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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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靈一旁看呆了去了,薛令儀愣了一回,伸手拿起來,遲疑道:“這是東珠?” 她也不是沒見過好東西,以前在京都的時候,養(yǎng)父將她娘視若珍寶,她娘也是有幾件稀罕的寶珠玉簪,被小心翼翼地收在妝匣子里的。后來她大了,那些好東西,就都戴在了她的頭上去。 窗外光華正盛,薛令儀拿起那花簪迎窗而望,只覺珠光灼灼,流光璀璨。 如靈幾個不禁小聲驚呼,如碧更是捂住了嘴巴,眼珠子幾乎都瞪出了眼眶來。 薛令儀睨了她一眼,將花簪擱在匣子里笑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以后好東西多了去,你這對兒眼珠子豈不是保不住,哪一日便要飛出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碼出來的早,早點發(fā)了…… 第39章 被主子這么當眾嬉笑了一回, 如碧小小的臉紅了一把,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奴婢一個小丫頭,又見過什么世面, 這等好東西自然瞧著稀奇,偏主子要來嘲弄奴婢, 真真兒壞得很?!?/br> 薛令儀捂著唇笑了幾聲,道:“你這丫頭倒是會為自己說話。”抬眼看向如靈:“拿去放起來,這花簪可是好東西,上面的東珠是皇家專用的, 外頭買都買不到。這簪子尋常也是用不上的,等出門赴宴了再戴上,也好充個門面?!?/br> 因著這個花簪, 薛令儀心情好上了幾分, 叫如碧拿了棋盤過來,兩人分坐兩旁,一人執(zhí)黑,一人執(zhí)白,下起了圍棋來。 到了后半晌, 外頭天上竟是聚起了幾層厚厚的烏云,沒一會兒便是傾盆大雨落了下來。 如靈拿了件粉面的錦緞披風搭在了薛令儀的肩上, 柔聲說道:“一場秋雨一層寒,這么大的雨落下來,那寒意又豈是一層兩層的。娘子眼見著要生了,這會子可是不能著了寒氣的?!?/br> 如今已經(jīng)七月中旬了, 天氣也漸漸涼了起來,薛令儀輕撫著肚子,笑道:“這孩子選了個好時候, 到了八月底,這天氣就更涼了,到時候也省得燥熱受罪。” 如靈在一旁坐下,笑說:“鄭嬤嬤是個急性子,已經(jīng)拉著福嬤嬤把產(chǎn)房收拾出來了?!?/br> 薛令儀輕笑:“也不算早了,提前預備著,萬一提前生了,也省得手忙腳亂措手不及?!?/br> 如靈立時瞪眼睛“呸”了兩聲,嗔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娘子自然是足月生產(chǎn)的,定然不會提前。”又笑道:“小公子也定是個康健白胖的活潑孩子,到時候母子平安,咱們關雎樓愈發(fā)的了不得了。” 自然是了不得,主子專寵,又生了個公子…… 薛令儀笑道:“我倒想要個女兒呢!” 如錦笑著插嘴:“都好都好,不是先開花,就是先結(jié)果,哪一個都是好事。” 屋子里主子奴才說得高興,倒沒看見曹凌從外頭走了進來。 如碧先看到了曹凌,唬地心頭直跳,忙矮身福了福:“王爺萬安!”屋子里的其他丫頭婆子也忙跟著彎腰福禮,聲音此起彼伏,倒也熱鬧。 薛令儀笑著站起身,望著曹凌道:“王爺怎么來了?前頭沒事了?” 曹凌快步迎上來,扶著薛令儀坐下,笑道:“前頭的事情忙不完的,我心里惦記著你,這就來了?!?/br> 薛令儀含笑不語,接過如靈捧來的茶碗,擱在了曹凌面前的小幾上。 曹凌端起來抿了一口,眼睛在薛令儀肚子上轉(zhuǎn)了一圈,擱了茶碗笑道:“再過一個多月,這孩子就要落地了,你可選定了名字?” 