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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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兒靠在墻上,才勉強沒癱坐在地上。 自打王爺知道如錦是她的妹子,又得了薛娘子重用, 便授意她傳遞些消息過去,好叫薛娘子知道王妃不是個好人,省得她認錯了人吃了虧。只是這回薛娘子出了大事兒, 事前她竟半點風(fēng)聲也不知道, 也不知王爺那里可會輕饒了她! 玉堂齋里,李春華拿著帕子拭著眼淚,緩步從書房里慢慢走了出來。綠容一旁扶著她,輕聲道:“夫人莫要傷心,咱們先回去吧!” 李春華面色蒼白地點點頭。 屋子里, 曹凌坐于書案后頭,神色陰沉地道:“說罷!” 青衣小廝恭敬且快速地轉(zhuǎn)述了福兒的話, 曹凌緊抿唇線,神色漸漸變得陰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說道:“找個理由將那翠夏帶過來, 我要親自審問,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鳖D了頓又道:“告訴那個福兒, 板子且先給她記下?!?/br> 翠夏是半夜里叫人迷暈了,從屋子里帶出來,送到了玉堂齋的書房里的。一盆冰水潑了上去,翠夏很快便醒了。 這幾日王妃心緒不安,時常噩夢連連,蘭嬤嬤去陪伴王妃,她倒是松快了不少,好歹能睡個好覺了。 只是如今驟然驚醒,迷茫地四下張往后,翠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渾身酥軟癱在了地上。 “王,王爺金安?!贝湎呐吭诘厣隙哙轮埌?。 曹凌大刀闊斧地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冰冷,瞧著翠夏說道:“本王問你,汀蘭苑那事兒,可是你家主子謀劃的?” 翠夏心驚rou跳,后背上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兩瓣紅唇被死死咬住,她到底沒敢出聲。 曹凌又說道:“想好了再說,若是說得不好,本王立時就要了你的命!” 翠夏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呼氣不暢,渾身都抖得厲害,她腦中飛速運轉(zhuǎn),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說了實話出來。然而秦家一日不倒,王妃的寶座便穩(wěn)若泰山,她若出賣了王妃,怕是她死了,蘭嬤嬤也不會饒了她的家人。 曹凌見著翠夏遲疑,敲了敲桌子:“來人,給她動刑。” 翠夏面露驚恐,卻聽門處一陣響動,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zhàn),尋聲看去,卻是一個松皮面黑的老頭子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樣?xùn)|西,仿佛兩根綁在一起的木棒。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子,個個兒膀大腰圓,十分健碩。 “剝了她的衣服,給她上乳.夾?!?/br> 翠夏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她是知道乳.