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xué)期是程尋在校的最後一年，過了國考後就要進(jìn)院實習(xí)，因此教授們盯得死緊，時常加課。結(jié)束一個禮拜的課程，程尋開著車前往酒吧。

    周敘已經(jīng)在里面等他了，他正在申請美國碩士，最近在做語檢沖刺，還得顧著在校成績，每天也是忙得天昏地暗。

    程尋入座，二話不說就倒了酒。

    周敘：「我很忙。」

    程尋嗤笑，「我什麼時候不忙了？」

    「寒假那陣子我找了你幾次，你也不出門，要不是知道你沒女朋友，都覺得你跟女人膩在家了。」

    他哼笑，「我媽讓你來探口風(fēng)？」

    「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上回的事，你讓阿姨這麼擔(dān)心本來就是你不對?！?/br>
    程尋揚手制止，不想被他念上半天?！钢懒恕！顾麊?，「什麼時候出國？」

    「快的話，今年八月?！?/br>
    「還回來嗎？」

    「若是畢業(yè)後順利拿到工作簽，應(yīng)該會留在美國?！怪軘⒒沃锏木?，「這時候單身就是好，無牽無掛?！?/br>
    程尋笑了聲，冰涼醇烈的液體滑入喉間，還是沒壓住那gu心浮氣躁，他又添了幾顆冰塊，落入杯內(nèi)叮咚作響。周敘盯著，抿了一口酒，「你有事就說事，不說我要回去了，幾天沒睡好，很累了?！?/br>
    程尋懶洋洋的應(yīng)了聲，自己率先乾了一杯，「我以後沒酒友了。」

    周敘調(diào)侃，「你那些女人呢？」程尋橫他一眼，周敘繼續(xù)說，「沒一個能陪你喝酒？看上去不像啊?！?/br>
    程尋晃著杯中的液體，若有所思，「她確實不禁喝?！共ＡУ睦饨怯痴粘瞿腥说奈骞伲?，「我也不會給她喝?！?/br>
    她醉了的模樣，誰也不準(zhǔn)看。

    思及此，他掏出一根菸咬著，沒心思點燃，拿出手機解鎖。室內(nèi)燈光昏暗，周敘只看得見程尋的手指飛快的按在鍵盤上，他很少傳訊息。

    程尋：在哪？

    徐丹穎：nn家。

    程尋：喝了酒？

    徐丹穎：??家里只有我nn和一只狗。

    程尋：她老人家找你喝酒也不準(zhǔn)喝。

    程尋：一個人更不準(zhǔn)喝。

    徐丹穎大概覺得他無理取鬧，不回他了，程尋嘖了一聲，把嘴邊的菸也扔了，悶聲喝了一大口酒。見狀，周敘說，「還沒高定??？」

    這句話觸及了地雷線，程尋立刻變臉，「你這麼行，你來！連開葷都沒有的小毛頭?！?/br>
    周敘冷眼，「別把氣出我身上，你有經(jīng)驗，現(xiàn)在不也是追在人家屁股後，急躁的樣子看上去也是r臭未乾。」

    程尋cao了一聲。

    罵完後，兩人默默的喝完杯中的酒，一時半刻都沒話。

    程尋不是會主動開口的人，周敘只能引導(dǎo)，「想要一個人心甘情愿的歸屬於你，除了耐心，你也得花時間了解對方。你這樣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甚至是不講理，諒你長得再好看，床技再好，你最多也只得到她們的身體，她們不會想跟你孤老終生?！?/br>
    「孤老終生？」程尋舔了舔唇上未乾的酒漬，彷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我說了我要跟她一輩子了嗎？」

    周敘畢竟也當(dāng)了程尋將近十年的老友，知道這男人的思維b一般人來得極端完美，甚至明目張膽的顯露自身惡劣的本質(zhì)，放大人類所有的劣根x。

    他的自私，讓他即便毀了看上眼的東西，眼都不會眨。

    周敘覺得被這男人愛上的女人，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哦？是嗎？」周敘飲完最後一杯酒，起身，穿上外套，「那你就等著看她變成別人的吧?！?/br>
    即便如此，周敘還是想，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女人也好。程尋的情感過於自我中心，連同血液都是殘冷，這也許令他無所畏懼，但同樣也伴隨著巨大風(fēng)險，他不懂得及時止損。

