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平寧縣主不贊同道:“又不一定要詩寫得好才是才女!” 平寧縣主這話聲音有些大,周圍的人一時都聽見了這句話,這讓原本圍在蘇夷玉旁邊的人有些尷尬。她們都覺得這是平寧縣主在諷刺蘇夷玉,蘇夷玉這樣能寫詩的不是才女,那她們這些恭維的人呢,算什么? 比起這些人,臉色更不好的是蘇夷玉,她之前沒有看到薛夷光,如今看到了,還聽到了平寧縣主這樣的話,兩世的仇怨加在一起,蘇夷玉的臉色可以用難看來形容。 薛夷光看著周圍人看向她們的目光,心中暗嘆,小伙伴這拉仇恨的水平比她高多了,所以只能替平寧縣主解釋道:“平寧的意思是才女不一定非得是詩寫得好的人,也有可能是琴彈得好善音律,又或者是衛(wèi)夫人一樣一手書法流傳于世,這些都是才女?!?/br> 平寧縣主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很有可能得罪一堆人,她雖然身份高,但也不能給家中惹麻煩,聽到薛夷光幫自己收拾爛攤子的話,道:“永嘉說的是,我就是這個意思?!?/br> 旁邊的姑娘們聽到薛夷光的解釋,很多人又重新恢復(fù)原本笑意盈盈的樣子。 薛夷光心中舒了口氣,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卻沒有想到會被蘇夷玉叫住。 “三jiejie不必解釋,三jiejie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平寧縣主和三jiejie玩得這么好,她的意思就是三jiejie的意思吧?!碧K夷玉走到薛夷光的身邊,仿佛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薛夷光聽著蘇夷玉叫她三jiejie,有些皺眉,道:“你我之間早已不是姐妹,蘇姑娘還是稱呼我為郡主比較好。”她記憶中蘇夷玉可不是這種柔弱的樣子,這樣像小白花一樣的蘇夷玉,讓薛夷光感到了強(qiáng)烈的不適感,而且她又不傻,怎么能看不出蘇夷玉是沖著她來的。 “三jiejie這么說就傷家里人的心了,十幾年的親情啊,難道三jiejie一朝認(rèn)了比宣平侯府更強(qiáng)盛的安國公府,就不認(rèn)府中的人了嗎?”薛夷光對著蘇夷玉指責(zé)道:“您不認(rèn)宣平侯府,可是老太太還有父親母親都是想著三jiejie的,至今也沒有取消三jiejie在府中的排行?!?/br> 仿佛和薛夷光這種不認(rèn)養(yǎng)父母的做法,宣平侯府似乎更有人情味,時刻還念著養(yǎng)女。 薛夷光聽到這眼中一冷,蘇夷玉打得什么主意她自然能看出來,她十分厭惡有人拿著宣平侯府是她養(yǎng)父母這件事說教她對宣平侯府好,特別是說著話的人還是宣平侯府。 “我勸蘇姑娘還是謹(jǐn)言慎行,宣平侯府當(dāng)年對我如何,半個京中的人都知道,至于養(yǎng)我,那是宣平侯為了報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宣平侯府若是覺得對我有恩,覺得我欠了宣平侯府,我和家父家母隨時在家中恭候宣平侯府上門理論?!毖σ墓饫渎暤?。 薛夷光的這些話,讓在場的人又回想起當(dāng)初房夫人的話,一時間議論紛紛,宣平侯這都幾個月了遲遲沒有動靜,沒有找上安國公府,可見是宣平侯府自己理虧。 蘇夷玉現(xiàn)在還是宣平侯府的嫡女,自然要維護(hù)宣平侯府的名聲,更何況她還要將薛夷光踩在腳下。 “你可敢和我比試?”蘇夷玉沖著薛夷光挑釁問道 第87章 藏頭詩 面對蘇夷玉的挑釁, 薛夷光微微皺眉,她實在是不知道在蘇夷玉上一世,自己是怎么得罪這位了,蘇夷玉對她的恨意都寫在臉上了, 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 薛夷光并不能退縮, 她若是退縮了, 到時候蘇夷玉還不知道要將她的名聲敗壞成什么樣呢?而且她若是不比試, 安國公府的名聲也會被她連累。 