夾的,蘭嬤嬤對付不聽話的丫頭,便會動用私刑,她親眼見過,那東西將女人胸前的那兩坨夾得青腫,有些倔強的傷勢更重,便是后來低頭認了屈,那rou卻已經(jīng)成了死rou,就算是上了藥,后來也都爛掉了。 “不,不,王爺開恩,王爺開恩?!贝湎寞偪竦乜念^。 曹凌冷冷掀起眼皮,便有一個大漢走上前去,制服了她。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本王便留你一條性命?!辈芰璧溃骸叭缛舨蝗?,生不如死,你便好好嘗嘗吧!” 翠夏終于還是開口說了,這些年那么多事,藏在她的心里仿佛爛了rou生了蛆的瘡。她夜夜寢食難安,每每想起都要做噩夢。她不情愿,可終究還是做了幫兇。 曹凌閉著眼睛聽著,等聽到了最后,終于睜開眼睛。他心里恨得發(fā)癢,發(fā)疼,可面上卻愈發(fā)的云淡風(fēng)輕,說道:“你悄悄回去,以后協(xié)助福兒辦事,辦好了,本王既往不咎,還用你。不然,亂墳崗就是你的歸宿?!?/br> 翠夏伏在地上連抽噎都不敢,只是渾身哆嗦,聽了這話才知道,王妃跟前兒的紅人兒福兒姑娘竟是王爺?shù)娜恕?/br> 等著翠夏被人帶走,曹凌盯著虛空一點,面容上滿是翻滾的殺氣,屈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慢慢說道:“把那東西給福兒,叫她想法子,把事情做得干凈些,一個月的時間,了斷秦氏的性命。還有那個梅氏,拿了斷腸散給她吃,尸身扔去亂葬崗,不許給她挖墳填土?!?/br> 李春華得知消息的時候,梅氏已經(jīng)死了。 綠容端了碗安神湯給她喝,勸道:“總歸夫人已經(jīng)盡心了,便是以后四公子知道了,也不會心生怨懟的?!?/br> 李春華怔了一回,將那安神湯一飲而盡,又將碗重重擲在桌兒上,眼中露出狠色:“知道什么?從此以后,我便是恩哥兒的親生母親,梅氏是誰?自來便不曾有過這個人!” 關(guān)雎樓里,薛令儀正躺在床上發(fā)呆。 梅氏死了,背著所有的罪孽死了,全部的事情都栽到了她的頭上,罪無可恕,被灌了斷腸散。 “聽說那梅氏死得極慘,叫了一晚上,臨著天明了才斷了氣,嚎了一晚上,墻上抓撓的都是指甲印子,血淋淋的嚇死人了?!?/br> “還有那個綠翹,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伺候了這么個主子,好好兒的一個姑娘,年輕輕就死了,真真兒可惜了?!?/br> …… 隔著窗子,如碧扶著墻腳下虛軟,只覺腦袋轟鳴,悶疼得厲害。 綠翹死了,她竟然已經(jīng)死了…… 如靈遠遠地瞧見如碧立在墻根兒忽然不動了,走近了就聽見屋子里有人私語,豎起耳朵聽了兩句,臉色驟變,抬起手在窗扇上狠狠捶了兩下,罵道:“都是活夠了不成,再嚼舌根,剪了你們的舌頭!” 又去看如碧,果然這丫頭面色蒼白,細看還在發(fā)抖,如靈皺眉道:“你這樣子哪里還能去伺候娘子,叫王爺看見了必定要罰你?!?/br> 聽得王爺二字,如碧抖得更厲害了,如靈伸手撩起她耳旁的碎發(fā),憐惜道:“你回去歇著吧,我替你同娘子告?zhèn)€假,這幾天你就不要進屋伺候了?!?/br> 偏如碧臉色慘白,卻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細聲說道:“娘子這會子正需要人伺候,我不能偷懶,我得去伺候娘子,我離不開娘子……” 如靈看著如碧的樣子有些迷瞪,拍了她一巴掌,將她拉扯回了住處。 “得了,你就聽我的話,好好休息幾天?!比珈`皺眉道:“我叫人給你端碗安神湯,你喝了就去睡,睡一覺就好了?!?/br> “如碧病了?”薛令儀將手里的銀邊白玉碗遞給了如錦,拿起帕子按了按唇角,憂心道:“可有叫了郎中來看?” 