    最後，只會毀了自己。

    臨走前，他拍了拍程尋的肩，「失去就從你覺得你有時間開始。」

    周敘離開後，程尋沒走，為自己斟滿了酒。前後來了不少女人搭訕，醉意上身，醺的男人的眉眼柔和散懶，渾身交織著禁慾和放縱，矛盾卻性感，放縱也矜貴。

    程尋斜靠在椅背，單手橫在沙發(fā)上，若有所思。

    女人們見他不冷不熱，也不起反應(yīng)，其中幾個比較大膽朝他伸了手，還未碰到衣衫，男人冷然的視線已經(jīng)壓在她的身上，彷佛要將她的四肢拆卸下來浸酒。

    嬌笑聲嘎然停止了，一群人知趣的散了。

    耳根子清靜了，他偏頭，嶙峋的手指滑著杯緣，一圈又一圈，壓出了痕跡，似是要陷進(jìn)rou里。

    那天，他洗完澡，沖去身上混亂的氣味，接著請了清潔阿姨過來整理，女人則是睡了一場很長的午覺。待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他走進(jìn)寢室，見她自始至終就保持一個姿勢睡，過分寧靜，像是連呼吸都沒有。

    程尋皺眉，覺得不對勁，還未想透，瞥見她手背駭人的傷口，他心生煩躁，拿了醫(yī)藥箱重新上藥。他順勢檢查了女人的身體，不看還好，她身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瘀青，都不是太嚴(yán)重的傷口，卻過於頻繁。

    不知道是她過於細(xì)皮嫩rou，還是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甚至，有意為之？

    倏地，一位身著黑色針織裙，柔軟的布料貼著女人勻稱的大腿和腰身。不畏懼男人貼滿冷霜的神色，大膽瀟灑的坐進(jìn)男人的身側(cè)，媚然的勾起笑，「雖然很老套，但還是想問，一個人嗎？」

    程尋偏頭，眸光中的晦暗還未退，看清了人，「還有時間出來喝酒，看來進(jìn)院實習(xí)也沒多累?！?/br>
    女人彎起紅唇，與平日在醫(yī)學(xué)院素面朝天的模樣判若兩人，顯得放浪生動，「當(dāng)然是沒床上累。」

    程尋笑了一聲。

    「怎麼啦？難得見我們程大高材生如此傷神。」她提高音色，拖長的語調(diào)聽上去像在哄他，肩上的細(xì)肩帶松垮的滑至女人的上臂，她毫不介意，反而朝男人靠去，恰到好處的距離，不碰觸也不退開。

    她很聰明。

    「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br>
    幾乎是同時，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溜進(jìn)男人的鼻息，如同女人輕巧的倩影，亂了他的氣息，沖得他腦子擠滿了腐朽的花。

    程尋仰著腦袋，伸手去摸口袋的菸，有意無意道，「你換香水？」

    聽聞，女人低頭拉著深v領(lǐng)口，昏黃的流光落在她小巧的五官，紅艷的唇色鍍了一層金，唯獨xue口那塊白得晃人?！笇Π。澳瞧坑猛炅?，想說試試看新的，看來我買對了香水。」

    程尋低頭點菸，沒應(yīng)。

    女人習(xí)以為常，自顧自的說：「你知道嗎？香水的用處除了遮蓋原先的味道，它最大的用意是讓人記得你。」她見男人在煙灰缸內(nèi)點了兩下菸身，流暢的手臂線條帶動肩線，下頷俐落，散漫得厲害，卻與流氣的地痞流氓不同。

    她朝他傾身，放柔了聲嗓，成了懸在耳畔的溫?zé)?，「?xí)慣後，之後只要聞到類似的氣味就會想起那個人?！?/br>
    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歡，但有點腦袋的，就不見得了，應(yīng)付起來總是麻煩。

    而程尋偏偏喜歡兩者兼?zhèn)涞呐恕?/br>
    他不在乎她們在他面前耍技倆，甚至可以說他就喜歡看著這些女人用盡手段g他。

    他偶爾享受自己是獵物，看著她們因占有欲而展露出的丑陋。

    程尋一笑，半瞇著眼吸了一口菸?！肝彝猓嵊X是唯一直接刺激大腦的感官?！?/br>
    男人的唾液濕了紙卷，女人的眼神灼灼，「程高材生，我現(xiàn)在可不是跟你探討人t。」

