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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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謙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凝重,他把家里的隨從都調(diào)動了起來,至于查到了什么, 他一個字都沒說, 連魏氏都不知道。 劉悅薇主動跑去找他, “爹,可有消息了?” 劉文謙只回了她一句,“薇兒莫要管, 萬事有爹在呢?!?/br> 聽到這句話, 劉悅薇心里一陣暖流涌過。上輩子父母沒了,夫君沒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 雖然兄嫂照顧她, 但她還是習(xí)慣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這些日子她重生回來了,除了救下了母親和弟弟, 其余時間里, 她似乎都在享受父母長輩的照顧, 連十五歲的鄭頌賢都在讀書之余給她跑腿。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啊。 劉悅薇眼眶有些紅,“爹,不管查出了什么,我們姐弟和娘都陪著您呢?!?/br> 劉悅薇手里只有個招財,肯定不如劉文謙查到的消息多。但她心里清楚,劉文謙活著時,汪氏如此偏心,劉文謙上輩子死了,汪氏更是不遺余力想將大房姐妹光身嫁出去,錢財全部留給二房孫子,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劉文謙見女兒動容,又安慰她,“薇兒莫要怕,爹能扛得住,家里會好好的。你幫你娘把家務(wù)事照顧好,帶好弟弟meimei。這些日子,若是大郎幾個過來,你們照常招呼。他去你祖母那里,你也別管。放心吧,爹心里都有數(shù)?!?/br> 劉悅薇試探性地問一句,“爹,是不是,是不是祖母那里不妥當(dāng)?” 劉文謙放下手里的茶盞,嘆了口氣,“此事關(guān)乎到你祖父的體面,爹不想鬧大。若是大郎不鬧,我也就罷了。若是他真想動歪腦筋,我也不能饒他了。” 劉悅薇心里隱隱有了猜測,“爹,只要咱們敬重祖父,旁的事情,也不能一味容忍?!?/br> 劉文謙點頭,“爹知道了,你去吧?!?/br> 劉悅薇回去后,叫來招財,讓他不要管劉大郎了,只一心盯著王大郎和他前房媳婦的娘家。 劉文謙動作越發(fā)頻繁,他把家里的綢緞莊和田莊記到了元寶名下,其余當(dāng)鋪、布匹店和出租出去的鋪面,記到了幾個女兒名下。除此之外,他還往鄭家去了一趟。 劉文謙給鄭老爺送了一些錢,這是鄭老爺?shù)姆旨t。劉文謙當(dāng)初生意敗了,在鄭老爺?shù)膸椭略俅纹鸺液?,他給鄭老爺分了兩成綢緞莊的干股。鄭老爺最開始抵死不要,劉文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并請鄭老爺以后照看他的生意,鄭老爺這才收下。 有鄭老爺照看,劉文謙的綢緞莊從來沒人搗亂,每年交稅等事宜,也沒人會多收一文錢。外地來的客商,更不敢以次充好蒙騙他。 劉文謙是生意人,他知道人情和利益永遠是分不開的。鄭老爺當(dāng)初能賣房賣地支持他,二人的情誼自然是不差的,但若是雙方有利益糾葛,兩家又又是兒女親家,這份結(jié)盟比單純的情感支撐更可靠長久。 二人在鄭老爺書房說了個把時辰的話,劉文謙這才返回家中。 劉悅薇在家里靜靜等著,她知道,可能要有大事發(fā)生了。 