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_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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繭鼠祭司悠閑地帶著他回到船艙里,指著對面的椅子說:“請坐?!?/br> 杭十七就“乖乖”在椅子上坐下了。 “有意思么,你直接控制我坐下不就完事了?”杭十七本是在心里吐槽,沒想到竟然直接說出來了。他摸摸喉嚨,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 不過杭十七也明白,有繭鼠祭司在,一個念頭自己就會被重新控制住,不會有機會逃跑的。 繭鼠祭司摘下兜帽,露出蒼老的臉龐:“我的孩子,不要用這樣戒備的眼光看著我,其實我對你并沒有敵意,相反,我一直很欣賞你?!?/br> “沒敵意?不如你先把從我這里騙走的血還給我?!焙际卟豢蜌獾匕咽殖耙簧臁?/br> 繭鼠祭司說:“血可以還你,不過,我想我們之間有一點小誤會需要解釋清楚。” “解釋什么?我不是你們從另一個世界召喚來的?你們沒有抹掉我的記憶把我變成工具人?在我脫離控制之后,你們沒有試圖重新控制我,或者殺死我?”杭十七說:“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解釋的?!?/br> “激怒我并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我的孩子?!崩O鼠祭司收起臉色的笑意警告道。 杭十七一攤手:“抱歉,誰叫你造我的時候沒把我造得理智一點呢,忍著吧?!?/br> “罷了,”繭鼠祭司搖搖頭,像一個縱容孩子的慈愛的長輩:“你的那些控訴我都承認,可我并沒有害過你,你在你原本的世界本來就死去了,是我把你召喚過來,給了你一個新生的機會?!?/br> 杭十七被惡心地胃里一陣翻騰,想反駁,但他恢復的記憶零零碎碎,并不記得自己穿越前死沒死過。又或許對方說的是長命,他在穿越前已經(jīng)死了,這倒是有可能,畢竟自己十八歲時,長命應該也已經(jīng)十三歲了,對于一只哈士奇來說,并不算年輕。 杭十七謹慎地沒有暴露自己恢復記憶的事,只說:“如果你所謂的新生,就是被你當做工具人奴役,那我寧可不要。我想其他繭獸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那些繭獸人怎么能跟你相比,他們不過是一群只剩下本能的行尸走rou罷了?!崩O鼠祭司用渾濁的灰綠色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杭十七。 杭十七撇撇嘴,你自己把人弄成那樣的,結(jié)果還要嫌棄。不要臉。不過口舌之爭沒有異議,氣不死這個老頭,吃苦頭的還是他自己。杭十七決定問點有用的。 “繭鼠和云狐聯(lián)手了?” “七王族是我們永遠的敵人?!崩O鼠祭司卻說。 “那云無瀾是怎么回事,還有鳳墨瞳?”杭十七感覺繭鼠祭司的話里似乎漏出些線索,但一時又無法準確地抓到。撓撓腦袋,想起今天下午他們給自己戴□□的事情:“難道你們把真正的他倆給掉包了?!?/br> 繭鼠祭司笑了起來,胸腔震動像一個漏風的風箱:“你這想法還真是天真,一族的王豈是那么好偽裝的。他們當然還是他們自己?!?/br> “那云無瀾為什么會幫你把我騙到這里?”杭十七問。 “自然是因為我給了他足夠他動心的利益?!崩O鼠祭司負手說道。 杭十七想象不出,什么是一個云狐王得不到,而需要出賣盟友求助繭鼠的,他努力想了想,難道是之前那個傳說可以通關(guān)換身體維持長生不老的傳言:“你知道書苒是你小師弟換了個身體么?” 杭十七期待從繭鼠祭司臉上看到震驚,氣憤或者恐懼一類的表情。但他失望了。 繭鼠祭司淡笑著:“他自以為可以瞞過我的眼睛搞些小動作,其實我這些年一直在關(guān)注他。他的實驗很有趣,當然風險也很高。我不喜歡風險,所以只需要在暗中耐心地給他澆水施肥,等待果實成熟,再一舉把它摘下來就好。” 就是等別人研究完了,你截胡唄,說那么文藝,就好像你干的是人事了一樣。不過杭十七試探了半天,也沒能確定繭鼠祭司到底是靠什么打動云無瀾的,算了。杭十七放棄思考,決定把這種有難度的問題,交給敖梧。 說起敖梧……杭十七想:他知道自己被抓了么?他會來救自己的吧?杭十七不太確定,自己的提示會不會給的太隱蔽了。賣烤串的大叔,不會把自己的東西直接丟河里去吧? 繭鼠祭司推開窗戶,窗外,夜幕漸漸降臨,晚霞的光均勻涂抹在萬澤城的每一座房頂,每一條街道,讓他們顯得安靜又祥和。 “今晚的萬澤城會很熱鬧。為了你?!崩O鼠祭司忽然說。 “你要做什么?”杭十七頓時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不是應該低調(diào)地帶著自己離開嗎?他們還想去搞事情? “是你做什么。”繭鼠祭司轉(zhuǎn)過身來:“等我們一出城,你就會收到信號,會殺死小院里的所有看守。很快,七王族就會得知你逃跑的消息,在城里,和碼頭,對你大肆進行搜捕?!?/br> “而你會把他們引到,我布下的埋伏里,你猜猜,今夜會因為你,死掉多少獸人,多少七王族的血脈,他們的血,夠不夠填滿這條河?”繭鼠祭司說道七王族時,興奮地眼皮抖個不停,縱橫的皺紋里,裝著對他們刻骨的恨意,以及復仇的快.感。 杭十七不想猜,他想起那個追了自己一下午,卻追不上,只能對著自己吹胡子瞪眼的鶴族老伯;想起被自己丟泥巴氣得抓狂,后來卻玩得不亦樂乎的云狐兄弟;想起門口老是打瞌睡流口水的鐵甲熊守衛(wèi);還有院子外那幾個走路輕得像幽靈,會忽然從某個角落躥出來嚇人的獅虎戰(zhàn)士。他們都要死了。雖然只認識了幾天,杭十七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但他并不覺得是自己的錯。繭鼠祭司就是要利用假扮自己的那個人去殺人,然后讓自己背黑鍋。他不僅讓別人覺得是自己殺的人,還要人自己背上負罪感,覺得這些人都是自己害死的,憑什么! “死多少都跟我沒關(guān)系,是你盯著我的名義去害人,又不是我去害人,休想把鍋甩給我。”杭十七才不被他繞進去。 “一樣的,你不殺他們,他們卻因你而死。如果不是你……” 杭十七不為所動,打斷他并大聲嚷嚷著:“是因你而死,就是你害死的,和我沒關(guān)系!不然你現(xiàn)在說住手,或者放我回去,不就誰都不用死了。你這個殺人兇手,別想把鍋甩給我,爺不吃這一套!” 犟嘴的結(jié)果是杭十七被拍暈了。 “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罷了,等回家了,我會親自教導你?!崩O鼠祭司對手下人吩咐:“把他帶下去仔細照顧著。到地宮之前,他應該不會醒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