如靈笑道:“不礙事兒的,就是那丫頭膽子小,這幾日府里又不太平,歇上幾日就好了?!?/br> 是不太平,梅氏才死,聽說常青閣的秦氏跟著就病了,說是叫梅氏死前的戾氣給沖的,好好兒的忽然就倒在地上不醒了。后來倒是救回來了,可是纏綿病榻,一時半刻的,瞧著也是好不了了。 薛令儀點點頭說道:“叫她好生歇著,不必急著過來伺候,再叫了郎中過來看看,果然沒病,也好放心?!?/br> 常青閣里,秦雪娥虛弱地躺在床上,手卻牢牢抓住了蘭嬤嬤,喘著氣兒道:“都說我這病是叫梅氏害的,嬤嬤你說,難道真是梅氏成了厲鬼,害我如此嗎?” 蘭嬤嬤忙攥緊了秦雪娥的手,笑道:“瞧王妃說得什么糊涂話,王妃是千金貴體,是貴人,那梅氏算個什么東西,便她成了厲鬼,也絕對傷不著王妃分毫?!?/br> 秦雪娥粗氣直喘,好容易平和下來,不高興道:“嬤嬤又來把我當(dāng)小孩子騙,我都成這樣子了,還傷不著我的分毫。” 蘭嬤嬤無奈道:“既是王妃在意,那老奴便請了道觀的青陽真人過來做法事,管他什么鬼怪,必定都能一消二凈?!?/br> 秦雪娥這回愿意了,連連點頭,這幾日不是愁眉苦臉,便是兇神惡煞的臉上,也終于帶上了幾分笑意。 只是曹凌卻不肯。 “堂堂武陵王府的正妃,病了不吃藥,偏信什么怪力亂神之說,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本王是為武將,殺人如麻不計其數(shù),若是說什么厲鬼報復(fù),怕是早就被那東西生吞活剝了。叫她好好養(yǎng)著就是,害怕因果報應(yīng),少做幾件虧心事就是了?!?/br> 蘭嬤嬤聽得這話氣得倒仰,只是也不敢傳給秦雪娥聽,沒法子,只好偷摸著叫人拿了些符咒回來,趁著夜色在院子里燒。回頭又告訴秦雪娥,只說這是道長的意思,秦雪娥雖心有疑慮,覺得這法事做得奇模怪樣,卻也沒說什么。 又是一夜風(fēng)高云清,福兒立在廡廊下,陰沉著臉看遠處幾個丫頭在火盆里燒著道符黃紙,寥寥火光忽明忽滅,在漆黑的夜里閃爍著陰森可怖的光。 翠夏從后面慢慢走近。 “事情辦好了?”福兒回頭看了她一眼。 翠夏低聲回道:“辦好了,那東西是我親手放進她的茶碗里的?!闭f完這話,心里說不出的解恨,那老賊婆子,終于也要迎來了她的死期。 福兒點點頭笑了,好得很,既是厲鬼報復(fù)的戲碼,自然少不得當(dāng)中極為要緊的狗腿子蘭嬤嬤了,她也跟著一起病了,這事兒才能做得天衣無縫。 秦雪娥一日日病得愈發(fā)厲害,蘭嬤嬤也開始覺得身上不舒坦,肩頭上仿佛壓著什么東西,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又覺喉嚨也不舒服,卡著一口痰似的,總有些上不來氣。 蘭嬤嬤自己還不覺得什么,可下人們卻是傳瘋了,說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還言之鑿鑿,說什么她親眼瞧見的,那慘死的梅娘子就騎在蘭嬤嬤的脖子上,一雙手指甲老長,就卡在蘭嬤嬤的脖子上。 都這種樣子了,蘭嬤嬤本該躺在床上好生將養(yǎng),只是她心里記掛著秦雪娥,雖是自己病得都起不來身,猶自打起了精神,竟在秦雪娥的病榻前有勉強伺候了幾日。 只是這幾日秦雪娥卻開始說起胡話來,起先說的都是如煙,萬娘,梅氏這些因她而死的妾侍,可說著說著,卻提到了秀兒這個名字。 彼時蘭嬤嬤正靠在床頭上,聽得這個名字先是一愣,后頭卻流了兩行老淚出來,心說到底沒白疼了王妃一場,她心里竟還記掛著秀兒呢! 抬手捶了捶肩頭,蘭嬤嬤覺得身上乏困得很,連睜著眼皮子都能叫她覺得疲憊。心里愈發(fā)覺得古怪,郎中過來號脈,卻什么也號不出來,只說她是經(jīng)年勞累,如今一朝發(fā)散出來,這才如此的厲害。 