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他可能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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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傾扶早就該想到的,關(guān)于季挽舟這個人的存在。 那天晚上,小姑娘護小雞崽似的護在他跟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蛟S,從一開始就是她那出于常人的勇氣吸引了他。 當(dāng)時就覺得刺眼,現(xiàn)在阮昭還是站在季挽舟那邊,就顯得跟刺眼了。 “你腿好了嗎,就出來蹦跶?!?/br> 這話是沉傾扶問的,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神色卻愈加淡漠。 “好了,你不也放出來了?” 沉傾扶不屑:“早就出來了?!?/br> 阮昭:“……” 她看著他們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寒暄,感情好得像是多年未見的摯友。 話說還有點親切感是怎么回事啊。 還未等她多想,一只骨節(jié)清晰的手伸了過來,將她往那邊扯。 阮昭一下子撞到沉傾扶肩膀上,溫?zé)幔瑘杂驳?,她鼻尖發(fā)疼。 他用氣音哼笑,語氣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來給他送水的?” 一股涼風(fēng)吹來,能隱約感覺到此處氣場的陰沉。 偏阮昭還鄭重地點了點頭:“嗯?!?/br> 一雙水洗似的眸子眨著,真誠又無辜。 就顯得她這么做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時間還真讓人覺得找不出什么錯。 那他為什么生氣,生哪門子氣? 沉傾扶覺得自己都快被她給打敗了,這小同桌,是還沒開竅嗎? 他看到季挽舟肩上球衣被撕出的那道小口子,收回眼,問阮昭:“你就這么喜歡撕別人衣服?” 阮昭有些茫然,貝齒輕咬著唇:“……” “說話?!?/br> “姓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疾?。俊奔就熘凵锨拔兆×巳钫训氖?,擋在她前面,“有病就去治好嗎?” 沉傾扶目光落在男生握著的那截皓白如雪的手腕上,心里那股子不適感又涌了上來。 他聽見他說:“昭昭,我們走。” “等等?!?/br> 涼風(fēng)灌過來,沉傾扶嗓子有些啞。 他慢悠悠走過去,倏忽間,毫無征兆地一把揪住了季挽舟衣領(lǐng),眼底輕狂,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阮昭被嚇到了,以為他又要打季挽舟了,竭力扯開他胳膊,聲音里帶著點憤怒:“沉傾扶,你能不能別總是打人!” 沉傾扶手上力道驟然松了幾分,季挽舟趁機推開他,“我們那點破事跟其他人沒關(guān)系,離阮昭遠一點?!?/br> “好?!背羶A扶吊兒郎當(dāng)?shù)匦?,骨子又恢?fù)那點兒懶散勁。 他將地上的球撈起來,“我們來比賽,你贏了的話我就答應(yīng)你?!?/br> “你要是輸了的話,”他話音一轉(zhuǎn),篤定了自己會贏一樣,“就讓我打一頓?!?/br> 阮昭:“……” 這人怎么這么喜歡打人。果然是校霸。 風(fēng)卷流云,天光越來越暗,街道上逐漸亮起燈火。 方云好不容易找著機會和周江淮說話,雖然不過幾句,但好歹搭上話了啊,邁出了第一步。 她正想去找阮昭,看見周江淮和另一個男生也往她相同的方向走,心里的小鹿難掩興奮地跳了幾下。 “什么,還要打球?”池遇有點震驚,“你不累的嗎?” “人也不夠了?!敝芙词种鈸巫鷻冢吭谏厦?。 這個時候比賽結(jié)束,隊員大多都回去了。 “就1V1,單挑。” “和誰?” 沉傾扶隨意指了下,“他。” 池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覺得那男生有點眼熟,又看到他旁邊的阮昭,瞬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這是杠上了。 就沉傾扶這個暴躁脾氣,能選擇以“打球”這種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已經(jīng)算是很平靜克制了。 看到那邊阮昭和那男生說話,他頭一回覺得沉傾扶其實也挺可憐的。 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他頗有深意地往沉傾扶肩上拍了拍,口吻哀怨綿長:“扶兒,同情你叁秒鐘?!?/br> 沉傾扶很是暴躁地甩開:“滾?!?/br> 方云和阮昭坐在看臺上,方云問她:“你希望誰贏?” “我……” 阮昭有些回答不上來,但是一想到如果沉傾扶贏了的話,他就要打季挽舟一頓,傳言中那人向來頑劣暴戾,下手那么狠,萬一要是一個不小心也把季挽舟打成植物人了那怎么辦?不敢想象。 最后,她慢吞吞地說:“我希望季挽舟贏?!?/br> 后面幾步遠,沉傾扶手中攥著的毛巾緊了緊,幾秒后,又漸漸放松。 那等待的短暫幾秒鐘,他還抱有一點希望,在等她回答。 