所以, 這個時候,薛夷光只能答應(yīng)這場比試。 “比試是可以,但是我拿出這么長時間陪蘇姑娘比試, 是不是得有點彩頭?”薛夷光笑道:“若不然,豈不是白費了這么多的力氣!” 薛夷光言笑宴宴的樣子,刺痛了蘇夷玉的眼, 依照她兩世的記憶,她覺得薛夷光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表現(xiàn), 薛夷光是什么樣的人, 她十分清楚, 薛夷光這兩世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過人的才學(xué)來, 她不知道這一世薛夷光是如何考上稟生的,但是依照她對薛夷光的了解,薛夷光的詩詞并沒有什么亮點,前世薛夷光更沒有什么才女的名聲。 蘇夷玉甚至覺得薛夷光能夠通過童子試,是因為京兆府尹畏懼安國公府的權(quán)勢, 和皇家對薛夷光的寵愛, 所以才給了薛夷光稟生的名次, 她并不覺得以薛夷光自己的本事能夠考過童子試,要知道就是她的大哥蘇夷觀現(xiàn)在也沒通過童子試,到現(xiàn)在也不是秀才。 所以,在蘇夷玉的想象中,薛夷光應(yīng)當(dāng)是害怕的才對。雖然薛夷光的反應(yīng)出乎蘇夷玉的預(yù)料,但是蘇夷玉依舊不覺得薛夷光能贏過她,她有前世的記憶,前世那些流傳甚廣的名詩她都是記得的,她寫詩集的時候也沒有用完,就是給自己留了后手,如今正好用來對付薛夷光。 聽到薛夷光說要彩頭,蘇夷玉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手上的翡翠手鐲退了下來,這個鐲子的水頭極好,宣平侯府是沒有這樣的鐲子的,這還是齊國公府下聘禮的時候,最壓箱的一件東西,蘇夷玉今天戴它出來,就是給自己撐場面。 薛夷光看著蘇夷玉褪下來放在桌子上的手鐲,也將自己身上的玉佩解下,放在桌子上,那玉佩是羊脂玉制成的,上面的雕刻也是名家手筆,這玉佩比蘇夷玉的手鐲只高不低。 “說吧,蘇姑娘要比什么?”薛夷光問道。她對蘇夷玉要求的比試并不緊張,雖然她不喜歡用前世的那些傳世名作,這相當(dāng)于是抄襲,但她有班昭和蔡琰兩位大佬在,她從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 “自然是比作詩?!碧K夷玉毫不猶豫地說道,除了詩作,她也不會別的了,她小時候長在商賈之家,只是學(xué)了字,作詩什么的并不會,但是她有前世的記憶,這方面蘇夷玉十分有底氣,但是其他的,蘇夷玉就不行了,不管是薛夷光說得琴藝還是書法,這些蘇夷玉都不行,至于寫策論什么的,蘇夷玉是一個字也寫不出,她自然不會選擇這些東西和蘇夷光比。 “比作詩可以?!毖σ墓庑χ溃骸爸皇沁@詩的題材不能由你指定?!?/br> 蘇夷玉聽到這話,一愣,但是想想前世這么多的詩,她不相信連一首她都選不出來,這個時候她若是不同意,其他人估計會對她起疑,蘇夷玉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好?!碧K夷玉握緊了手答道,但是轉(zhuǎn)而又道:“但是這題目也不能你來出?!毖σ墓夥乐?,她也一樣防著薛夷光。 薛夷光沒什么好怕的,自然應(yīng)好,她受大魏的教育這么多年,無論是什么樣的詩她總是能寫出來,只是寫得好與不好罷了。 正在這時,只見一群人簇?fù)碇雍蛶孜换首幼吡诉^來,眾人連忙行禮。 太子會出現(xiàn)在英國公老夫人的壽宴上,眾人雖然感到驚訝,但是卻并不奇怪,英國公老夫人是皇后的生母,太子的嫡親外祖母,又逢英國公老夫人大壽,景祐帝默許了英國公府大辦,太子過來捧場也是正常。 至于其他的皇子,他們和英國公老夫人雖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英國公老夫人名義上都是他們的外祖母,景祐帝都賜下了賞賜,他們過府祝壽也是應(yīng)當(dāng)。 