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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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禾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長腿。 她緩緩抬起頭。 不知是冷的還是委屈的,說話有明顯的顫音。 “……你遲到了?!?/br> 許嘉實眸中的黯然一閃而逝,彎腰將她身前的盒子提起來,又把人牽起來,嗓音帶點沙?。骸皩Σ黄稹!?/br> 舒禾癟了癟嘴,小聲說了句:“沒關(guān)系?!?/br> 許嘉實沒再說話,拉著她往前走。 舒禾愣了一下。 還以為他會解釋一下遲到的原因,然后哄哄她的。 沒想到只有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對不起啊。 …… 舒禾的內(nèi)心很糾結(jié)。 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于小氣了。 明明他只是遲到了一會兒而已,也已經(jīng)道過歉了。 她理智上覺得應(yīng)該把這件事一筆揭過,但感性上卻像是住了一只邪性的小惡魔。 小惡魔一直用它手里的三叉戟用力戳著她心里的那點不悅,偏就不肯松開。 讓她的思緒被魔氣牽著跑。 平時一起走路的時候,他都會摟著她、幫她暖手的。 今天卻只是簡單地牽著,什么也沒做,向前走的步子還邁得好大。 他也不跟她說說話,也不知道要等等她。 半點沒有以前的溫情。 明明生日那天應(yīng)該比平時更被寵著捧著,什么都按著自己喜歡的來、生怕自己有一秒的不開心才對。 現(xiàn)在這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舒禾的委屈隨著他無甚所謂的態(tài)度不斷放大,像是有個惹是生非的壞小孩,掐著她手臂上的那丁點皮rou向外拉,拉得越遠越疼,連帶著心里都酸脹脹的。 當(dāng)然,許嘉實并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今天也一反常態(tài)的不熱,反倒冰冰涼的,并不能起什么給她暖暖的作用,只想快速帶著她鉆進暖烘烘的車里。 他按下車鑰匙,護著舒禾進了副駕駛,把盒子放到后座,這才繞回駕駛座。 彼時,舒禾已經(jīng)快被自己心里假想出來的那個“肯定是不愛了,至少也沒有以前那么喜歡了”的冷漠渣男許嘉實氣哭了。 但她從小就不是愛哭的性格,更不喜歡用眼淚博取別人的同情。 要是他真的是她所想象的這樣的話,那她也要留給他一個瀟灑離開的挺拔背影。 才不要讓他看自己的笑話! 可是又還是忍不住難過的。 于是,百般糾結(jié)的少女眼尾染上一抹嫣粉,一雙杏眼濕潤潤的,含著點晶瑩剔透的水光,像兩顆脆弱又絕美的玻璃珠子。 看著人的時候,讓人一顆心都軟成一團棉花。 許嘉實正準備給她暖暖手。 見她這幅樣子,怔愣了幾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伸到一半的手橫在兩人之間,過去也不是、回來也不是。 舒禾把目光往上瞟,十分認真地忍著眼淚。 過了一會兒,等到淚意被完全咽下,她才質(zhì)問似的道:“你干嘛把東西放后排!” 許嘉實顯然沒被她的虛張聲勢嚇到。 他低聲答:“想給你暖手,抱著盒子太礙事了?!?/br> 舒禾在心里瘋狂大喊著“那你倒是暖啊!你來啊!”,表面卻依舊裝得冷漠非常,不依不饒的。 “那是我親自……” “那是我?guī)淼臇|西,你怎么能說它礙事呢!” 大概看喜歡的人,無論怎樣都是可愛的吧。 許嘉實看著小朋友這副嘴硬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輕聲說道:“我錯了。不礙事?!?/br> 舒禾氣鼓鼓地拍掉他的手,抱著胳膊向車門上靠,離得他遠了點。 “你不解釋一下為什么遲到嗎?” 許嘉實神色一頓。 他其實沒有遲到。 反而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就坐在不遠處的車里。 只是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出來接她。 他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全部消化完之后,再以一副輕松的狀態(tài)去見她。 不想讓那個善良的小傻子在今天那么特別的日子里還要很懂事地反過來安慰自己。 像現(xiàn)在這樣帶著點小任性的模樣就很好。 許嘉實簡單地答:“早上出去了一趟,回來晚了?!?/br> “……” 對于這個回答,舒禾簡直三百六十度里沒有一度是滿意的。 什么叫早上出去了一趟,回來晚了啊! 因為什么事出去也不說,去了哪里也不交代一下,連要遲到了都不知道要發(fā)個消息知會她一聲。 這么敷衍。 而且沒有認錯該有的態(tài)度。 果然是不愛了。 舒禾覺得呼吸都不順了,心里像是被氣憤、無措和悲傷交織的海潮裹挾,然后向內(nèi)不斷擠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而且,我們……我們不是說好,我生日的這天,不跟別人有約,把,把時間……全都留給我的嗎……” 討伐的時候,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的,越到后頭聲音越小。 像是在逼迫著自己接受一個傷心欲絕的事實。 許嘉實心疼得緊,想把她抱進懷里輕聲細語地哄。 他干脆下了車,繞到副駕去。 舒禾背后的門忽然被打開,一陣冷風(fēng)迅速乘虛而入,鉆進沒了圍巾遮擋的脖頸間,凍得她縮了起來。 隨即,身后貼上一個寬闊而溫?zé)岬男靥拧?/br> 少年環(huán)住她,像一道墻一般,把所有的寒意都擋住。 許嘉實弓著背,姿勢別扭地抱著她,橫在腰間的左臂箍得緊了些,讓兩人緊密相貼。 他溫度偏冷的右手輕撫上她微微發(fā)燙的臉頰,親昵地蹭了蹭,下巴埋在她肩窩。 “我錯了?!?/br> “不要不開心了,嗯?” 男生的嗓音略顯喑啞,卻夾著少見的溫柔意味。 舒禾呼吸遲滯了幾秒。 忽然想起滑板的那天晚上,曾斌浩深夜病發(fā)作之下,和自己說的那句很感性、很矯情的話。 “師父這個人,溫柔很少的?!?/br> “大概是全部都給你了?!?/br> …… 兩個人這么鬧了一會兒,到許嘉實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十一點了。 雖然從花園新苑到天境城的路程不遠,但是他們剛才回來的路程中,遇到了一輛行車不規(guī)范的小電驢,急剎車了一下,導(dǎo)致舒禾十分擔(dān)心后座上那枚蛋糕的健康狀況。 她不想一會兒蛋糕拆出來是一幅丑不拉幾的模樣,心里忐忑極了。 下車后,小姑娘不僅不讓許嘉實幫她提,甚至要用抱的方式帶它走路和坐電梯。 好在從地下車庫到家的路線很近,也不用顛簸。 舒禾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到玄關(guān)處的地板上,眼神不停地往蛋糕盒上瞟,鞋帶抽了半天才解開。 許嘉實十分耐心地看著她動作,末了,從鞋柜里給她拎出一雙拖鞋來。 淺粉色。 前頭的絨毛還做成兩只兔耳朵的樣子。 舒禾把腳伸進去,尺碼也剛好。 軟乎乎的,又暖和又舒服。 她眨了眨眼,仰頭看他。 許嘉實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眼神寵溺。 “給你買的。” 舒禾心里樂開花,但又覺得自己因為一雙拖鞋就這么開心的樣子太傻里傻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