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偏偏上癮、表哥為我點絳唇、杭十七不是哈士奇、女配還不分手是會死的、花招、枕邊嬌雀(雙重生)、我在三國當(dāng)大佬[系統(tǒng)]、戰(zhàn)死的爹爹回來了、大佬們嬌軟易推倒、溺婚
等他傍晚回來,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面條,冷面炒面湯面拌面換著來,周騰也有吃有喝被伺候得好好的。 江初想跟他說幾句話,覃最一概能不吭聲就不吭,將愛答不理貫徹到底。 本來話就夠少了,江初都怕他天天在家憋出毛病。 更主要的是,他真的吃夠面條了,現(xiàn)在擤個鼻涕都感覺能擤出面條來。 “覃最?!敝芰挛缦掳嘣?,第二天休息不用去公司,江初拎了個西瓜回來,進門就抱著胳膊把覃最堵在廚房。 鍋里果然又煮著面條。 “火熄了,哥帶你出去吃?!彼媚_背蹭了蹭周騰的肚子,又撩欠兒地伸直腿,在覃最的小腿肚上夾了一下。 覃最這雙腿長得特好,長,直,看著就有勁兒。 他光顧著欣賞,覃最偏頭望他一眼,這回輪到江初沒來及反應(yīng),覃最把煮面的湯勺往鍋里一撇,一把攥著江初的腳踝撈起來,上前一步給他懟在了墻上。 第7章 “我靠!”江初是真的一丁點兒準備都沒有,誰能想到下個班回自己家里還能碰上偷襲??! 他的右腿直接被覃最折起來了,膝蓋被掰得頂著墻。 江初手上還有兩下,腿是真沒系統(tǒng)練過,這么被迫金雞獨立一站,他差點兒貼著墻直接歪下去,忙一手往后攥著門框,另一只手沒東西抓,死死扣上了覃最的肩膀。 “有病吧你?松手!”江初晃了兩下,倒抽一口氣,“媽的韌帶要斷了!” 覃最肯定不能真把韌帶給江初抻斷了,他手上拿著力道呢。 看江初晃晃悠悠站不穩(wěn)當(dāng),他有種出了口氣的快感,故意撐在江初跟前兒盯著他問:“服么?” “我服你三大爺!等會兒不想挨揍就給我松手!”覃最這一下壓迫感太強了,江初不由地又往后貼了貼墻,恨不得一耳刮子抽他腦袋上。 這什么破姿勢啊! 缺心眼兒的玩意兒! 覃最望著他,眉梢一動,攥著江初的腳踝又往上推推。 “服服服!你是哥行了吧!”江初立馬認慫,不說韌帶行不行了,再掰下去等會兒褲子先“嘶啦”豁開了,接下來一星期就得輪著他沒臉。 “松開我,乖,真撕著胯了?!彼懞玫嘏呐鸟畹牟弊?。 覃最斂下眼皮,露出個報復(fù)得逞的輕微笑容,撒開手帶著點兒得意洋洋晃了出去。 江初呲牙咧嘴地揉兩下腿根兒,立馬原形畢露。 “能耐啊你!”他喊了一聲,撲出去要勒覃最的脖子。 覃最一猜他就得來這手,回身一個格擋,兩人差點兒一塊兒摔進沙發(fā)里。 互相鬧了幾下,西瓜都不知道滾去哪兒了。 人跟年輕人待在一塊兒,心態(tài)也會變年輕。 江初現(xiàn)在覺得這話有點兒道理。 家里來了這么個弟弟后,不說他是不是心甘情愿吧,至少下班后愿意多動彈動彈的心思多了。 他這兩年玩心淡了,都是下班直接回家,有什么娛樂也是從公司直接過去,到家后累得半死不活,沖個澡往沙發(fā)上一躺就不想動,唯一的運動項目是十點以后從沙發(fā)上挪到臥室床上。 現(xiàn)在好歹會跟覃最打打架。 也會琢磨著沒事兒了帶他出去吃點兒別的,思考思考這個年齡的學(xué)生都愛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開學(xué)了?”他開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轉(zhuǎn),想著吃什么好,問了覃最一句。 “下周?!瘪罱o了他個更確切的回答。 “哦下周?!苯觞c點頭,一想今天都周六了,又驚訝地說:“那不就后天么?” 覃最沒說話。 江初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哥哥當(dāng)?shù)糜悬c兒糙,跟覃最倆人處得像室友似的,再過兩天都開學(xué)了,也沒帶他到處逛逛。 “餓么?”他迅速規(guī)劃了今晚的安排,“去買幾件衣服,然后再去吃飯?或者去你學(xué)??匆蝗Γ俊?/br> 覃最“嗯”了聲。 “干脆也別專門找地方吃飯了,”江初又想了想,食指輕輕叩了兩下方向盤,“帶你去吃學(xué)校后門一條街?!?/br> “二十七中?”覃最看他一眼。 “啊?!苯跣π?,“當(dāng)年也是我母校,想想還挺懷念的?!?/br> 帶覃最買衣服很快,比那天買內(nèi)褲還快。 也不知道到底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扒掉覃最剛來那天的民工裝,剃個頭讓他的氣質(zhì)一下上來了,還是覃最本身底子太好——江初抓著什么風(fēng)格的衣服讓他去試,看著都像模像樣的。 絕對是往學(xué)校里一扔,會被小姑娘勾著腦袋回頭多看兩眼的那一款。 只是簡簡單單的休閑運動褲,配個t恤和胸包,覃最揣著兜沒什么表情地往那一站,就有股說不來的勁兒。 不張揚,但是夠野。 