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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絨脫下外套放在一旁,蹬掉鞋子,掀開被窩上床。 被窩里很暖和,她一進(jìn)去, 謝潮生就抱過來,腦袋稍傾, 嘴唇無意識碰著她額頭。 他的身體guntang,和火爐一樣,比她自己在家睡覺暖和多了。 看著天色沒亮,林絨舒舒服服回抱住他, 放心閉上眼睛。 謝潮生的身上一股混合花香,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很容易讓人覺得安心。 縮緊身子, 正使勁嗅著,林絨忽然聽到腦袋上方的聲音:“怎么這么早?” 聲音有一絲啞,透著鼻音,極為勾動人心。 林絨仰頭:“你不會感冒了吧?” “沒有,”謝潮生應(yīng)完,重新?lián)Ш盟?,“早上都這樣?!?/br> “我沒睡飽。” “那再睡會?!?/br> 估摸著有一會兒了,謝潮生摟著她的手臂自然放松,呼吸逐漸均勻。 林絨悄悄探手,摸了摸他腦門。 微燙。 她轉(zhuǎn)身想下床,睡夢中的人扯住她。 回過頭看,他眼微睜,還是那副茫然的模樣。 “不睡了嗎?” “我看藥店開門沒,去買一盒板藍(lán)根。” “……” 無言片刻,謝潮生手稍一拉,扯回在被窩外的她。 他仔細(xì)掖著被子,幾乎將她裹成蠶蛹。 “不要板藍(lán)根?!?/br> “……” “所以,你沒感冒?!?/br> “沒?!?/br> “所以,你是要我?!?/br> “是?!?/br> “…………” 沉默幾秒過后。 林絨支起腦袋,和低眸望過來的人,四目相對。 清楚看見他眼底的不明所以,驀然地,她撲哧笑出聲。 “我男朋友,真是可愛?!?/br> 謝潮生有一點小感冒。 睡了會起床后,他自己很快意識到這點,退了房沒先去吃早餐,而是找了間藥店買藥。 藥店內(nèi),謝潮生用水服完藥,轉(zhuǎn)而重新拿了紙杯,撕開袋板藍(lán)根倒下,接半杯熱水。 他垂眼,耐心用棉簽另一頭攪拌至不太燙,好了后,遞給林絨:“喝了?!?/br> 看完全程的林絨,沒想到板藍(lán)根是要進(jìn)自己嘴里,當(dāng)即扭頭:“不要,我又沒感冒……” “乖,”謝潮生湊近,低聲,“有可能會?!?/br> “……“ 林絨輕眨兩下眼,想起了在酒店里。 她半中二地說完那句可愛,不過幾秒,就被按住。謝潮生的吻,沒留半分余地,攫取她所有氣息。 她摟緊他,盡情回吻。 覺沒睡成,倒親了個昏天黑地。 所以,還真有可能會感冒。 “好吧……”林絨抿抿嘴,接過紙杯,小口小口悶。 謝潮生接了杯清水,等在一旁。 林絨喝完兩杯,跟他走出藥店,咂咂嘴巴:“我怎么覺得,那個阿姨在笑我們?” “……” “你看錯了?!?/br> “哦。” 謝潮生回國的時間緊張,林絨請假的時間也緊張。 吃完早餐,兩人打車趕往機(jī)場。 領(lǐng)完登機(jī)牌,林絨又確認(rèn)了遍藥品完善,語重心長叮囑謝潮生記得吃。 抬起頭,將袋子交到他手里后,她張開雙臂:“快,最后再抱一個!” 謝潮生失笑,抬起右手環(huán)住她后腦勺,將人攬進(jìn)懷里。 他的左手還提著藥,搭在她腰間,隨著時間流逝,一點點收緊。 準(zhǔn)備過安檢了,兩人終于松開。 少年的身形挺拔清雋,西裝的版型將其勾勒到極致,站在人群中,是與旁人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 林絨沒舍得說出的話,在這一刻,終于鼓起勇氣。 她揚揚嘴角,發(fā)自肺腑道:“你穿西裝好帥?!?/br> 謝潮生同樣的,淺淺揚起嘴角。 “等下次見面,我親手給你打領(lǐng)帶?!?/br> “好?!?/br> 話音落下,謝潮生遞過藥:“幫我拿下?!?/br> 林絨接過,不明所以。 下一秒,謝潮生修長白皙的右手扣住領(lǐng)帶,微扯了扯。 林絨猛地睜眼,視線重新聚焦。 謝潮生左右手配合,動作優(yōu)雅有序,實際又不過片刻,領(lǐng)帶被解開。 他仔細(xì)重疊幾下,遞給她,嘴角的弧度輕微。 “拿去練習(xí)?!?/br> 林絨手里攥著領(lǐng)帶,在原地站了很久。 謝潮生的身影逐漸不再清晰,她眼微睜,連忙上前幾步。 某個在人海中依舊顯眼的人,在這時回頭。 他看著她,勾了勾唇。 臨近高考的最后期間,時間如飛逝一般的過。 最后一節(jié)課上完,高三一整棟樓,全都往下洋洋灑灑飄起了紙屑。林絨一開始不在其中,后來被氛圍感染,跟著一起撕書。 壓力果然釋放很多。 她拍下了教學(xué)樓外“下雪”的畫面,發(fā)給謝潮生。照畢業(yè)照時,又別有用心的,站在了后排。 高考最后一天,林絨第一個出考場。校門外有不少采訪的人蹲守,看到她,連忙圍上來。 還沒回答問題,林絨看見人群之外,有人捧著花束走過來。謝霄一身正裝,笑得和從前一樣,步態(tài)從容走來,將鮮花遞到她手中。 “絨絨,恭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