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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倒是擺起來了,可這戲臺子都沒搭起來,干吃一頓就回來了,而且絲毫不顧是不同宮室,直接都午間辦了,叫人這邊走一趟趕禮,那邊走一趟趕禮,最后哪家也吃不成,自己又回來了。 “是,比起前頭幾個公主,著實熱鬧了些?!卑滋K隨口道。 前頭四個公主,站住兩個,都是自己宮室擺桌酒就罷了,沒有這種大宴后宮的說法。 “熱鬧?”姜照皊重了一句,沒多說什么。 她漱了漱口,這又叫人擺膳,又吃了點,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不住感嘆,也許她母性光輝不夠,旁人都覺得胎動可愛極了,她就覺得有些可怖。 一個有想法的人,在你肚子里胡亂踢騰。 有時候她睡著了,都能給她踢醒,可見力道是極大的。 這么想著,又忍不住笑,旁人都不覺得,就她這么覺得,她也不敢往外說,不知道對不對。 白蘇瞧她吃好了,扶著她梳洗過,這才覷著她的神色,試探著說:“皇上已經(jīng)許久不曾來翊坤宮了?!?/br> 姜照皊回神哈了一聲,扳著指頭算了下:“三天罷了,倒還好?!?/br> 往常十天八天來一次的也有。 “可這次萬歲爺走的時候有些不大高興,要不您送個小東西過去?”白蘇勸。 不拘送個什么,就是奴才們熬的甜湯也成,送到乾清宮就是個態(tài)度,叫人知道她想低頭了,和好便是。 姜照皊想了想,往常她好像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這么干的,猜度著康熙許久不曾來,怕他去別人那,便叫人送東西過去,引著康熙來翊坤宮瞧她。 “算了,萬歲爺有自己的想法呢?!彼馈?/br> 一味的遷就,跟這后宮任何一個女人都類同,他估摸著丟下的更快,這樣刀尖上跳回舞,若是成了,那就好極了,若是不成,這也快過年了,不管怎么說,她都必須強迫性的送他東西。 她將后事都給考慮清楚了,這才下的決定。 不是一味的鬧脾氣,自己心里有數(shù)。 白蘇欲言又止,想了想才三天,也就不著急了,畢竟娘娘身子重,這到時候若惹了萬歲爺?shù)膮?,鬧出來點什么就不好了。 翊坤宮安靜如雞,沒一點動作,這其他人瞬間也安生下來,不敢胡鬧,后宮里頭難得安寧。 宜嬪不知當日始末,還當是姜妃不大舒坦,故而不愛動,可幾日過去,到底叫她看出點意思來,這乾清宮也不往東偏殿送東西了,這東偏殿也不往乾清宮去了,平日里提也不提一聲。 心中暗自思量,還不等她想出個什么來,就對上姜妃清凌凌的眼神,登時心里什么小心思都沒有了。 這姜妃肚子還大著,就算厭棄,也不是現(xiàn)在。 事緩則圓,按兵不動。 宜嬪在心里頭勸自己,這事急是急不來的,不能太急躁故而惹怒了姜妃,對方是她的一宮主位,想要收拾她,簡直輕而易舉。 “娘娘今日不大愛動,今兒天好,不若去御花園里頭逛逛?!币藡逍σ饕鞯馈?/br> 姜照皊搖頭,她倒是想出去,但實際條件不允許。 誰能想到,她堂堂姜妃,坐擁山珍海味一座御花園,皇宮里面可以隨便浪的人,現(xiàn)在只能守著馬桶過日子呢。 “不想動彈,窩著挺好的?!苯瞻s認真道。 其實心中唏噓,這日子真真不好過,她現(xiàn)在散步都不愛去院里了,就怕慌慌張張趕著找馬桶丟面,一般都是在她這小房子里轉(zhuǎn)悠。 基本cao作就是晃一圈去找馬桶,出來喝點水,晃一圈,去找馬桶。 就是這么簡單又枯燥。 宜嬪沒生育過,縱然聽額娘、嬤嬤說過,那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她的顧慮,見姜妃這么說,也不敢強硬的要求,只笑著轉(zhuǎn)了話題。 兩人又絮叨了一會兒冬季干燥,恨不得臉上都起皮了,這才告退。 冬天確實干,屋里又燒著火龍,更是把最后一點水汽給蒸沒了,姜照皊之前做了許多脂膏放著,現(xiàn)在用著正好,臉頰仍舊白皙細膩,瞧著白嫩嫩水嘟嘟,她自己都愛摸。 宜嬪也是想叫分她一點的意思,但是她都不多了,肯定不會分的。 系統(tǒng)現(xiàn)在也越來越狗了,這個月竟然是一塊指甲蓋大的小熊餅干,比鹵鵪鶉蛋還過分。 她都還沒嘗出味道來,就沒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實惠一下,一天一瓶水那種,可以讓她好生的存一點,之前存的盡數(shù)都用完了,還剩這么一點,可不是得仔細著珍惜。 那最后一瓶頭油,之前康熙想要,她都沒給。 日子過的極快,臘八才過去沒幾天,宮里頭各處就出現(xiàn)了年節(jié)的味道,今兒在樹枝上掛紅綢當花,明兒把各處的門窗重新修葺刷漆,新年還沒來,到處就透著新年的味道。 康熙仍舊沒來,連白蘇都不勸了。 畢竟這宮里頭漸漸忙亂起來,皇上不進后宮也是常有的事。 她們都不急了,后宮反而又躁動起來,天可憐見的,等待這么久,兩人終于沒有和好的可能,這宮里頭誰不知道,皇貴妃已經(jīng)在籌辦來年的選秀了。 敬事房的太監(jiān)們一個個都往下頭跑,在統(tǒng)計秀女花名冊,這正六品以上的滿人官家之女,十三歲到十六歲之間,都要統(tǒng)計出來,著實是個大工夫。 還要篩選出來不宜參選的名額,個個忙的打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