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穆延霆出聲解釋:“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救過我,所以今天晚上她請我做她的男伴,來宴會的時候,我沒拒絕。” 許念安一怔,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不屑說謊的,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跟她解釋。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中有一絲暖意劃過。 明明她都不是他什么人。 “還沒說你呢?!蹦卵遇穆曇粼俅雾懫穑捌綍r對我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這種鴻門宴,你躲避還來不及呢,自己巴巴的跑過來,不是送上門來讓人欺負嗎?” 許念安吸了吸鼻子:“我怎么可能自己跑過來,他們用我mama要挾我,讓我在訂婚宴上承認跟季丞鈺一年前就離婚了,袁詩柔是在我們離婚后才跟季丞鈺在一起的?!?/br> 穆延霆看著許念安的眸光沉了沉,他的女人,也是那些下三濫的人隨意威脅的嗎? “怎么不跟我說?”語氣中儼然已經(jīng)帶著幾分薄怒。 許念安又是一怔,跟他說? 她說的著嗎?她以什么身份。 為了還前兩次的債,她都被逼著賣身了,這次再讓他幫忙,難不成她要去賣腎嗎? 見她不回答,穆延霆又問了一句:“嗯?” 許念安低了低頭,小聲道:“怕打擾你?!?/br> “我不怕你打擾。” 許念安一愣,抬頭看他。 室內(nèi)燈光昏暗,帶著些許暖意,男人長身而力,站在燈光之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 許念安忍不住想起了那天晚上兩個人坦誠相對的情景。 她記得他的身體。 雖然帶著猙獰的疤痕,卻如銅墻鐵壁一般結(jié)實堅固。 許念安不由得紅了臉。 穆延霆突然一下子將她抱起,雙腳離地,許念安驚呼一聲,幾乎是本能的,雙手環(huán)在他的脖子上,他們的鼻尖幾乎碰到一起,他們互相能夠吻到彼此身上好聞的氣息。 穆延霆湊近她的唇,輕輕舔了舔,聲音暗?。骸坝涀。闶俏业?。” 你是我的。 許念安的心一沉。 是啊,對于這個男人來說,她不過是個寵物,跟小狗小貓沒什么兩樣,現(xiàn)在他稀罕她,自然會多在意幾分,等到他玩膩了,恐怕轉(zhuǎn)眼就把她給忘了。 反正不久后,她就會帶著mama離開這里,兩個人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他拿她當什么,她也不用在意了吧。 許念安伸手推了推穆延霆,“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要換衣服了。” 穆延霆看著她,眼神直白:“你哪里我沒見過,還需要回避?” 許念安:······ 這時候,高陽敲門進來:“先生,顧小姐暈倒了?!?/br> 穆延霆揉著許念安的腰,神情莫測,揣測著那三個字:“暈倒了?” 高陽也覺得這顧瑤瑤暈的蹊蹺,又不是紙片人,參加個宴會也能暈倒?但是畢竟她是主子找了十幾年的人,關(guān)于她的一切信息,他都會第一時間跟主子匯報。 高陽想了想當時的情景,說道:“好像是當時您帶著許小姐過來的時候,顧小姐的臉色就不太好了?!?/br> 穆延霆淡漠的問了句:“是嗎?” 高陽抬頭看了一眼穆延霆,他神色冷漠,讓人瞧不出心里的想法。 許念安覺得胸口悶悶的,她掙脫掉穆延霆搭在她腰間的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穆先生辦正事了?!彼f著,走到衣架前,取了禮服,進了衛(wèi)生間。 穆延霆看了高陽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高陽的錯覺,他總覺得那一眼冷颼颼的,高陽不自覺的抬頭擦了擦臉上的汗,他是不是打擾到主子的好事了? 可是隨時報告顧小姐的情況,也是主子吩咐的呀。 片刻后,穆延霆淡極度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走吧,去看看?!?/br> 另外一邊,袁詩柔陰狠的聲音在套房內(nèi)響起:“你是不是蠢,這么多年了,還沒有學聰明一點嗎?” 袁詩英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嗎?你看她穿成那樣,不就是為了搶你的風頭嗎?我不過就是毀了她一件衣服,誰知道會那么大膽,直接拿東西澆我?!?/br> “那現(xiàn)在呢,她不是一樣把所有的風頭都搶走了嗎?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收好自己的脾氣,今天晚上對我有多重要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跟爸爸費這么大的事把她弄來,不是讓你胡鬧的?!?/br> “我怎么就胡鬧了?” “好了,都別吵了?!绷只劾渎暫浅?,“既然她都已經(jīng)答應了,應該不會食言,再說了,那個老賤人不是還在我們手上嗎?我就不信她不乖乖就范?!?/br> “可是。”袁詩英小聲道,“她身后有穆延霆啊?!?/br> 她在穆延霆這里吃過兩次虧了,對穆延霆有種天生的懼怕。 “穆延霆?哼?!绷只劾湫σ宦?,“你沒看見他身旁的那個顧小姐嗎?有顧小姐在,相信許念安后面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再說了,穆延霆是什么人,不過是玩玩她罷了,你還真以為這種冷厲狠辣的人會對一個二婚的女人上心嗎?” 袁詩柔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掃了一眼對面的兩個人,走到陽臺上,點開看,是一條微信:【聽說今天晚上你要跟季丞鈺訂婚了,那我要恭喜季丞鈺喜當?shù)?,什么時候再來找我?你那誘人的小身段,我可是光是想想就硬了?!?/br> 袁詩柔死死握著手機,她眼中閃著惡毒的光,這個男人不過是她空閑的時候消遣用的,這個時候居然敢威脅她,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件事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讓別人知道? 袁詩柔快速將這條微信刪除,別人只以為今天晚上她要許念安過來,是為了澄清她的名譽,其實沒人知道她逼許念安過來,其實是想讓許念安背鍋,讓許念安身敗名裂。 