太子過來,自然是坐上了主座,聽到蘇夷光要和蘇夷玉比試,覺得有趣,小姑娘是個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過,平日里并不爭強(qiáng)好勝,就是連上次的狩獵,也多是永淑在其中鼓吹和寶馬的關(guān)系,這次不僅比試,還要了彩頭,可見小姑娘的態(tài)度是認(rèn)真的。 “那就由孤來給你出題目如何?”太子不覺得小姑娘會輸,雖然他知道薛夷光在作詩方面并不擅長,但是他更知道蘇夷玉的底細(xì)。他讓周繼昌調(diào)查了蘇夷玉,發(fā)現(xiàn)蘇夷玉其中的不少詩都是別人的著作,只是寫詩的人并沒有宣揚出來而已。 寫詩這種事情,像李太白一樣出口成章的太少,更多的文人都是將一首詩寫出來,然后多次潤筆,再將這首詩背下來,等著詩會或者是考試的時候用。 蘇夷玉的詩集中最好的幾篇都是這樣的詩,所以蘇夷玉的詩集一出,有很多人都傻了眼,但是他們又無法哭訴,說蘇夷玉是抄襲,畢竟是蘇夷玉的詩先面世的。 其實,只要讀一讀蘇夷玉的詩集,就能發(fā)現(xiàn)詩集中有很多思想都是矛盾的,還有一些根本不符合蘇夷玉的身份,所以,蘇夷玉的詩是什么水平太子很清楚,這樣的人也敢和小姑娘相提并論? “請殿下出題。”薛夷光和蘇夷玉自然不能拒絕,答道。特別是蘇夷玉,這是蘇夷玉兩世第一次見太子,前世這個時候太子已經(jīng)死了,這一世太子完好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讓她心顫,特別是太子一身的威壓,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既然都是來給老夫人賀壽,那就寫一首祝壽詩吧。”太子笑著道。 蘇夷玉聽到這句話松了一口氣,祝壽詩她倒是知道一首,正當(dāng)她放下心的時候,又聽到太子道:“就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八個字寫一首藏頭詩吧?!?/br> 蘇夷玉聽到這句話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到太子居然會讓寫藏頭詩! 這一刻,蘇夷玉都想直接暈過去躲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平寧縣主卻道:“蘇姑娘現(xiàn)在臉色有些不好,不會是不會作想要裝病吧?!?/br> 蘇夷玉聽到這句話臉色更加鐵青,她現(xiàn)在要是暈過去,估計在場的人沒人會相信! 薛夷光扶額,她知道平寧縣主不喜歡蘇夷玉,但是這也太拉仇恨值了!不過,她心中卻是喜歡的,她看蘇夷玉的反應(yīng),就知道蘇夷玉似乎沒有多少底氣。 這讓薛夷光有些奇怪,一個能出詩集的人怎么會寫不出來一首藏頭詩呢?至于蘇夷玉會不會是抄襲的,薛夷光覺得蘇夷玉又不像她前世那樣接受應(yīng)試教育,怎么會背這么的詩! 薛夷光不知道的是,蘇夷玉會背詩,主要是因為前世蘇夷玉聽說裴邵喜歡才女,所以背了不少詩,就是為了獲得裴邵的青睞。雖然那個時候蘇夷光已經(jīng)和裴邵成婚了,但是蘇夷玉還是心儀裴邵,她那個時候經(jīng)常往齊國公府去,不然也不會知道薛夷光和裴邵之間那么多的事情! 只是這藏頭詩,蘇夷玉是一個也沒有背過,就算是背過,她也沒有背過祝壽的藏頭詩。 蘇夷玉只覺得上天都在和她作對,她想要借口逃走,便將目光放在男賓席的齊國公世子裴邵身上,可是裴邵并沒有體會到蘇夷玉的想法,他甚至還抱著蘇夷玉會贏了蘇夷光,讓他揚眉吐氣的想法。 蘇夷玉見到裴邵不搭理她,心中更是絕望,這時太子已經(jīng)吩咐人將筆墨紙硯都擺在了她和薛夷光面前,她現(xiàn)在退無可退。 薛夷光不知道蘇夷玉心中的絕望,反正她覺得寫首祝壽詩并不難,這樣的詩重點是喜慶,想要寫出新意來很難,但是要寫得中規(guī)中矩還是比較容易的。 “一炷香的時間,現(xiàn)在開始吧?!碧訉χ慌匀枷阌嫊r的人道。 計時后,薛夷光構(gòu)思了一會兒,便開始落筆,在紙上寫道:“福酒飄香眾客停,如收福祿壽仙靈。東樓翠嶺蒼松鶴,海闊胸懷一世榮。……” 另一邊的蘇夷玉卻沒有那么從容,她哪里會做什么詩?還是藏頭詩?