過了幾日,劉文謙正在鋪子里,忽然,家中隨從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老爺,老爺,出大事了!” 劉文謙把賬本一合,非常嚴肅地問他,“何事驚慌?” 隨從在他耳邊低語,“老爺,大少爺去衙門告狀,說,說老爺非劉家子孫,讓老爺退還老太爺留下的家產(chǎn)!” 劉文謙冷哼了一聲,既然你想死,我也救不了你了。 他叫來一個伙計,“你去我家,告訴管家,去祖墳上把二老爺叫回來,把我們五老太爺、四老太爺和九老太爺叫過來,還有汪家舅父、魏家舅老爺,再把大姑爺和鄭家二少爺也叫來。告訴太太,看緊門戶?!?/br> 說完,他帶著隨從和另外兩個伙計走了。 幾人快步去了衙門,劉大郎敲了鼓,衙門不能不理。但這鼓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敲的,非強人出沒、事關(guān)軍國大事、謀反或人命案等重大冤情,不得隨意敲衙門堂鼓。朝廷各州縣官吏就那幾個人,若是家家戶戶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來擊鼓,官吏們累死也忙不完。 劉大郎所訴為家庭糾紛,乃宗族管轄范圍。 劉大郎擊鼓后挨了二十鞭子,正在打的時候,劉文謙來了。 劉文謙立刻掏了銀子打點,“諸位差爺,家中侄兒不懂事,因長輩之間置氣,這孩子存了心思,就辦了這糊涂事兒。我現(xiàn)在帶就他回家,不煩擾各位差爺了?!?/br> 衙門里的人收了銀子,笑著對劉文謙道,“劉老爺,你這侄兒莫不是失心瘋,說什么劉老爺不是劉家子孫,要退還家產(chǎn)。” 劉文謙笑,“讓各位差爺看笑話了?!?/br> 衙役們揮揮手,“我們還有差事在身,劉老爺把人帶回去好生管教,可別再隨隨便便來敲鼓了?!?/br> 劉文謙對著眾人拱手,讓伙計和隨從們把劉大郎抬走。 劉大郎置氣,冷哼一聲,“劉老爺何必惺惺作態(tài),我來敲鼓,也沒指望誰給我做主,不過是告訴別人,你鳩占鵲巢了多少年,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劉文謙走到他面前,劈手抽了他一個嘴巴子,“這么多年,我就是對你們太好了。” 說完,他一揮手,讓眾人強行把劉大郎拉了回去。 劉家里面,魏氏接到消息后,立刻把家里人都調(diào)動起來,各處小門和角門都關(guān)上,嚴禁出入,讓劉悅薇到正房看著弟弟meimei。 劉悅薇聽到消息后,冷笑一聲,吩咐人把汪氏看了起來,汪氏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沒過多久,劉管家把該請的人都請來了,所有人在前院外書房聚集。 劉文謙拖著挨過鞭子的劉大郎回來了。 魏大舅立刻迎接了過來,“妹夫,發(fā)生了何事?” 劉文謙讓魏大舅稍安勿躁,先給幾位老太爺請安,“勞煩幾位叔父了?!?/br> 九老太爺平日是個佛爺性子,這會子也忍不住問,“文謙,這是怎么了?” 劉文謙看向劉大郎,“大郎,你不是有冤屈,如今幾位太爺都在,你只管申訴?!?/br> 劉大郎立刻給五老太爺幾人磕頭,“稟告幾位太爺,不是孫兒要鬧事,是事關(guān)祖父血脈,我不得不為之。請幾位太爺做主,把劉文謙驅(qū)逐出劉氏宗族,他并不是劉氏子孫,而是祖父從外頭撿回來的養(yǎng)子。如今他占據(jù)長房名分,占了我家家產(chǎn),我們二房本是嫡支正出,卻被外人欺壓?!?/br> 四老太爺先罵出聲了,“胡說八道,你大伯這些年對你們還不好?養(yǎng)條狗也該搖尾巴了,你卻有這等居心?!?/br> 劉大郎冷哼一聲,“此事你們自然不知道了,問過我祖母,一切清清楚楚?!?/br> 五老太爺瞇著眼看著劉大郎,“大郎,你從哪里知道的這消息?” 