薛令儀眼中綻出一絲亮光,說道:“若是男孩兒,便喚作煦哥兒,‘煦而為陽春,散而為霖雨’,妾身希望這孩子以后能成為一個君子,給人以溫暖,惠人以恩澤。” 曹凌笑道:“甚好,那若是女孩兒呢?” 薛令儀笑道:“妾身以為,若為女孩兒,不若喚作貞娘,雖為女子,卻能貞固本心,品性堅貞。” 曹凌沉吟:“曹貞,貞娘……”笑道:“不錯,是個極好的名字。” 薛令儀瞧著曹凌臉色不錯,稍稍遲疑,笑問道:“不知這幾日王爺忙碌,可還是因著那個太尉大人?” 曹凌笑道:“呂太尉已經(jīng)走了。”又說道:“前頭的事兒你無需多問,好好養(yǎng)胎,到時候給我添一個健康的孩子,便是你的功勞了。” 薛令儀稍作沉默,忙堆起笑來:“王爺快吃點心,這是小廚房新做出來的櫻桃奶酪,味道極是可口?!?/br> 瞧著曹凌面帶微笑拈起一塊兒擱在了嘴里,薛令儀臉上笑著,心里攪成了一團。那個姓呂的知道她跟了曹凌,必定要懷恨在心,瞧著曹凌的模樣,倒是對那姓呂的欣賞有加。只是這人素來不喜歡后宅干預前院政事,她該怎么提醒他注意那個姓呂的不是個好東西呢? 薛令儀陪著曹凌吃了一塊兒,又笑道:“以前父親常跟我說,有些人面兒上敦厚可靠,背地里卻是干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王爺在前院忙碌,事事關心,心疲力倦,卻要當心被這等口腹蜜劍的人給哄騙了?!?/br> 曹凌莫名地泛起了一抹微妙的感覺,他看了看薛令儀,一時覺得她似乎意有所指,一時又覺得她只是擔心他,這話也只是用來提醒他小心的。 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曹凌溫聲道:“我自是曉得的,你莫要為此擔心,耗費了心力,只管好好養(yǎng)胎便是?!?/br> 薛令儀無奈下只好點點頭笑了,撿了些曹凌愛聽的話說了起來。 兩人正坐于窗前的羅漢床上,輕言細語,溫情脈脈,門外忽來了一個丫頭,回稟道:“王爺,娘子,孔儒人帶著三公子來了?!?/br> 曹凌一愣:“諾兒來了。”轉(zhuǎn)眼笑道:“快叫公子進來。” 薛令儀瞧著曹凌的臉色,轉(zhuǎn)頭同如靈道:“叫廚房送來一碟酥酪,一碟白糖糕,一碟玫瑰酥,再來一碟梅花香餅,沏上一壺百花春,要溫熱的,不要冷的。囑咐她們手腳麻利些,趕緊送上來。” 曹凌一聽,笑道:“你還真是個心細的,不但點心都是甜軟之物,還有那百花春,也是醇香清飲,都是小孩子喜歡的?!?/br> 薛令儀笑道:“瞧王爺說的,這些東西清甜可口,軟香黏糯,不止小孩子喜歡,妾身也喜歡呢!” 正說著,孔儒人便帶著三公子曹諾,從門外走了進來。 曹凌本是雙目含笑地望了過去,然而一瞧見曹諾的臉,那笑當下便冷住了,不悅地看向孔雪英,質(zh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臉上的傷口如何來的?” 孔雪英忙跪下,急聲道:“都是妾身的錯,妾身沒留意,叫公子爬上了院中的一棵桃樹,那桃樹枝繁葉茂,這才刮傷了公子的臉。” 曹諾雖是一進門就眼巴巴望著曹凌,卻是腳步遲疑,始終落在孔雪英身后半步的地方。如今聽得曹凌喝問孔儒人,當下雙眸放光,喊了一聲:“父王?!北銚淞诉^去。 曹凌一把抱住了曹諾,三歲稚童身子骨柔軟輕盈,抱在懷里,油然便生出了憐惜疼愛之意。 輕輕撫著曹諾的后背,曹凌溫聲說道:“你如今怎的這般調(diào)皮?便是要爬樹,也該長大了些才是,似你這般小小年紀,若是摔壞了,可要怎么才好?” 這陣子的經(jīng)歷,對于年幼的曹諾來說,當真是糟糕透頂。最親近的娘親,躺在長長黑黑的木匣里,任憑他怎么哭喊也不睜開眼看看他。 