蘇夷玉此時腦子一片亂,一個字也想不出,只能拿著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被這么多人目光盯著,蘇夷玉后背都濕透了,但是她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和蘇夷玉一樣著急的還有一旁的裴邵,和蘇夷玉自己知道自己事不一樣,裴邵一直以為蘇夷玉是真的才女,心中更加著急,他覺得以蘇夷玉寫詩集的水平,怎么可能一個字也寫不出。 但有時候就是這樣,心中越著急,往往結(jié)果越糟糕,一炷香燃完。薛夷光早已停筆,但是蘇夷玉面前的紙上卻是一字未寫,除了蘇夷玉最后一刻掉下筆的墨痕,再沒有一個字。 第88章 昏倒 兩張紙同時被呈到太子面前, 太子首先看的是薛夷光的那首詩,看著上面的詩句,太子失笑,他就知道小姑娘也就是這水平了。 雖然中規(guī)中矩, 但也是吉祥如意, 老壽星愛聽的話。至于上面的那一手字, 太子覺得確實比之前進(jìn)益了一些, 果然還是要他多看著些。 至于蘇夷玉的那一墨團(tuán)似的亂糟糟的紙, 太子都懶得看一眼。 “孤倒是不知, 能寫出一本詩集的人,連一首詩都寫不出來?!碧涌炊紱]看蘇夷玉一眼,只對著薛夷光道:“這詩文也是該練練, 回頭孤就和你師父說?!?/br> 雖是批評的話,但是大家都能感覺到太子對薛夷光語氣中的親昵。之前有人說太子寵愛永嘉郡主,他們還都不信, 如今看來,這倒是真話。 被太子當(dāng)中揭短, 薛夷光只能郁悶地應(yīng)是, 想想之后太子可能又要給她布置作業(yè), 薛夷光心中就一陣哀嚎, 但當(dāng)著眾人也只能乖乖地應(yīng)好。 旁邊的周繼昌看著薛夷光乖巧的樣子,又聽到太子的話,忍不住道:“郡主才學(xué)極佳,臣還要謝謝郡主給祖母寫得祝壽詩呢,祖母見了一定高興。”周繼昌總算是明白太子為什么這么寵愛永嘉郡主, 這樣乖巧的meimei, 他要是有一個, 也得寵著好不好? 至于旁邊的蘇夷玉,則是一臉蒼白,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特別是太子輕蔑的話,看她的那一眼,她覺得太子仿佛看穿了她一樣,她的那些秘密在太子面前無處遁形。 若不是旁邊的丫鬟扶著,蘇夷玉早就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太子像忘記了蘇夷玉一樣,只讓人將薛夷光作好的詩送給英國公老夫人,算是給壽宴添添喜氣。 在太子吩咐完后,薛夷光卻是沒有忘記一旁的蘇夷玉,對著蘇夷玉道:“蘇姑娘,這比試可是我贏了?”若不是蘇夷玉是重生的,處處針對她,薛夷光是可以和蘇夷玉和平相處的,畢竟和她有怨是宣平侯府,蘇夷玉當(dāng)時并不在宣平侯府。 只不過蘇夷玉屢次三番地挑釁于她,薛夷光再好地脾氣都受不住了,她要是再不出手,估計京中都以為她是軟柿子,誰都能上來隨便捏兩下呢。 蘇夷玉看著對面的薛夷光面露憤恨,她現(xiàn)在覺得太子出這個題目是和薛夷光串通好的,畢竟薛夷光對太子有救命之恩,太子在這個時候想要幫薛夷光一把也是再正常不過。 若是換做是其他人,蘇夷玉絕對會說不公正,重新?lián)Q題,但是太子不行。太子給她的感覺太過恐怖,她不敢招惹太子。 即便蘇夷玉知道前世登上皇位的是二皇子,但是她也聽說了,若不是太子早逝,以景祐帝對太子的看重,二皇子沒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她沒有膽子指責(zé)太子幫助薛夷光,所以將憤恨都放在了薛夷光身上,她看向薛夷光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陰森恐怖。 薛夷光卻是不怕蘇夷玉的,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以蘇夷玉的腦子,最多也就是挑釁她,至于其他的,蘇夷玉沒那個腦子,也沒那個膽子。 “蘇姑娘不說話,是不服這個結(jié)果嗎?”薛夷光笑意不改,再次道:“蘇姑娘若是還不服,咱們再比過就是。”