劉大郎坐在地上,“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了,五爺爺也不必問,只管把我祖母叫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幾位老太爺互相看了一眼,決定把汪氏叫來問一問。 汪氏正在屋里數(shù)自己的私房錢呢,準(zhǔn)備過兩日親自去送給劉大郎,讓他給劉文遠送去一些。 聽說族里幾位老頭子一起來了,汪氏奇怪,難道是給兩個孩子上族譜?元寶和劉四郎還沒上族譜呢,連花氏也只是口頭上認了姨娘,劉家族譜里還沒記上。 汪氏興頭頭去了,一進前院書房,見劉大郎跪在地上,頓時哭著撲了過去,“大郎,大郎你怎么了?哪個殺千刀的打了你?你跟我說,我讓你大伯給你報仇。” 劉大郎大喊一聲,“祖母,他真是我大伯嗎?” 汪氏頓時像被人卡住了脖子,她看了一眼在座的人,輕聲呵斥了劉大郎一句,“別胡說,你大伯是不是我生的,我還能不知道。外面那起子小人見你大伯發(fā)財了,就希望咱們家里鬧起來呢。乖,給你大伯陪個不是。你大伯雖然平日里忙,背地里卻沒少照看你們呢,不然你一個小孩子出去,人家能讓你做中人?” 汪氏忽然間識大體了,幾位老頭子也覺得這事兒可能是劉大郎胡鬧,紛紛贊同,“快給你大伯賠不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劉大郎見眾人都想把事情蓋過去,只能不顧體面了,“祖母,他就算發(fā)財了,和官老爺結(jié)了親,您好歹把他養(yǎng)大了,他還敢忤逆養(yǎng)母不成?我知道祖母的意思,想讓我老實聽話,從他指縫里撿漏,也夠我一家子吃喝了。但他本就不是劉家子孫,當(dāng)初他做貨郎,不都是沾了祖父的光,這些,合該都是我爹的?!?/br> 劉文謙忽然開口了,“大郎,你有什么證據(jù),只管擺出來,若是我占了不該占的東西,沒的說,我肯定退還給你們?!?/br> 劉大郎看向汪氏,“祖母,有人告訴我,祖母當(dāng)年成婚多年沒有孩子,忽然間出門一段日子,就抱了個兒子回來。祖父祖母自以為做的機密,可還是有人知道了。您看他,和我們劉家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汪氏頓時急了起來,“胡說,你大伯就是我生的。因家中風(fēng)水問題,我始終沒有孩子。你祖父當(dāng)時在外做貨郎,我跟著出去跑了一陣子,就有了你大伯,沒兩年,又有了你爹。誰說你大伯是撿回來的?” 劉大郎見汪氏抵死不認,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祖母,這個您認得吧?” 汪氏看了一眼玉佩,頓時暴起,一把搶了過去,“你從哪里得來的?” 劉大郎繼續(xù)笑,“祖母別管我從哪里得來的,這東西,可是大伯身上帶來的?!?/br> 汪氏摸了摸那玉佩,眼神犀利地看向劉大郎,“你到底要如何?” 劉大郎回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他不是劉家子孫,不該他的,全部要還回來。” 劉文謙眼神古井無波,他站了起來,走到汪氏身邊,蹲下身問她,“娘,兒子見大郎這些日子頗為反常,也到處走動打聽了,兒子真的不是您生的嗎?娘放心,您養(yǎng)大了兒子,不管什么時候,兒子都會給您養(yǎng)老?!?/br> 汪氏梗著脖子,“誰能證明你不是我生的?說出來!” 外頭忽然傳來一個男聲,“我能證明?!?/br> 汪氏一看,是她的親弟弟汪老太爺。 汪氏氣急,“你來做甚!” 汪老太爺自己找椅子坐下了,“大姐,原來文遠兄弟二人關(guān)系好,文謙掙了錢,總少不了文遠的。