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秋穎見過郡主,郡主如意康泰?!鼻锓f對著薛夷光行禮道,此時秋穎也打量著面前的薛夷光,人人都說她美,叫她說面前的這位永嘉郡主才是真正的美人,光彩奪目,國色天香,她這樣的病弱之美在永嘉郡主面前完全被比了下去。 薛夷光趕緊將秋穎扶起,道:“秋姑娘請起,你是我大魏的英雄,應(yīng)該是我給你見禮才是?!闭f著薛夷光對秋穎行了個揖禮,道:“我替大魏百姓感謝秋姑娘,你是大魏的英雄?!?/br> 秋穎似乎有些被薛夷光這樣慎重的態(tài)度給嚇到了,趕緊將薛夷光扶起來道:“郡主折煞我了!” 薛夷光起身后笑道:“不是折煞,這是秋姑娘應(yīng)該得到的,我回國會向朝廷為秋姑娘請功,論功行賞,秋姑娘想要什么獎賞也可以跟我說,我盡量為秋姑娘實現(xiàn)?!?/br> 秋穎聽后,卻沒有露出什么高興的臉色,甚至流露出一些悲傷來,道:“我孑然一身,沒有什么牽掛,要這些獎賞又有什么用呢?” 薛夷光聽到秋穎的話,既覺得驚訝,有覺得在情理之中,若是有父母家人,一個姑娘家,特別還是秋穎這樣柔弱的姑娘,又如何會踏入敵國的領(lǐng)土,成為暗探呢?更何況這個暗探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秋穎是賀樓軒的侍妾,秋穎連清白都會失去,這樣的結(jié)果一般的姑娘根本接受不了。 旁邊的齊琇對著薛夷光解釋道:“郡主,秋穎的父母是死在胡族的屠刀之下的?!?/br> 薛夷光聽后了然,國仇家恨,也只有這樣濃烈的恨意才會讓一個女子踏上這樣一條路。不過,秋穎有愿意為父母報仇而選擇成為暗探,這個勇氣就不是一般人有的。很多人即便身負(fù)國仇家恨,也只會選擇茍且偷生,所以秋穎看著柔弱,但是內(nèi)心卻比所有人都要強大。 說實在的,薛夷光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秋穎,最后道:“一個人能也可以過得很精彩,很幸福,秋姑娘想一想以后想要做什么?!?/br> 聽到薛夷光的話,秋穎撲哧一下,道:“郡主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之前只要有人知道我父母雙亡,那些人就會同情我,說我多可憐,這些話我都聽煩了,今日我還是聽到不同的說法?!?/br> 說完后,秋穎又接著笑著道:“至于回大魏后做什么,我還沒有想好。我也不是清白之身了,估計也沒有人愿意娶我,雖然這段婚姻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和賀樓軒在一起,我也算是知道了男女之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沒有什么想要再成婚的想法?!?/br> 這話聽得薛夷光更驚訝了,她這還是第一件見到有這么開放的女子,第一次聽大魏的女子說不想要結(jié)婚的,果然,秋穎看著柔弱,但是骨子里比任何人都要大膽和開放。 “要是郡主為我請了功,我有功勛在身,再得個誥命或者是一官半職的,也沒人敢欺負(fù)我,我一個人過多逍遙快活,何必要嫁人受婆家那苦日子?!鼻锓f接著道:“我有錢,有功名,若真是有看中的男人就交往,膩了就換一個,再領(lǐng)養(yǎng)個孩子,這不比嫁人瀟灑?” 齊琇看著秋穎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呵斥道:“秋穎!”他真怕秋穎的話讓永嘉郡主心動,回頭不愿和太子成婚,或者因為這些話和太子鬧別扭,到時候太子發(fā)脾氣,他可承受不起太子的怒火! 薛夷光卻覺得秋穎的想法新鮮極了,其實秋穎這話就是養(yǎng)面首,只不過沒有明目張膽地說出來而已,這還是她除了在大魏的皇家貴女中第一次聽到有女子有養(yǎng)面首而不是成婚的想法。 “我倒是覺得秋姑娘的想法很好,人這一輩子主要是為自己活得,別人的看法不重要,自己開心問心無愧就好?!毖σ墓庹f道。 “如果秋姑娘愿意,可以來我的書院授課?!毖σ墓鈱χ锓f邀請道,這樣思想開放的人最適合當(dāng)教師了。 秋穎聽到薛夷光的話,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贊同我的想法,以前大家只會說我離經(jīng)叛道。不過,郡主讓我當(dāng)夫子,難道不怕我將姑娘們都帶歪了嗎?” “你眼中清名,心思不壞,只是想法與眾不同而已?!毖σ墓庑Φ溃骸爸皇窍敕ú煌?,我希望我書院的學(xué)子能夠接受各種思想的教育,從而讓他們的思想更開放?!?/br> 薛夷光的話,讓秋瑾嘴角勾起,身上都是喜悅,欣然應(yīng)允道:“好,那我就去書院當(dāng)夫子!”說起來,這是秋瑾這些年見過的最開放的人。 之后,薛夷光將秋瑾帶回自己的住處,三日后,胡族戰(zhàn)敗的消息傳來,薛夷光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后令人準(zhǔn)備大魏的事宜。 暗探們歡呼一堂——他們要回家了! 第201章 辭官 薛夷光的離開速度很快, 在賀樓宇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薛夷光已經(jīng)到達(dá)了大魏和胡族的邊界,當(dāng)然薛夷光不可能帶著大魏在胡族所有的暗探都撤離, 因為胡族還需要人監(jiān)視。 因為這場她精心安排的刺殺,以及賀樓宇和賀樓軒之間的爭斗, 已經(jīng)暴露了一些暗探, 薛夷光將這些暗探全部帶了回去,只留下一少部分沒有暴露的繼續(xù)監(jiān)視胡族的動向, 當(dāng)然這些人薛夷光也打算等回到京都后讓太子找人去替換他們, 畢竟離家這么久的人需要回家看看。 薛夷光返回大魏前是和安國公通過信的,如今大魏和胡族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 結(jié)果也早在預(yù)料之中, 大魏大獲全勝, 胡族的軍隊幾乎所剩無幾。 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 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是大魏全體將士和暗探們一起實現(xiàn)的。 此時站在邊界處迎接薛夷光等人的是安國公世子,安國公世子臉上看著平靜,但是心中卻有些著急, 不見到meimei, 他懸著的心始終放不下來。 安國公世子其實和薛夷光之間的年齡相差不少,對幼妹極為愛護, 也和父母一樣對這個丟失的meimei有著極大的愧疚, 所以在薛夷光被認(rèn)回安國公府后,安國公世子雖沒有見到meimei, 但是在北疆只要看到什么適合姑娘, 姑娘家會喜歡的東西, 都會送往安國公府, 從布匹首飾,到各種精巧的擺件,安國公世子可以說送得東西花樣多,又精巧,極為用心了。 meimei前往胡族,從安國公到他,沒有一個人能夠放心的,只是他們再不放心,事情已成定局,沒有誰能夠阻擋,也沒有誰能夠和meimei一起去。當(dāng)一個又一個絕密的消息從胡族傳來,當(dāng)胡族好戰(zhàn)貴族被刺殺的消息傳遍北疆,他和家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meimei出什么事。 如今,meimei平安歸來,安國公世子只剩下歡喜。 薛夷光看著面前等候的安國公世子,騎著馬趕緊上前,笑道:“大哥!”和上次一樣,薛夷光沒有乘坐馬車而是選擇騎馬,他們一行中也有一輛馬車,不過馬車是給秋穎準(zhǔn)備的,秋穎并不會騎馬,而且身子嬌弱,也不適合騎馬,在這點上有了秦良玉紅包的薛夷光表示她無所畏懼。 