    潤過酒的嗓帶著撩人酒香，男人淺色的眸卷起邪魅，笑得愈發(fā)閑懶，「也是最能喚起人類本能和情緒。」

    聽聞，女人笑得歡暢愉悅。

    看吧，聰明的人對話，就是這麼簡單。

    ┄┅┄┅┄┅┄┅┄┅┄┅簡t┄┅┄┅┄┅┄┅┄┅┄┅┄

    這學(xué)期是程尋在校的最后一年，過了國考后就要進(jìn)院實習(xí)，因此教授們盯得死緊，時常加課。結(jié)束一個禮拜的課程，程尋開著車前往酒吧。

    周敘已經(jīng)在里面等他了，他正在申請美國碩士，最近在做語檢沖刺，還得顧著在校成績，每天也是忙得天昏地暗。

    程尋入座，二話不說就倒了酒。

    周敘：「我很忙?！?/br>
    程尋嗤笑，「我什麼時候不忙了？」

    「寒假那陣子我找了你幾次，你也不出門，要不是知道你沒女朋友，都覺得你跟女人膩在家了?！?/br>
    他哼笑，「我媽讓你來探口風(fēng)？」

    「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上回的事，你讓阿姨這麼擔(dān)心本來就是你不對。」

    程尋揚手制止，不想被他念上半天?！钢懒?。」他問，「什麼時候出國？」

    「快的話，今年八月?！?/br>
    「還回來嗎？」

    「若是畢業(yè)后順利拿到工作簽，應(yīng)該會留在美國?！怪軘⒒沃锏木?，「這時候單身就是好，無牽無掛?！?/br>
    程尋笑了聲，冰涼醇烈的液體滑入喉間，還是沒壓住那gu心浮氣躁，他又添了幾顆冰塊，落入杯內(nèi)叮咚作響。周敘盯著，抿了一口酒，「你有事就說事，不說我要回去了，幾天沒睡好，很累了?！?/br>
    程尋懶洋洋的應(yīng)了聲，自己率先乾了一杯，「我以后沒酒友了?！?/br>
    周敘調(diào)侃，「你那些女人呢？」程尋橫他一眼，周敘繼續(xù)說，「沒一個能陪你喝酒？看上去不像啊?！?/br>
    程尋晃著杯中的液體，若有所思，「她確實不禁喝?！共ＡУ睦饨怯痴粘瞿腥说奈骞伲?，「我也不會給她喝。」

    她醉了的模樣，誰也不準(zhǔn)看。

    思及此，他掏出一根菸咬著，沒心思點燃，拿出手機解鎖。室內(nèi)燈光昏暗，周敘只看得見程尋的手指飛快的按在鍵盤上，他很少傳訊息。

    程尋：在哪？

    徐丹穎：nn家。

    程尋：喝了酒？

    徐丹穎：??家里只有我nn和一只狗。

    程尋：她老人家找你喝酒也不準(zhǔn)喝。

    程尋：一個人更不準(zhǔn)喝。

    徐丹穎大概覺得他無理取鬧，不回他了，程尋嘖了一聲，把嘴邊的菸也扔了，悶聲喝了一大口酒。見狀，周敘說，「還沒高定?。俊?/br>
    這句話觸及了地雷線，程尋立刻變臉，「你這麼行，你來！連開葷都沒有的小毛頭。」

    周敘冷眼，「別把氣出我身上，你有經(jīng)驗，現(xiàn)在不也是追在人家屁股后，急躁的樣子看上去也是r臭未乾。」

    程尋cao了一聲。

    罵完后，兩人默默的喝完杯中的酒，一時半刻都沒話。

    程尋不是會主動開口的人，周敘只能引導(dǎo)，「想要一個人心甘情愿的歸屬于你，除了耐心，你也得花時間了解對方。你這樣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甚至是不講理，諒你長得再好看，床技再好，你最多也只得到她們的身體，她們不會想跟你孤老終生?！?/br>
    「孤老終生？」程尋舔了舔唇上未乾的酒漬，彷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我說了我要跟她一輩子了嗎？」

    周敘畢竟也當(dāng)了程尋將近十年的老友，知道這男人的思維b一般人來得極端完美，甚至明目張膽的顯露自身惡劣的本質(zhì)，放大人類所有的劣根x。

    他的自私，讓他即便毀了看上眼的東西，眼都不會眨。

    周敘覺得被這男人愛上的女人，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哦？是嗎？」周敘飲完最后一杯酒，起身，穿上外套，「那你就等著看她變成別人的吧?！?/br>
    即便如此，周敘還是想，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女人也好。程尋的情感過于自我中心，連同血液都是殘冷，這也許令他無所畏懼，但同樣也伴隨著巨大風(fēng)險，他不懂得及時止損。