且他又沒兒子,遲早這家業(yè)不還是大郎兄弟幾個的??勺詮乃辛藘鹤?,先是把文遠弄去守祖墳,大郎兄弟幾個他也不管了。既然如此,該是劉家的東西,何苦讓個外人占著。jiejie騙的了別人,難道還能騙的了我,文謙可不就是姐夫從別人手里抱來的,這玉佩就是證據(jù)?!?/br> 汪氏紅著眼看著弟弟,“你從哪里弄來的這玉佩?” 汪老太爺慢悠悠道,“也是我沒見識,那時候家里窮的揭不開鍋,來jiejie家里,看到這玉佩就忍不住順走了,說起來丟人,我見那玉佩成色好,也沒敢拿去賣,怕人家把我當(dāng)賊抓起來,如今還給jiejie,也算物歸原主?!?/br> 當(dāng)年汪氏抱回來劉文謙,汪老太太來看姑姐,無意中發(fā)現(xiàn)汪氏肚皮沒一條花紋,平坦的和大姑娘一樣,且她也沒開奶。要說沒花紋還能理解,有些人確實沒有。但誰生完孩子一兩年里頭肚皮不是松松垮垮的。汪老太太生了兩個孩子了,一眼就看出汪氏的貓膩。 但汪氏是她姑姐,總是沒個孩子怎么能行,如今既然姐夫也認這個孩子,這也挺好,汪家兩口子索性閉口不言。 汪氏冷哼了一聲,“就算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愿意認他做兒子,你們誰又管得了呢。” 汪老太爺勸她,“jiejie何必糊涂,親生子在受罪,養(yǎng)子家財萬貫。他當(dāng)初發(fā)家的第一筆銀子可是姐夫給的,那是劉家的家業(yè)。jiejie難道要看著親生的孫子以后給那個奶娃娃賠笑?” 正說著,劉文遠回來了。 他一見這么多人,頓時傻眼了,就想回去。 五老太爺叫住了他,“文遠,進來!” 劉文遠陪著笑進來了,見劉大郎坐在地上,汪氏也在,立刻罵兒子,“你個混賬又惹了什么禍?我說了讓你好生聽你大伯的話,孝順祖母,你整日就曉得聽你那個狠心腸娘的話,和家里人作對!” 劉大郎哈哈笑了,“爹,咱們要發(fā)財了!” 劉文遠踢了他一腳,“青天白日的,發(fā)你娘的美夢呢!” 汪老太爺見狀,幾句話把事情說明白了。 劉文遠頓時呆住了,他轉(zhuǎn)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汪氏,“娘,舅舅說的是真的?” 汪氏面無表情,“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劉文遠頓時狂喜,“娘,是真的?” 汪氏不再說話了。 劉文遠不去管汪氏,看向了劉文謙。 劉文謙眼神里冷冰冰的,“老二,你也和大郎一樣,要把我趕出劉家嗎?” 劉文遠知道自己和幾個兒子沒什么本事,就算把劉文謙趕出劉家,他們爺兒幾個平白得了這份家業(yè),說不定也守不住,最好把劉文謙留下,一輩子掙錢給他們花。 劉文遠搓了搓手,賠笑道,“大哥,您別聽大郎這孩子的話。就算,就算大哥不是爹娘親生的,畢竟是爹娘養(yǎng)大的,咱們兄弟一個鍋里吃飯吃了十幾年,我豈能那樣無情無義。這樣,只要大哥把田莊給我一個,家里鋪子給我一半的分成,以后咱們還是好兄弟。” 劉文謙輕輕笑了一聲,“若是我不答應(yīng)呢。” 劉文遠愣住了,“大哥,這樣兩全其美,難道不好?” 劉文謙繼續(xù)笑,“不好,我不想和你做兄弟了?!?/br> 劉文遠被噎了一口。 劉文謙看向幾位太爺,“幾位叔父,我也有事情要說呢。劉文遠,也并非劉家子孫?!?/br> 汪老太爺立刻罵了出來,“放你娘的狗屁,我jiejie生文遠的時候,我家老婆子親自來看的,這還能有假?!?/br> 劉文謙看都不看汪老太爺,繼續(xù)說道,“幾位叔父,文遠是娘生的不假,但他也不是劉家子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