 他其實是想讓自己清醒幾分,倘若與她同車而坐,這大早上的萬一一時興起,衣衫凌亂的,壞了早朝的儀態(tài),可就不好了。 一路而行回到城中,剛好坊門都開了,街邊有攤子賣小食,馎饦,餛飩,胡餅,胡麻粥,熱氣騰騰冒著香氣,房相如在車外問她想吃什么,“臣去給你買一份。” 只見車簾一挑,半張倦容的臉露出來,漱鳶聞著外頭那誘人的胡麻香,可惜打不起精神,道,“平日這時候我還沒起床呢,眼下肚子里還在睡覺,沒精神吃東西。”她朝房相如看過去,問,“你不吃嗎?” 他一面握著韁繩,一面穩(wěn)住馬身和她并行,說不吃了,“臣習慣放仗后吃廊下食,再說了,這在外頭一邊騎馬一邊吃,叫御史臺的人瞧見了恐怕更麻煩?!?/br> 漱鳶嗤鼻一笑,揚言道,“我要是做了皇帝,頭一件事就是取消御史臺這個地方!吃著皇糧卻整日嚼舌根,實在無用?!?/br> 房相如聽了她的豪言壯語,忍不住淡淡笑了笑,公主想的簡單,說出來的話雖然不可行,可聽著倒是解氣,搞不好此話一出,滿朝文武倒都贊成。 大明宮前兩人別過了,漱鳶自西邊的建福門進去了,而房相如在丹鳳門前下馬,與一眾朝臣等待入朝。 新帝登基,未免有一番長遠的抱負想要實現(xiàn),不過他還有些年輕氣盛,缺乏經(jīng)驗,所以,他提出來的一些改革的想法,都被房相如一一否決了。 “陛下,我朝自開國以來,一直秉承西攻東守,駐軍也多在西北邊陲。此時改變有所不妥,您執(zhí)意東攻高句麗,可想過東部防線兵力不足,若繼續(xù)招募常備軍,糧草和軍餉也是不夠的,再讓他們臨時開墾荒地,也不大可能。更何況,押運糧草的民夫也需要從當?shù)鼗I集,賞錢又是一筆開銷。因此,東攻不妥?!?/br> 房相如說完,眾臣聽得點了點頭,都覺得宰相言之有理。李睿坐在御座上,本想反駁幾句,可找不出什么破綻,只好也說罷了,“那便從長計議?!?/br> 宰相說是,又繼續(xù)道,“此外,食封制度不可變。高祖帝曾經(jīng)削減食封,一改前朝貴門亂政的氣象,陛下怎可又增加回去?此舉臣覺得不妥,還望陛下明鑒?!?/br> 房相如知道,陛下心太急,想通過增加食封戶的數(shù)量拉攏各個國公甚至是藩鎮(zhèn)節(jié)度使,以鞏固手中的權(quán)力,可他不知道,此舉最終的受害人還是天下百姓,食封增加,百姓稅務繁重,這根基不穩(wěn),權(quán)力再集中又有何用? 陛下沉吟不語,手在膝上一下一下地斟酌地拍著,他遲疑地看向長孫新亭,道,“舅父如何看?” 房相如聞聲望過去,見長孫新亭抬袖道,“臣以為兩件事皆無不可,高句麗乃彈丸之地,臣以為不需要太多兵力,也可拿下,自然是宰相多慮;另外食封一事,高祖當年削減的不過是歸順的前朝貴門的封戶,以做警示,可如今改朝換代,陛下若改,也無不可?!?/br> 宰相冷笑一聲,拂袖道,“國公此言詫異。西兵如何東調(diào)?若非如此,新募集的兵卒就不需要吃飯了?高祖改封戶為的就是警醒后世,以此為鑒,如若再給貴門增加戶數(shù),豈不是要重蹈覆轍?” 長孫新亭眼皮一跳,狠戾地虛看了一眼宰相,“陛下要實行新政,房相為何處處阻撓?難不成,要以相權(quán)壓人?” 房相如雙手在袖中握緊,他挑眉回道,“眾所周知我朝三省六部,知政事并非某一人,尚書門下二省長官皆有權(quán)力。相權(quán)三分,何來獨大?” 長孫新亭哼笑一聲,不再說話,只是走到他面前,低聲道,“竇崔二人無不以你為首,三分,不過是做戲?!?/br> 陛下坐在御座上見國公和宰相要吵起來,于是抬袖道,“舅父,房相,你們二人的諫言朕都了然,此事待朕斟酌,今日暫且不提了。” 放仗后,竇楦同房相如一起出來,一面往政事堂走,一面說起話來。 “陛下缺乏經(jīng)驗,又急著建功立業(yè),可惜……” 房相如緊皺眉頭,負手一步步走著,想到方才的種種,不由得有些煩亂。新帝可以輔佐,可是,長孫新亭是他的舅父,說起關(guān)系,還要更近些。 竇楦嘆了口氣,道,“一早上摺騰,我都沒有胃口吃廊下食了。陛下直接叫長孫新亭為舅父,日后,恐怕你我要難了?!?/br> 房相如明白,他何嘗憂慮的不是這個?怕就怕陛下孤君難決,事事都要仰仗長孫新亭,這可就難辦了。 “對了,那個方士……” 房相如問了一句。 竇楦道,“陛下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就悄悄逃了,不想被人追捕的時候,一腳踩空,掉下山去了。呵,直接摔死了,他自己的丹藥都救不活!” 房相如嗯了聲,“也算是因果?!?/br> 二人剛要拐進政事堂,忽然身后有人細聲叫他們。 兩人同時回頭一看,宰相立即變了臉色,先是一驚,隨后臉色微紅,抿唇不語。 