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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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哼了一聲,重重撂下茶碗,正待再刻薄幾句,外間卻傳來太監(jiān)的唱喏,道:“皇上駕到——” 薛令儀一顆心瞬間回歸原處,長長松了一口氣,還好,救兵來了。 曹凌進得殿內(nèi),便見著薛令儀跪在地上,一雙眼睛偷偷望向他,似有竊喜松快之意。心中不覺好笑,這鬼丫頭,都被欺負成這樣子了,竟也不惱。 太后慢慢起身,笑道:“皇帝來了?!?/br> 曹凌忙走步上前,扠手道:“給太后請安。” 太后笑道:“皇帝不必多禮,快請坐吧!” 兩人似乎不曾瞧見地上的薛令儀一般,你來我往說了幾句寒暄話后,曹凌才仿佛看見了薛令儀,詫異道:“不是讓你來拜見太后的,怎地跪在了地上?”又皺起眉,不快道:“莫不是你不甚靈巧,惹惱了太后?”轉(zhuǎn)頭向太后道:“太后萬不可動怒,若是薛氏有不妥的地方,只管告知給兒子,兒子必定懲戒于她,為太后出氣?!?/br> 太后自覺得意,磋磨了皇帝最心愛的女人,他臉上倒是裝得好模樣,可心里必定心疼至極,想起這皇帝苦恨暗吞的情形,心里愈發(fā)快意,嘆了口氣,笑道:“皇帝倒不必如此,哀家也是想起她再嫁的身份,覺得她配不上皇帝的恩寵,心里不快罷了?!?/br> 提及這事兒,曹凌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和不快,淡淡道:“都是前塵往事了,雖是太后待兒子一片真心,只是眼下薛氏已經(jīng)生下一兒一女,這些事情,便不必再提了?!庇中Φ溃骸罢f起這不羈來,兒子倒是比不過潭王,聽說他瞧上了一個洗衣婦,拉著人家便拽進了屋子??蓱z那婦人倒是個剛烈的,一頭碰在了石壁上,登時血花四濺。幸好太醫(yī)救治及時,不然可就害了一條性命了。” 這個不爭氣的逆子,太后神色微變,然而很快恢復如常,淡淡笑道:“知道了,你這個做哥哥的,還要時不時對弟弟進行提點才是,別縱得他無法無天的?!?/br> 聽見曹凌應下,太后又看向薛令儀,說道:“得了,你起來吧!” 薛令儀這才叩了頭,答道:“臣妾謝過太后?!?/br> 紅蓮忙起身上前,扶起了薛令儀。只是薛令儀這幾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哪里受過這罪,且這青石板轉(zhuǎn)又潮濕陰冷,這么跪了許久,起身的時候,便覺膝蓋骨陰冷得疼。 曹凌看在眼里,心里一陣抽疼,暗恨不已,又兀自后悔,早知如此,便不該單獨將明娘接進宮里,如今倒成了靶子了。 太后遭了曹凌的敲打,想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眼下還在皇帝手里拘著,好不好的,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情。雖知道眼下皇帝并不敢對潭王動手,可活受罪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于是淡聲道:“坐吧!站著做甚?” 薛令儀忙又矮身福禮:“多謝太后賜座。”這才扶了紅蓮在椅子上坐下。 曹凌的視線在薛令儀的膝蓋骨上飛速掠過,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太后,笑問道:“這幾日太后可吃得香甜?睡得可好?” 太后笑道:“勞煩皇帝掛念,哀家一切都好?!彪S即眼神淡了淡,惆悵地嘆氣,說道:“只是想起你去了的皇兄,心里就甚是凄楚。