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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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氣不打一處來,全糾結在她前一句上:“你能不能別這么刻薄,你怎么知道那會就是我的問題?” “到底是不是也得跟旁人試了才知道,”岑母小聲嘀咕,又揚臉:“你也離這么久了,人家小孩也送出頭了,沒想再找個?你三姨跟我說好幾次了,你這個條件,一婚的都源源不斷有人來問?!?/br> “打住?!贬骐[有警告。 “現(xiàn)在公司也沒有看著順眼的?” 岑矜筋弦欲裂,雙手捂耳:“我對男人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死心了,余生就想一個人好好過?!?/br> 岑母從鏡片后瞧她,有趣得很,不由干笑兩聲。 中午,岑父歸家,一見女兒就大喜過望,噓寒問暖。 飯桌上難免問起李霧高考情況,岑矜也只能依靠早上那通電話得知的信息應付了事。 不知為何,父母都很歡喜,唯獨遺憾李霧人不在場。 父親還頗有儀式感地開了瓶香檳,也不管不顧下午是否還要開車工作。 岑矜只得敷衍地與老爸一次又一次碰杯,為一個并不在場,且基本走出她生活的人歡慶。 她不禁產生自我懷疑,怎么看下來,全世界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悒悒不樂,忿忿不平。 但無論如何,她都已經(jīng)跟這個白眼狼一拍兩散了。 那就祝他前程似錦吧。 岑矜沉默而心不在焉地坐著,自酌一杯。 ― 當晚,岑矜回到自己那里。她懶得去巡視跟檢查房子里是否還殘留著李霧的氣息,再判斷他搬得是否足夠干凈。 洗完澡,岑矜去了趟書房,翻看起少年留下的賬本,沒看幾頁,她忽然就被一種絲微綿密的難過裹纏住了,仿佛又回到那個灰色的繭蛹里。這種情緒與目睹吳復的離婚協(xié)議時有幾分相似,不僅是因為要接受一個熟悉的人徹底告離她的生命,還有她所經(jīng)歷的每一段真心付出的關系,最后都會淪為毫無溫度的清場,無一例外。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就因為她不夠柔軟?不會示弱?不再合乎他們心意? 太可笑了。 岑矜呵一口氣,抽出桌肚的垃圾桶,摁開蓋子,嘩啦啦把賬本全撥進去,再關上,踢回去,眼不見為凈。 這個夜晚,岑矜再度失眠了。 她打開手機,找到宜中微信公眾號最新發(fā)布的高考捷報,在里面,她終于知曉了李霧的具體分數(shù),還有他的排名。 她擰亮臺燈,就著晦暗的光下床,翻出斗柜第二層的手賬本。 這個手賬本是她專門拿來記錄李霧轉來宜中后每一次考試成績的。 她準備將它放在畢業(yè)禮物當中贈送給他,視作他這個階段的人生徽章,希望他可以喜歡。 這是一道單獨為他設立的階梯,她在下方目送他矜矜業(yè)業(yè),且全心全意地拾階而上,直至攀登頂端。 可惜臺階的主人做了最沒勁的選擇。 岑矜惋嘆地坐回床尾,掀開紙頁,回顧細數(shù)起李霧轉來宜中后的每一次成績,每一個他與她共享的歡欣鼓舞的瞬間。 無奈的是,最該記錄的一張還是空白。 岑矜起身,從筆筒里摘出一支粗黑的馬克筆,把他的高考總分謄抄上去,給這一切畫上句號。 ― 6月26號,李霧返校取材料。與成睿在樓道口分開后,他走向高三(1)班。 教室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同學一見他來,紛紛涌上前來道賀。 李霧抿笑,眼底并無波動地應付著。 從講臺后的齊老師手里接過材料,李霧道了聲謝。 齊思賢看他兩眼,似有惋惜:“聽說你要去f大???” 李霧頷首。 齊思賢嘖了下,意味深長,卻未置評,只說:“走之前去我辦公室一趟,有你的東西寄我這來了,讓我轉交給你,我沒拆?!?/br> 李霧詫了下,沒問是什么,只點了點頭。 李霧去往二樓辦公室,最先見到的是張老師。 