還有蘭嬤嬤,不知怎的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便連福兒和翠夏,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身旁伺候他的石榴和香橘告訴他,娘親和蘭嬤嬤都是被人害死的,至于是誰害死的,石榴說是汀蘭苑的李夫人,香橘卻說是關雎樓的薛娘子。 曹諾還不知道什么叫害人,但他卻聽明白了一件事情,汀蘭苑的李夫人和關雎樓的薛娘子都是壞人,就是因為她們,娘親才閉著眼睛怎么喊也不理他。 這時候,如碧幾個捧著托盤依次走了進來,手腳麻利地將點心擺在小幾上,又將溫熱宜口的百花春倒?jié)M了一個刻紋水晶杯,擱在了幾面上。 曹諾被曹凌抱在懷里,曹凌端起水晶杯塞在曹諾的手里,笑道:“你不是最喜歡喝百花春了,快嘗嘗,味道可還清甜?” 只是曹諾接了杯子卻是不喝,腦袋一抬手上用勁兒,那杯子就往薛令儀這里擲了過來,然而他年紀小,手臂無力,那杯子落在了幾面上,里面的汁飲撒了一桌子,水晶杯卻是彈跳了兩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屋子里所有人都驚住了,如靈下意識擋在了薛令儀面前,張開手臂,警惕地看著眼神兇狠的曹諾。雖然是小小的人兒,可娘子卻是懷著孩子的,這時候若是被沖撞了,那可是要吃了大虧的。 曹凌臉色鐵青,將曹諾重重放在地上,板著臉喝道:“你這是做什么?” 曹諾立時哇哇大哭,小小的手指顫巍巍指著薛令儀,哭得撕心裂肺,嚎叫道:“是她害死了娘親,她是壞人!” 曹凌登時大怒,眼睛瞪向早已經(jīng)跪倒在地,正瑟瑟發(fā)抖的孔儒人,吼道:“這是怎么回事?是誰這么教他的?” 這會兒若是搭上了戲臺子,孔儒人必定是要換上戲服,登臺唱一出《竇娥冤》。她哪里知道這三公子是從哪兒聽來的這話,如今王爺質(zhì)問,她又要如何回答? “王爺容稟,三公子說得這番話,妾身實在是不知情的?!笨籽┯⒖薜睦婊◣в?,又看向薛令儀,泣道:“娘子一定要相信我,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教了這樣喪天良的話給三公子聽?!?/br> 薛令儀將如靈輕輕拉開,身子稍稍坐定,溫聲道:“jiejie這話meimei是信的?!庇謫柕溃骸皡s不知三公子身邊伺候的人是哪個?” 孔雪英忙回道:“怕三公子去了妾身那里不習慣,都是原先的舊人?!?/br> 薛令儀向曹凌說道:“不如先問問三公子身邊的人,終究會有一個半個的,能說個明白的。” 曹凌還未點頭,曹諾已經(jīng)叫嚷了開,三歲多的小孩子,虎頭虎腦本是可愛至極,如今卻是瞪圓了眼睛,眼里全是仇恨,瞪著薛令儀哭嚎道:“賤婢,賤婢,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娘親,你陪我娘親來!”說著張牙舞爪就要沖將過去。 如靈驚了一跳,立時擋在前頭。 曹凌板著臉,伸手將那孩子一扯,便提著后衣領子將曹諾提溜了起來。 “你在家好好兒歇著,我先帶了這小子離開,省得叫嚷哭鬧的,吵得你不得安寧。”曹凌臉色陰沉得可怕,只是目光卻還溫柔,看著薛令儀,眼睛里流露出歉疚來。 薛令儀半絲的怒氣都沒有,溫柔笑道:“孩子還小,錯的都是故意教壞他的那些人,王爺固然生氣,也要自重,萬不可盛怒下傷了孩子?!?/br> 曹凌點點頭,沖薛令儀淡淡笑了一回,提著曹諾就出了門去。 孔雪英也慌慌張張站起身來,對著薛令儀略微一福,快速道:“得了空,妾身再來給娘子賠禮道歉?!?/br> 薛令儀微微含笑,看著孔雪英轉(zhuǎn)過身小碎步跟了上去。 三公子給了這孔儒人養(yǎng)育,怕是這孔儒人起先也是歡喜的,如今儼然成了燙手的山芋,想來這孔儒人的日子也是難過的。 “娘子?!比珈`湊上前來,扶著薛令儀的肩頭,低聲問道:“娘子方才受了驚嚇,要不要叫了王太醫(yī)來看看。” 