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如果能衣著光鮮的站在陽光下,誰愿意活在
秦熠走的當天下午,喬知念就看到了那個“開朗小姑娘”本人。 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紀,身材纖長皮膚瑩白,中長的頭發(fā)垂到鎖骨,穿著緊身的牛仔褲和低領襯衣,氣質(zhì)看上去要比她成熟,整個人透著一股英朗的感覺。 此時此刻她正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二嬸!我前些日子就聽那個呆子說二叔找了個媳婦,沒想到你這么年輕這么漂亮!”陸唯一邊說一邊拉著喬知念的手晃來晃去。 “宋淮謹說我二叔可喜歡你了,還說你和我同歲,我叫陸唯,是七月份的生日,你呢?” 喬知念被陸唯的熱情弄的有些發(fā)懵,她顯然很驚訝秦熠有這么大的侄女。 “我喬知念,是四月份的,比你大些?!?/br> 陸唯拉著她的手坐在床上,發(fā)出好似嘆息的聲音,“我二叔鐵樹開花也不找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怎么看他都是個猥瑣叔叔啊?!?/br> “不過啊——”她翻了個身湊近了喬知念看,“我要是他的話也會喜歡你的。” “真想知道我二叔那種人溫柔起來是什么樣子啊,你知道嗎他之前從來沒有過女人,我來之前就一直在想你的樣子,結果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是個大美女!” 喬知念看著陸唯,總算明白了秦熠口中的開朗是什么樣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她很驚訝,那就是秦熠之前沒有過女人,可是他嫻熟的技巧...... 喬知念紅了臉,甩了甩頭不去想那個男人。 陸唯的性格討喜,喬知念有同齡人陪著,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有所放松,過了一個下午漸漸的也能和陸唯說笑一會兒。 “虧你在這屋里能待得住,這一下午憋死我了?!标懳ㄉ熘鴳醒酒饋?,“我出去遛達一圈,等下回來找你。”她沖著喬知念拋了個媚眼消失在臥室門口。 過了不久,臥室的門被打開,喬知念還以為是陸唯回來了,剛想起身迎上去,就看見方妮端著餐盤出現(xiàn)在門口,她的眼神環(huán)視了一周,確認沒有陸唯之后大步走了進去。 方妮把餐盤放在桌子上,自顧自的做著手里的活,眼睛卻斜視著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猛地張大了眼睛,細長的眉眼被嫉妒沖刷的幾乎猙獰——喬知念睡衣領口下面不經(jīng)意露出的鎖骨上還有沒完全消下去的紅痕。 方妮擰起眉毛看著那張美麗的臉。 她長得并不丑,但卻在這張臉面前黯然失色,那種雪白瑩透的皮膚、嬌若無骨的身段,和那種眉目間的柔弱動人神態(tài),都是她這個過著刀口舔血日子的女人不可能擁有的。從前她一向不屑于把這種嬌柔到不堪一擊的女人放在眼里,可偏偏秦熠就是喜歡她這副鬼樣子! 如果不是這張臉和這副該死的身體,站在秦熠身邊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啪!” 裝滿了湯羹的瓷盆落地,guntang的湯汁濺到喬知念的腳腕上。 “啊......”她小聲的驚叫了一聲捂住腳腕,張開手,白皙的腳腕上滿是被燙過的紅痕。 方妮冷靜的擺弄著手里的餐盤餐碗,“不好意思喬小姐,手抖了,您多包含吧?!?/br> 她抬起頭,看著喬知念的眼神充滿了蔑視而不屑。 “你!”喬知念捂著腳踝怒視著方妮,話音剛落房間里閃進一個身影,身影一抬手,一個裝滿小菜的盤子就被直直的扣在了方妮的頭上。 方妮剛要張嘴就被后腰上一個冰涼的東西止住了即將說出口的臟話?;炝诉@么多年她不用想都知道抵著她的是什么東西。 陸唯右手拿著槍,看著方妮頭上的菜搖著頭,“可惜了,我還挺喜歡菠菜的,等下得再讓廚房做一份。” “陸小姐,我和喬小姐開個玩笑而已?!?/br> 陸唯扯出一個狂放的笑容,左手拍了拍方妮的臉。方妮作為秦熠的助手自然不能隨意殺掉,她把人扔出房間,關上房門,收起手槍拿出柜子里的急救箱蹲下去給喬知念的腳上了藥。 喬知念看著她行云流水的給自己上藥,然后坐在床上輕松的看著自己。 她碰碰陸唯的胳膊,小聲問了一句:“你剛才拿的,是真槍嗎?” 陸唯笑的更開,從后腰拔出黑色的手槍放在床上。 “當然了,這里可是秦家啊,怎么會有假槍呢?!?/br> 冰涼的手槍泛著寒意,霍家雖說是做正經(jīng)生意,但樹大招風,平日里接觸的人也雜,喬知念是見過真槍的,甚至小時候在國外爸爸也有教她開過槍,但那些都是玩玩而已,她不明白該是生活在什么環(huán)境中,才會把槍時時刻刻放在身上。 她看著和自己同樣年紀的姑娘,突然覺得很心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覺得我很可憐,一定是個沒有童年,沒有愛的人,對嗎?” 喬知念被她說中了心思,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不是這樣的。”陸唯收起手槍,拉開了緊閉的窗簾,夜晚的海風瞬間吹進來,她整齊的頭發(fā)微微飄動,整個房間漫上一層潮濕的氣味。 “我爸媽很相愛,也很愛我,二叔他們對我也很好。”陸唯回過頭沖著喬知念笑了一下又繼續(xù)望向漆黑的大海。 隨后她的眼眸垂下看著潮濕的地面,舌尖舔了舔有點干涸的下唇,再抬起頭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光彩。 “后來我爸媽不在了,我就跟著二叔他們,已經(jīng)四年了。你可能會覺得我們做的事很危險,也不太光線,甚至上不得臺面。但是我們一不偷,二不搶,從不逼良為娼也不沾毒品,說白了都是生意,只是活著的手段和大多數(shù)人不一樣。” “如果能衣著光鮮的站在陽光下,誰愿意活在這漆黑泥濘的夜晚里?!?/br> 陸唯走到床邊握住喬知念的手,她的手有點涼,陸唯想起秦熠臨走前告訴她喬知念生病剛剛好的事,又走回窗邊拉上了窗簾。 “我聽呆子說你家里很有錢,在Z國是富商,父母哥哥對你很好,你應該很想家吧?” 聽到“家”這個字,喬知念泛起一陣心酸,她怎么能不想家,已經(jīng)一周多了,不知道哥哥怎么樣了,爸爸mama知道不知道她被人綁走的事情。 陸唯坐在床邊,幫紅了眼圈的喬知念蓋上了被子。 “留在二叔身邊吧,他從來沒對女人動過情,只要認定了就不會放開,他會對你很好的,我知道你是家里寵大的女兒,但是相信我,他會是個疼老婆的人,你家里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只要你也對他好,他能把命給你,就像......” “我爸媽一樣?!?/br> 陸唯說完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想起那張玩世不恭的臉,總是穿著花襯衣的樣子真的sao氣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