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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為了能和裴家攀上關系,主動向他示好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可他這人特別橫,高傲的不得了,對合作方是出了名的挑剔和苛刻,一般人想接觸到他本人可不容易,連我們這種階層的,想見他還得提前預約,就算預約了還不一定見的到。” “可不是嘛,但人家倒是有牛的資本,自身能力也是真的強。” 見裴琛被他們吹的神乎其神,余奚影抬了抬薄眼皮,不屑地從鼻子里輕哼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要沒兩把刷子的,還真沒膽量跟他合作,都說他手段狠厲,報復心還強,要不私底下怎么會有人傳,他繼母的那場車禍出的蹊蹺呢?” 旁邊的另一個資方咋舌:“你的意思是……兩年前裴夫人的車禍跟他有關?” “這不是大家背地里偷偷猜測的嘛,可會這么懷疑也不是沒有依據(jù),你想啊,他的繼母和弟弟死后,在裴家他不就沒了競爭對手,成為唯一的繼承人了嗎?傳聞早些年他被繼母和這個弟弟打壓的很慘,以他陰郁偏執(zhí)的性子,隱忍多年尋找機會復仇也很正常,反正他這人在圈子里的作風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聽到這兒,余奚影停頓一下,隨即擱下手里的筷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從憋悶得慌的包廂里出來,余奚影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順帶透口氣。 鏡子里的那張臉看起來依舊明艷動人,只是似乎失了些許紅潤的血氣,眼神中也透出不耐,甚至夾雜一絲憎惡。 余奚影將細白的手伸至水龍頭底下,水流聲嘩啦啦響起,在冰涼的溫度里重新調整好表情。 好友曾黎薇發(fā)來一大串抱怨工作的信息,吐槽自己最近投資的一檔綜藝節(jié)目有多不靠譜,把制片連帶著編導的家人友好問候了個遍。 余奚影一條條播放語音,被暴脾氣的好友給逗樂了,遂慢條斯理地逐一回復,并不著急回去。 陸振云找到外面來的時候,走廊上的余奚影正對著手機發(fā)語音。 她臉上帶笑,唇紅膚白,眼角眉梢彎出艷麗明媚的弧度,是那種十分打眼又不落俗套的漂亮。 陸振云看的竟瞬間晃了一下神。 說實話,雖然她今天打扮的簡單隨性,但和里面幾個濃妝艷抹的小藝人相比,反倒更襯出她清麗脫俗的美。 此時她懶洋洋地倚靠著墻,身材高挑,腰細如束,緊緊包裹在牛仔褲下的那雙長腿,纖細又筆直。 隨便往那里一站,就亮眼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嚴肅的時候冷艷,笑起來嫵媚妖嬈,骨子里自帶一股渾然天生的傲氣勁兒。 娛樂圈里這一類型的少有,所以當初陸振云一見到余奚影就覺得驚喜,二話不說立馬就把她給簽下來了。 他忍不住想,果然是在奢華富足環(huán)境中滋養(yǎng)出來的千金大小姐,氣質都和別人不一樣,只可惜…… 唉。 回過神后,他朝余奚影的方向走了過去。 “原來你在這兒啊,還想著怎么去這么久呢?!?/br> 余奚影頭也沒抬,漫不經(jīng)心的:“他們在散播你老板的丑聞呢,你還聽的挺津津有味?!?/br> “是我們的老板!再說這也不算是什么丑聞,充其量只不過是……”陸振云斟酌了下語言,“只不過是捕風捉影的無聊八卦而已!” 余奚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一晚上你都沒什么存在感,知道你不習慣這種場合,可來都來了,咱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陸振云小心觀察著她的表情,“這樣,待會兒你去給王總溫總還有張導他們敬酒,好歹混個臉熟?!?/br> 余奚影翻了翻眼皮,揚起小巧的下巴,冷嘲熱諷的語氣:“娛樂圈這么黑暗的嗎?我這還沒拍上戲呢,就被拉出來各種應酬陪酒的……” 陸振云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是敬酒敬酒!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點!只是借著敬酒的機會打個招呼,基本的禮貌而已,怎么就扯到黑暗不黑暗的去了!” 面對著急上火的陸振云,余奚影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從小香包里摸出只小黑管,旋出一小截來,慢悠悠地涂著。 陸振云和往常一樣,開始大倒苦水,說著今天自己是如何費勁兒才爭取到帶她來露臉的機會,又絮絮叨叨地勸著有多少資源都是在各種飯局上被拿下的。 余奚影聽的興味索然,對著鏡子抿了抿柔潤的唇,腦中卻忽的閃過一個念頭。 “走吧,”她擰回口紅,打斷他的話,“敬酒去。” “你這人怎么能這么任性?你知道我……恩?”陸振云下意識脫口而出,以為她又像平時那樣拒絕,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 他有點不可置信看她:“你……你今天竟然這么爽快就答應了?” 余奚影輕輕撇了他一眼,踩著高跟徑直往包廂走去,丟下一句:“趁我沒反悔之前,趕緊的?!?/br> 陸振云喜笑顏開,隨即屁顛屁顛地跟上她,嘴里還不忘追著念叨:“一會兒你態(tài)度好點兒啊!” 夜涼如水,在包廂里積攢的騰騰熱氣,被晚風一下子驅散干凈。 獨自一人站在人煙稀少的馬路邊,余奚影看了眼時間,繼而收攏自己的手臂,朝掌心呵口氣。 真冷啊。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黑色車子緩緩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