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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覺得好,未來陪他走的,是不是她時歡都沒關(guān)系。 時歡起身走了,她甚至都沒轉(zhuǎn)身看傅臣。 路念念說:“果然還是臣哥一廂情愿,你看她還主動把你讓給我?!?/br> 傅臣看著時歡的背影,冷笑一聲:“像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是我一直在拒絕她罷了?!?/br> 路念念問:“為什么拒絕?” 傅臣說:“有不得不拒絕的理由?!?/br> 路念念說:“是因為她的家庭?身份?” 傅臣說:“很多,不單單如此?!?/br> 路念念說:“也確實,就算你倆現(xiàn)在在一起了,未來肯定也不會一帆風(fēng)順,既然知道結(jié)果,那不如別開始,臣哥你是對的。我的家庭情況就沒那么復(fù)雜,臣哥,考慮我嗎?” 傅臣沒答話。 * 時歡出了酒吧門,一直都沒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站在自己的自行車前,看著人來人往,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還是那樣,似乎什么都沒改變一樣。 她在盡力把傅臣往一條光明的道上引,可是傅臣卻偏執(zhí)于黑暗,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力。 這就像兩個人拔河,她努力地想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來,可是就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對面不是人,是一個固定在原地根深蒂固的木樁子,哪怕累死她,她也不可能讓其前進一步。 傅臣就是那個根深蒂固原地不動的木樁子。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晚自習(xí)的時間了,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再看了看酒吧門口,心里失落到了極點,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失落。 不多久,梁曉霜果然又打電話來了。 時歡接起來,梁曉霜問:“歡歡,你又沒在學(xué)校?去接你的司機叔叔又沒找到你?!?/br> 時歡剛從傅臣那里受了委屈,聽到梁曉霜的聲音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難過地不行,眼淚就止不住了,果然無論什么時候,mama都是第一個關(guān)懷她的。 時歡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后,回復(fù)道:“我自己騎車回去,mama不要擔(dān)心我?!?/br> 梁曉霜說:“昨天沒回來,今天一定要回來?!?/br> 時歡點頭,答應(yīng)了梁曉霜后掛了電話,眼眶還在泛紅。 酒吧里突然一陣sao動,一群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出了酒吧門,時歡就在一邊站著,正準備推車走,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時歡?” 時歡回頭,見高杰走了過來,他訝異道:“你來找臣哥?” 時歡搖頭,說:“我要走了?!?/br> 高杰回頭看了看,說:“臣哥出來了?!?/br> 時歡搖頭:“不用了,不找他?!?/br> 時歡兀自推著車走了幾步,然后騎上車就走了,傅臣出來后,高杰指著時歡的背影道:“臣哥,你meimei來找你了?!?/br> 傅臣抿了唇,沉默了一會兒,對高杰說:“你們先走吧,我送她回去。” 高杰說:“可是她已經(jīng)走了。” 傅臣沒答話,把自己的外套扔到高杰手里就向著時歡離開的方向而去,他以為時歡早走了,原來她沒走么? 他是不是傷到她的心了? 他真是個混蛋,明明是最見不得時歡難過傷心,可是傷她的卻是自己。 傅臣走了幾步就開始跑了起來,李鑫睿問高杰:“臣哥又怎么惹他的心肝了?” 路念念看著傅臣的背影,難受道:“我也不知道時歡到底有什么好的,讓臣哥這樣?!?/br> 高杰說:“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大概是愛情?!?/br> 李鑫睿說:“如果說是愛情,他們怎么還不在一起?” 高杰想了想:“可能是因為臣哥寒酸?!?/br> 李鑫睿說:“不是我吹,我們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沒臣哥身價高,且不說他的身世,就未來他做一個拳擊手,成為明星運動員,那身價都比我們強?!?/br> 高杰說:“我姑父問過他了,他不想做拳擊手,拒絕了我姑父的橄欖枝?!?/br> 李鑫睿問:“為什么啊,多好的機會啊,臣哥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比進國家隊更榮耀的?” 高杰笑了笑:“或許真的有?!?/br> * 時歡騎了一段路,就推著自行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抹眼淚,她不是因為傅臣那樣對她而哭,而是因為她明明可以看到前路一片坦蕩,卻只能她一個人前進,依舊要把傅臣留在那個黑暗的角落里讓他連掙扎都沒可能。 她應(yīng)該要怎么辦?傅臣拒絕和她一起擁抱光明,她還有什么辦法去爭取? 她一邊走一邊想,也或許因為重來一次,她保護好自己,傅臣就不會再走老路了,所以和不和她一起都沒關(guān)系? 不知道,一切都沒有定數(shù)。 慢吞吞地走著,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差點被絆倒,幸好有人一把扶住了她的自行車,時歡剛要道謝,一轉(zhuǎn)身卻看到了傅臣。 時歡一愣,四下看了看,只有傅臣。 路燈昏黃的燈光,被兩邊巨大的法國梧桐的樹葉遮住,斑斑駁駁的暗影投在傅臣看不真切的臉上,時歡抿了唇,將自行車按好,問:“你跟來干什么?” 傅臣按著時歡自行車的后座,說:“不放心你。” 時歡說:“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回去陪你的路念念吧。” 傅臣扯住時歡的自行車,時歡使勁推了兩下,沒推動,就很委屈:“反正我就是多管閑事,你也不用太在意,就當(dāng)我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