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涼薄的唇
“蘇、情——” 余笙咬著牙,低沉帶著不悅,一字一頓地叫她名字。 蘇情其實很喜歡他叫她的名字。雖然她在病中,但她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敏感地知道這是他要生氣的節(jié)奏。她不去 醫(yī)院,他妥協(xié)了?,F(xiàn)在替她換衣服,她又不肯。 她拉著裙角不肯退步,“等薛姐過來幫我——”他開了燈,光線很亮,她迷迷糊糊地誤以為現(xiàn)在是清晨了。 “你是想讓我媽知道嗎?”他輕松地捏住她的七寸。夫妻之間,連她生病竟然需要外人來幫她換衣服。這傳到他媽 的耳朵里,不免又得受一頓斥責。 在她攥著睡裙的手指松了力度時,他迅速替她脫下濕裙子,換上干凈的睡衣。 整個過程很迅速,他又怕她受風涼,被子還蓋在她身上幫她換。涼涼的手指觸碰到她guntang溫熱的細膚,他像是觸到 電流一般。 她臉頰更加通紅,額頭有細密的小汗珠,而且扭著頭看著床頭柜。 他伸過手,拿了她的水杯,水是涼透的。他只能加了熱水,再將溫水喂到她嘴邊讓她喝。 她喝了一口,蹙起眉頭推開了水杯,不想要喝了,問:“涼的呢?” 余大少從小到大哪里這么伺候過人?偏偏她還不領情! 他語氣里帶著命令:“喝不喝?” 她睜大眼看著他,不怒而威就是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好像只要她說不喝,他就會撬開她的嘴強渡她喝下去。于是她慫 了,乖乖接過他手里的水杯,一骨碌地全喝下去。喝得太急,結果她嗆到了。 嗆到她眼淚都快飆出來,卻硬生生忍下來,濕潤的眼眶紅了一圈。 他幾乎不可見地嘆氣,伸手替她順氣,又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放好。 ??? 家庭醫(yī)生很快就來了,替她確診是感冒發(fā)燒后,詢問是否吃了藥。 蘇情指了指放著藥的地方,醫(yī)生拿了藥看了看,這是尋常治感冒退燒的藥。只不過——過期了。 她直冒黑線,難怪她越到半夜越不舒服,敢情那藥只剩下嗜睡的副作用。 醫(yī)生重新配了藥,還讓她輸液,這是最快好起來的辦法。 聽到輸液,一開始她是掙扎地想要拒絕,她怕疼啊??僧斢囿侠淅涞哪抗鈷哌^來,她所有拒絕的話都咽回肚子里。 冰冷的針頭插進去她青色的靜脈血管,她扭過頭不去看,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緊抓著床單。 醫(yī)生調(diào)好滴液的速度,囑咐了幾句,余笙點著頭一一記下。 蘇情在輸液輸?shù)胶蟀攵蔚臅r候,卻冷得發(fā)抖。他扯過另一旁他的被子蓋上,再避開她打吊針的手,將她連人帶被圈 進懷里。 雖然她在發(fā)顫,但額頭還是一片guntang。他涼薄的唇瓣印上去的時候,心里懷疑這個家庭醫(yī)生是否可靠。 后半夜,她輸完液身子又渾身發(fā)熱,想要踢掉厚重的被子。卻發(fā)現(xiàn)被人箍得動彈不得,但她實在是又累又困,于是 放棄了掙扎。 他這時候倒謹記起醫(yī)生的話,發(fā)熱出一身汗的時候燒就會退下去了。所以她一動,他手腳并用死死地壓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