眼下潭王又不能貼身伺候,每每想起來,只覺得孤獨無依,便是住在這富麗尊貴的慈安宮,心里也總是凄苦難耐呀!” 曹凌端起茶碗慢慢抿了一口,唇角還含著笑意,可眼神已經(jīng)冰冷,淡淡道:“瞧太后說的,雖是皇兄仙去,潭王又不在身側(cè),可還有兒子呢!太后說的這話,倒叫兒子覺得心寒難耐,莫不是兒子尋常里哪里做得不對,這才惹了太后傷心,說出了這般的話來。” 莫氏聽了這話,心知這位皇帝雖是依著孝康帝的遺命尊她為太后,依舊住著這慈安宮,可若是她多事多舌,怕是也不會客氣的。想起還困在王府里的潭王,莫氏一陣心虛和惱怒,淡淡道:“哀家只是一時感慨,不想倒惹了皇帝多心多疑,哀家這心里,也是好不傷心呀!” 薛令儀坐在一旁,斂去周身的氣息,只恨不得將自己做了隱形。這對不是親生的天家母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盡是□□味兒??上黄葼砍镀渲?,只怕以后的日子,也是難過了。 從太后宮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曹凌溫柔地看著薛令儀,問道:“可是餓壞了?我已經(jīng)命人在關(guān)雎宮擺了飯食,你同我一道,回去用早膳吧!” 薛令儀報以同樣柔和的目光看向曹凌,輕輕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程快了許多,薛令儀伏在曹凌的懷里,坐在車攆里,輕聲問道:“太后心里怨恨皇上呢!臣妾想著,該是為著潭王的緣故吧!” 曹凌輕輕撥弄著薛令儀發(fā)髻上的珠釵,嘆道:“潭王這輩子,若是乖巧懂事,朕可許他一世的安穩(wěn)榮華。只是想要放他出來,卻是不可能的。太后所求,這輩子都不能達成所愿了。” 薛令儀沉默地抿抿唇,而后笑道:“說起來,今個兒太后卻沒提起羽哥兒的事情?!闭f著薛令儀坐起身,將曹凌的衣袖拉住,輕聲道:“羽哥兒有這個國公的名號,或是沒有,都是無妨。他眼下跟著我爹住在十三巷,那是以前臣妾住過的地方,院子清幽雅致,再有了我爹的照看,以后也不會吃虧受罪的。這國公的名號,不如皇上給撤了吧!皇上這才剛剛登基,眼下事務繁忙,千頭萬緒的,就不要為了臣妾和羽哥兒憂心勞神了。” 曹凌默默看著薛令儀,然后將她摟在懷里,笑道:“明娘莫要多想,不過一個國公之位,朕還是按得下來的。只是太后這里,今日未提,怕是以后還要提起來做筏子,你且忍耐些,有個不好的,我就過來救你,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br> 薛令儀嗅著曹凌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也不過一夜罷了,這味道,卻已經(jīng)變得熟悉而又溫暖。 “好的,臣妾知道了?!毖α顑x輕輕依著曹凌胸前,慢慢地長舒了一口氣。 曹凌含笑將她攬在懷里,手指輕柔地撫在她的發(fā)鬢上,慢慢垂下頭,輕輕吻在了上面。 秦雪嬈一行人是在半月后進得京都,又進了皇城的。 “娘娘,我們什么時候要去長春宮拜見皇,呃,王妃呢?”紅蓮奉上一盞蓮子清心茶,小心問道。 雖然秦雪嬈進了皇宮,但同薛令儀一樣,并沒有得到冊封,故而紅蓮也只能稱她為王妃。 薛令儀搖搖頭道:“不去,長春宮最近亂得很,再說她還沒冊封,去了也不好拜見?;噬险f了,這幾日便頒下詔書,等詔書下了,咱們再去?!?/br> 紅蓮點點頭,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薛令儀喝了口茶,想起這幾日太后果然拿著羽哥兒的事情一而再的說三道四,不覺頭疼不已。 這些日子,光是曹凌過來救她,都不下三回。每一次太后都是指責她妖顏惑主,竟迷得皇帝將前夫的兒子也封了國公,不顧朝野議論,真是又是體面,有失體統(tǒng)。