江初順手把旁邊模特身上的背包給扒拉下來,甩在覃最肩上讓他當(dāng)書包,滿意地吹了道口哨。 前面兩套還試了試,后面江初直接把這一步都省了,一口氣拿了四五套偏休閑運動的上下裝,買了三雙鞋。 想想已經(jīng)立秋了,開學(xué)馬上九月份,天氣說冷就冷,又給覃最買了三件外套。 “多了?!瘪盍嘀痈醭鰜頃r,輕聲說了句。 “不是我的錢。”江初沒打算塑造個多犧牲自我的好哥哥形象,隨意地說。 走到店門口,他看見模特頭上的棒球帽不錯,摘下來自己戴上試試,又扣在覃最腦袋上看了眼,突然說:“你是不是長高了?” “不知道?!瘪畲髦弊涌此?,視線好像是比上周剛來那天又平了些。 青春期就是竄個子竄得快,江初高中那會兒也是一天一個樣兒。 男長二十三,看覃最這腰高腿長的勢頭,少說得奔到一米八五。 江初有點兒不服氣地嘖了聲,轉(zhuǎn)回去買了兩頂同款不同色的帽子。 “換上新衣服去逛?”他手上轉(zhuǎn)著帽子問覃最。 覃最身上還穿著江初的大褲衩和t恤,不知道是無語還是好笑地看他,只伸手把帽子拿過來戴上,大包小包全扔進了車廂后排。 從江初家到二十七中確實不遠,兩個路口的事兒,油門還沒踩到底就到地方了。 江初邊回想邊告訴覃最坐幾路車能直接到學(xué)校、地鐵得走一個路口,等走到站校門也不遠了、騎車其實最方便。 越說他越覺得,覃舒曼和江連天壓根兒就不是因為二十七中是重點才把覃最安排來這兒,直接就是沖著他來的。 夫妻倆賊一塊兒去了。 “你媽這幾天給你打電話沒?”前面就到學(xué)校了,江初在馬路對面找地方停車,隨口問。 問完他才突然、猛然、恍然地覺察到一個在現(xiàn)代社會被自動忽略的問題。 “你有手機么?”他盯著覃最。 仔細想想,從見了覃最開始,好像就一直沒見他拿過手機。 “沒打,有?!瘪钣萌齻€字回答了江初的兩個問題,跟江初對了一眼,他推開車門下去,補充一句:“沒帶身上?!?/br> “在家呢?回去跟我加個微信。這就是二十七中?!苯跻叉i了車下去,抬手比劃一下,“對了,你現(xiàn)在到底是快十七還是十八?身份證上跟你媽說的好像不太一樣?!?/br> “你說話總這樣么?”覃最很難得地主動問了他一個問題。 “什么樣兒?”江初反問他。 “蹦著說。”覃最頓了一下,醞釀出這個形容。 “那你是沒見著大奔,我好賴還在原地蹦,他是原地就能把話題給你蹦沒了,”江初笑笑,抬手往覃最肩膀上一搭,“走著。” 覃最后脖子一緊,想起那場喪權(quán)辱國的三十秒擒拿架,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耷著眼皮抿抿嘴,跟著江初往馬路對面走。 二十七中做為一個重點高中,并且是矗立于市中心地段的重點高中,門臉兒小得非常標準。 江初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還沒覺得,現(xiàn)在轉(zhuǎn)回來看,要是把大門口的銘牌一摘,感覺都沒小區(qū)后面那家幼兒園有派頭。 本來江初這樣一看就跟學(xué)生掛不上鉤,覃最也穿得沒個學(xué)生樣兒,往學(xué)校里走一準兒得被門崗攔著。 不過現(xiàn)在正好是晚自習(xí)之前的吃飯時間,校園里外進出的都是人,他倆貼著門邊兒混進學(xué)生里溜了進去。 整個學(xué)校攏共就那么大點兒地方,其實沒什么逛頭,穿過幾棟教學(xué)樓,一條道走到底就是學(xué)校后門。 但是江初時隔挺多年重回高中校園,感覺還挺奇妙。 置身在高中校園獨有的咋咋呼呼的氛圍里,看著各種各樣干嘛都有的學(xué)生從面前經(jīng)過,還有擠在可憐兮兮一丁點兒小cao場上堅持打球的大男孩兒們,讓他想起不少以前自己上學(xué)時的事兒。 是真·青蔥歲月啊。 “你在幾班?排了么?”他問覃最。 “9吧?!瘪钕肓讼氩耪f。 相較于江初的回味,他是完全沒有表情。 江初專門看了眼,覃最不管是在火車站,在飯店,還是在他這個年齡該在的學(xué)校,一水兒就是個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里又帶點兒很淡的不耐煩。 整個人腦門兒頂上恨不得扎幾個大字兒:別招我。 這么比起來,兩人在家里打架玩兒,反倒是他情緒最豐富的時候了。 江初本來還想問問覃最以前成績怎么樣,瞅著他這個勁兒估計也是稀爛,沒什么好問的。 既然沒興趣,他們干脆也沒多留,在校園里打了一頭,就直接穿過后門去了小吃街。 “咱們吃什么呢?燒烤?”江初聞著各種混合的香味兒,突然特想吃小龍蝦。 “你海鮮過敏能不能吃蝦?”他扭頭問覃最。 “蝦是河鮮吧。”覃最上回吃蝦還是小時候過幾歲生日,他爸自己在家做的,八輩子的事兒了,當(dāng)時過沒過敏他一點兒印象沒有。 “都在水里爬,往上數(shù)八代都一個水坑里的祖宗?!苯跆褪謾C查了查,遺憾地搖搖頭,“你吃烤串吧,我自己來二斤麻小?!?/br> 他順著味兒挑了家店,剛要進去,覃最腳尖攔了他一下:“回家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