安國公世子上下打量著meimei,看到meimei沒有受傷,心中高興,連說了幾個好,“平安回來就好,父親三叔和二弟他們在追擊一小股敵軍,所以沒有來,等我們回去,他們也該回府了,阿娘和三嬸他們在府中等著給你接風(fēng)洗塵。” 薛夷光應(yīng)好,一路上薛夷光和安國公世子一路交流著這場戰(zhàn)役,安國公世子感嘆道:“和胡族打了這么多年仗,這一次可以說是最輕松的一次,也是殲敵最多的一次,這多虧了阿瑤?!?/br> “這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毖σ墓庑Φ溃骸拔抑皇翘峁┝溯o助,真正的主力還是戰(zhàn)場的將士。” 到了薛家在北疆的府邸,安國公等人已經(jīng)追擊胡族回來了,此時也在房中一起等著他們,薛夷光上前和家人們見禮,然后又將自己帶回來的暗探們讓安國公夫人安排好住處,最后和家人們一起用了晚飯。 上次薛夷光在安國公府來去匆忙,很多人都沒來得及認(rèn)全,晚輩們的見面禮薛夷光也沒來得及給,這次全都補了上去。同樣,薛夷光也見識到了安國公夫人口中自己大嫂和二嫂的爽利,她的這兩個嫂子都是不錯的人,薛夷光和她們相處起來也很開心。 晚飯后,薛夷光是被安國公夫人送回她在此處的房間的,這是她的兩位嫂子布置的,處處清新雅致,薛夷光還是很喜歡的,安國公夫人晚上沒有回自己的房間,是和女兒一起睡的,她看著女兒熟睡的樣子,輕輕將女兒摟在懷中,沒有人知道這幾日她過得有多擔(dān)驚受怕,她幾乎每日都會夢魘,夢到女兒遇到了危險,她真的太害怕再次失去女兒了。 第二日清晨,薛夷光起身后,和安國公夫人一起用了早飯,便被安國公的人叫去書房,等到薛夷光到書房的時候,書房里薛家的兒郎基本上都在了,包括她的侄子們,薛家只要是七歲以上的兒郎都在這里了。 薛夷光來到后,安國公指著自己手下的位置,對著薛夷光道:“阿瑤坐這。” 薛夷光落座后,安國公才開始道:“今日叫大家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如今胡族的軍隊基本上已經(jīng)損失殆盡,胡族正在和我們議和,按照胡族現(xiàn)在的狀況,最起碼還要再休養(yǎng)生息五到十年才有可能再次進犯?!?/br> 這個消息應(yīng)該說是一個極為讓人高興的消息,但是對安國公府來說,卻不一定了。因為胡族的原因,景祐帝和朝中要依靠安國公府來鎮(zhèn)守北疆,抵抗胡族,所以對安國公府頗為優(yōu)待,但是等到胡族構(gòu)不成威脅后,安國公府在北疆的勢力就有些扎眼了。 安國公世子腦子轉(zhuǎn)的快,聽到父親說起這個問題,立時皺眉問道:“父親和三叔是打算辭官嗎?”這是安國公前幾日就和他商議過的事情,當(dāng)時還沒有拍板定下來,如今看來是他父親和三叔已經(jīng)決定了。 辭官二字在薛家的這些兒郎們已經(jīng)很不可思議了,要知道他們打了這么大的勝仗,不應(yīng)該加官進爵,怎么會和賜官扯上關(guān)系? 當(dāng)這些人疑惑地看向安國公,他們希望得到安國公否定的回答,但結(jié)果卻令他們都失望了。 “不錯,我和你三叔的告老的辭呈已經(jīng)寫好,我會向朝中推薦你代管北疆。”安國公對著安國公世子道:“這次我和你三叔進京獻(xiàn)捷后,我們都會留在京都,所以此次叫你們回來,是想要告訴你們除去鎮(zhèn)守北疆的人,其余的薛家子弟都要跟我們搬回京都?!?/br> 這個決定安國公思考了很久,安國公府在北疆實在是有些扎眼,雖然他和景祐帝關(guān)系好,但是架不住朝中其他人眼熱安國公府,向景祐帝進言。再加上女兒即將嫁給太子,那么安國公府就是太子妃的娘家,未來的后族,為了不讓太子忌憚安國公府,從而給女兒帶來痛苦,安國公決定自己和三弟薛圭都放下手中的兵權(quán),辭官回京。 