還訓誡她,叫她主動請求皇帝,撤銷了羽哥兒的國公之位。 只是薛令儀自來一身反骨,依著她娘的話,是長了一脖子的犟筋。太后如此待她,又如此言語刻薄,反倒是激起了薛令儀對抗的情緒,也不肯私底下勸著曹凌除了羽哥兒的國公之位。她也是看明白了,不論是前朝還是后宮,拿著這回事做筏子,都在較著勁兒呢! “娘娘,殿閣大學士趙大人前來求見?!?/br> 薛令儀一愣,想起這殿閣大學士的名號,還是前些日子曹凌封賜給她爹的,忙道:“快去請進來。” 自打她進了宮,后來出了羽哥兒這回事兒,不論是她爹還是羽哥兒,都難見面得很。她又顧忌前朝后宮的眼睛,怕招惹了非議,只得忍耐著,已經(jīng)好多日子不曾見過爹和羽哥兒的面了。 趙世榮再次見著薛令儀,心中也是不禁一陣唏噓。眼下他這閨女的名分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貴妃的位分是少不得了。只是進了這后宮,難免要卷進前朝的爭斗中。眼下孩子們還都小,便是最大的那個皇子,也不過才十歲,再過幾年,怕是立太子這件事,就要被朝堂上的大臣們,提上議程了。 “臣拜見娘娘?!壁w世榮扠手作揖,眼下冊封貴妃的詔書還沒下,先囫圇叫個娘娘好了。 薛令儀忙起攙起趙世榮,嗔道:“爹可真是的,都進了關(guān)雎宮里,還如此多禮?!?/br> 趙世榮起身,將薛令儀的手拉下,瞪著眼看她:“不可如此?!庇值溃骸澳阊巯逻M了皇宮,等著皇上的詔書一下,你便是貴妃了。這跟以前的側(cè)妃可是不一樣,你在王府里,只要王爺肯寵著,便可橫行霸道,便是王妃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輕易招惹了你??勺隽速F妃便不一樣,若是跋扈厲害,叫前朝的言官參一本,可不是好受的?!?/br> 薛令儀擺擺手,示意趙世榮坐下,她也跟著坐下,嘆氣道:“這些事,女兒都知道。” 趙世榮點點頭,嘆氣:“你知道便好?!闭f完皺眉,又慢慢舒展開,說道:“你得了空,不如把你哥哥叫來一敘?!?/br> 這個哥哥,薛令儀是知道的,說的是趙世榮的獨子趙哲。 薛令儀笑道;“聽說他已經(jīng)被封了三品帶刀護衛(wèi),伺候皇上左右,極是厲害?!?/br> 趙世榮笑道:“這一點爹也不屈了他,哲兒這孩子,不管是學業(yè)還是拳腳,都是下過功夫的。只是還有一點,皇上也是看在我和你的面子上,才格外恩賜寬厚的?!?/br> 薛令儀笑著沒說話,拎起茶壺為趙世榮倒了杯茶,笑道:“瞧爹說的,皇上可不糊涂,若非是三哥自己有能力,皇上又如何會給他三品帶刀侍衛(wèi)的官職?!?/br> 趙世榮想起獨子的能干出色,也不免臉上露出笑意,忙接過茶慢慢喝了一口,再看向薛令儀的時候,神色便添了幾分憂慮和憐惜。 “有件事情,爹得了些消息,尋思著,還是先給你透個底兒。到時候你心里有數(shù),也好有個應對。” 薛令儀見著趙世榮神色不似尋常,心里已然有了幾分不安,詢問道:“何事?爹只管說就是了。” 趙世榮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這才嘆道:“你知道的,皇帝登基,少不得一些臣子出力。眼下皇上新登基,論功行賞是少不得的,而除了錢財官位,按照常例,選一些臣子家里的姑娘入宮伺候左右,也是尋常的。” 薛令儀只覺一顆心瞬間被揪了起來,她已然明白爹的話是什么意思,曹凌他,大概只要選妃了。 笑了笑,薛令儀道:“瞧爹,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兒呢!原是這個。爹許是不知道,女兒進宮前,還為皇上選了一個樓家的姑娘入府呢!只是當時皇上不在武陵鎮(zhèn),眼下那姑娘已經(jīng)隨著王妃等人來了京都,想來瞧著樓氏一族的功勞,做個婕妤錯不了的?!?