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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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禮沉默地看著光屏。 又看了看安以烈。 安以烈吞了吞口水:“那什么……你之前,暗示過戎玉了嗎?” 季禮抿緊了嘴唇:“沒有。” “那就只能期待戎玉沒時間上網(wǎng)了,”安以烈喃喃自語,“我這就去給飛天意面大神上柱香去——” 季禮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 殺氣騰騰。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被小玉告白的路,都被壞人給堵死了。 這可怎么辦啊?(虛偽關(guān)心.jpg) 【最近時常懷疑,自己會被公主暗鯊】 第42章 晚上十點(diǎn)。 戎玉剛剛推開宿舍的門,頭一眼看到的就是桌上的禮物堆,有零食、各種毛茸茸的迷你玩偶、甚至還有兩瓶甜酒,上頭用可愛的字體寫著失戀的心靈雞湯。 能直接進(jìn)他宿舍的人只有一個,戎玉打開光腦去敲楊西洲。 【楊老板發(fā)什么瘋了?惡心心?!?/br> 那邊兒隔了好一會,才懶洋洋地回:【不是我,是學(xué)弟學(xué)妹們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說是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戎玉哭笑不得。 說是完全不別扭,似乎也不現(xiàn)實(shí),但他也并沒有到需要別人來關(guān)心的程度。 畢竟他跟季禮本就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 小少爺愿意跟他成為朋友,不代表著愿意跟他出現(xiàn)那種不著邊際的傳聞,他想來想去,季禮那樣冷漠自持的人,沒有直接對他說,而是用這樣的方式向外昭告,已經(jīng)算是迂回體面了。 戎玉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記上了一條。 不能隨便跟季禮說輕浮的話,也不要再做出讓外人誤解的舉動了。 當(dāng)然,今晚原本約好的要去季禮房間自習(xí),也必然是取消了的。宿舍樓不是他一個人的,他要是大搖大擺走過去,肯定又是流言蜚語到處跑,恐怕就會給季禮惹更多的麻煩了。 戎玉干脆一個視頻電話過去,跟楊西洲商量,讓他把這些禮物退還回去, 黏皮糖卻“茲啦”一聲頂開拉鏈,偷偷從包里探出頭來,瞧見桌上正擺著兩瓶漂亮的甜水兒,裝在透明華麗的瓶子里,就忍不住拽了拽戎玉的手指,示意自己要喝。 戎玉還在跟楊西洲通話,就安撫似的拍了拍它。 這個渣男主人,又把他扔在一邊兒了。 黏皮糖不滿松開戎玉的手腕,抱著酒瓶,自己偷偷爬上了上去,“咕嘰”一聲用力。 酒瓶的木塞,就直接被它拔了出來。 果酒誘人的甜香撲面而來。 黏皮糖偷偷伸出觸手,下去蘸了一點(diǎn)兒液體來嘗。 甜的! 黏皮糖似乎興奮起來了,又伸出觸手蘸了一點(diǎn)兒,整個糖都變得樂陶陶、軟綿綿的。 戎玉結(jié)束通話,再轉(zhuǎn)過頭的時候。 黏皮糖已經(jīng)消失了。 “黏皮糖?”戎玉左右看看,叫了好幾聲,終于聽見了“咕嘰”一聲。 再一低頭。 酒瓶已經(jīng)空了。 胖乎乎的小家伙被卡在酒瓶里,從細(xì)長的瓶頸里伸出一只小觸手,“啪嗒啪嗒”地沖他擺著。 戎玉差點(diǎn)兒沒笑出聲來。 故意咳嗽了一聲,自言自語:“黏皮糖是不是又去找季禮了……那我再去買一只史萊姆吧?!?/br> 小家伙驚了。 他主人怎么能這么記仇! 不能有別的史萊姆——不對,他才不是史萊姆!! 小家伙一下帶著酒瓶跳到他的懷里。 戎玉又惡趣味地逗自己的小寵物:“對了,這瓶酒也應(yīng)該還給學(xué)妹……” 他還要把他送人!這不行??! 小家伙暈暈乎乎,卻還記得伸出兩只小觸手粘在酒瓶口,試圖把自己拉出來。 