當(dāng)然對北疆的兵權(quán),安國公沒打算全部放還給朝廷,因為女兒嫁給太子,他還需要給女兒撐腰。只是他回京長子掌兵,和他繼續(xù)掌兵是完全不一樣的意義,畢竟他在軍中的威望太高,朝廷會忌憚也是正常。但長子掌兵,他們安國公府一家都在京中,不管是威望,還是可以算做人質(zhì)的他們都足以讓朝中那些人停下對安國公府的猜忌。 這次回京,安國公決定將家中子弟都帶回京都。 薛夷光聽著安國公的話,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親,拿得起放得下,這樣的人也無外乎能得景祐帝的信任,成為帝王最喜愛的臣子。正所謂功成身退,安國公很懂得這個道理,在這點上薛夷光不得不說自己父親深諳為官之道。 現(xiàn)在,安國公辭官是最好的時候,這是在向帝王表忠心,等到一旦有人開始參奏安國公府了,到那個時候再開始上交兵權(quán),那才是晚了,最后即便交了兵權(quán),帝王心里也難免會心存芥蒂。 當(dāng)然,薛夷光心中也十分清楚安國公選擇隱退,很大一部分也是在為她成為太子妃讓路,這讓她心中感動,但是薛夷光不會勸說安國公不要為了她辭官,因為此時身退是對安國公府最好的選擇。 看著下面這些晚輩們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的,薛圭脾氣急躁,有些受不住,嚷嚷道:“怎么,讓你們回京享福還委屈了你們?” 看到薛圭發(fā)脾氣,薛圭的長子薛彥齋道:“不是,父親。主要是到了京中規(guī)矩多束縛不說,而且咱們薛家的情況您和大伯父也知道,京中富貴奢靡的生活哪里能培養(yǎng)出真的將士來?咱們的根還是在軍中??!” 薛圭聽到兒子的話,拍了一下桌子道:“這個問題我和你大伯父怎么可能沒想過,要我說,什么京中富貴養(yǎng)不出戰(zhàn)士那都是假話,那皇宮中更富裕,四皇子現(xiàn)在在南疆不也是喜報頻傳,身先士卒?”其實薛圭是有些難過的,為了家族離開自己守護了十幾年的北疆,他心中也難過,只是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薛家要是不退,后果更嚴(yán)重。 “不是說不讓你們再上戰(zhàn)場了,只是不能在北疆了,你們原本有官職的像彥雯和彥齋,只是要換個地方駐守,家中的子弟以后有想要參軍的,也都可以,只是你們要自己打拼?!卑矅f道:“當(dāng)然,若是想要考科舉,我也給你們請先生,咱們薛家也是能出文官的省得都去當(dāng)兵了,人家罵我們武夫無知!” 薛夷光知道安國公其實是想要家中子弟文武并重,這樣相互照應(yīng),薛家才能立于不敗之地,長長久久地傳承。 安國公說完后,有道:“好了,事情已經(jīng)定下,你們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們進京獻(xiàn)皆捷!” 第202章 般配 薛夷光沒有和安國公府的家人們一起回朝, 因為薛夷光這次來燕云的任務(wù)是擔(dān)任監(jiān)察御史,是欽差,所以薛夷光是跟著五皇子等人押送陳清和與一眾貪官污吏一起回京的。 五皇子見到薛夷光的第一面, 心中松了一口氣,一臉慶幸的樣子道:“永嘉幸虧你平安回來了, 不然我到時候都沒法和太子殿下交差?!碧熘浪@些日子吃美食都沒心情, 他就怕到時候太子遷怒他,想想就可怕好不好? 薛夷光聽后打趣道:“我聽說五殿下在燕云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燕云特色的美食您都嘗了遍?”薛夷光覺得如果在她前世, 五皇子完全可以當(dāng)個美食家,五皇子的口味還是很不錯, 選出來的菜品也都是佳肴。 “哪有?我也是好好處理政務(wù)的, 那只是閑暇之時的一個樂子而已。”說完后五皇子還對著薛夷光囑咐道:“永嘉回去后可一定不要和太子殿下說我的這些事, 只夸我努力上進, 廢寢忘食地處理政務(wù)好不好?” 