薛令儀擺擺手,不在意道:“無事?!?/br> 如靈憂心道:“眼下是無事,只是瞧著三公子的樣子,這是把娘子當仇人看了。他到底是嫡子,以后若做了世子,這般仇恨娘子,可要如何是好?” 薛令儀笑道:“不怕,到底還是稚子。王爺此去,在三公子身邊挑唆生事的那些人,必定落不得好下場,到時候由著孔孺人教養(yǎng),許能改了性子也不定。便真是改不過來,以后路還長著呢,想王爺如今春秋鼎盛,焉能留著正室的位子遲遲不娶新人?總是還要有一位正妃的。等著三公子大了,若是正妃再出了一位嫡子,那時候他哪里還顧得上我這里的是非。” 如靈聽得怔怔的,見著薛令儀提及王爺娶新婦,竟是語氣淡淡,面上半絲的不悅也無,不由得嘆嘆氣,想要說些什么,又覺得什么也不必說。 王爺自然是要娶新婦的,二十多歲的鰥夫,又是這般的人品相貌,這般的地位權(quán)勢,自有高門大戶的貴小姐爭相要做了那武陵王妃去。只是想著娘子,心里竟有幾分凄楚的涼寒。 薛令儀一眼就瞧出了如靈的心思,不覺有些好笑。便她當年還是趙令儀的時候,養(yǎng)父那般珍愛她,許給曹凌也只能做個側(cè)妃,就這,還是瞧著養(yǎng)父的臉面,那曹凌在先皇那里求來的。不然依著她的家世,進門兒也只能做個孺人。 “好了,別拉著臉了?!毖α顑x笑道:“去弄碗羊奶羹來,叫廚房多放些果丁和干果。” 直到掌燈時分,曹凌才踏著夜色從外頭走了進來。薛令儀見他臉色難看,忙起身迎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又提前碼出來了…嘻嘻(?˙︶˙?) 第40章 曹凌心里不好受, 他是對秦氏沒什么情分的,但是對著這個兒子,雖是平時見面不多, 但這是他的骨血,他如何能不親近? 是他大意了, 當時除掉秦氏的時候,竟是忘記把諾哥兒身邊的人也清理一遭,如今諾哥兒聽了旁人的誹謗之言,不禁恨上了明娘, 還有汀蘭苑的李氏,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只把她們兩個當成了刻骨仇人, 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掰正過來。 “王爺請坐?!毖α顑x笑道, 又吩咐如錦:“去沏壺茶來,要廬山云霧,再送來兩碟子點心,兩碟子果子。” 如錦應下去了,薛令儀笑著在軟塌上坐下, 小心說道:“王爺可是用了晚膳才過來的?” 曹凌在軟榻上坐定,目視前方, 瞳孔無神,雙手扶膝好一會兒沒作聲,半晌了才嘆了一聲:“罷了,叫他們送來一桌兒?!庇挚粗α顑x:“你是用過了吧, 再陪我用些?!?/br> 瞧著這模樣,大約是心里不痛快的。薛令儀看向如靈,如靈立時會意點頭, 轉(zhuǎn)身去安置曹凌的晚膳。至于薛令儀,雖是猜到了曹凌的心事八成是為著曹諾而生,只是她素來能忍得住,曹凌不說,她也不問,只笑著讓曹凌喝茶,又請了曹凌用果子和點心。 雖是曹凌沒說會來關雎樓用膳,只是自打薛令儀進了王府,除非是曹凌外出不在,若是在府里了,十有八九是在關雎樓用的。故而這飯食小廚房都是預備著的,如今如靈去喚人上菜,沒幾時,便有丫頭端著黑漆托盤從外魚貫而入。 薛令儀見著如靈立在珠簾外同她使眼色,知道是好了,便笑道:“外頭擺好了,咱們?nèi)d里用膳吧!” 曹凌也不知道是餓狠了,還是心里有氣沒處撒,逮著一盤子粉蒸排骨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樣,倒唬得薛令儀有些發(fā)愣。 雖是薛令儀已然用過了,可桌兒上的菜盤子也擺得滿滿當當,不但雞鴨魚rou樣樣俱全,四冷四熱也都是有的。 薛令儀看了一回,吩咐如錦:“你去溫一壺桃花醉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