漱鳶換了身衣服,細腰束帶,襦裙長擺,端莊地站在他們身后喚了一聲。 竇楦見長公主來了,立即上前環(huán)袖,“臣見過長公主?!?/br> 房相如和她悄然對望一眼,見她像是剛睡醒似的,大概是早上回去后一直休息到現(xiàn)在才起來。他有些心虛,不禁想起昨夜與她在南山的種種情形。記得那件衣衫最后弄得褶皺凌亂,然后紛紛散落在地上。推開窗,有燭影劇烈地在風中搖晃著,明明滅滅,映著對影成雙——于榻上,于野外,于溫湯中………他記得她也是沉浸其中的,耳邊仿佛還回蕩著那柔聲曖曖。她仰頭,他看見有無數(shù)星子落入她的眸中,閃耀著某種光輝。 那時候,她很肆意,也很令人瘋狂,讓他不斷地燃燒起一種要深深占有的沖動。 而現(xiàn)在,她站在他的面前,又是那個衣冠楚楚,端雅高傲的長公主了。 一切仿佛一場夢。 他不敢再去想了,只覺得呼吸沉了起來,好不容易穩(wěn)住心神,低聲道,“拜見長公主。” 漱鳶要比宰相自然些,她掩唇低笑,說免禮,一步步走過來,問,“房相與竇尚書放仗了?” “回長公主,是的,臣與房相正要去政事堂,公主可有什么事情嗎?” 竇楦回道。 漱鳶的視線慢慢落在房相如的臉上,溫婉笑道,“沒什么特別的。只是聽聞今日陛下似乎有所不快,所以特來問問怎么回事?!?/br> 她聽說長孫新亭和房相如在朝堂上差點爭吵起來,頗有些擔心,所以趕緊過來,想看看是否一切安好,見房相如神色淡然,想來情況并未太糟糕。 竇楦與她簡單說了幾句當時的情況,漱鳶聽后點點頭,“我這九兄一向脾氣獨斷一些,初登帝位,難免有些浮躁。二位請勿要憂思,得了空,我也會多多勸說諫言陛下的。往后王朝還要諸公相助,勞苦了。” 他們兩人齊聲道,“多謝長公主?!?/br> “好了,沒什么事我便回去了,二位去忙吧。” 漱鳶說完,轉(zhuǎn)身在宮人的簇擁下往御庭院的方向去了。只見那宮扇漸遠,儀仗慢慢遠了。 房相如暗暗松了口氣,起身后目光有些癡纏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不舍,若是他們兩人能在南山一直住下,或許不失為一件美事。 他欲繼續(xù)走,卻見竇楦仍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公主的背影,不禁眉頭一皺,當即冷聲道,“你看什么?還沒看夠?” 房相如有些沒好氣的,竇楦那眼神瞧得也太認真了,好像從未見過她似的,他不快地拂袖催促,“你不走,我獨自先去了?!?/br> “你不覺得長公主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嗎?”竇楦瞇著眼瞧了又瞧,終于在房相如的催促聲中跟了上去。 房相如不咸不淡地應付道,“怎么不一樣了。我看著沒什么不同?!?/br> 竇楦眨了眨眼,說,“你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能看出來才奇怪了!” 房相如倒是不解,偏過頭看他,只聽竇楦低聲道,“我瞧著公主走路時候的儀態(tài),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儀態(tài)?” 竇楦說是,神神秘秘道,“從前公主像個孩子似的,跳脫可人,可是我今日瞧她,總覺得多了幾分嫵色……步間燁燁生姿……不似從前了?!?/br> 房相如聽得差點嗆了聲,趕緊抬手假裝咳嗽起來,凝眉道,“你莫要胡亂猜度。那種事能看出來什么?” 他說的時候不禁微微臉紅,想不到這竇楦連這方面都有所涉獵。 尚書令還不知道宰相好友和公主的秘事,依舊望著天侃侃而談,“你當然不懂,這女子行事前后確實會不一樣……無論是走路還是神色或是體態(tài)。我覺得,她是不是……養(yǎng)面首了?” 房相如有些聽不下去了,趕緊打住他,道,“這些不過是民間謬論罷了,一個人怎么可能改變那么多?更何況公主早就不是孩子了,有所變化,也是正常?!?/br> 竇楦想來想去,覺得也有些道理,不再猜測,跟著宰相一同去政事堂談事吃早飯去了。 —————— 房相如沒想到才隔了一夜就積累了這樣多的文件,對于新帝的政策,百官眾說紛紜,他從中打算篩選一些提交給陛下來看??删退闶虑樵俣?,他在百忙之中還是斷斷續(xù)續(xù)地閃過那些不可說的回憶,她的影子在腦海中飄來飄去,一顰一笑都成了蠱惑他的毒藥似的,叫他看不見又心里想,只恨不得再去南山和她共度一夜。 午后,房相如正在中書省忙政務,忽聞侍郎上前低聲問道,“房相,上次愚寫的那份文書,房相可看了?請問有何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