    最后，只會毀了自己。

    臨走前，他拍了拍程尋的肩，「失去就從你覺得你有時間開始?！?/br>
    周敘離開后，程尋沒走，為自己斟滿了酒。前后來了不少女人搭訕，醉意上身，醺的男人的眉眼柔和散懶，渾身交織著禁慾和放縱，矛盾卻性感，放縱也矜貴。

    程尋斜靠在椅背，單手橫在沙發(fā)上，若有所思。

    女人們見他不冷不熱，也不起反應(yīng)，其中幾個比較大膽朝他伸了手，還未碰到衣衫，男人冷然的視線已經(jīng)壓在她的身上，彷佛要將她的四肢拆卸下來浸酒。

    嬌笑聲嘎然停止了，一群人知趣的散了。

    耳根子清靜了，他偏頭，嶙峋的手指滑著杯緣，一圈又一圈，壓出了痕跡，似是要陷進(jìn)rou里。

    那天，他洗完澡，沖去身上溷亂的氣味，接著請了清潔阿姨過來整理，女人則是睡了一場很長的午覺。待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他走進(jìn)寢室，見她自始至終就保持一個姿勢睡，過分寧靜，像是連呼吸都沒有。

    程尋皺眉，覺得不對勁，還未想透，瞥見她手背駭人的傷口，他心生煩躁，拿了醫(yī)藥箱重新上藥。他順勢檢查了女人的身體，不看還好，她身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瘀青，都不是太嚴(yán)重的傷口，卻過于頻繁。

    不知道是她過于細(xì)皮嫩rou，還是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甚至，有意為之？

    倏地，一位身著黑色針織裙，柔軟的布料貼著女人勻稱的大腿和腰身。不畏懼男人貼滿冷霜的神色，大膽瀟灑的坐進(jìn)男人的身側(cè)，媚然的勾起笑，「雖然很老套，但還是想問，一個人嗎？」

    程尋偏頭，眸光中的晦暗還未退，看清了人，「還有時間出來喝酒，看來進(jìn)院實習(xí)也沒多累。」

    女人彎起紅唇，與平日在醫(yī)學(xué)院素面朝天的模樣判若兩人，顯得放浪生動，「當(dāng)然是沒床上累?！?/br>
    程尋笑了一聲。

    「怎麼啦？難得見我們程大高材生如此傷神?！顾岣咭羯?，拖長的語調(diào)聽上去像在哄他，肩上的細(xì)肩帶松垮的滑至女人的上臂，她毫不介意，反而朝男人靠去，恰到好處的距離，不碰觸也不退開。

    她很聰明。

    「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br>
    幾乎是同時，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熘進(jìn)男人的鼻息，如同女人輕巧的倩影，亂了他的氣息，沖得他腦子擠滿了腐朽的花。

    程尋仰著腦袋，伸手去摸口袋的菸，有意無意道，「你換香水？」

    聽聞，女人低頭拉著深v領(lǐng)口，昏黃的流光落在她小巧的五官，紅艷的唇色鍍了一層金，唯獨xue口那塊白得晃人?！笇Π?，之前那瓶用完了，想說試試看新的，看來我買對了香水。」

    程尋低頭點菸，沒應(yīng)。

    女人習(xí)以為常，自顧自的說：「你知道嗎？香水的用處除了遮蓋原先的味道，它最大的用意是讓人記得你?！顾娔腥嗽跓熁腋變?nèi)點了兩下菸身，流暢的手臂線條帶動肩線，下頷俐落，散漫得厲害，卻與流氣的地痞流氓不同。

    她朝他傾身，放柔了聲嗓，成了懸在耳畔的溫?zé)幔噶?xí)慣后，之后只要聞到類似的氣味就會想起那個人。」

    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歡，但有點腦袋的，就不見得了，應(yīng)付起來總是麻煩。

    而程尋偏偏喜歡兩者兼?zhèn)涞呐恕?/br>
    他不在乎她們在他面前耍技倆，甚至可以說他就喜歡看著這些女人用盡手段g他。

    他偶爾享受自己是獵物，看著她們因占有欲而展露出的丑陋。

    程尋一笑，半瞇著眼吸了一口菸?！肝彝猓嵊X是唯一直接刺激大腦的感官?！?/br>
    男人的唾液濕了紙卷，女人的眼神灼灼，「程高材生，我現(xiàn)在可不是跟你探討人t?！?/br>
    潤過酒的嗓帶著撩人酒香，男人淺色的眸卷起邪魅，笑得愈發(fā)閑懶，「也是最能喚起人類本能和情緒。」

    聽聞，女人笑得歡暢愉悅。

    看吧，聰明的人對話，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