結(jié)果……觸手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 失敗了。 完了,他要被笨蛋主人送走了,還要有新的史萊姆來替他了。 酒瓶里瞬間積滿了黏皮糖的眼淚,很快又融回了他的身體,黏皮糖帶著酒水瓶子,在地上難過到“咕嚕?!眮y滾。 終于被笑得肚子疼的戎玉給按住了。 然后小聲說:“手伸出來?!?/br> 黏皮糖伸出一只軟趴趴的小觸手。 “變軟一點(diǎn)。”戎玉又說。 黏皮糖用力變成了軟軟的流體。 戎玉不知道用力拉小觸手會不會把他弄疼,小心翼翼地,把一整只液體似的糖拖出了酒瓶,笑得肚子疼。 “讓你天天偷喝甜水兒,吃到教訓(xùn)了沒有?”戎玉戳著他笑。 黏皮糖整個糖都變成了酒心兒,好容易才凝結(jié)成固體,蠕動得醉醺醺,一個沒注意,撞在了水杯上,“咕嚕嚕”滾了下去,被戎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又開始在他身上撒賴打滾兒。 “咕嘰——” 本體是大傻瓜,它給他辛辛苦苦追到的主人都能跑了。 “咕嘰——” 主人也不是好人,玩弄它這只無辜糖,還騙他要把它送人。 “咕嘰——” 它沒人疼沒人愛的一顆糖,真是好可憐啊嗚嗚嗚嗚。 左邊一滾,右邊一滾,滾得戎玉一身酒氣,又恍惚間拿著軟趴趴的小觸手胡亂抽他,又可憐巴巴地爬到戎玉的頸窩,抱著戎玉的指尖兒親吻。 戎玉沒想到黏皮糖都會撒酒瘋,一邊兒哄著,一邊兒喂了點(diǎn)清水,還趁機(jī)拍了好幾段照片視頻,全方位記錄一下自家小可愛發(fā)瘋的全過程。 折騰了足有一個多小時,黏皮糖才迷迷糊糊地鉆進(jìn)了他的枕頭下面,給自己拉上戎玉大被子的一角,像模像樣地睡了。 戎玉哭笑不得,這才去收拾黏皮糖造成的一片狼藉。 卻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戎玉一手拉開門,卻見季禮正站在門口,明明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多了,制服卻穿得整整齊齊,神色冷淡,嘴角繃得筆直。 相比之下,戎玉的制服外套早就沒了影子,襯衫卻被黏皮糖滾得皺皺巴巴,頭發(fā)也被黏皮糖揉亂了,領(lǐng)帶歪歪斜斜,瞧著莫名的頹唐。 “季禮?”戎玉有些驚訝:“怎么了?” “為什么沒過來?”季禮問。 “你等我了?”戎玉看著他。 “一個小時?!奔径Y淡淡地瞧著他,卻不自覺捏緊了袖邊兒,“不是說好了么?” “我還以為你……”戎玉自己會錯了意,有點(diǎn)兒心虛,不大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笑瞇瞇地說,“算了,是我失約了,明天請你吃飯。”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兒,你給我發(fā)消息就行?!?/br> 說著,草率地就要把門關(guān)上。 拉了拉,門卻紋絲不動。 季禮就定定地按著門,抿住了嘴唇:“不請我進(jìn)去嗎?” 戎玉實(shí)在搞不清楚,今天季禮到底在想什么。 似乎也沒有生氣,只有隱隱約約浮動著的緊張和躁動。 “不太好吧?”戎玉見只季禮沒有意識到,干脆倚在門板上,懶洋洋地提醒他,“你過來的時候,應(yīng)該好多人都看見了?!?/br> “嗯?!奔径Y應(yīng)了一聲。 “那網(wǎng)上……” “我知道?!奔径Y垂眸,聲音有些飄。 “好吧,那你進(jìn)來?!奔热患径Y自己有了打算,戎玉就不再勸,讓開了位置,給季禮拉開了屋里唯一一把椅子,自己去給他倒水。 季禮一進(jìn)來,就被酒水的味道引得皺了皺眉,看著地上空空的酒瓶,又想起戎玉身上若有似無的酒氣,定定地看了戎玉一會兒。他似乎找到了什么原因似的,抿住了嘴唇,低聲道:“你看到了嗎?” “賭局的事兒?”戎玉笑著說,“你別放心上,我明白?!?/br> 季禮盯著掀倒的酒瓶發(fā)呆,好一會兒才說。 “我……cao作錯了。” “我并不是那樣的意思。” 戎玉愣了一小會兒,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