她雖然不明白蘇夷玉為何一字未寫,畢竟這藏頭詩并不算難,就算寫不出什么佳作,但依照蘇夷玉詩集的水平,但她不難看出蘇夷玉底氣不足,這讓她對薛夷光的真實水平有了懷疑。 和薛夷光一樣產(chǎn)生懷疑的,在場的還有不少人,他們都覺得蘇夷玉一字未寫,實在是不符合她出詩集的水平,也忍不住懷疑蘇夷玉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xué)。這時想起蘇夷玉詩集中一些互相矛盾和不符合蘇夷玉身份的立意,這讓他們的懷疑更加重了幾分。 蘇夷玉聽到薛夷光同意再比過的話,剛想要同意,她到底不想在薛夷光面前認(rèn)輸,可是她還沒有開口,便聽到旁邊的裴邵道:“愿賭服輸,這場比試是郡主贏了?!彪S后落落大方地對著眾人一禮道:“蘇姑娘的性子我了解,她一向是寫不出來好的詩句就不愿意落筆的,這次想來是沒想出膾炙人口的詩文,才沒有落筆,掃了大家的興了,還請大家原諒。” 薛夷光聽到裴邵的話,差點笑出聲來,她覺得裴邵要是出生在她前世,真是做公關(guān)的好料子,這粉飾太平,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蘇夷玉明明是寫不出來,裴邵應(yīng)是給說成是蘇夷玉對自我要求太高,沒想出佳作不愿意湊合,當(dāng)真是黑的能說成白的。 “裴世子這話好笑,你又不是蘇姑娘又怎么知道蘇姑娘現(xiàn)在的想法?”薛夷光冷笑道:“是寫不出來佳作還是根本就不會寫詩,蘇姑娘自己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說?!?/br> 聽到薛夷光話,蘇夷玉臉色更加蒼白,她覺得薛夷光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會寫詩的事情,她實在是害怕暴露,她想要反駁,但是這個時候好像什么反駁都是蒼白無力的,除非她現(xiàn)在就能寫出一首詩來。 但這顯然不可能,她根本就不會作詩啊! 蘇夷玉這個時候只能求救一旁的裴邵,但是裴邵剛被蘇夷玉剛才反駁的話弄得臉色鐵青,根本就沒有理會蘇夷玉?;蛘哒f,他看到了,卻并不想理會。 “蘇姑娘會不會作詩,大家這幾個月有目共睹,郡主這么說,是什么意思?”裴邵高聲道:“蘇姑娘是裴某的未婚妻,郡主這樣惡意揣測,蘇姑娘性情柔順,不敢反駁,但我身為男子,卻是要為自己的未婚妻鳴不平的?!?/br> 薛夷光覺得自己遇到對手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么巧言詭辯的人。 面對蔡琰讓自己加上她紅包的擔(dān)心,薛夷光表示對付一個裴邵她還要用大佬的技能,那她就真的是個廢柴了。 薛夷光雖然欣喜于自己有紅包,但是并不依賴紅包和群中的大佬,不然她又為何費盡心思去經(jīng)營,比如她的產(chǎn)業(yè),比如她和皇室的關(guān)系,紅包群只是給了她一個跳板,能跳多高還是要看她自己的能力。 “群主,虐他!”同昌公主興沖沖地對薛夷光道。 薛夷光知道這是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不理會同昌公主的起哄,轉(zhuǎn)頭對著裴邵道:“是不是惡意揣測,再比一場不就好了?”她懶得和裴邵辯論,事實勝過一切。 “不是我們惡意揣測,而是蘇姑娘自己的做法,容不得我們不多想?!毖σ墓饫湫Φ溃骸熬┲械娜硕贾牢也簧迷娫~,而蘇姑娘卻出了詩集,那蘇姑娘這種專門挑人短處比的行為有算是什么?” “如今蘇姑娘最擅長的詩詞,卻緊緊因為一個限制,寫不出來一首,裴世子還要找這種理由,你不覺得未免太可笑了嗎?”薛夷光譏諷道:“裴世子若是真的替蘇姑娘抱委屈,那該做的也是勸蘇姑娘現(xiàn)在再比一場,而不是在這和我爭辯?!?/br> 裴邵沒想到薛夷光比他的嘴還厲害,幾句話就將他好不容易給蘇夷玉的洗白重新推翻,這個時候他要是不讓蘇夷玉重新比過,那就只有認(rèn)輸。 他肯定是不想蘇夷玉認(rèn)輸?shù)?,蘇夷玉是他的未婚妻,今日輸?shù)眠@么難看,到時候他也要跟著丟臉。