女孩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又肯定,滑進他耳朵里,給出她的答案,她希望季挽舟贏。 是了,從一開始,從她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就輸了。 還不明白么,這些日子她一看見他就躲,就已經(jīng)很厭惡他了。 思及此,少年漆黑的瞳眸中劃過幾絲嘲諷,步調(diào)散漫地走出體育館,往池遇那邊走過去。 季挽舟從洗手間出來,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比賽臨近時,阮昭忽然間又想起來什么。 往沉傾扶那邊跑。 方云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近距離欣賞周江淮的絕妙機會,跟了上去:“誒,昭昭你去哪兒?” 池遇在給沉傾扶噴消腫藥水。 阮昭也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坐在那兒,球衣短褲下,屈著的膝蓋上,不知何時擦破了皮,略微有些紅腫。滲出的小血絲在冷白膚色上很扎眼。 沉傾扶坐著,看見阮昭跑過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那眼神好似能把她給生吞活剝了,十分可怖。 阮昭步子不自覺放慢,鼓起勇氣往前走。 忽然覺得自己這么做有點不道德了。 但是一想起季挽舟要被打,就堅定了幾分原本的想法。 “你來做什么?”沉傾扶撩起眼皮,看起來疏離又冷傲,“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給那個什么粥的加油嗎?” 他語氣輕飄飄的,“我的輸贏和你有關(guān)系嗎?” 池遇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手一抖,藥水多噴了幾下。 不行了,這股子醋酸味都已經(jīng)變質(zhì)成深宮怨婦那味了。 阮昭點頭:“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 沉傾扶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她,眼中的冷淡低戾消退了幾分。 女孩薄唇小嘴的,眼睛比天上的星子還要亮上兩分。 阮昭心里想的是,你一定要輸啊。 她跑過來是因為想到自己最近的壞運勢,過渡一點給沉傾扶讓他發(fā)揮失利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思及此,她手上也有了動作,走近往沉傾扶背上拍了拍。 沉傾扶背脊僵硬,“你……你干什么?” 阮昭又拍了拍,心虛道:“沒什么,給你傳點運氣。” 末了,又怕運勢不夠持久,想留下點什么東西,但是她手頭上什么都沒有。 只好把耳側(cè)一只草莓發(fā)夾給拿了下來,別在沉傾扶袖子口上。 雖然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是應(yīng)該也沒事吧。 “別、別摘下來行嗎?”阮昭緊張得都結(jié)巴了,生怕校霸發(fā)現(xiàn)她的小心思。 換作是以前,沉傾扶可能還有點小雀躍,但現(xiàn)在他似乎是想通了。 小同桌這是讓他待會兒手下留情,在討好他。她就這么希望那個什么粥的贏,太讓人心寒了。 他悶悶地瞥了那發(fā)夾一眼,應(yīng)了聲:“嗯?!?/br> 方云算是明白阮昭為什么突然跑過來了,只能無聲同情校霸幾秒,然后又開始時不時偷瞄旁邊的周江淮。 周江淮正喝著水,一口沒咽下去差點嗆了出來。 那閃閃亮亮的小鉆點綴在發(fā)夾圖案上,透明中還帶著點粉色,居然被別在沉傾扶衣服上,他沒看錯吧?這是真的? 阮昭已經(jīng)拉著方云跑開了,哪怕方云十分不舍,走的時候還掩飾性的往周江淮那邊掠過幾眼。 池遇收起藥水,套上蓋子,輕聲嘆息:“你要是被挾持了就吱一聲?” 周江淮從臺階上跳下來,打量了幾眼,忍住笑:“嗯,和你這紅色球衣很配?!?/br> 天幕完全被黑藍色遮蓋,林立高樓亮起如銀河般的燈光。 由露天籃球場轉(zhuǎn)移到了體育館的室內(nèi)。 比賽開始。 阮昭坐在看臺一側(cè),指尖下意識動了動,給沉傾扶別發(fā)夾的時候手指不經(jīng)意劃過他的手臂,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他的手隨意搭在腿上,手指往下垂,手指彎折之間,有筆直的筋骨顯露出來。 阮昭手背撐在下巴上,心里對沉傾扶的那點愧疚感越來越深。 希望方云跟她說的運勢不要太靈。 籃球撞在地板上,一下下地撞擊,伴隨少年輕快的步伐。氣氛異常激烈。 季挽舟搶過球,一路跑出距離,在被追上之前,高高躍起,投了個叁分球。 池遇一邊打游戲一邊看一眼:“怎么回事,扶兒平時也不是這水平啊,比分拉得有點大了?!?/br> 周江淮也察覺到沉傾扶今晚的狀態(tài)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是什么,最后只猜測道:“他是不是放水了?” 池遇:“哈?” 周江淮頓了頓,說:“他可能想輸?!?/br> 幾分鐘后,沉傾扶截球的時候,腳底往后一滑,摔倒了。 周江淮吹響口哨,示意暫停。 阮昭站了起來,感覺心臟被揪了一下,她真的把壞運勢傳給沉傾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