/br> 趙世榮還是頭回知道這事兒,見著女兒不似個好妒之人,也是看得開,于是笑了笑道:“你明白就好,爹只盼著你好好的,這后宮不比旁處,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本來就受寵,遭了人的紅眼,以后定要小心再三才是?!?/br> 薛令儀點點頭笑道:“知道了,爹莫要為我擔心。” 等著送走了趙世榮,薛令儀沒有回屋,卻是在廡廊下坐下。院中幾株楓樹,已經(jīng)紅艷如火,只可惜一旁的梧桐已經(jīng)黃了一大片,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黃葉,倒叫人看得心酸。 他若是個王爺,想來還能鬧一鬧,撒個嬌什么的,可眼下他是皇帝了,薛令儀嘆著氣,心說有些事情,她還真是無能為力呢!倒也罷了,罷了。薛令儀想著,便笑出了聲來。天要下雨,君要納了新人,她便是尊為貴妃,也只能認了。 曹凌倒了將睡的時候,才從外間匆匆趕來,見著薛令儀便笑了:“你倒清閑,我卻是快要累斷氣了?!?/br> 薛令儀忙上前服侍曹凌坐下,又吩咐宮人去備下香湯,笑道:“待會兒皇上去池子里泡一泡,必定能卸了一身的疲倦。”又笑問:“皇上可覺得肚子餓?臣妾叫人備下些夜宵,一會兒端上來,臣妾陪著皇上一起用一些如何?” 第79章 因著薛令儀以為夜色已深, 曹凌想來不會來關(guān)雎宮了,便命人熄滅了幾盞琉璃燈,眼下宮室略有些昏暗, 燭火昏黃,倒顯得薛令儀愈發(fā)的眉眼清麗, 顏色魅人。 曹凌端詳片刻,不禁笑嘆:“都說月下美人燈下玉,明娘瞧起來,可真是嫵媚至極?!?/br> 薛令儀卻抿唇拉起了臉:“皇上這么說, 是嫌明娘相貌不佳,白日里不能入眼,只能燈下月下的, 趁著光線朦朧, 才看得進眼嗎?” 曹凌不妨一句夸獎的話,到了美人兒這里,卻成了另一番話意,不覺笑意連連,嘆道:“都道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你這丫頭也忒是牙尖嘴利了,這就曲解了朕的話, 朕分明是在夸你好看呢!” 薛令儀干脆在椅子上坐下,不高興道:“皇上這話就更是可惡了,怎的?難道說,在皇上心里, 臣妾就跟小人一樣,難養(yǎng)難相處嗎?既如此,干脆皇上攆了臣妾好了, 也省得皇上覺得臣妾難養(yǎng),倒叫皇上為難了?!?/br> 曹凌干脆瞪圓了眼睛,將薛令儀上下一番打量,搖搖頭嘆道:“這可真是沒話說了。” 薛令儀更氣:“沒話說了?那皇上覺得同誰有話說呢?” 曹凌沉默地看著薛令儀,而后忽的抿起唇角,就笑了起來:“朕聽說殿閣大學士今個兒來關(guān)雎樓了?” 薛令儀抿抿唇,沉著臉色道:“是呀,臣妾的爹的確來了,難道皇上不許了嗎?不是皇上說過的,羽哥兒和臣妾的爹,能隨時進宮同臣妾相見的。莫非皇上變了心,改了主意?” 曹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搖搖頭笑道:“朕可不敢變心,若真是變了心,怕明娘是要把朕給吃了呢!” 薛令儀鮮少見著曹凌如此搖頭晃腦,說起話來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唇角一勾,沒忍住便笑出聲來。忙抬手遮住口唇,眼一撇,又嬌又嗔地睨了曹凌一眼,卻沒說話,只是重又轉(zhuǎn)過頭,也不看曹凌,只半垂著腦袋,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曹凌默了片刻,將茶碗擱下,起身挨著薛令儀擠進了一張?zhí)珟熞卫铮χ鴮⑺龘г趹牙?,嘆道:“這一晚你這么厲害,可是從你爹那里知道了,我將納一些有功臣子的女兒進宮的事情呀?” 