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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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如何說?”靖安侯動了動手指,接過妻子手中的布巾,一下一下為昭華郡主擦頭發(fā),淡淡地說道,“陛下并非任人拿捏的人?!?/br> 霍家的野心勃勃,皇帝早就看在了眼里。 太后若是知機(jī),適可而止,他還能容忍霍家一段時間。 若是太后步步緊逼,頭一個遭殃的就得是霍家。 “只看著吧。” 昭華郡主嗯了一聲,想起了什么,與靖安侯告狀,說起秦斐敢私自帶了阿福出府,“這孩子,先前看著還穩(wěn)重。怎么行事也這么造次?” 這小小年紀(jì)就去了戰(zhàn)場上,看著再如何的玉人兒似的,內(nèi)里也練成了一副武人的粗莽不成? “這小子!”靖安侯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不像話!等明兒我見了他,必要狠狠教訓(xùn)他一回!” 他在京城里,素來有“笑面虎”的諢號。 人人都說,不怕薛二怒,只怕薛二笑。 他肯發(fā)怒,那是將你當(dāng)做了自己人,火氣不過一時??烧嫒羰沁B火氣都沒有,只笑得春風(fēng)拂面,那后手才叫人從心里發(fā)冷。 昭華郡主與他做了十幾年夫妻,又怎么會不知道丈夫什么脾性? 哼笑一聲,“做給誰看呢?” “瞞不過你去?!本赴埠顕@息著從身后環(huán)住了妻子,“阿斐那孩子,我甚是喜歡?!?/br> 小小年紀(jì),軍功有了,爵位有了,開府封王。當(dāng)初他十歲出頭上戰(zhàn)場的時候,誰會想到如今秦斐開府封王? 不到十五歲,圣寵隆渥,卻并不恃寵生驕。相反,提出不設(shè)王府屬官,不建王府護(hù)衛(wèi)。 看似失去了不少,可圣心卻更加牢固。 主意正,有能為,心性之堅世所少見。 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是,秦斐沒有傻乎乎的沽名釣譽(yù),為了個“孝”字就回去和榮王那個王八蛋玩父慈子孝那一套。 這就很能入靖安侯的眼了。 靖安侯,是實(shí)實(shí)在在將秦斐當(dāng)做晚輩看的。 看著丈夫臉上的神色,昭華郡主心中警惕起來,“你在想什么?” “……”靖安侯咳嗽了一聲,硬生生轉(zhuǎn)換話題,“聽說,今兒三弟給薛蓁送去了幾個丫鬟?” 這主意相當(dāng)?shù)牟诲e。 “……”昭華郡主無語。 夫妻兩個頭對頭手拉手說私房話的時候,泰安伯夫人薛蓁,正滿臉淚痕地指著泰安伯,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泰安伯被教訓(xùn)的不輕,沒工夫往外宅里跑。 可沒關(guān)系,外邊的佳人雖然見不到了,但伯府里又多出來十二個不是? 泰安伯夫人親自端了一碗燕窩粥來看他的時候,就見丈夫正半靠在床上,眉眼風(fēng)流含情,拉著個美人兒的手說笑。 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美人兒粉面低垂,羞羞答答,可那身子卻不住地往泰安伯身上靠。 饒是泰安伯夫人司空見慣了,也萬萬沒想到這會兒丈夫還癱在床上,還敢這么著胡來。 “你……”泰安伯夫人真是傷心了。自己聽了他的話,鬧得娘家都不叫回了,親哥哥都來打自己的臉。丈夫還懷抱美人。 “夫人來啦?”泰安伯沈通是個沒什么廉恥的人,被妻子看見了與個美人兒這般衣衫不整的,也絲毫不以為忤,反而一只手將美人兒往身邊拉得更近了些,笑道,“手里端著什么?我猜猜,不是燕窩,就是參湯。到底夫人賢惠,知道為夫要好生補(bǔ)一補(bǔ)?!?