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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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一下子被惹毛,“沒有沒有,哥哥亂說!” “我才沒亂說。你一共分到七塊,吃了一塊,拿出來兩塊,七減一再減二等于四,還剩四塊?!?/br> “七減一……再減二……減二……” 十個數(shù)還沒數(shù)明白的小陸桃瞬間被繞懵,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也沒明白減法的真諦。等她再出門的時候,口袋里已經(jīng)只剩下可憐的最后一塊奶糖。 小姑娘噘著嘴,一會兒把糖拿出來看看,一會兒又塞回口袋,始終舍不得吃。 她舍不得,路過看到的許三寶卻流了口水,上來就問她要。 陸桃當(dāng)然不肯給,結(jié)果許三寶脾氣上來,看陳家院子里沒有人,居然想要動手搶。 搶糖這事兒,小姑娘可是有心理陰影的,上回陸國富就用這招把她抱去了馬大仙那。一見許三寶要動手,她立馬撒丫子開跑,“胡子來啦!胡子來搶東西啦!” 胡秋香背了袋玉米粒,剛?cè)ソ枘ネ瞥尚〔曜?,?zhǔn)備熬粥喝。 回來聽到陸桃喊胡子來了,她瞬間打滿雞血,趕忙沖上前抓住這個表現(xiàn)機會。 兩分鐘后,陸桃看著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小霸王,哇一聲哭成了狗子,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這、這么弱的嗎? 另一邊,許三寶已經(jīng)拖著鼻涕,跑回家告狀了,“奶,奶!有人欺負(fù)我啊嗚嗚嗚嗚!” 自從許老三家二閨女滿月,老許太太就不管許老三媳婦兒了,閑下來就抽袋煙,抹把麻將牌。 聽到小孫子的哭聲,她一口煙沒抽好,嗆得好一陣咳嗽。 這一嗆,她心里憋了火,想也不想就拽著許三寶,要去找人算賬,“哪個小兔崽子欺負(fù)你?跟奶說,奶幫你教訓(xùn)他!” 許三寶哭咧咧,說:“是、是陳大娘?!?/br> “你說老陳家大媳婦兒?” 老許太太腳步一頓,“你又跟他家小子打仗了?” “沒,沒打仗?!?/br> “沒打仗她欺負(fù)你干啥?吃飽了撐的?” 許三寶被問得一噎,支支吾吾半天,才說胡秋香看到陸桃要給他糖吃,不讓,把他罵了一頓。 兩家?guī)讉€男孩子見面就打,陸桃跟許三寶也不熟,怎么可能給他糖?但凡長了腦子的,都不會信他這話。 眼見路過的人往這邊看過來,老許太太臉有些黑,“咱家少你吃了?” 許三寶不吭聲,只一抽一抽地哭,“奶,你、你說幫我教訓(xùn)她的?!?/br> 老許太太倒想去教訓(xùn)陳家人,可她之前幾次找陳家麻煩,最后都自己倒了霉,實在邪門。 而且因為學(xué)編草帽的事兒,現(xiàn)在隊里都捧著陳家。相比之下,她家大女婿丟了官,劉書記最近都不怎么賣她面子。鬧起來,她很難占到便宜。 老許太太臉色幾經(jīng)變化,到底咽不下這口氣,叉腰站在街上指桑罵槐。 “真是缺了八輩子德了,連小孩都欺負(fù)!我說咋娶個媳婦兒好幾年不下蛋,養(yǎng)個孫子還是個病秧子,敢情缺德事兒干多了,遭了天譴了!” 這話指向性太明顯,不少人都下意識朝陳家那邊看去。 出來倒垃圾的黃小梅聽見,更是抿緊唇,臉色發(fā)白。 誰都知道她進(jìn)門好幾年了,肚子始終沒有動靜。那句不下蛋,分明是在罵她。 老許太太看見她,卻更來勁兒,“這種生兒子沒p眼的人家,活該兒媳婦不下蛋。就是可憐了人家好好的大小伙子,才娶了他家那倒霉姑娘沒兩年,就給方死了?!?/br> 聽老許太太又扯上自家小姑子,黃小梅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憋不住了。 她放下撮子,正想讓老許太太嘴巴放干凈點,有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車后座坐著個三十左右歲的白凈女人,一到陳家門口,就催促男人停車,著急忙慌地往下跳。 “秀兒,秀兒在家嗎?老李在濱城,看見你們家國平了!” 第38章 反應(yīng) 老許太太正罵得起勁兒, 突然聽到這么一句,好懸沒叫口水嗆著。 要不是來這倆人很陌生,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聽見她說陳芳秀方男人, 故意來打她臉的。 周圍其他人也覺得不可置信。 陸國平失蹤一年多了, 就連部隊那邊, 也給不出個明確的說法。大家都默認(rèn)他已經(jīng)死在了外面, 甚至有不少人還動了給陳芳秀說媒的心思, 咋突然又有信兒了? 只有黃小梅,愣過之后露出喜色, “你說真的?” 那女人點頭, “真的。” 這下黃小梅哪還顧得上老許太太,撮子都沒拿, 就領(lǐng)著人往里跑。 等三人進(jìn)了屋,路邊的人才低聲議論起來。 “芳秀她女婿真沒死?。窟@老長時間沒動靜, 我還以為早沒了呢。” “誰說不是?要不是他沒個動靜, 芳秀她婆婆哪會這么磋磨她?!?/br> “這會兒人回來了, 老陳家閨女也算熬出頭了?!?/br> “是啊, 她還是命好, 人也能干,咱們大隊現(xiàn)在可全靠她……” 話說了沒兩句, 就有人習(xí)慣性開始吹彩虹屁,聽得老許太太眼皮直抽。 