薛令儀立時咳了兩嗓子,忙從曹凌懷里掙扎起身,嗔道:“皇上說什么怪話呢!臣妾的爹可沒說過這些話?!?/br> 曹凌這回心里可是得意了起來,他就知道,明娘這是吃醋了。吃醋好,吃醋好呀,想起那個跟著秦氏一行人進宮的樓氏,曹凌心里就不痛快。秦氏拉幫結(jié)派的,想弄個樓氏進府,于她連成一線,進了一個陣營他倒是明白,可明娘就叫他瞠目結(jié)舌了,她卻是為何,肯了那個樓氏進府來? “行了,別醋了,朕都要被酸死了?!辈芰枵酒鹕韺⒀α顑x掰向她,看著她笑得滿眼溫柔,輕輕撫了撫她的臉:“不過,朕倒挺喜歡吃這一口酸的。”說著將薛令儀拉向懷里:“好了,朕今個兒累了一日了,孤骨架子都要散了,肚子也餓死了,明娘陪朕用夜宵,然后再陪朕去沐浴可好?” 薛令儀嗅得滿鼻的龍涎香,然后笑了笑,抬起頭道:“好?!彼降资腔实哿?,最終也沒有順了她的意思,不許那些女人進宮。只是也好,她做好她的貴妃,然后護著孩子們,好好活著就是了。 長春宮里,秦雪嬈忙碌了一日,終于歇下來在池子里泡了熱水澡。溫熱的水流散去了一身的疲倦,秦雪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簡直舒服到了不行。 “娘娘,聽說再過三日便是娘娘的冊封禮,到時候娘娘便是一國之母,有母儀天下的尊貴了。”南星手拿著一方棉布帕子,輕輕為秦雪嬈擦著后背,想起再過三日后的冊封禮,不覺笑出聲來:“以前娘娘還是姑娘的時候,就有方士說過,娘娘有貴人之相,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貴的。果然,娘娘到底是個貴人呢!” 秦雪嬈笑了笑,雖是沒說話,臉上卻也是壓不住的期盼和得意。老天爺?shù)降资枪降?,奪去了她最愛的人,給了她最尊貴的地位。 “眼下咱們才進了宮,這可不是個熟地方,叫人照顧好三皇子,一定盯緊看牢了,這可是咱們以后的依仗呢!” 南星忙道:“知道的,奴婢已經(jīng)囑咐過了?!?/br> 秦雪嬈微微閉上眼,滾滾水汽扶搖而上,淹沒了她本來的面容。眼下皇上還年輕,太子之位怕是不會過早立下。只是時光如水,匆匆而過,這太子的位子,早晚也是要立的。 諾哥為正室所出,眼下養(yǎng)在她的膝下,她雖為繼室,卻也為正室。如此,諾哥為太子,實乃是順理成章,理所應當?shù)摹?/br> 秦雪嬈想著便慢慢笑了起來,很好,真是太好了,他們秦家,到了該興盛的時候了。 翌日,秦雪嬈五更天便起身了,一面吩咐宮人為她梳妝打扮,一面又叫人去叫起了曹諾,預備一起往慈安宮,謁見太后莫氏。 “聽說薛氏這陣子在慈安宮的日子不好過,太后仿佛很厭棄她。”秦雪嬈對鏡擺弄著珠釵,一面低聲詢問為她梳妝的宮人。 宮人低聲回道:“沒錯,太后不喜薛娘娘是再嫁之身,多有為難?!?/br> 秦雪嬈唇角微勾,淡淡笑了。太后不喜薛氏,那么為了平衡,大概率要倚重另外一個后宮女子,作為轄制后宮的依仗。她將為皇后,背后又是蒸蒸日上的秦家,想來太后只要不糊涂,該是不會為難她的。 曹諾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叫了起來,嬤嬤和宮人為他穿了嶄新的衣衫,梳起了頭發(fā),便簇擁著他進了長春宮的正宮殿內(nèi)室。 秦雪嬈已經(jīng)打扮妥當,瞧見曹諾便招了招手,笑道:“諾哥兒,到娘這里來。” 曹諾瞧見秦雪嬈,立時就笑了,腳下飛快,直接就沖進了秦雪嬈的懷里。 “娘?!辈苤Z仰起頭,沖著秦雪嬈甜甜笑了起來。 秦雪嬈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懷里這個孩子,輕聲道:“待會兒呢,娘帶你去見太后,諾哥兒要記得嘴巴甜一些,到時候就叫祖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