騙鬼呢! 蘭嬤嬤長滿皺紋的眼皮深深垂了下來,昏黃的瞳孔盯著遠處的一盞琉璃荷花燈,心說她和王妃兩個,八成是叫人暗算了。 福兒才進了內(nèi)室便打了個寒戰(zhàn),抬起頭來,就瞧見蘭嬤嬤一雙眼睛正盯著她看,目光幽深陰冷,仿佛吐著紅信子的毒蛇叫人覺得陰森可怖。 這老巫婆可比王妃難對付多了。 福兒強忍著慌亂的心跳,緩步走上前來,立在床前往里面望了望,見著王妃安然睡著,又轉(zhuǎn)過頭低聲說道:“嬤嬤累了一天了,不如早點兒回去休息,身子本就不好,還是要好生養(yǎng)著才是。王妃這里嬤嬤莫要擔(dān)心,有奴婢照看著呢!” “叫你照看?怕是越照看,王妃的病越重吧!”這話說著,蘭嬤嬤笑了兩聲,嘶啞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臥房里,福兒只覺后背上竄起了一陣寒氣,情不自禁便后退了幾步。 “你怕了?”蘭嬤嬤臉上的神色越發(fā)的可怖陰冷,嘿嘿笑了兩聲,陰惻惻地說道:“你怕什么呢?是怕被捉到了馬腳,原來王妃和我如今的不適,都是你害的?” 福兒心頭一震,忙說道:“嬤嬤說得這是什么話?”緩了緩不安的心神,又輕輕說道:“瞧著嬤嬤是病糊涂了,不然怎會無緣無故的就來冤枉奴婢?奴婢待王妃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蘭嬤嬤忽然探過身來,一雙皺紋遍布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攥住了福兒的手腕,陰冷狠毒地喝道:“那你發(fā)誓!”緩了緩又重復(fù)一遍:“發(fā)毒誓!” 腕子上的力道極大,福兒覺得她的手腕都要被蘭嬤嬤折斷了。偏她的手心冰冷還帶著幾分濕意,福兒盯著近在咫尺,溝壑縱橫的這張老臉,仿佛地獄黃泉里正惡狠狠地瞪著她的惡鬼,唬得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福兒拼命拽著自己的腕子,偏蘭嬤嬤莫名的力大無窮,竟是一時間掙脫不得。待要揚聲喊了翠夏進來相助,床上的秦雪娥忽然驚厥而醒,扯著嗓子凄厲地喊道:“不怪我,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娘!” 蘭嬤嬤和福兒俱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床榻上的王妃眼睛瞪得溜圓,胸前劇烈的起伏著,厲聲喝道:“你這個賤人,你該死,有你在,你娘哪里還會顧得上我?”說著嘿嘿冷笑:“枯井里冷嗎?你個賤婢!” 第34章 福兒嚇破了膽子, 不由自主縮起了身子,覺得心口跳得十分厲害,叫她很是難受。喘了一會兒才忽然發(fā)現(xiàn), 腕子上的那只手不見了。 抬頭看去,卻見蘭嬤嬤的臉正對著床上的王妃, 她的角度看不見蘭嬤嬤臉上的神色,然而蘭嬤嬤僵硬的身子,顫抖的雙手,無一不在宣告著, 此時此刻,她的心里正經(jīng)受著極大的沖擊。 福兒心里莫名起了一陣寒意,她又看向了床上, 卻見秦氏的身子仿佛痙攣了一般, 不住的哆嗦著。 也不過是一息的功夫,那秦氏忽然大聲喝道:“摔死你,你個賤人!”她的雙手驟然往上伸得筆直,五指大張,修得又尖又長的指甲在燭火下泛起幽深可怖的光, 仿佛惡鬼的利爪,看得福兒魂不附體, 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逃竄。 蘭嬤嬤卻在這時候撲將上去,一雙手死死揪住了秦雪娥穿在身上的白色里衣,嗓音撕裂暗啞,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痛苦, 還有幾分洶洶燃燒的憤怒,凄厲問道:“你說誰該死?