見小陸桃還蹲在院門口,嘿咻嘿咻拿畫石在地上涂鴉, 她走了過去, 皮笑rou不笑問:“奶奶問你個事兒,你爸爸真沒死?。俊?/br> 跟小孩子說這種話,實在不怎么地道。 當(dāng)即就有人皺起眉, 二五零更是暴躁出聲,【你爸爸踩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不行我受不了這委屈,宿主,給本系統(tǒng)問候她爸爸,問候她全家!】 突突完,它聲音又一頓,【算了,你還是個寶寶,‘祖安話這種高深的語言就別學(xué)了……’】 然而不等它說完,陸桃已經(jīng)自信地挺起小胸膛,在心里表示:“誰說桃桃不會的?桃桃可聰明啦,桃桃什么都會。” 小姑娘cao著一口小奶音,特別認(rèn)真地仰頭望向老許太太,“你爸爸好嗎?你、你全家都好嗎?” 二五零:【……】 老許太太:“……” 老許太太臉都綠了,差點沒一口老血嘔出來。 她怎么聽,怎么覺得這話不對味兒。 這死丫頭是在罵她吧?絕逼是在罵她吧? 陸桃看到老許太太難看的臉色,卻想歪了,“不、不好嗎?” 像是發(fā)現(xiàn)自己問錯了問題,她眼神怯怯,還帶著點同情,“別難過,堅持住?!?/br> 此話一出,不知誰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老許太太聽見,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 院外,小陸桃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氣人而不自知。 屋里,黃小梅他們一進(jìn)去,那女人就拉著陳芳秀迫不及待說起來。 女人名叫韓文娟,是陳芳秀高中同學(xué),比陳芳秀大一歲。 高中畢業(yè)以后,韓文娟托關(guān)系,在縣里紡織廠找了份工作。她丈夫李敬祥則在機械廠負(fù)責(zé)跑供銷,兩人條件不錯,家里孩子還有錢在縣里上幼兒園。 前兩天,李敬祥出差,回來說在濱城看到了陸國平。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沒等上前打招呼細(xì)問就錯過了,但那身形、相貌,的確是陸國平?jīng)]錯。 韓文娟一聽,哪還能坐得住,立馬去單位請了半天假,拉著人來找陳芳秀。 她一口氣沒喘,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才問陳芳秀:“這幾個月,國平?jīng)]捎信回來嗎?” 陳芳秀沉默一瞬,搖頭。 “那可能是還沒來得及。”韓文娟安慰她,“他們當(dāng)兵的也不容易,說不定是有啥要緊任務(wù),走不開。等他那邊忙完了,肯定會回來看你跟孩子?!?/br> “也許吧?!?/br> 陳芳秀并不像好友所想那般喜出望外,反而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比之下,過來聽熱鬧的胡秋香就震驚多了,“你確定真是國平?沒看錯吧?” 要是國平還好好活著,那那天電她的是誰? 總不能說是幻覺吧?她腦袋頂上的毛還卷著呢。 其他人卻不能理解她內(nèi)心的波瀾,黃小梅更是難得主動打斷她的話,“肯定是國平。國平長得那么好,上哪兒找跟他一樣的去?” 可是…… 胡秋香還想再說什么,想想在這間屋子里發(fā)生的事,又閉上了嘴巴。 韓文娟歇了口氣,又和陳芳秀說起別的,“倆月沒見,你咋回娘家了?我和老李先去的大華大隊,到了陸家一問,才知道你搬走了?!?/br> 她著急來報信,也沒多打聽,還不知道陸家分家的事兒。 黃小梅見陸國平的事情說完了,也沒在屋里多待,出去幫兩位客人拿杯子倒水。 陳芳秀這才把這兩個月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和韓文娟說了下。 她說得含蓄,提到陸家那一家子時,甚至沒帶出多少抱怨。 韓文娟卻十分了解她的性情,立馬反應(yīng)過來要不是真過不下去了,她絕對不會主動提分家,氣得直咬牙,“早知道就讓你搬縣里來住了,國平工資高,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們娘仨。” 可說得簡單,男人常年不在家,去縣里身邊又沒個親人幫襯,哪那么容易? 再說,以前陸國平?jīng)]出事的時候,陸老太太雖然偏心,也沒做的這么過分。 陳芳秀沒接這個話茬,問起韓文娟和李敬祥的小兒子:“壯壯呢?怎么沒把他帶來?” “上幼兒園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個幼兒園跟要他命似的,我哪敢給他請假?就怕他出來野慣了,回頭想送也送不過去?!?/br> 韓文娟抱怨了幾句自家兒子,又關(guān)切地問起陳芳秀的腿,“你恢復(fù)得咋樣了?現(xiàn)在還疼嗎?對了,那天到底誰撞的你?人找到了沒?” 那天到底是誰開車撞的她,其實就連陳芳秀自己也不清楚。 當(dāng)時天黑,對方又是從后面撞過來的。她察覺不對匆匆回頭看了眼,也因為車頭開著大燈太晃眼,幾乎什么都沒看清,只知道應(yīng)該是輛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