薛夷光看著五皇子哀求的樣子,覺得好笑,明明太子從小到大也沒打過五皇子,但是五皇子怎么會這么怕太子呢?她以前雖然也覺得太子可怕, 但是也沒有像五皇子這樣啊! 五皇子不知道薛夷光的想法, 若是在知道了,一定會吐槽薛夷光的, 太子對薛夷光比對他們這些皇弟溫柔太多了好嗎?當(dāng)初他們犯了什么錯在太子手中,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若是他們是薛夷光,太子會怎么處置, 太子對他們不會手下留情, 但是對薛夷光就是懲罰也都是減輕的, 他們一開始覺得太子也許是對重女輕男, 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太子對公主們更沒有太多耐心的時候,他們也就知道了只有永嘉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當(dāng)賜婚圣旨下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理所當(dāng)然。畢竟太子對永嘉從小就寵愛,果然是誰的妻子誰寵不是? 薛夷光笑著應(yīng)好,這時梧桐走過來對著薛夷光道:“郡主,秋姑娘身子有些不太好,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薛夷光還沒有回話,五皇子就好奇地問道:“是那個賀樓軒身邊的暗探嗎?” “秋姑娘確實是暗探?!毖σ墓膺B忙跟著梧桐朝秋穎所在的房間走去,秋穎性格堅強,看著柔弱,身子也是真的柔弱,她和當(dāng)初楊賀的妻子盛氏一樣都是天生的體弱,而且和盛氏精心養(yǎng)著不一樣,秋穎當(dāng)暗探的這兩年耗費了巨大的心血,不僅要為大魏竊取情報,還要在賀樓宇的后院中和那些姬妾爭斗保住自己的性命,整個人每日殫精竭慮,所思所慮甚多,這讓原本就體弱的秋穎身體更加不好了,這一路行來身子一直都不好。 五皇子聽后更感興趣了,也跟著上去道:“我也去看看。” “姑娘家的閨房殿下確定要進?”薛夷光一邊走著,一邊皺眉道,雖然秋瑾跟了賀樓軒一段時間,而且思想開放,但是薛夷光不覺得這就代表五皇子可以亂進人家閨房了,不是名譽的問題,而是不方便。 五皇子摸了摸頭道:“我真的好奇,要不然我站在院子里,永嘉替我問問,我真的想見她長什么樣?賀樓軒當(dāng)年回胡族的時候什么要求都沒提,只說要帶走她!” 薛夷光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聽后更加皺眉,她本來以為秋穎是順便被賀樓軒帶走的,卻沒有想到還有這層故事。 “說來我和她也算是見過,當(dāng)年我送賀樓軒去胡族的時候,也見過她的?!蔽寤首拥溃皇钱?dāng)時五皇子對秋穎并不在意,只當(dāng)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他甚至連對方長什么樣子都忘了,但是現(xiàn)在他對秋穎好奇極了。 薛夷光沒有說什么只是抬腳走進了秋穎的房間,給秋穎把了脈,輕斥道:“你喝酒了?我不是告訴你要戒酒的嗎?”說起來,這還是薛夷光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子喜歡喝酒的,而且秋穎也不是酒鬼,只是每日小酌一兩杯,算是小酌怡情,當(dāng)然這若是正常人,自然不會有什么事,但是秋穎的身子太弱了,一點酒就能讓她大病一場,秋穎的身子承受不住一點酒。 秋穎拿著帕子捂著嘴輕笑道:“讓郡主擔(dān)心了,是我的不是。只是我這實在是忍不住貪杯,這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我父親愛酒,我幼時就跟著父親學(xué)品酒,到了一個地方若是不嘗嘗當(dāng)?shù)氐拿谰?,總覺得白走了一遭,少了些什么?!?