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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躲不閃地看著她,表情紋絲未變,干燥的掌心貼上她的手背,平靜地說:“你喝醉了?!?/br> “煩死了,我都說了我沒醉……”余奚影擰起細細的眉毛,不滿地側(cè)了側(cè)身子,腦袋卻一歪,眼看著就要醉倒往車窗上磕去。 裴琛及時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重新摁進自己懷里。 車子駛進一段清冷寂然的馬路,沒有人再開口說話,車內(nèi)安靜的出奇。 兩旁不亮的路燈與高大樹木孤獨佇立,偶爾閃過的零星光點,瞬間就被黑暗吞噬。 余奚影看起來睡的很熟,裴琛沒有叫醒她,而是直接將她抱回房間。 看著床上的人,他忽然想起有一次余奚影喝醉酒回來,兩人都失了理智。激情纏綿過后,她倒頭就睡,結(jié)果隔天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卸妝,反應(yīng)就跟天塌了似的,還劈頭蓋臉把他給臭罵一頓,好一陣子都不讓他再碰她…… 想了想,裴琛還是默默打了一盆溫水,從她的化妝臺上挑出幾樣?xùn)|西,單腿跪在床邊,極不嫻熟地開始替她卸起妝來。 終于磕磕絆絆地搞定了這一項“大工程”,接下來是給她換衣服。 許是嫌棄裴琛擾自己清夢,余奚影皺著眉不耐煩地動來動去。 好不容易才將牛仔外套的另一只袖子從她手臂褪下來,他重新轉(zhuǎn)回目光,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她里面只穿了一件吊帶。 露出的肌膚牛奶一樣,白皙如凝脂。 拎起她細嫩的胳膊,艱難地穿過光滑柔軟的真絲睡衣,她依然極其不配合,一次又一次甩開他的手。 由于動作幅度較大,靠著他的那一團飽滿的輪廓掙脫束縛,柔軟地散開,香艷風(fēng)景一覽無余。 他滾動了下喉嚨,半晌,緩緩移開了視線。 半小時后,裴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睡相很差的余奚影照常又把被子踢開了。 他走上前,重新替她掖好被子。 暖黃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仿佛融化成了一層蜜色的糖。 沒一會兒,房間里的燈被關(guān)上。 裴琛躺上了床,習(xí)慣性地擁住身邊裹著熱氣的柔軟身體。 才吻上余奚影的唇角,就被她給推開了。 她嘴里不滿地嘀咕一句什么,隨即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裴琛沒有繼續(xù)靠過去,只是盯著昏暗光線中她模糊的輪廓,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黑暗中,余奚影一點點睜開眼。 不再是方才醉意迷蒙的眼神,她面無表情地看向透著粼粼月光的窗外,黑瞳仁則幽深得如同黎明時分的夜。 ——— 隔日早晨,伴隨著微微透進臥室的淺淡日光,余奚影從夢中醒來。 裴琛不在,柔軟的大床被她一人獨占,這感覺很爽。 下意識掀開被子一角朝里面瞅了眼自己,衣裳完整。 她盯著天花板,稍稍疑惑了一小下。 嘶,昨晚自己喝的“酩酊大醉”,那個家伙竟然一反常態(tài)沒有趁機對她做點什么,有點不對勁啊。 下午要去公司,時間還寬裕,余奚影慢悠悠地起床沐浴更衣后,裹著一身裊裊水汽坐在化妝臺前開始梳妝打扮。 將LM家的精華露擠進掌心搓熱,輕輕按壓臉頰,接著抹上最近風(fēng)很大的G開頭的貴婦面霜,繼續(xù)輕輕按摩搓揉,然后是隔離、粉底…… 一個個步驟不緊不慢,井然有序。 化好了美美的妝,鏡中的人水眸瑩潤,貝齒紅唇,笑起來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余奚影嬌媚地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輕輕戳一戳自己美艷粉嫩的臉頰,由衷地發(fā)出感嘆:“這張臉怎么能這么完美,簡直就是一件毫無瑕疵的完美藝術(shù)品吧……” 這時裴琛恰好推門而進,見余奚影對著鏡子自我陶醉其中,他面色如常地走向她身后,從床頭柜上拿起自己的手表。 “要出去?”他語氣淡淡。 余奚影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要去趟公司,有工作。” 兩人心照不宣,都默契地對昨晚那段暗涌深藏的對話閉口不談,裝作無事發(fā)生般。 裴琛慢條斯理地系著袖扣:“怎么樣,在娛樂圈玩夠了嗎?” 余奚影嘴一撇:“你少在那諷刺我,再跟你重申一遍,進這個圈子我是很認真的,不是在玩票?!?/br> 裴琛幽幽來一句:“是嗎?” 余奚影不屑地輕哼:“我將來可是要成為超級巨星的人,你這個絆腳石,離我遠點兒,休想阻礙我追夢娛樂圈,風(fēng)光走花路!” 裴?。骸啊?/br> 說完,余奚影就怏怏地回頭繼續(xù)鼓搗自己的,不再搭理他。 裴琛坐在沙發(fā)上看了會兒電腦,一抬頭,見余奚影正往腕間噴香水。 她穿一條V領(lǐng)荷葉邊下擺連身裙,收腰的設(shè)計,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好身段,披散在肩頭的微卷長發(fā)柔軟烏黑,整個人明艷而嬌俏。 她嘴里哼著輕快的調(diào)子,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化妝臺上的口紅不小心被碰倒,骨碌骨碌滾到地板上。 余奚影傾了傾身子,伸長胳膊去夠口紅,微微彎下腰時,V領(lǐng)內(nèi)那一道惹眼的深溝被壓的愈加明顯。 裴琛瞥了眼,忍不住輕皺眉頭:“你就穿這件出門?” 余奚影不以為然:“怎么了,不行嗎?” 裴琛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穿起來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