誰該死?” 秦雪娥被揪住了領(lǐng)子,喘著粗氣慢慢睜開了眼, 她似乎認真看了兩眼,然而很快就瞇起了眼睛,嘿嘿冷笑:“誰該死?自然是秀兒??!” 蘭嬤嬤瞬時僵住,然而很快就瘋了般將秦雪娥拼命地搖晃,凄厲問道:“秀兒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快說,你給我說!” 只是秦雪娥卻目光渙散地盯著帳頂,神情麻木呆滯,不管蘭嬤嬤如何逼問,總也不開口。忽而又會忽然露出一抹陰邪的冷笑,倒比地獄里的惡鬼還要可怖三分。 蘭嬤嬤到底年紀大了,她本來就被翠夏下了藥,渾身乏困,頭腦發(fā)脹。又強撐著身子來看護秦雪娥,更是雪上加霜,虧損得厲害。 只是提及秀兒,她那早夭的女兒,蘭嬤嬤憋著一口氣兒不散,竟是又鬧騰了好一陣子。她自來算計旁人,百般手段從不手軟,可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卻從自己視若親女,當(dāng)作生命的主子嘴里,聽到了怨毒咒罵她女兒的話來。 敏銳如蘭嬤嬤,已經(jīng)察覺到了,女兒當(dāng)初的慘死,同床上的這女人脫不得干系,如今哪里還能記得起她們之間二十多年的情分,蘭嬤嬤癱在秦雪娥的身上,雙手卻猶自抓牢了那衣領(lǐng)子,嗓音凄厲帶著幾分撕心裂肺,一聲接著一聲地問著:“你告訴我,我女兒到底是怎么死的?秀兒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說呀!你快說呀!” 正陰陰冷笑的秦雪娥忽然收斂了笑意,目光變得冷酷,陰惻惻道:“被我推進枯井摔死的?!闭f著哈哈一笑:“她可真不經(jīng)摔,一下子就死了!” 蘭嬤嬤驟然爆發(fā)出一陣尖利的咆哮來,仿佛被刺穿心臟的獸,絕望而又瘋狂。 福兒遠遠地站著,看著帳子里猶如地獄惡鬼般的兩個人糾纏在一處不死不休,捂著胸口長長喘了幾聲。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這主仆二人倒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福兒轉(zhuǎn)過身從內(nèi)室走了出去,她原以為王妃雖性子厲害了些,又善妒手段又狠毒,但到底也是因情生恨,是王爺太過冷待她的緣故。如今看來,卻是她錯了。都是一般模樣的黑心腸,一個個兒,都是沒心沒肝兒的人。 廡廊下,翠夏緊張地站著,她在外頭清楚地聽到了內(nèi)臥里的動靜,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又害怕是下藥的事情叫發(fā)現(xiàn)了,于是打發(fā)了其他丫頭,只自己留在廊下,等著福兒。 眼下見著福兒出來,翠夏忙上前問道:“出了什么事?怎的蘭嬤嬤叫得那般滲人?” 福兒睨了翠夏一眼:“你不是恨毒了她?她叫得凄慘,瞧著你臉上也沒有解恨的神色,倒是緊張成了這模樣?” 翠夏道:“我哪里是緊張她,她忽然叫得那么凄慘,我以為是她發(fā)現(xiàn)了咱們下藥的事情?!?/br> “胡說什么呢,誰下藥了?”福兒瞪了翠夏一眼,沒好氣道:“原是王妃胡言亂語,倒扯出了一樁陳年舊事。”說著冷笑:“蘭嬤嬤以前有個女兒,該是叫秀兒的,聽著那話,好似是叫王妃給推到枯井里摔死的。方才蘭嬤嬤聽了這話便瘋了,如今纏在一處正哭鬧著呢!由著她們鬧吧,最好同歸于盡一起下了黃泉,也省得真?zhèn)€兒死在咱們手里頭,再臟了咱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