/br> 薛夷光卻是沒有被秋穎的話轉(zhuǎn)移方向,繼續(xù)問道:“你酒從哪里來的?我吩咐過下人是不準(zhǔn)給你酒的。” 聽到這話秋穎臉上一紅,本想要裝暈,但是在薛夷光的目光下卻怎么也演不了裝昏的樣子,只能小聲道:“我偷了五皇子帶回京的美酒?!?/br> 薛夷光輕哼一聲,“你倒是好本事!”說完后又想起門外的五皇子,道:“如今五皇子就在門外,你要不要見他?他想要見見你?!?/br> “他不會是來找我要酒的吧!”這是秋穎的第一反應(yīng),“他堂堂皇子,不能為了一口酒和我計較吧!” 薛夷光差點被氣笑了,她甚至有這么一瞬間覺得秋穎和五皇子是絕配,都是灑脫不羈的性子,都愛美酒美食,說起來兩人應(yīng)該是有很多共同語言的。 “讓五皇子進來?!狈愿劳旰?,秋穎又對著薛夷光道:“他就是發(fā)現(xiàn)了來找我我也不承認(rèn)是我偷得酒,而且我一共才拿了多少酒,不過一小杯而已,那么大一個酒缸,五皇子應(yīng)該不能看出來吧?!?/br> 薛夷光沒有理會秋穎的話,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給秋穎開了方子,讓梧桐去抓藥煎藥。 五皇子進了房間后,打量著床上這位病弱的女子,其實他本人并不喜歡太柔弱的女子,特別是在安嬪和周皇后的影響下,五皇子更喜歡明艷大氣的女子,甚至對太柔弱的女子,五皇子都是有些不愿意接觸的,還有些害怕接觸,他總是覺得自己說一句話,這些姑娘就會哭一樣,而且他最受不了女子哭哭啼啼了。 “五皇子可是看夠了?”秋穎一點都不懼怕五皇子,她現(xiàn)在是功臣,有太子和永嘉郡主在,即便是面對皇子,秋穎也不怯場。 五皇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看秋穎有些愣神,他覺得現(xiàn)在的秋穎和他兩年前見到的賀樓軒身邊的女子完全不一樣,雖然他當(dāng)時記憶也不深,但是他直覺不是這樣,雖然都一樣柔弱,但是面前的秋穎身上更多的是一種灑脫。 也正是因為如此,五皇子才一是愣住了,自覺失禮趕緊對著秋穎賠禮道:“之前在想些事情,有些走神,若有冒犯,還請秋姑娘海涵?!?/br> 秋穎哼了一聲,正當(dāng)薛夷光以為秋穎要略過此事不提的時候,卻聽到秋穎道:“海涵不用,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五皇子。” 五皇子道:“請說?!?/br> “我聞到五皇子的酒味道十分濃郁,敢問五皇子是在哪家買的酒?可是在燕云康城的胡家鋪子買的?”秋穎問道。 五皇子聽后有些意外,又有些高興,道:“正是,秋姑娘也喝過這家的酒嗎?我覺得整個燕云的酒就這胡家鋪子的味道最好,其他的都比不上,只可惜好久沒有喝過了?!?/br> 對此薛夷光表示呵呵,秋穎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沒誰了。 “以前在胡族的時候喝過,印象深刻,我也覺得這胡家鋪子的酒是燕云最好的?!鼻锓f點頭道:“五殿下是懂酒之人?!睂τ诙频模锓f總是比對別人多些耐心。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和秋姑娘想法一樣,和我一樣喜歡胡家鋪子的人不多,秋姑娘是一個?!蔽寤首痈吲d極了,他都快將秋穎引為知己了,甚至決定忍痛割愛,“我這里還有一些胡家鋪子的酒,到時候勻給你一些。”他還記得當(dāng)菜秋穎說自己好久沒有喝到的事情,很是大方。 “那我就多謝殿下了?!背晒⒕乒饷髡蟮嘏绞郑镨聪蛭寤首拥哪抗獬錆M了熱情,她覺得可以維持和五皇子的關(guān)系,畢竟像這樣人傻錢多的人可不多,每一個都是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