少年露出出分這些天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并與她分享了自己的每門成績,尤其是理綜。 張老師得意得合不攏嘴。聽說了他的最終選擇,張老師也未有抱憾之色,依舊如去年那般含笑鼓勵:孩子,大膽走,只要不放棄信念,不放棄學習。 寒暄完,李霧走去齊老師辦公桌,看到了他桌上的快遞盒。 瞥見地址,少年眸光一頓,直接抽出一旁筆筒里的美工刀,手忙腳亂地將它拆開。 繞開層層疊疊的泡沫紙,里面裹放著一本頗具質感的筆記本,棕色皮質書衣。 斂目揭開第一頁,李霧整個人就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他來宜中后第一次月考的成績條,被小心而規(guī)整地橫向黏貼在整頁正中。 上方記錄著時間,下方則寫著一些針對每門成績的分析與鼓勵,簡短卻精準。 他認得是誰的字跡。 少年接著往后翻,氣息變得深而急。 越往后,點評越來越少,變成俏皮的,不可置信的,難掩興奮的感嘆號,問號,“bravo!!” 直至最后一頁: 黑而粗的三個數(shù)字,他的高考分數(shù),被寫得力透紙背―― 718。 李霧盯著這三個數(shù)字許久,許久……目光偏移,觸及紙張右下角時,他周身一僵,心痛欲裂。 那是兩行小字: “你的努力 我也還你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次振翅(咖啡) 李霧立在原處,似中定身咒一般,對著這頁不知看了多久。 上面內容明明很少,卻好像一輩子都讀不透。 直到,褲兜里手機振響,他才單手將本子合攏,接通電話。 是成睿打來的,他語氣急躁:“你還多久啊,我在樓下等你半天了,熱死了?!?/br> 李霧回:“馬上?!?/br> 他收拾好包裹,小心將手賬本收入背包夾層,才離開辦公室,往樓道走去。 一見他,被暑氣烤得滿頭熱汗的成睿迸出笑意:“是不是被你同學堵著要簽名了啊才拖這么久?” 李霧瞄他一眼:“我又不是狀元?!?/br> 成睿嬉皮笑臉:“也不差幾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狀元。” 李霧唇角微揚,關心起他志愿:“你想好去哪了么。” 成睿心塞:“我好不容易逃開我媽,你又來了!李大神,霧學霸,放過我們這些溫飽線掙扎的渣渣吧――” 李霧不再多言。 日頭正烈,兩人下了走廊,去到路邊樹翳里,往校門走。 途中成睿接到通電話,聽口氣是他mama打來的。 成睿不耐煩地嘰歪幾句,問李霧:“我媽在超市,問你今晚想不想吃糖醋排骨?!?/br> 李霧說:“阿姨做什么都很好吃。” “呵,”成睿冷哼,繼續(xù)對手機那頭趾高氣昂:“他說不想吃糖醋排骨,就想吃紅燒rou。” 李霧偏頭看他:“?” 成睿逞心如意掛斷:“怎么了,我想吃紅燒rou,你是她親兒子,我這個撿來的跟著沾點光,有問題嗎?!?/br> 李霧淡笑著收回目光,不置一詞。 說來也巧,從有岑矜那搬離的想法后,李霧就打算在開學前找個短租,先把這個暑假對付過去。 查找對比許久,他挑了幾間看起來最干凈合算又五臟俱全的,準備先去實地考察下。 鎖定第一家并聯(lián)系屋主后,不想過來帶他看房的竟是大汗淋漓的成睿。 兩位老同學在樓道口相見,俱是一愣。 面面相覷幾秒,成睿問:“你什么情況?” 李霧問:“我想租房子,這房子你的?” 成?;兀骸拔覌尩?,她打牌來不了?!?/br> 李霧消化著這場意外:“那帶我看看吧?!?/br> 成睿奇怪:“你沒地方???你姐呢。” 少年眼光遽得暗了,愣是吐不出一個字。 那一天,成睿直接將這位史上最慘省七領回了家。 成母起先詫異,但一聽李霧是兒子之前的室友和同學,還是全省前十之后,她激動熱情到都不曉得要怎么歡迎才好,硬把人留下吃飯。 又從兒子口中得知李霧無處可去,成母更是爽快地大手一揮,叫他搬來家里跟成睿住,說他是文曲星上門,得好吃好喝供著,順帶將自己兒子批得一無是處。 李霧受寵若驚,詢問成睿這樣是否不妥。 成睿干巴巴笑:“你原諒她吧,她從小成績差得要死,生了個兒子也不怎么樣,一看到好學生眼睛都直了?!?/br> 母親的大掌迎頭蓋下:“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