/br> 一邊說著,一邊輕挑地在美人兒下巴上勾了勾。 那美人兒就軟在了他的懷里,露出些羞澀,又伏在泰安伯耳邊說了句什么,逗得泰安伯哈哈大笑,一雙手愈發(fā)不老實(shí)起來。 這一幕實(shí)在是太過刺激了泰安伯夫人。 她本來也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傷心之余心頭火氣,狠狠將一碗燕窩砸到了地上,尖叫著撲了過去,“沈通,你對得起我的!” 五指成抓,奔著美人兒雪白鮮嫩的臉蛋就抓了下去。 美人兒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嚇得傻了,驚叫了一聲,沒躲過去,被泰安伯夫人一爪子正劃過了臉上。 頓時,殷紅的血珠兒就冒了出來。 “我的臉,我的臉!”美人兒伸手一擦,見手上都是紅色,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急的,眼睛往上一翻就暈了過去。 “薛蓁,你瘋了不成!” 才到手的小美人兒呢,泰安伯還意猶未盡,美人兒臉就叫這個潑婦給毀了。 “你這個……” 后邊的話還沒說出來,泰安伯夫人已經(jīng)撲在了他身上,又是哭又是捶,“你個沒良心的,除了不許你把外頭那個妖精接回來,我什么都聽你的了,你就這么對我!” “潑婦!”身上有傷,泰安伯躲避不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幾下子。 一時間,泰安伯夫妻兩個上演了全武行,半個伯府的人都被折騰了過來。 “哎呦,我的兒??!”泰安伯老夫人被人扶著,顫巍巍地進(jìn)門,看見的就是滿地狼藉。人倒是還好,已經(jīng)停了手。不過,兒子臉上又多了兩條血檁子,兒媳婦頭發(fā)都披散了下來,左邊臉頰也是紅腫一片。 “你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老夫人拐杖重重地點(diǎn)著地,“大半夜地鬧起來,不怕人笑話你們,還不怕人笑話孩子嗎?” 泰安伯夫人抽泣了兩聲,“我好心來送燕窩,他身上有傷還能跟妖精廝混呢。對我半點(diǎn)不上心,我哪里還怕人笑話呢?!?/br> 泰安伯老夫人冷笑,“你可別忘了,那妖精是你哥哥送來的!” 早上人送來的時候,為了氣這個仗著公府出身,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兒媳婦,老夫人笑瞇瞇地叫人安排了院子,把十二個美人兒照單全收了。 其實(shí)到了過半晌,老夫人就回過了味。她不知道薛三為什么送了這些人來,但用小腳想都知道,薛三這是沒安好心哪。 果不其然,晚間薛蓁就又和兒子打了起來。 “你兄長安的什么心?”老夫人指著泰安伯夫人罵道,“誰聽說過做舅兄的給親妹夫送女人?傳出去,好叫人說我兒好色?你的心也太狠了,我若是你,有這會兒鬧的心,早就回去問到你哥哥臉上去了!” 說著還不解氣,抬起拐杖來就抄泰安伯夫人掄了過去——薛三送人來,擺明了就是公府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給薛蓁撐腰,老夫人的膽氣便大了起來。 這一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就落在了泰安伯夫人的身上。 泰安伯夫人痛得眼淚都下來了,捂著被打的地方就倒在了地上。 抬起朦朧的淚眼,就見婆婆正冷冷地看著自己,丈夫眼神中充滿厭惡,就連扶著婆婆的兩個妯娌,目光中也都是幸災(zāi)樂禍。 “你們,你們欺負(fù)人……”她哀哀地哭了起來,心里滿是后悔。 如果她沒有得罪了哥哥,她還是定國公府那個隨心恣意的姑奶奶,誰敢這么對她呢? “通兒,跟我走?!崩戏蛉俗屓巳シ銎鹆颂┌膊?,揚(yáng)長而去,看都沒看泰安伯夫人一眼。 