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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霽喉嚨干得發(fā)疼,指了指老式斗柜。十一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連忙拿了一瓶蘇打水遞給顏霽。 顏霽此時手腳無力,啞著嗓子無奈道:“……勞駕,打開?!?/br> 十一尬笑,“咔噠”一聲擰開瓶蓋。 顏霽小口喝下半瓶水,稍稍緩過勁來:“謝謝你?!?/br> 十一雙手插肩,翹起二兩腿:“怎么謝?” “你說?!鳖侅V側耳等候。 十一歪著腦袋:“等我想想,先記下?!?/br> “好?!鳖侅V目光在屋里巡視一圈,沒看見鐘表又見外面夜色濃重,便問,“幾點了,你怎么沒走。” 顏霽隨口一問,引來十一直翻白眼:“我是工具人啊,用完就想扔。要不是我們放假,我才懶得理你。我跟你說,闖紅燈三張罰單,你給我消了?!?/br> 顏霽想了想,認真給出方案:“消罰單我沒這個本事,等過幾天我去交警大廳,那能直接在機器上交罰款,用我駕駛證扣分。這樣對你沒有影響,你看可以嗎?” 十一擺擺手:“懶得理你。給我說說吧,這次又什么情況?你怎么和這些小片警混一起了?” 話音未落,楊書輝小片警推門進來。 十一和楊書輝大眼瞪小眼,各自翻了個白眼。 顏霽起身站起喊了聲:“楊哥?!?/br> 楊書輝忙道:“你坐,我就來看看你醒了沒。對了,有個電話打到派出所座機找你,你要不要回個電話?” 顏霽點頭:“誰找我?” 楊書輝一臉賊笑:“那我得問你,她說找顏霽,我問你是她的……她回我說,家屬?!?/br> 家屬? 顏霽抿唇忍住笑意:“哦,可能,可能是我家親戚。楊哥,我手機是不是被當證物收起來了?” “我的舊手機,卡給你換上了?!睏顣x把手里手機遞給她,扭頭驅趕十一,“小顏醒了,你可以走了吧。記住,保持手機通訊,我們隨時會聯(lián)系你?!?/br> 十一和楊書輝十分不對付,一臉懶得理你,朝顏霽擺了一下手:“不用送,你好好休息,回頭找你聊?!?/br> 楊書輝對十一這個做筆錄極度不配合的社會不安分子很警惕:“小顏,我送她?!?/br> 顏霽也未堅持,只是起身目送兩人出門。 小會議室門輕輕關上,顏霽坐回沙發(fā),糾結這么晚打過去會不會打擾晏燈休息。 她篤定來電的人一定是晏燈。 此念一起,心中沁溢甜蜜,如牙齒咬開酒心巧克力,舌尖尚未觸及,人已然微醺。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顏霽突然緊張。 話筒里一陣安靜,直到晏燈低輕的聲音響起:“顏霽?!?/br> 顏霽抿唇笑,笑意蔓延進她眼睛,開出玫瑰,點亮星星:“嗯?!彼曇糨p柔:“你怎么還沒睡?” 晏燈遲疑,望向窗外,遠空的星星泛著冷肅的光,那是億萬光年的美麗,走近了不過是或冷或熱的坑洼石頭。 “工作?!?/br> 晏燈語調平靜中帶著一絲不耐煩,顏霽卻假裝沒聽出:“你又不缺錢,別這么拼,身體健康第一?!?/br> 晏燈倒是很淡然:“資本家是吸血鬼,適合夜里工作?!?/br> 顏霽抓過抱枕摟在懷里:“那看來你回來吸了不少,比第一次見你臉色好多了。繼續(xù)保持?!?/br> 晏燈勾起唇角:“差太遠,別墅連花園都沒有。” “你怎么就記得這個?!鳖侅V嗔笑,目光愈發(fā)清亮,“那個狄先生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他的花園別墅估計得拍賣?!?/br> 晏燈心想,那我更放心了。她便不在說話,用一種冷硬的態(tài)度迫使顏霽道了一聲晚安,聽揚聲器里嘟嘟嘟不止,煩的人心里發(fā)慌。 朦朧愛戀像水里的浮光不可捉摸,切切實實的不可捉摸。清清楚楚知道它是假的,又不可救藥的沉淪于夢幻的美。失去理智的同時不相信直覺,鬼迷心竅地琢磨,胡思亂想的揣測…… 顏霽捂住臉,禁止自己再去想這件事。 楊書輝拎著盒飯推開門:“小顏,夜宵來了。噯,干嘛呢?” 顏霽忙掩飾性的揉了揉臉:“沒,就是沒想到一覺睡了這么久?!?/br> 楊書輝將兩大盒外賣發(fā)在小桌上:“還行吧,你從醫(yī)院回來也才睡了三小時吧?!?/br> 顏霽怔楞:“醫(yī)院?” 楊書輝只顧拆開外賣,頭也沒抬:“你記不清了?你在醫(yī)院醒過兩回,還好我們回來了,所長和吳旗在審那個姓狄的,哪有功夫應付那些律師記者。郜澤宇那個癟犢子就知道給邊彭打小報告,不就是個副局長嘛,我們所長還看不上呢?!?/br> 顏霽有些暈頭:“現(xiàn)在怎么樣?” 楊書輝往嘴里塞薯條:“在審,死鴨子嘴硬,‘無可奉告’,‘無可奉告’,‘無可奉告’,我看他丫的就是復讀機投胎?!?/br> “不過快了,都熬十幾個小時了?!睏顣x比了OK,指了指天花板。 棲梧山派出所小樓攏共二層,某任領導在上面蓋了一件鴿棚,荒廢好些年落到應照手中改成審訊室訊室。 昏暗逼仄的審訊室里,臺燈刺眼的光芒對著異國嫌疑人,經(jīng)過長達11個小時的突擊審訊,狄先生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一絲疲憊,凹深的眼睛因干澀抽眨幾下。 一直作為副審的應照突然放下手里資料,緩緩靠在椅背上,紅唇輕勾:“我很好奇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玩這個圖的刺激?是不是正常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