有人過來敲門,“袁太太,袁小姐,訂婚宴開始了,請移步宴會廳吧。” 宴會廳內(nèi),眾人似乎早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那不和諧的一幕,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袁詩柔溫柔的挽著季丞鈺的手臂,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擔憂的問:“阿鈺,念安呢,還沒有回來嗎?” 這話問的就很有水平了,酒店里,被男人拉走,孤男寡女這么久還沒有回來,想想就知道兩個人會發(fā)生什么。 果然下一秒季丞鈺臉就黑了。 跟所有男人一樣,即使這個女人他不要了,他也不想讓別的男人染指。 可是如果這個別的男人比自己的實力還強的話,他卻無可奈何。 很快,主持人宣讀了兩個人的訂婚慶語,兩個人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互相交換了訂婚戒指。 林慧往人群中望了兩眼,問身旁的袁棟:“那小蹄子不會不來了吧?” 袁棟注定道:“不會,別忘了許倩還在我們手上呢,她不敢不照做,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傍上穆延霆,一會兒派人查一下,她跟穆延霆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br> 林慧點點頭:“我明白?!?/br> 訂婚禮完畢,宴會廳內(nèi)響起了舞曲,兩位新人當仁不讓的跳了第一支舞。 因為袁詩柔是孕婦,季丞鈺怕她累著,剛好袁詩英過來,拉著他再次進入了舞池。 袁詩柔看了眼舞池中的季丞鈺轉(zhuǎn)身對林慧說:“媽,我出去走走?!?/br> 林慧:“我陪你?” 袁詩柔道:“不用,這里太悶了,我就去外面透透氣,馬上回來?!?/br> 袁詩柔走出宴會廳,一個酒店工作人員打扮的男人走上來,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袁詩柔點點頭,又叮囑了一遍:“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對方點頭:“放心,只要您選好角度,一定不會有問題。” 男人走后,袁詩柔就撥通了許念安的電話。 “許念安你不會說話不算數(shù)吧?” 許念安已經(jīng)換好了禮服,正往外走,高陽為她準備了一件乳白色極地長裙,看著設(shè)計簡單,實際上穿在身上高雅大氣。 “不會,我現(xiàn)在正在往宴會廳趕?!?/br> 袁詩英眼底閃過狠毒:“你先不用去宴會廳,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聊聊,我在頂樓陽臺北面的泳池旁邊等你?!?/br> 說完,不給許念安反應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念安到達陽臺的時候,袁詩英正站在扶手旁,居高臨下的看著許念安。 “怪不得這么輕易的就答應了阿鈺的離婚,原來是找好下家了,看樣子,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吧?許念安你可真賤啊,跟你那個躺在病床上,死人一樣的媽一樣賤,明明都有老公了,還要勾搭別的男人?!?/br> 許念安最忍受不了別人罵她的mama,尤其是袁家的人。 這一家人,明明就是靠喝許家人的血,吃許家的rou,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們憑什么這么污蔑mama? 許念安沉著一張臉,一點點的朝袁詩柔走過去,“袁詩柔,你想死嗎?” 袁詩柔抬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攝像圖的方位,她輕輕轉(zhuǎn)了個方向,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哎呦,我好怕怕啊,有本事你打我啊,你媽就是賤,賤的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讓她半死不活的躺在病——” “啪——”一個耳光,異常響亮的在夜空中響起。 袁詩柔不敢置信的捂著臉,“許念安,你居然敢打我!” 許念安眼神冰冷,“我早就想打你了,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東西!” 與此同時,宴會廳內(nèi),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眾人還以為是兩位準新人準備了別出心裁的節(jié)目,等到畫面?zhèn)鬏斶^來,眾人才忽然明白過來,這哪里是什么別出心裁的節(jié)目,分明就是今晚上男主角新歡跟舊愛的對決。 眾人舞也不跳了,酒也不喝了,都饒有興致的看著大屏幕上兩個女人的撕逼大戰(zhàn),雖然聽不清兩個人說的什么,但是光從畫面上兩個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新歡就是個柔弱的小白兔,舊愛卻潑辣大膽,伸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新歡的臉上。 現(xiàn)場很多女人的丈夫都或多或少被外面的小白兔勾引過,見到這種場面,反而覺得許念安這一耳光抽的過癮。 這個圈子就這么大,季丞鈺跟袁詩柔到底是不是婚內(nèi)就搞在一起的,很多人其實都心知肚明。 所以更多的人是抱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的。 當然,這部分人一般都是中年女人。 屏幕上的畫面,在男人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個是優(yōu)柔的小白兔,一個是彪悍的潑婦,是個男人都會想要把柔弱的小女人拉進懷里呵護的。 也不怪季丞鈺要跟著潑婦離婚了。 袁家人跟季家人卻被眼前的畫面嚇呆了。 季倩倩因為上次的錯誤被季慶山帶著南下了,所以沒在現(xiàn)場。 反而是趙蓉,那巴掌就跟打在她臉上似的。 袁詩柔那可是懷著孩子的人啊。 萬一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什么閃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