瞬間,屋子里就只剩了伏地痛哭的泰安伯夫人。 “嫂子從前,不也是這樣欺負(fù)我們的?” 泰安伯夫人聞聲霍然抬頭,就看到她的兩個妯娌站在門邊,臉上笑得暢快極了。 “你們……” 沈三太太掩唇而笑,“嫂子不是一直說,我們小門小戶的出身,嫁妝寒酸眼皮子淺?是,咱們陪嫁比不得嫂子十里紅妝,可咱們也沒有個給老爺送女人的兄長不是?” 旁邊的沈二太太稍稍厚道點(diǎn),上前扶起泰安伯夫人,含笑問道,“嫂子如今沒了依仗,往后還有的被欺負(fù)呢?!?/br> 妯娌兩個盡情取笑了一回泰安伯夫人,才相攜而去。 泰安伯夫人都傻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先這兩個在自己跟前鵪鶉似的,只有奉承的妯娌,竟然也落井下石? 看看一地的瓷器碎片,角落處還有個昏迷的美人兒,連個來照看她的丫鬟都沒有。泰安伯夫人心里,忽然就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害怕。 沈明程站在外邊游廊的轉(zhuǎn)角處,聽著里邊傳出的哭聲,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廊下昏暗的燈光叫他俊俏的臉龐在黑夜里看起來明滅不定。 他的心中,充滿了酸澀。 這就是他的家人,他的祖母,父親,嬸嬸。 涼薄,自私。 可誰又能說,有今日的下場,不是他母親自己平日里作出來的呢? 第27章 表哥的話,什么意思? “表哥,我這里頭……難受啊……”沈明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鼻子尖都紅了。右手扯著薛凊的袖子,左手拍著自己心口,“表哥你不知道,兄弟我有多難!” “昨個兒,我在暗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鬧,看著我娘哭嚎了半宿,我都沒上前去啊……我不是個不孝順的人,哥你知道哈?” 松開了手,又去抓酒壺,“我是那不孝的人嗎?從小到大,我最孝順了!我娘再不好那,那也是我娘啊……” 看著眼前這個抓著自己撒酒瘋的表弟,薛凊無奈極了。 他被沈明程約到了這家醉仙樓,還以為有什么事。結(jié)果,進(jìn)門就看見沈明程自己抱著酒壺已經(jīng)喝得半醉了。 這不是么,還說起了醉話。 “阿程,不能再喝了?!弊硐蓸抢锏木?,在京城里都很有名氣。他們家自釀,后勁兒十足。這么喝下去,沈明程得醉到明天去。 從沈明程手里搶過了酒壺放到一邊,薛凊喚了伙計來,讓上一壺沏得nongnong的熱茶來。 “我就要喝!” 沈明程札手舞腳的,往前去搶酒壺。一個沒坐穩(wěn),直接出溜到了椅子底下。 薛凊只好又起身去扶他。 他比沈明程大了兩歲,論起身板兒,還不如沈明程結(jié)實(shí)。用力了兩次,也沒能把個醉酒的沈明程扶起來。 恰好伙計送了茶進(jìn)來,見狀連忙放下了茶壺來幫忙。好不容易兩個人把沈明程扶到了椅子上,沈明程的眼睛就盯上了茶壺。嘿嘿一笑,抓起來就往嘴里倒。 “阿……程?” 薛凊攔得慢了些,眼睜睜地看著沈明程喝了一大口熱茶進(jìn)去,又猛地噴了出來,伸出舌頭不停地吸氣。 “燙……”沈明程含混不清地嘟噥,“燙死我了。” 不是酒,他略微失望,看著薛凊,“表哥,我還能……喝酒?!?/br> “煩勞你去再取一盞醒酒湯來?!毖跆统隽艘粔K兒碎銀子遞給了伙計,好脾氣地道。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需太熱的?!?/br> 伙計大概也是在酒樓里見多了醉漢,并沒有什么驚訝的。反倒是薛凊那塊兒碎銀子,擺明了是要給他的,眉開眼笑地應(yīng)了,自跑出去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